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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本应当交好赵国;让他们挡住秦国兵锋;燕国则集全力攻打东胡;击败东胡后将东胡所控的广大区域纳入燕国麾下;再励精图治数十年;燕国实力必然大增;那时;才是图谋天下的好时机。只可惜;叶天南急于恐固自己在燕国的统治;却选择了一条看似容易的路;联络天下;击败赵国;取回被令狐潮送出去的国土;如此一来;短时间内;叶天南的确会如日中天;但赢了当下;却输了未来啊!
只可惜;自己永远也站不到蓟城皇城那煌煌大堂上去了。面对东胡;自己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徒呼奈何!
翌日凌晨;辽西城城门口;长长的车队在士兵的押送之下;缓缓地驶向远方;高远的面前;站着张叔宝;黄得胜;路鸿等一干送行的人。
路鸿站在最后;眼圈微红;这个被自己视若亲子的侄儿;此一去;只怕再无相见之日了;看着路鸿的模样;高远亦是心中难过;远远向着他躬身一揖。
“小子;好自为之吧!”黄得胜拍着他的肩膀;”哦;对了;我还得感谢你;我那小子跟着你跑了一趟榆林;回来之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般;现在我麾下的骑兵在他的带领之下;与以前可不能同日而语;我那小子言必称高县尉;听得我都有些吃酣了。”
“黄叔;虎父岂有犬子;黄湛日后必然青出于蓝。”
“托你吉言!”黄得胜点头退到了后方。
张君宝走了过来;看了高远半晌;才道:”回来后我请你去闲云楼喝酒;这一次我付帐。”
高远哈哈一笑;”叔宝兄;我若活着回来;便会助你成事。”
“当真?”张叔宝又惊又喜。
高远重重地点点头;”不为别的;只为了你今日还来送我一程。我若死了;留在扶风的孙晓和郑晓阳他们;便归你了。还有;如果有可能;多多照顾一下贺兰燕那丫头。”
张叔宝连连点头;”你放心;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让孙晓和郑晓阳他们跟我?”
“你与我交好;虽有些机心在内;但你这人;对待麾下却是如同兄弟一般;这我放心;孙晓与郑晓阳跟了我一场;我不想我死了之后他们吃亏;跟着你;他们不会吃亏。”
“我还是希望你活着回来!”张叔宝的眼眶有些红了;说实话;他交好高远;更多的是看重高远的能力而想加以利用;现在高远的回答让他真有些无地自容。
“当然;我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高远笑着翻身上马;”别过诸位;你们在辽西城备好酒;过不了多久;我高远就会回来与诸位痛饮的。”
哈哈大笑声中;一鞭击于马上;战马长嘶而去;看着那骄若游龙的背影;张叔宝喃喃地道:”唯大英雄也真本色;高远;我服你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吕梁山上(上)
二月中旬;吕梁山下已经有了些许春意;嫩绿的草茎从一片枯黄之中探出头来;小意儿地在风中摇晃着;探寻着春天的踪迹;感受着春天的气息;寒冬已经渐去渐远了;春天的脚步正在步步逼近;一夜过后;满地的枯黄之中;便会冒出无数的绿意;昭示着又是一年春来到了。
相比于山下的春色渐近;吕梁山上;却还覆盖着积雪;一个冬天的积雪累积;无论是石梁还是大树;仍然被盖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棉絮;不似初冬时那般柔软;而是变成了硬壳状;大片大片的雪壳子被太阳腐蚀出了一个个的小孔;顺着小孔;晶莹的水滴正啪啪地掉落在更下面的积雪之上;将平整的雪面砸出一个一个的小窝窝。
巨石的棱上;大树的枝丫之上;一根根的冰凌散发出绚烂的光芒;互相映照;在山上;林间;营造出一副五光十色的幻景;末端却正在开始融化;滴滴水球宛如珠帘;连绵不断。整个山上都是一片哗啦啦的雨声;空中艳阳高照;林间却是水如珠帘;端的一副难得一见的美景。
冰雪正在融化;山间的道路便显得十分的不堪了;特别是人一多;更是泥泞难行;被掩埋了一冬的腐叶终于重见天日;一脚下去;吱吱地向上冒着黑色的水沫。
吕梁之险;不仅仅在于它绵延百里;横亘于渔阳与河间两郡之间;更在于他的高大险峻;盘山的羊肠小道;九曲十八弯;虽只一步之遥;但前一人的脚后跟;就似乎是悬在后一人的头顶之上;走在前方的人;蹬起的泥浆;往往便会落在后一人的头顶之上。不时有踩落的碎石掉落下来;砸在泥浆之中;发出卟的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个时节;便是最优秀的猎人也不愿意走在这样的道路之上。
但此时;在阳光下;在如雨的水珠之间;;在泥浆之中;却有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正蹒跚地行走在其间。
“这一辈子;我是再不愿意踏足这该死的吕梁山了。”队伍中间;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青年人正在大声的咒骂着;本来华贵的衣饰此时已经看不出颜色;斑斑点点尽是黑色的污迹;腰里佩着的镶金嵌玉的佩刀;此时被当作拐杖;毫不怜惜的戳进泥浆之中;以便稳定身形;看着前方似乎无穷无尽的道路;他脸色很是有些沮丧。
“公子;快到了!”一个年纪稍大些;穿着犹如一个老学究的老者双手扶着膝;喘着粗气;脸色发白;显然比这个年青的公子更吃力;却仍是开口劝解道。在他的身后;有一个身形粗壮的护卫伸手顶着他的腰;若非如此;他早就无力走下去了。
“蒋老先生;一个区区的盗匪而已;就算以前有些背景;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值得本公子亲自上一趟吕梁山;父亲大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成心要惩罚我吗?”年青公子语气之中满是怒意。
“公子;冯发勇不是一般的盗匪;现在正是我们利用招揽他的好时候;更何况;这一件事;还非得他们来作不可;郡守大人让您来;正是显示大人的诚意;换一个人来;冯某便不见得答应了。”老学究苦笑着;歇了一会儿;喘息之声总算是平稳了一些。”公子却忍一忍;再辛苦一下;便到了;这事儿成了;咱们可以在冯某的山寨里多歇几天;等积雪化完了;再下山也不迟。”
“谁耐烦在他的土匪窝里多呆!”年青公子嘴角噙着冷笑;”一群土老鼠;看着便让人恶心。”
老学穷嘴角露出苦笑;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位年轻公子是渔阳郡郡守姜大维的独子;人是极聪颖的;能文能武;只可惜姜大维就这样一个儿子;便看得极其金贵了;锦衣玉食倒也罢了;却是吃不得半分苦头;如此下去;何能成大气?作为姜大维看重的门客;又从小便指派给了公子作老师;蒋家权虽然年岁已大;但仍不得不拖着沉重的双腿;伴着公子一齐来爬吕梁山;公子虽聪明;但却没有经过多少事;眼高过顶却又了无城府;极易将差事办砸的。
郡守姜大维今年也不过四十余岁;正是壮年;虽说前两年夫人因病去世之后一直没有续弦;但这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不过是郡守大人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合适的人家罢了;到了郡守这个位置;婚姻只与政治有关;喜欢与否;根本就不值一提了;屋里虽然有几个姬妾;但两年来也没有替郡守大人生个一儿半女;倒是让蒋家权放下了不少的心;公子的母亲去世;在后院里便没有了支撑;要是将来姜郡守续弦了夫人;又有了子息;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就算郡守大人只能活个六十岁;那时候新生子可也成年了!更让蒋家权担心的是;他隐隐听到一个传闻;就是郡守大人有意与新任国相叶天南联姻;求娶叶天南的女儿叶菁儿为续弦;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可惜了;如果是郡守大人为公子求娶叶菁儿;那才是最好的。
也不知郡守大人是如何想的;也许他想着自己娶更直接一些吧。
“蒋先生;歇会儿吧;歇会儿吧;我看你也是走不动了;要是累坏了你这副老身板可就不好了!”姜新亮捶着自己的双腿;道。”反正也不远了;歇一歇;今儿个总是能走到那个死老鼠的窝的。”
“那就歇会儿吧!”蒋家权点点头;看得出来;公子是真走不动了。
听到两人的对话;马上便有护卫将厚厚的毡毯铺到了路边的雪地里;这都是上好的毛皮;隔水;防冻。
姜新亮一屁股坐了下去;伸长了双腿;满足地呻吟了一声。”可怜了我这双腿;都快散架了。”
蒋家权慢慢地坐了下来;侧脸看着姜新亮;”公子;欲成大事者;必先……。”
“得得;蒋先生;您不必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外就是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空乏其身嘛;我明白;我懂!”姜新亮打断了蒋家权的话头。
“公子;不是老头子嘴碎;而是您现在已不小了;是该开始为自己打算了;郡守大人风华正茂;续弦那是一定的;我听到了一些传闻……。”蒋家权看了一眼周围的护卫;都是姜新亮的心腹侍从;但仍是压低了声音道。
“我知道!”听到这个话题;姜新亮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父亲求娶那个叶菁儿的事情嘛;虽然府里都瞒着我;但我总是能听到一些消息的。这事;哼哼;只怕不那么便当;听说那个叶菁儿性子烈得很。”
说到这里;姜新亮突然笑了起来;”蒋先生;您也应当听到过那句待我长发及腰时;君来娶我可好吧?”
“听是听过了;但胳膊扭得过大腿么?”蒋家权的脸色仍是阴云密布;”这一次我们来干什么?不就是来消除后患的么?”
“蒋先生;必知这样做对我不利;为什么我还要这样尽心竭力?”姜新亮看着蒋家权;”让那个高远活着不是更好?这样那个叶菁儿有个念想;便更不会答应父亲了。”
“公子;事情哪有这么便宜的?”蒋家权摇头苦笑;”高远这一次来;死是死定了;不死在这儿;也会死在其它的地方;总之;他是活不了了。公子想想;国相要他的命;郡守要他的命;只怕连那太尉也想着顺便结果了他;一个小小的县尉;在这样的大战场之上;还能活得下来?既然总是要死的;倒不如死在我们手里;也算公子办事得力;立下一功;公子;您得想想;郡守为什么会派你过来做这事啊?公子以前可是没有办过任何差的?”
“父亲在试探我的态度?”姜新亮骇然;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蒋先生;您不要危言耸听;那可是我的父亲;我是他的独子;一家人;血浓于水;有什么好试探的?”
蒋家权笑了笑;”公子;您没事的时候;多看看史书;少和那些纫绔子弟去游乐;公子啊;你与郡守大人的父子关系;与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家的这种血缘亲情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