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不是白文选,叶应祯早把朱由榔绑到贵阳来了。”
方于宣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孙可望更是火上加火,想也不想就喝令左右:“去把白文选给我拖出去砍了!”
好在同时在场的孙可望部将马进忠、余大出面劝阻,说白文选虽然在永历帝这件事上有负国主,但其历来对国主也是忠心耿耿的,更是立了不少战功,其本人又在大西军颇是有些威信,若草率杀了怕是不妥,不妨让其戴罪立功,他日作为讨滇前锋。
孙可望的儿子孙微琪也不同意父亲杀掉白文选,在众人的力劝下,孙可望便罢了白文选的死罪,但仍叫人打了他一百板子,让其戴罪立功。
此事过后,孙可望便与方于宣、马进忠等人商议出兵云南之事。未过几日,永历又派学士杨在、侍郎邓士廉到贵阳宣谕,要孙可望同心释忿,共济国难。
方于宣献策要孙可望派张虎回昆明复命,要李定国亲赴贵阳向孙可望谢罪。名为要李定国献罪,实际却是要把李定国骗到贵阳杀害,然后孙可望凭借自己在黔滇两省的亲信和兵力继续挟制永历。
李定国当然知道贵阳不能去,便上奏永历,请夔国公王自奇同张虎再往贵阳说服孙可望,尽力打破贵阳同昆明间的僵局。
不料,夔国公王自奇和张虎一样忠于孙可望,他向孙可望进言自己愿回云南作内应,如此内外夹攻,可以一战而胜。得了王自奇甘做内应,孙可望大喜过望,更加坚定出兵意念。
王自奇回到昆明后,向永历回奏孙可望不肯和朝廷和好,随即辞归楚雄整顿本部兵马,待机配合孙可望行事。
随着时间流逝,形势越发明朗,昆明城的人都知道孙可望这一次一定会派大军杀到昆明来,因此城中人心惶惶,永历也很担心局面会恶化。
李定国却不死心,他奏准将孙可望在云南的妻妾、次子送往贵阳,命秦王藩下总兵王麟护送。临行前,李定国亲自在昆明城郊设宴送行。李定国希望以此行为表明自己绝无和孙可望敌对的意思,结果孙可望的妻妾、次子回到贵阳后,方于宣就领着贵阳国主府一干文臣请孙可望早正大号,马上封拜手下文武世爵,准备进军云南。
孙可望采纳方于宣策,封马进忠嘉定王、冯双礼兴安王、张虎东昌侯,余大封有差。又定于三月十五日率驾前军十万出兵云南。
“驾前军”是直属孙可望的原大西军主力兵马,共有精兵10余万。自大西军联明抗清以来,孙可望的驾前军就作为明军主力存在。李定国两败名王之战,虽有其本部精兵死战,但若非孙可望的驾前军牵制阻击清军援兵,李定国未必就能大捷。
这几年驾前军除留四万人在贵州坐镇,其余尽数派驻在湖南战场。李定国挥师攻打新会之时,孙可望便指挥驾前军发动了宝庆之战,战事虽未能取得进展,但仍旧使清军无法南进一步。
此次为了一举打败李定国夺取云南,除湖南衡阳一线留了两万多驾前军防御清军,其余各地的驾前军都被孙可望调回了贵州,欲集中主力一战而定李定国。
决定出兵后,孙可望封授白文选为招讨大将军,命冯双礼留镇贵阳,又定于秦王府前草坪旁的大校场举行出兵仪式。
三月十五日,参加出兵仪式的三万驾前军按哨、棚、营建制排成望不到头的方块大队,游击以上的将佐则全部集中在最前排,黑鸦鸦地肃然而立。
步兵们都换上了洁净、整齐的锁金褂,刀枪如林,骑兵们昨晚已把战马洗刷干净,马头上戴了红缨,马脖子上佩了銮铃,马鞍桥上还披了红绫,每一旅都抽出几名雄壮英武的士卒,每人手里拿一根粗大而修长的旗杆。
旗杆之上,印着“秦王”二字的大旗迎风飞扬。孙可望头顶金盔,豹尾饰甲,手按宝剑,脸庞通红,环顾四周,英雄意气不可风发。
孙可望麾下大将白文选、马进忠、余大、张虎、刘镇国、关有才、马惟兴、马宝等俱甲衣披身,持刀而立。只是孙可望麾下诸将对此次出兵云南并非意见统一,有很多都是反对出兵的,如白文选、马宝等,他们只是畏于孙可望这才不得不率本部兵马前来贵阳听调。
孙可望走上校台,环顾三军将士,扬声道:“三军将士听令,本王今日率尔等南下征讨滇省,击荡李贼逆寇,望三军将士奋力向前,效命沙场!”说罢,他从箭囊中抽出一技雕翎狼牙箭,“啪”地一声撅成两截,“有临阵怯敌,不遵号令者,犹如此箭!”
三万驾前军将士俱是单膝跪地,大声疾吼:“奋战沙场,敢不效死!”
“升旗!”
旗牌官催动战马向前几步,仗剑大喝一声。设在校军场中央的大纛上一面金黄王旗冉冉而起,在北风中呼响着直上杆顶,中间斗大的“孙”字迎风招展。
一名亲兵给孙可望斟了一碗酒,走到他跟前单腿跪地,将酒高高擎过头顶,说道:“请国主满饮,愿国主此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好,这酒本王干了。”
孙可望哈哈一笑,将酒一饮而尽。烈酒下肚,孙可望更显精神焕发,神采照人。将酒碗掷地,大喝一声:“三军出城!”心底同时又吼一声:“这回定要活捉了那朱由榔!”
第286章 满洲大兵
“下马,下马,都他娘的下马,不走了,热死老子了!”
佐领佟尔汉一边翻身下马,一边骂骂咧咧的脱身上的皮甲。皮甲解开那刻,顿觉一阵清凉,再看衣衫已经湿透。
听到佐领大人叫下马休息,一众也早已热得不行的汉军旗兵如蒙大赦般纷纷从马上跳下,钻到道路两旁的密林乘凉。
东一片西一片,约摸有三四百人。
这几天天老爷也不知发了什么脾气,才三月的天就他娘的艳阳高照,空气也潮人得很,佟尔汉领着手下旗兵半天路跑下来,早已经是人人热得衣衫尽透。战马也是受不了这鬼天气,不停的嘶鸣大喘。
再不停下歇息,佟尔汉真担心自己会不会热得晕过去。去年在新安境内的七娘山围剿明军时,佟佐领可是有过中暑的经历,那难受劲现在想来都后怕得很。
前头追赶的还有绿营兵,所以这会佟尔汉不担心会碰到太平军,便大胆放心的靠在棵大树上接过亲兵递来的水壶,“咕嘟咕嘟”大口喝了起来。喝完之后,也不想吃东西,就那么靠在树上闭目睡了起来。
密林里确是阴凉,一人抱不过来的大树将阳光遮挡得死死。林中鸟雀颇多,“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官道两侧开了不少野花,蜜蜂飞来飞去。若不是突然多了这么多带刀带枪的旗兵,恐怕真是一幅最好不过的美景图。
旗兵大爷们不走了,可急坏了带路的绿营把总王阿蒙,前头绿营正死死咬着太平军,可对方兵力也不比追击的绿营少,还不时派人垫后拦截,更有小股骑兵迂回袭击,使得绿营没办法吃掉这股太平军。
但是总督衙门又下了严令,绝不能让从增城逃窜的太平军回到香山,否则就拿掉带队参将胡启立的官帽,急得胡启立只能一边咬牙率部追击,一边不断派人去催后面的汉军旗,希望这些汉军旗的骑兵大爷们赶紧加入战场,把太平军消灭在番禺境内,要不然他这官帽可真保不住,总督大人这次可是真发了火!
王阿蒙就是胡启立派来和汉军旗联络的,同时也是担任向导,没有向导带领,这帮旗兵大爷可弄不清哪对哪,一个不对直接跑增城去也不是不可能。
“佟大人,军情十万火急,可不能耽搁,我家胡将军现在是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大人,大人您可不能不走了啊。”
吴阿蒙就差哭了,可佟尔汉就是没有走的意思,被吴阿蒙在耳旁催的烦了,随手拿起自己的腰刀就砸了过去,把吴阿蒙脑袋都给打懵了。
“少他娘的在这和本佐领罗嗦,走走走,没见本佐领手下的儿郎们都热得不行了吗!……再说你们督抚标兵不是很能打吗,有本事叫姓胡的自己去打太平寇,真立了功劳本佐领绝不眼红他!……妈拉个巴子,这当口他倒是认了怂,派你个混蛋来催老子,往日他昨不认怂的!旁的不冲,就冲他在新会敢和耿家的人阴我家世子一刀,老子就偏慢腾腾的,看他能拿老子如何,有种去咱家王爷跟头告老子去!”
王阿蒙被佟尔汉打懵了,也骂懵了,捂着肿老大的脑袋一脸惨兮兮的看着佟汉尔,心里把佟尔汉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老子好歹也是朝廷正七品的武官,你个龟儿子说打就打啊!有本事你找咱家胡将军去,跟老子这装什么威风!
心里骂,可嘴上可不敢,只能带着哭腔求道:“佟大人,你这话说的,咱标兵哪能跟你们旗兵比,可前头十万火急,真放跑了太平军,大人您不是也没法跟上头交待。”
“去你妈的,倒操起爷的心来了!”
吴阿蒙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佟尔汉更是来火,爬起来就要抬腿去踢吴阿蒙,官道上却有马蹄声传来,还有人在高声喝喊:“你们是哪部人马,怎么躲这里偷懒了,叫你们当官的过来!”
“他娘的,哪个王八蛋敢管到老子头上……”
佟尔汉张口就骂,头转过来后,脸却唰一下就变绿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吴阿蒙面前消失奔到了官道上。
“卑职佟尔汉见过苏纳统领!”
佟尔汉以极其标准的满人礼节跪在了坐在马上的苏纳面前,满脸堆笑,令得不远处还傻站着的王阿蒙眼都看得直了:这还真他娘的一物降一物,佟尔汉个汉军旗的王八蛋就只知道欺负咱们这些绿营,碰上满州大爷你不是同样跪了!
正宗满州大兵的到来也让一众汉军旗兵们紧张起来,手忙脚乱的扣好衣服,拿着兵器集合队列,唯恐满州大爷们看他们不顺眼,给他们一人来一通鞭子。
“佟尔汉?”
统领这支满州八旗兵的是广州驻防满州八旗正白旗佐领苏纳,他拿着马鞭打量了一眼佟尔汉,觉得此人的姓氏有些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