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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行政楼前,张大飞一时冲动,就跑到行政楼楼顶去吹风。楼顶呼呼的风,让张大飞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但是,一想起诸葛大师说他有可能终身光棍,他不禁郁闷地点燃了一支烟。他觉得冷风一阵紧似一阵,眼前美丽的笔架山变得冷落,到处都是一片残花败叶,萧杀的气息弥漫在校园里。张大飞抽完烟,把烟头随手一扔,就跑回来宿舍,一边跑还一边大叫。那凄婉的嚎叫声,在整个笔架山里,不断回响。
吴应熊这才想起,这禁烟的源头,原来是张大飞,于是让他千万别说出去。他现在的想法,也是多挣点钱,将他的弟弟和姐姐,还有父亲接到江城来住,一家人团圆。至于阿九公主,除了偶尔的书信来往,互相问候,暂时联系不多。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突变,笔架山上已经渐渐有了凉意。从法大广场看山上的枫林,绿荫之中已经渐显黄意。坐落在广场旁的孔子楼,是法学院的学生经常上课的地方。
一个空气清新、阳光正好的上午,氤氲的晨雾早已散去。在孔子楼1o2阶梯教室,孔上古身穿长袍,头裹头巾,脚穿布履,一副大儒的标准打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身行头,一年到头都不会换的——至于洗不洗,没人知道。这些年来,孔上古唯一的两处改变,就是头上的黑渐渐变白,脸上的皱纹慢慢增多。
课本也没有变。孔上古喜欢照本宣科,不过不是对着教材,而是那本带着厚厚粉笔灰的讲义。他最引以为豪的事情,除了孔子第x代子孙的身份,就是年轻时参与起草了政府的多条律法。
上课的时候,他经常拍着手中那沾满厚厚一层粉笔灰的讲义说:“你们看,xx法第多少条多少款,就是根据我手中这本讲义上的第几章第几节的内容改编的。”然后,只见无数的粉笔灰在从屋顶的缝隙中透射下来的光线里飞舞,第一排的女生晕倒一片——她们吸入粉尘过多。
“法律的基本精神是人人平等……法有良法和恶法之分……法律不仅保护好人,同样保护坏人……”孔上古照例,先讲法律精神。孔上古讲到第二十分钟的时候,讲台下面的同学已倒了一半,有几个男生,坐在第二排也照睡不误!坐在阶梯教室后面的女生,手在桌子下面的裙底忙碌着,还出很不和谐的叫声——她们在玩手机,不时出怪笑。已经上课了,还有学生66续续推门而入,连招呼都不跟老师打,偷偷溜到座位上。上课睡觉。这种没礼貌的行为让孔上古感到很愤怒。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学生活着,却******睡着了。”孔上古心里感叹道。
吴应熊坐在下面,低着头,全神贯注在纸上写着什么,像是在做笔记,但又像在偷偷给旁边的女生写纸条。
“古代的法律,刑不上大夫!”孔上古开始讲解古代法律的第一条准则。这时,吴应熊站了起来:“孔老师,你刚才说了,法律的基本精神是人人平等,为什么当了大夫以后就可以不用刑?”
“这是祖宗定下的法律。”孔上古第一次听到有学生对朝廷法律内容表示怀疑。他读书时,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只好敷衍吴应熊说。
“恐怕这个祖宗,早就是大夫了吧?有以法谋私之嫌!”吴应熊笑道。
“吴应熊,你竟敢数典忘祖,坐下!”孔上古一生最重礼法,不喜欢学生对祖宗的东西有任何怀疑。
“孔老师,我只是怀疑制定法律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排除在法律之外,难道他们都是一些贪赃枉法之徒。”吴应熊坐了下去,对旁边的同学大声说:“祖宗之法,并不一定就可靠。”
“哼,你好大的口气,你有什么资格怀疑老祖宗的东西?”孔上古的教鞭敲打着讲桌,愤怒而扭曲的脸,显示出他已经气急败坏。
“我认为汉朝的法律还有漏洞:用钱赎罪。这样有钱人岂不是可以逍遥法外?没有钱的人岂不是只能饱受****。比如西汉著名历史学家司马迁,就因为家里没钱赎罪,被割了小和尚,这样的法律是不平等的。”吴应熊争锋相对。
“司马迁因为被阉,继而闭门作,名留青史……”孔上古准备借题挥,教导学生们要在逆境中刻苦学习,奋读书。
“愿意割了自己的小和尚,而名留青史的同学,请举手。”吴应熊又站起来,环顾教室。教室里,2oo多人哄堂大笑,没有一人举手,不少男生还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和尚。
“自宫不一定成为司马迁,还可能变成东方不败或岳不群。”一个叫令狐冲的学生站起来说,此人明显是金庸迷!
“你,你……道德败坏。”孔上古指着吴应熊,无言以对,气得胡子都快断了。
“我并非道德败坏,而是不愿遵守恶的道德。”吴应熊据理力争。
“恶的道德?道德还有恶的?”孔上古仰头大笑:“道德都是劝人向善的。”
“怎么没有恶的道德?”吴应熊也仰头大笑,“请问老师,用手自我安慰算不算是道德的?”
“这个嘛,年轻人生理需要,不提倡,也不能说不道德。生理卫生课本上不是说了么,适度的用手自我安慰有利于青少年的成长育。”孔上古奇怪吴应熊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那找个异性满足一下生理需要,算不算不道德?”吴应熊问。
“你,你……万恶浪为,你小时候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孔上古拿着教鞭,把桌子敲得直响。
“这两种方式哪个更有利于青少年的健康和成长育呢?”吴应熊笑着问。
孔上古无语,他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台下许多男生热烈鼓掌,一看就知道他们经常躲在宿舍自己用手解决生理需要。
“孔老师,你刚才讲了,法有恶法,道德当然也有恶的道德。恕我斗胆直言,老师你满口的道德,不是作为‘不道德’的反义词来用的,而是把一切道德问题的观点都强加于其他人,而不管这种道德的观点本身是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吴应熊把他的思考大声说了出来。
讲台下的学生一片哗然,都热烈鼓掌,刚才睡觉的同学,也被旁边的人推醒了,因为孔上古已经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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冫第四十五章 出去兼职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没有祖宗之法,圣人之言,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孔上古很生气,却一时找不出吴应熊话里的漏洞。
“孔老先生,没有这些陈腐的道德观点,自然会有新的道德观点取而代之,固步自封,社会哪里来的进步?说到道德,我这里倒正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吴应熊说。
“什么问题?”孔上古见吴应熊突然变得谦虚,心情稍微缓和。
“你和孔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四岁时,让给你哥哥吃的大梨是不是有虫子?”学生中有人开始起哄。
吴应熊一笑,脸上表情诡异,说道:“我没那么八卦,孔老师的家世和让梨都是他的私事,我不感兴趣,只是有个现实的道德困惑想请教。”
“说说你的问题吧,我尽量解答。”孔上古本来想乘机自我吹嘘一番家世,比如孔子第X代子孙之类,没想到吴应熊不感兴趣,他大失所望。
“情况是这样的,九月初开学的时候,江城天气炎热,我和室友一起帮忙迎新,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室友是北方人,怕热,当天上身穿一件T恤,下身穿一件大号红色裤头,有松紧带的那种。没多久,公交车进站,我们上车后发现已经没座了。和我们一起上车的,还有一位高龄老太太,就在我们后面站着。”吴应熊开始叙述。
“车上难道没有人给老太太让座?”孔上古打断了吴应熊的话。
“没有一个人给老太太让座的。”吴应熊回答。
“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孔上古感叹道。
“我的问题不是关于该不该给老年人让座的。”吴应熊说,“请老师听我讲完。接着,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讲台下的学生中有不少已经从睡梦中完全醒来。在下面起哄:“接着讲,接着讲。”
“这时,路口冲出一条卷毛流浪狗,公交车司机猛地一踩刹车。老太太没有站稳,一个前扑,把室友的红色大裤头给拽了下来,只见许褚的黑色大棒,雄姿英发,傲然挺立!全车的男男女女都回过头来,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眼睛、嘴巴瞬间变大,变大!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赶紧用手捂住眼睛,然后从指缝间偷偷观察。”吴应熊把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抑扬顿挫。
“哈哈哈……”下面的男男女女都捧腹大笑!有男生望着张大飞,竟然吹起了口哨,开始想象当时的场景。
“肃静,肃静!吴应熊,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孔上古拍打着讲桌,顿时又灰尘四处飞扬飞扬,与第一排的女生的呼吸道等什么道亲密接触。
“我的问题是,室友是应该把自己的裤子提起来,还是撅起屁股弯下腰把老太太扶起来?不把自己的裤子提起来,有伤风化。不去扶老太太,有失道德。”吴应熊终于说出了他的问题。
“不把自己的裤子提起来,有伤风化。不去扶老太太,有失道德。”孔上古被吴应熊绕了半天,发现这的确是个两难的选择。他放下讲义说,“同学们,吴应熊这个问题不错,大家可以好好讨论一下。”
“应该把自己的裤子提起来。不然会被人误以为是暴露狂。这种在公共场合故意暴露自己隐私的人,就叫作暴露狂!”有女生拿出藏在后面的弗洛伊德的书念道。
“应该是要把老太太扶起来,尊老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有人站起来表示反对。在课堂上,讨论越来越激烈。
孔上古自己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从乌鸦反哺讲到羊羔跪乳,从黄香温席讲到了礼仪廉耻……连下课铃声响了,孔上古都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