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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哈哈大笑的说道:“下面咱们兄弟们就来说说咱们防区的事儿,只要咱们兄弟齐心协力,这鸭绿江就是铜墙铁壁,任他多少倭夷兵过来,定都是铩羽而归!”
“愿听军门差遣!”
北洋众将都是齐声答应,声震屋宇。
“好,好,好!”
一看军心可用,宋庆顿时欢喜的直拍大腿。
宋庆摇头晃脑的得意的点了一支旱烟袋,舒爽的吞吐了两口云雾,看得何长缨嘴痒,也立即掏出卷烟,‘蹭’的一声,潇洒麻溜的用火镰打着了火绒。
来到甲午这么长的时间,何长缨的第一个技能,总算是练成。
看到何长缨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兔崽子也在吞云吐雾,屋子里的提督总兵副将们纷纷拿烟袋的拿烟袋,掏卷烟的掏卷烟。
刘大官人更是把自己的烟枪都掏了出来,在细皮嫩肉的勤务兵的伺候下,美美的抽了起来。
一时间,本该严肃铁血的北洋军务会议,顿时成了烟鬼们的烟场子,烟雾缭绕弥漫。
在里面只有三个将军没有吸烟。
吴威扬,江自康,聂士成。
作为一个七十四岁,比李鸿章还要大三岁的老人,即使宋庆依然有着很多的雄心壮志,然而毕竟岁月不饶人。
这和平了几十年,一直养成了良好的午休习惯的宋提督,一到这个点,就忍不住犯困。
然而国事要紧,所以宋庆这些天来一到这个点,就不得不一烟袋一烟袋的抽烟解困。
屋子里面一片小声的叽叽喳喳,等众将过足了烟瘾,宋庆才放下手里的烟袋,打了一个深深的哈欠,准备继续开会。
“众兄弟看我这么安排行还是不行?老夫准备以苇子沟为中军大营,我率亲兵驻此;刘军门驻九连城,聂总兵统带芦榆防军,驻虎山至栗子园一带,荆山驻守榆树沟至瑷河右岸一带,宋得胜驻苇子沟至瑷河右岸一带,吕总兵,孙总兵统领盛军驻守沙河子一带。”
因为宋庆之前和刘盛休,聂士成都已经商议好了,所以铭军,毅军,芦榆防军,以及由聂士成接统的盛军,这几支练军的防区安排就不是问题。
而下面对何长缨的援朝军,聂桂林的奉军,江自康的仁字军,这三支队伍的安排,才是宋庆这次军议的重点。
在宋庆看在,日军的登陆点大致有三处。
一处是鸭绿江上游的长甸城,日军一旦在那里渡江,就可以直接扑向辽阳。
不过现在那地儿既然划给依克唐阿,他宋庆就没有必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一处是从虎山到九连城下游二十里的头道桥镇,这一线三十五里的江面。
虎山上游到长甸,都是陡急的激流,两岸又是悬崖峭壁,倭夷的大队军马根本不可能选择从那里渡江。
而头道桥镇下游一直到沙河子附近,江面不但宽阔,而且水草沼泽密布纵横,显然也不是渡江的理想地点。
只有九连城一带的这三十五里江面,在枯水期被江中的高地分成左中右三条河流,是最理想不过的渡江点。
所以在这三十五里的要害处,宋庆用的都是‘有把握’‘拿的准’‘使得动’的队伍。
而对于第三处,也就是鸭绿江入海口的沙河子一带,宋庆相信假如日军敢用渡船渡江,指着盛军那6000士兵,完全可以轻松的做到‘过来一条船,就歼灭一船的倭夷兵’。
这样,宋庆自认为通过这铭军,盛军,毅军,芦榆防军,这总兵力17000人的军力防守,鸭绿江右翼防线绝对是铜墙铁壁。
任凭来多少的倭夷兵,也都会让他们碰的头破血流。
既然一切安排妥当,那么宋庆剩下所要做的就是怎么安排援朝军,奉军,仁字军,这三支近7000人的杂牌部队了。
在宋庆看来,这三支队伍里面,仁字军完全就是个花架子摆设,根本不堪一击。
2500的队伍里面,近2000人都是才参军没几天的泥腿子,来到九连城之前几乎连枪都没有摸过。
假如让这样的弱军夹杂进自己的要害防线,指不定哪会儿就会吓得溃营,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会动摇军心。
至于奉军,宋庆也是很不看好。
对于这支常年游离于北洋势力之外的队伍,在宋庆的心里跟厌恶靖边军,吉林,齐字练军一样,根本没有一丝的认同感。
虽然现在聂桂林把奉军带回了北洋,可是在平壤战役中,就是因为他们丢失了牡丹台,玄武门,从而使得叶志超不得不连夜撤军。
光是这个‘败军之师’的名头,就不由得宋庆不忌讳,只希望远远的把他们打发走,不要坏了自己的运气。
然后就是这个另类之极的援朝军。
对这一支以北洋的学员兵为基础,吸收了吴育仁的仁字军,罗荣光的炮台守军,还有自己的一哨毅军,左宝贵的一千余名奉军,再加上从津门新募的新军,组成的隶属北洋的新军。
宋庆还是非常有好感的。
援朝军统领何长缨,在朝鲜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三战三捷杀敌数千,闯下了偌大的威名。
两个月的时间,由一个捋了官帽的小哨官,硬生生的打到一个正三品的参将,简直就是国朝罕有。
而且这些天对于援朝军的军容军纪,一丝不苟的拼死集训,宋庆也都默默的看在眼里。
这一切,都让宋庆不得不赞扬一声‘后生可畏’。
不过赞赏归赞赏,援朝军从军服到军歌,再到上下级之间不下跪,而是行着不伦不类尊卑不分的洋人的军礼。
都让宋庆看得很不顺眼。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当所有的北洋高级将领详观平壤战役的时候,在大家的心里深处,都有着一个深深的疑问。
“为什么在倭夷重兵围困平壤的时候,何长缨会出现在顺安驿?”
第二百九十五章 实话
假如把援朝军放在要害位置防守,万一这位小爷又来平壤那一套,自己岂不是步了叶志超的后尘,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至于头道桥到沙河子以北这四十里河段,就有仁字军,奉军,援朝军分段把守;诸位以为如何?”
宋庆笑呵呵的说完委派,眼睛望着何长缨三人。
对于宋庆的这种安排,江自康和聂桂林自然是无话可说,而且都在心里面暗暗的感激宋庆‘懂理’。
江自康现在对自己手下的五营新兵,心里面是一点的谱都没有,况且他现在还是革职戴罪之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阿弥陀佛’了。
如果宋庆把他放在紧要位置,万一真的打起仗来,胜了还好,一旦败了,估计十九自己就会步叶志超和卫汝贵的后尘,被锁拿到京城大牢里受罪去了。
而对于刚刚掌握了五营奉军的聂桂林来说,宋庆的这个安排,他也是十分的满意。
虽然现在奉军左宝贵嫡系的高级将领都已经死亡殆尽,然而那些营官哨官哨长,却都是老人。
在奉天的时候,众人历来都看不起这个被左宝贵排挤的,北洋将领聂桂林。
所以现在聂桂林别说想指挥着奉军打硬仗,就是想微调一下里面的营官哨长,都会遭到底下的军官们拧成一股绳的强烈抵制。
更有甚者,很多的士兵和军官们,都眼红着进入援朝军的那批奉军的待遇,在援朝军没有训练的时候,都一群群的去找‘故交’叙旧。
然后回营之后,一个个故意的怪话连连,气的聂桂林直想吐血,憋了一肚子的闷气。
这些奉军的混蛋也不想想,他们能和援朝军比?
人家援朝军的底子可是李中堂的心头肉学员兵,在朝鲜三战三捷,打下了赫赫威名。
而且人家的兵站站长陈世杰,可是南洋首富张弼士的侄子,听说张弼士为了把他侄子从朝鲜前线买回津门,一把就捐献报效了上百万的银两。
这个数目,听得聂桂林头皮都发颤。
可怜聂桂林几十年累死累活的四处捞银子,到现在也不过是攒下了两万两银子的家当而已。
这根本就一点都没法比!
所以对于聂桂林来讲,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完全掌握这奉军五营,然后就可以克扣军饷,发大财。
至于提着脑袋上战场搏名声,帽子,银子,他可真的没有半点的兴趣。
“一切听从军门调遣。”
在宋庆的话声落下以后,江自康和聂桂林几乎都没带思索的站了起来,大声的领命。
于是众人的目光就都转移到了含笑不语和板着脸不做声的何长缨,吴威扬,两人的身上。
“何参将,吴参将,两位将军可有什么好的想法,只管说出来无妨;哈哈,大伙儿还指着两位少年英雄的援朝军在鸭绿江再立大功,为咱北洋添光彩。”
宋庆看到就剩下何长缨这最后一个‘刺头’,心里面就放下多了。
之前他最怕江自康和聂桂林要和诸军争功,假如这三人联合在一起跟他较劲,那可还真是个难题。
不过现在只剩下了援朝军,他们心里就是再有想法,也是孤掌难鸣。
“哼!”
听到宋庆赞扬何长缨,刘盛休心里面就有些不爽。
在他看来,北洋为什么能在大清几十年不坠威名,就是在于北洋内部是按资历排位置,而不是按能耐论大小。
这样众人才能各司其位,团结一心,共同抵御别的派系。
当然他刘盛休自认为自己也是一个很有能耐的人,至少要比何长缨这个嘴上没毛的叼毛孩子要有能耐。
可这么多年,自己不也是一年年的熬资历,才熬上了今天的这个地位;而何长缨这叼比孩子才几天,居然就爬上了自己当年用了十年才爬上的参将位子。
要知道自己的族叔可是刘铭传!
何长缨一个没有靠山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年轻轻的就在北洋独领一军?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