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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心在官军里从一个小兵重新开始,而宁愿在我部下服役,赚取相对优厚待遇薪饷的士生。
相比之下那些带队的教习们比较复杂。他们既可以选择回到武学去,依照在天南和安远州积累的军功,可以比较容易的转官他任;或是辍升后以更高的级别留任本学……乃至以比较好看的资历,进入正式的官军中当任基层军官等等。
相对于张立铮为首的,那些已经明确投入我门下的教习,负责带队出来的辛稼轩本人,无疑是剩下人中的某种风向标。
好歹在另一个时空的他,也算是个知名将领兼著名爱国诗人,有过百骑入万军斩杀叛金主将的事迹。
在这个时空虽说少了许多坎坷和际遇,但至少也是个正途科班出身,具有行事慎严,治军不苟的优点,虽然有时候会因为思想理念和现实的差距而犯中二,但作为副手还是颇为得力,可以放心交付背后的。
所谓用的熟了,再换一个就没有那么顺手了。
“在做出这些决定之前,且让我请教有德一个问题……”
他似乎是和我相处的久了,连口吻上也深受影响,变得有些直白起来。
“好吧,你且问来……”
我点头道。
“我想问的是……”
他表情变得很有些肃然。
“有德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以此为阶,得到什么?”
“此话怎讲……”
我也收起表情,正色道。
“承蒙有德相交提携与军前……”
他没有看我,却像进入回忆模式。
“只是久随军中,各种所见所闻日深……却不免有所感触……”
“虽然他们或有隐瞒,或是藏匿……”
“但是我依稀可以感受到,你的作为和手段,绝非仅仅明面上宣称而已……”
“正当别部都在拼命收刮财货以充行囊,你却私下尽力收容流人和各色书籍……”
“特别是你严禁私掠,却将所得尽散于下,又到处收揽匠师,还屡屡从官军中谋取打算技长者……”
“更勿论,那些别出蹊径的自行编列火兵操条和各色训战之法……”
“这可不像是一个初入行伍之辈的眼光和手段。”
“就算是大多数正途的军将出身,也不见如你胜场的东西……”
“更别说,你在那些不禁意之处,屡屡印证出来的眼界和先见之明……”
“实在不像是一个寻常藩家子弟的格局……”
“可……若论你的家世出身,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比较轻易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却又和须去与我辈一同冒险,跋涉困顿与兵危凶战之中,去谋求这些资历和功绩……”
“久而久之,我不禁产生一个疑问……”
“你应该所图甚大,可不局限在这小小的一隅吧……”
他说了这里,重重的顿了一下。
“而我在其中,又算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和位置呢……”
“好吧。”
听到这里我也没法无动于衷了。
“首先得说明的一点是……”
“我只是一个不受家里待见的罗藩长子而以……”
“现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谋取而来的……和门荫什么的委实干系不大……”
我有些无奈的揉揉鼻子,每次自暴家丑都是让人很不爽的事情。
“曾几何时,我担心和焦灼的夜不能寐……”
“我希望能够在就算被家里断绝关系,剥夺了继承家业资格之后,也有自己的一隅立身之资……”
“因此,我最初的理想和追求,其实无非是。”
我组织了下语言和情绪后,才继续道。
“收集无数菜谱,尝遍天下美食,在身边聚拢一群世上最出色女子,从此过上一天几次的,荒淫无道生活,顺便还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这种生活……”
“……”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似乎是这种大转折,而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你……”
“好吧,换一种说法……”
我继续叹气道,为什么想说实话的时候,反而没人相信呢……
“其实我想获得更多的力量,保护更多的人,不被这该死的世道吞噬掉……”
“特别在见过北地的那些凄惨和丑恶之事后,我格外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世上,做些什么……”
“难道你没觉得,这大梁偏安岭内的天下,也不见的是如何太平了……”
“我只想在这些前途莫测的风潮起来之前,有更多自保和帮助别人的余力而已……”
片刻之后,我恍然看到虚无的界面上,生成如下数据:
历史深入程度增加,重要部下好感和信赖度上升,历史人物收藏成就+1,具体人物属性模版从“心存疑虑的部下”,变成了“初步赞同理念的潜在追随者”。
第200章 航归(上)
大海扬波,浊浪排空,作为地球上最古老的生命发源和聚合之地,海洋用它变幻莫测的性情和威力,温柔或是激烈的迎送和招待着那些古往今来,怀揣着野心和梦想,追逐着利益和新世界的人儿们。
冷酷无情的葬送他们希望和努力,或是绽开丰富多彩的胸怀,令他们志得意满的满载而归,乃至令其毫无建树的蹉跎岁月,世世代代的磨光一切耐心和执着。
这就是海上人家自豪且悲壮的莫测人生,被灼热的阳光和凛冽的海风吹的缩水一圈的小孔特里诺亚,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作为耶路撒冷城中某个冠以神圣之名的古老家族后裔,他本该呆在古老而华美繁复的殿堂之中,披着紫色的祷礼袍带着法冠,引领者信众的虔诚和祷礼,就像他那位同名的祖先,第一代孔特里诺亚大主教一样,世代继承这个姓氏和相应的神职。
作为一位在名为“利奥大进军”的教会动乱过程中,经过赎罪之火审判而奇迹般存世的活圣人,主持死海圣卷发掘和翻译解读的东方正教运动的发起者,孔特里诺亚大主教甚至能够再现五大主教时代的权柄和辉煌。
在他的领导下,来自亚美尼亚教会、科尔普特教会、阿克苏姆长老会、亚述教会在内,诸多古老或新兴的东方教会和礼拜团,齐聚在圣地的橄榄山对着真十字架盟誓,开始数百年与盘踞在欧罗巴大陆上的罗马教廷,分庭抗礼和斗争的历史。
并喊出“救赎来自东方”的口号,公然庇护和收容被东罗马的伊苏里亚王朝镇压和驱逐的穷人保罗派,拒绝就任兵质疑君士坦丁大主教的正统和合法性,的一代风云人物。
只是任何辉煌和荣耀,总有一天谢幕的时候,数百年的时光,足以让这个神圣之名的后裔,在世俗权力的觊觎和恶意,教会的竞争和侵轧中,逐渐走向凋零和败落。
而待到小孔特里诺亚的父亲,大孔特里诺亚。阿米雅这一代之时,就只剩下时代承袭的姓氏和头衔而已,并且放弃了在耶路撒冷教团会内部的古老氏族之间,继续保持世代姻亲的打算,开始与世俗的豪门结缘,以换取陪嫁的丰厚地产和物业来改善境况,小孔特里诺亚就是这次结缘的产物。
他也因此在出生后,被冠以“异人”小孔特里诺亚的绰号,因为他的母亲家族,祖上可以上溯到当然过大夏王朝第一代巴勒斯坦自治总督的塞里斯人。
因为这位陆氏曾经作为东方雇佣军首领,追随在后倭马亚王朝的缔造者,古莱氏族之鹰,红发哈里发拉赫曼的麾下,参加了针对阿巴斯王朝的著名“三年光复战争”。并因此迎取了拉赫曼的女儿,一位来自安达卢西亚的穆斯林公主,而成为当地世系的统治家族和拉赫曼临终遗嘱的托付对象。
而在世事变迁之中,这个家族的后代,也融合无数来自各个民族和信仰的血统,复杂无比的渊源和纽带,在当地牢牢掌握着巨大的财富和资源,但也因此被那些心怀妒忌的豪门和政治对手,暗中称之为“无信者”家族。
而小孔特里诺亚显然,比他的父辈更加的叛经离道,为此他宣誓放弃了家族世系的教职和头衔,只保留最后的姓氏,为自己仅有的传承,离开熟悉的耶城,前往大夏的心脏伊斯法罕,开始另一段漂泊坎坷的世俗人生。
在某艘海船上,小孔特里诺亚,也遇到了来自远方的故人。
“夏无忌……”
只是他毫无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和热情,反而有些警惕的看着对方。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作为他昔日的友人,一同受过训练的同年和竞争对手,最后的去向是一个相当冷门,而臭名昭著的所在。
从某程度上说,他们代表了死亡和灾祸的散播者,最擅长,相对莽荒和落后的地区,挑动起战乱,然后再从中牟取利益。相对于孔特里诺亚他们这些籍着走私和行商为掩护,暗中各自行事的边缘人物来说,也更加危险和不择手段。
“原来是小孔啊……”
名为夏无忌的故人,毫不在意的毒舌道。
“被赶出伊都(伊斯法罕),发配到西天竺都护府去之后,你还没有一点变化和长进啊……”
“还抱着那个不切实际的指望,继续做着东山再起,重新夺回失去一切的梦么……”
“只怕还没等到那一天,你期待的那个人,就已经儿孙满堂,成欢膝下了……”
……
对于吴玠的再次招揽尝试失败之后,我毫不气妥的退出船舱,至少对方愿意和我多谈几句了,愿意争论和辩白,也是一种态度上的松动,最麻烦的反而是不理不管的油盐不进,至少他有所在意和表达的意愿。
然后我对看守的卫兵额外交代,可以给他放宽管束,除了几个舱室外,都在陪同下可以随意行走,日常有什么问题,也不用太过提防和守密,关键的东西也不会轻易放在甲板上。
而这艘船就这么大周围都是海,他不可能跑到哪里去,多让他扩大活动范围,反而有助于了解和接触我这只部队,也等于是变相的加深某种羁縻。
毕竟,试了不下和效忠的主官之后,他已经毫无退路了,又没有玩绝食自残之类的主动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