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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下,标下与郭统制尚不在一部……或有所……”
我脸色大变,猛然飞身而退,同时大喊出声。
“给我拿下……”
需知道,我认识的那位神机军郭统制,可是以丧师不力,不久之前就被解职遣还,成为我军与帅司那点纠缠勾当的连带影响之一。
话音方落,就见对方手图卷刷拉一声碎裂开来,我才来得及喊出后半句“这个奸细……”
就见扬手一抹迎面而来的刀光,几乎带着冷森森的寒意,掠过我的发髻,耳边些许刺痛和几根飘落的断发。
这道刀光很快就飞旋着,像是一道烈风般,横扫了帐中的部分陈设,又去势不止,哗啦啦的打倒斩断一片幕帐后,才嵌在壁板上。
图穷匕见,居然是图穷匕见,我没想到我居然还想享受到这种山寨版荆轲刺秦王式的待遇,假借联络之名的刺杀。
只是没等我多想其他,对方顺势继续想我冲来,却被我一边后退一边顺脚踢过去的胡床,给稍稍绊了下,却是狠狠的膝撞的碎开来。
呼呼有声的抬脚鞭腿,向我猛然飞踢过来,却被信手操起的火笼给再次挡隔了下。只听得猎猎的空气爆裂声,火星四溅着弥漫遮掩了视线,而稍稍错开一边,将我身边木制的屏扇,踹的四分五裂。
我乘势贴着壁板俯下,错身推倒甲架子背后,火速抽出我的佩剑,斜向上撩将另只投掷的短刀,在身前挡隔开来。
然后,这名戎装刺客又一拳打在放置黑光甲的架子上,顿时沉闷扑的一声,整个架子飞撞在我身上,不由胸口一闷猛然后退了两步,连带手中的佩剑,也差点甩了出去。
居然还是内外兼修的练家子,我脑中闪过如此的想法,手中却丝毫未停的,用配剑作为武器,斜斜投刺向他的下盘,却被极近侧身让过,只在腿边割出一条血痕来,让他动作稍微踌躇了下。
然后我也脚蹬着将甲架子反推回去,乘着撞上挡隔的间隙,再次扑滚向另一边。
却是已经靠近门边的位置,而这一连串发生下来,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
“护住军帅……”
“拿下奸细……”
这时我帐外的卫士,也终于激烈反应着冲进来,各般怒吼着扑上前来,全力挡在我的身前,却是狠狠连肩挨了对方好几刀,血花四溅的喷了一片。
但是也成功掩护着我退入卫士之中。
对方也不得不吐了口气,拔出随身另一把短佩刀,双持在手中,与帐内扑上前的卫兵,格杀着战成一团。
居然是双刀流。
我一边喘气感叹着,一边在剩余亲兵的掩护下,慢慢退到了室外,这才觉得整个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透了,风一吹就冷飕飕的寒颤起来。
不过随后我的左右,就被蜂拥而至的亲直团卫士,给团团包围严实拱绕起来,同时我从领头的亲直队长手里,接过一顶与他们一般的圆边帽盔戴上,算是某种掩人耳目。
这时室内短促而激烈的战斗,也已经似乎接近尾声了,各种嘈杂和嘶吼声已经消失,然后突然哗啦一大声,作为中军大帐的建筑瓦顶,突然被自内而外撞破开来,飞出一团黑影来。
“稳住……”
我低声喝止住身边,有些跃跃欲试的亲直铳手们击发动作。
只见那黑影缘着瓦顶滚落下来,摔在地上哗的一声散做数块,却是我的黑光甲架子。
然后有一个东西从破洞里飞出来,定睛一看却是个座墩子,然后与此同时,一个身影几乎是轻巧油滑的跃出破洞。
“放……”
这时,同时几个声音一齐吼道,一大片火药迸发的烟尘,在我身前炸开。
只见的烟火缭绕之中,那个像是蠕动影子一般左右腾挪的身形,就像是突然中了定身咒一般。
饶是对方极力闪避,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中弹数发,身子顿时僵直了下,然后被更多的铳子攒射打中,噗噗有声的溅开一朵朵血花。
然后就像是一个不住冒血的筛子样,又像是失去支撑的破口袋一般,颓然从瓦顶上滚落下来,扑的一声坠在地上不见了声息。
我这才舒了口气,觉得被人刺杀的狼狈不堪的一口郁结和憋闷,得以缓解出来。正所谓你有神功,我有火铳,这个道理还是蛮实用的。
但上前查看的卫兵,还是不放心的用刺刀狠捅了几下,又将头颅剁了下来,才确定死透了,返身向我赴命请示。
“把这个脑袋,和其他的一起挂到杆子上去了……”
我想了想到。
“报,有自称中路信使的来人,已经被拿下了……”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声通报。
“还来……”
我微微拍了拍额头做无语状。
“这有完没完了……”
可惜,事实证明,这次我们捉住的似乎是正牌的信使,因为来自中路军的前两队信使被半道截杀,而加强了骑兵护卫,再度派出来的第三波人。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随后我就下了一个决心。
不久之后,我点齐人马带着部队,出现在洛都东面最近的一座城门前。
“且来几发招呼下……”
望着高耸巍峨的城楼,我拍拍有些冰冷的炮身,对着炮团主官郭药师道。
“告诉这些撕逼,我们已经到了……”
不久之后,轰隆隆的隐约炮响声中,城墙下的五城巡阅使张德坤,却是脸色青白的轻轻抹掉面上溅到的血肉残渣,有些后怕的看着,被冲天而降的一枚铁弹,给打得肠穿肚烂,断成两截的坐骑尸体。
这匹名为黑籍的战马,可是出自青唐都护府境内,西海湖心岛上龙城军所蓄养的名驹,大摄为了鼓励他们这些亲族子弟,而在大猎中拿出来又被他赢走的彩头。
从幼驹一直养到大,百骑不厌的心爱坐骑,刚才就差那么几步之遥,他就跨上去了。
随后,城头上再度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然后几个破破烂烂的木桶,被抬了下来,里面却是数颗人头。
“这便是方才那些南逆,往城上抛投的事物……”
一名军将躬身道。
“却不晓得是何用意,还请巡阅示下……”
他不由心中一动,这几个依稀的面孔,赫然是他曾经主持过的洛都密营里,屈指可数的顶尖好手之一。因此才有的些许印象。
第419章 转变
且不论死里逃生的陵候张德坤,回到宅邸中,是如何的寻求安慰和压惊的手段。
稍稍的延迟之后,他就得到大内更进一步的消息,说是大元帅府的那位,毫无征兆的突然发作起来,当场打死了一名近旁的内侍。
随后又召见了职方司和密营的负责人等,虽然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光看他们出来时的满脸晦暗颜色,就知道也不得安生和好过。
“咋……咋……咋都要被冻成狗了……”
淮河岸边,人称肥孔的小孔特里诺亚,也在冻雨和泥泞中一边跋涉着,一边鼻音沉重的抱怨道。
迎面一阵风吹来他只觉得全身肥肉,都要自内而外的凝结起来了,只能继续安慰自己和他人而大声道。
“加把劲,就快到了……”
“准许你们饮几口酒……”
他就这么一边大声的鼓励和鞭策着这些在寒冷中畏畏缩缩的奴婢们,一边有些心痛的看着深陷在泥浆里的货物和牲口。
说实话,他已经再次后悔了,当初了了贪图便利,而用了大量的天竺土奴,来作为军输的劳役,结果这些棕色皮肤的奴口根本不耐冻,也没有见过北地的寒冷,用在江南还好,等过了长江,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冻伤、冻病,开始一路各种死人了。
当然了,作为南朝那些豪商贵人的口中,不幸被摊上前沿军输任务的倒霉鬼之一,其实大家都是用便宜省事的藩奴,来承担这些向前方漫长输送的艰苦活计,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成本和消耗而已。
只是明显,他头次承担相应的差事,由于缺少经验也无人提点的损失,实在有些大了些。
他是大多数时光,都生活在炎热干燥的西国,或是温暖多雨的南朝,哪见过北地这冻到人骨子里的战阵,不由被冻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他倒是有些羡慕起,那位呆在相对暖和江都一带,打着独立粮台旗号,手腕寰圆的经营后方,兼大作人贩子生意的郑艇。
不过,从另一方面说,他好歹也是在外番背景的掩护下,历年派往南朝的人选中,最是深入中原和南朝军中的一位,就算是在北天竺的本社,也是独一无二的成就了。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不计代价也要坚持下去,不知不觉间,他的事业和人生,倒有半数已经倾注在了这上头,容不得他退缩和躲避。
花了老大代价弄来的这么一群工匠,已经为他开辟了一个前所未闻的新天地,就等他去经营和收获了。
……
白马寺营地。
不曾知道,差点就无意干掉一个北军重要人物的游击军,也终于等到了后续的友军,一只满脸疲惫和浑身泥点污迹的先头部队。
他们既没有我军那么多车马,也没有足够的相应准备和措施,大都全靠两只脚走过来,因此在雨雪造成的糟糕道路上,被折腾的更加厉害一些。
好在我军已经在龙首山下的临时营地,备好了数十个火堆和热汤水,这才脸色青白泛红的,慢慢的缓过劲来,看起来在路上,没少受冷挨冻。
领队的正是那位前军统制王贵,喝了味道十足的胡辣汤后,他倒是诚意十足的对我告谢不已,然后抱怨起东线糟糕的后勤组织。
虽然后路已经基本肃清和畅通了,但是入冬的糟糕天气和同样糟糕的道路状况,大大影响了徐州方面的输送效率,往来前线民夫和畜力损耗严重,却只能保障有限的粮草,其他冬衣、被褥、柴碳的短缺,却是一时半会跟不上来了。
期间虽然组织抢运过几次保暖物品,但是军前最后拿到手的,却不是保暖的棉布和毛呢,而是在南方穿戴的,透气吸汗的笼布,那些军将不由骂娘连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