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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突然站住了脚步,呛的一声,腰刀出鞘,横在胸前,低头想着心事的潘宏险些一头撞在身前护卫的身上。抬起头来,他心头剧震,在狭窄的山道上,一个年轻的黑衣人,静静地站在哪里,恰恰堵住了他们下山的道路。
“你是谁?”潘宏沉声问道。
年轻的黑衣人眼光越过前方的护卫,看向潘宏,摇头道:“潘先生,你应当去鹤峰的。”
“征东军的人?”潘宏心头一跳。
“征东军。监察院曹天赐”年轻的黑衣人双手抱拳,冲着潘宏拱手道:“潘先生,可以谈一谈么?”
“当然可以,我心中亦有很多的疑惑,希望能从曹院长这里找到答案。”听到曹天赐这个名字,潘宏便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
“潘先生爽快,请”曹天赐伸手相让。
潘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越过护卫的身边时,急促地道:“你马上跑,钻进一边的林子里便有机会。逃下山去,然后去南漳,找到秦雷,告诉他,小心征东军。”
说完这话时,潘宏已经完全超过了护卫,他的身体恰好在此时挡住了护卫的身影。“真正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能碰到曹院长,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曹天赐微微一笑,却不言语。潘宏身后的护卫却在这一时刻,身形突然窜起,扑进了一边的从林之中。看到护卫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之中,潘宏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当他转过头来,看到曹天赐嘴角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这一突发事件而有改变的时候,心中又不由一沉。
“何苦来哉”曹天赐摇头。
果然,丛林之中。立时便传来了短促的兵器碰撞之声,紧跟着一声惨叫传来,潘宏的脸色不由大变。那声惨叫,他能听出是自己护卫的声音。
“潘先生,我们是代郡的朋友,不是敌人。”曹天赐淡淡地道。
“你们不是敌人,却是恶客。”潘宏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狠狠地盯着对方,“曹院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相公的死,与你们脱不了关系。你们名义上是来帮助我们的,实则上,是在阴谋夺取代郡,是也不是?”
“我们的确是来帮助代郡的。”曹天赐摇头道:“现在赵勇已经是代郡的郡守了,不是吗?我们甚至在我们极其困难的情况之下,抽调了兵马前来代郡,如果我们猜的不错的话,用不了多久,赵杞就会带领大军再次前来攻打代郡的,没有我们,你们保不住代郡。”
“你们现在不夺,只不过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你们还没有完成你们的布局,所以才会有帮助公子稳定代郡局势的动作,等到一切成熟,代郡就会变成你们的,是也不是?”潘宏追问道。
“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定呢?”曹天赐一摊手,道:“潘先生,有时候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你是子兰相公多年好友,辅佐了子兰相公多年,应当很清楚,如果让代郡落到赵王手中,子兰相公这一脉,恐怕就要断绝了。”
“你说得不错。”潘宏仰天长吸了一口气,“但是你忘了,我还是一个赵人。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燕人谋夺我们的代郡。”
“当真做不成朋友么?”曹天赐脸色微变,“我们征东府的蒋议政对潘先生还是很推崇的,如果潘先生愿意,征东府里,会给潘先生一个重要的位置。”
“休想。”潘宏怒道,“大丈夫处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想要我为你们做事,根本就不可能。”
“那真是太遗憾了。”曹天赐摇头,转身便走。而在曹天赐原先的位置之上,数个从道路两边丛林之中跳出来的黑衣人占据,他们的手中,都握着锋利的钢刀。
看着曹天赐的背影,潘宏怒骂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曹天赐,代郡永远也不会落在你们的手中,就算你杀了我,代郡也还有明眼人。”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曹天赐没有回头,冷笑声中,背在背后的手做了一个手势,几名黑衣人立即挥刀扑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林间树从之中挖出的大坑里,多出了两具尸体,冰冷的泥土覆盖上去,很快将地面填平,堆在一边的积雪覆盖上去,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便与两边毫无二致,等到明春积雪融化,春草丛生,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片草地之下,埋葬着曾经一个在代郡呼风唤雨的重要人物。
代郡战火隆隆,而在远离代郡本土的山南郡,却是风平浪静,自从赵王决定讨伐代郡开始,一直谋求重夺山南郡的秦将王剪,更是出人意料的撤军数十里,摆出了一副任由山南郡守将冯发勇调兵遣将回代郡救援而决不会趁虚攻击的模样,但让秦人失望的样子,从代郡战事开始到最后结束,冯发勇率领的二万代郡最精锐的部队,却如同钉子一般地扎在山南郡,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
无奈之下的王剪,在代郡战事告一段落的时候,终于再一次兵临城下。不过面对着本来就很坚固,又经过冯发勇近年来不停地加固的山南郡,虽然拥有兵马人数更多,王翦仍然没有任何的办法。
山南郡城内,冯发勇坐在黑暗之中,天色已经黑了很久,但屋内却没有点灯。这一天,无数的消息,正在代郡之内蜂涌而来,冯发勇不是一般的将领,他曾在虎豹骑中任职多年,消息来源极其广泛,也很准确。
子兰相公不幸去世了,征东军五千骑兵在叶真的带领之下,已经进入了代郡,赵牧死了,赵杞正在广阳集结兵力,再度攻击代郡的可能性极大,而这一次,赵杞绝对不会再犯上一次的错误,而因为子兰相公的过世,代郡还有多少抵抗的心气儿,已经变成了一个未知数,而征东军的大举进入,更是意味深长。
远在山南郡的他,何去何从,也更是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黑暗之中,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部将刘泫的声音传了过来,“冯将军,那个秦人来使,已经多次要求见将军您了,每日都来将军府前聒噪,烦都烦死了。”
“刘泫,你知道这个秦人是谁吗?”冯发勇幽幽地声音传来。
“他是谁我没有兴趣知道。”刘泫气鼓鼓地道:“依我的看法,一刀杀了最是干净。”
呵呵呵冯发勇笑了起来:”此人叫钟离;秦人黑冰台首脑;爵封关内候!”
“是他!”刘泫惊呼起来;”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孤身来我山南郡。”
“他当然有胆子;现在我代郡风雨飘扬;他们秦人自认为机会来了。刘泫;我问你;如果钟离是来劝降的;而且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你会投降秦人么?”
“末将死也不会投降秦人!”刘泫一惊;”将军;您……”
“放心吧;我与秦人斗了半辈子;怎么会投降他们?”冯发勇微笑了起来;”既然你嫌他聒噪;就去让他进来;打发了他吧!”
钟离在将军府内卫兵们愤怒的眼光之中;施施然地走进了大堂之内;屋内已经掌上了灯;冯发勇一身便服;脸带微笑地看着钟离。
“钟候爷;闻名久矣;今天终于看到了真人;冯某真是幸甚;幸甚。”冯发勇拱手笑道。
钟离亦是笑容满面;拱手还礼;”干我们这一行的转行成了带兵的;而且还是坐拥重兵的大将;冯将军可算是第一人;佩服;佩服。”
“钟候爷;我们世代为敌;你居然有胆子孤身进我山南城;冯某不得不佩服;你也应当知道;杀了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呢!”冯发勇呵呵笑了起来。
“我现在是秦人来使;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如果冯将军还是虎豹骑的将军;我是断然不会来的;但你现在是山南郡的守备将军;我却是敢来了。更何况;我此来;也算是为了冯将军这一世的大富贵而来。”
“大富贵?”冯发勇大笑起来;”钟候爷原来是来劝降的?”
“不算是劝降!”钟离连连摇头;”秦赵两国;现在并未交战;何来劝降?冯将军;我之所以会亲自前来;是因为冯将军以前也是我们的同行;在这一行之中;也是翘楚人物;想来我们会有许同共同语言的。”
第六百九十六章:同根相煎何太急(18)
听到钟离的话,冯发勇大笑起来,“共同语言?对了,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不过钟候爷,这些共同语言只怕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对吗?我很清楚,您是想来劝降我,但您就准备凭这个吗?我想,您还是说些实际些的问题吧”
他两手一摊,揶揄地笑道。
看着冯发勇的模样,钟离本能地觉得,今天自己的这一次出发,恐怕要以失败而告终了,对方似乎早有成算,但他仍然想要努力一次,如果冯发勇真能归顺秦国的话,对于秦国而言,可不仅仅是收获一个山南郡。
他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对于冯发勇这样的人,封官许愿的效果不会太好,他需要从另一个方面着手。
“秦与赵互相敌视多年,子兰相公也是我们大秦最大的敌人之一,作为秦国的关内候,对于子兰相公的死,我会感到高兴,因为这于秦国的一统大业来说,是去了一个强敌,但作为个人来讲,我很伤感,子兰是一个可怕的敌人,但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钟离以一种异常伤感的语气开头,一边说,一边审视着冯发勇的表情。
果然,他立刻便从冯发勇的脸上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表情。
“冯先生在我黑冰台有着极为详细的档案,据我所知,您与子兰相公不仅仅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吧?”他问道。
冯发勇颔首,“你说得不错。子兰相公于我而言,不仅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上司,更是一个于我有大恩的长者。”
“冯将军饮水思源,我想子兰相公于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既然如此,我们便开门见山了,我想。子兰相公之死,这其中的蹊跷,冯将军不会没有感到。”钟离淡然道:“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作我们这一行的,却可以直接从那些已经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之中,看到有人操纵的影子。”钟离道,“冯将军,你是我们这一行中的佼佼者,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看到这些疑点。”
冯发勇沉默不语。显然,他是认同钟离所说的这些事实的。
“不得不说,征东军这一次在谋划,让人叹为观止,我不得不说一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