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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应熊一看,她正是照片上的女孩子,但穿衣打扮比照片里时尚,更加妩媚动人。她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美——白灵灵。刚开始,吴应熊以为白灵灵要走进别墅,但白灵灵只是在车附近来来回回走动。她刚挂了电话,玛莎拉蒂内竟然走下一个高瘦的男人,白色休闲服装,看起来年轻,阳光帅气,两人有说有笑。吴应熊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他正想推开车门,冲下去看看,但转念一想,万一他们是正当的关系,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他正犹豫,白灵灵和年轻男子走到了别墅门口,拿出钥匙,一个人进了别墅。年轻男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回到车上,像等待着什么。过了十分钟左右,别墅里客厅和楼上的灯都亮了,传出一阵钢琴声,如泣如诉,是一首经典英文老歌的配乐:不忍打断的寂静中 / 呼吸回响 / 微风轻啸 / 像是你在耳鬓低语 / 紧握着我的手 / 抚摸着我的脸庞 / 轻诉甜蜜的情话 / 像那样安慰着我 / 请再抱紧些 / 那样我才不会感到寒冷,吴应熊虽然听不懂,但也被钢琴舒缓的旋律感染,他想,难怪杜林笙家里也有钢琴,原来白灵灵会弹钢琴,爱屋及乌呀。
钢琴曲结束后,年轻男子开车离开。吴应熊的任务是监视白灵灵,并没有追出去,只是记住了白色玛莎拉蒂的车牌号和年轻男子的脸。那晚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十一点左右,白灵灵别墅里的灯都熄了,一片漆黑,吴应熊放下望远镜,回自己的别墅睡觉了。
吴应熊的别墅是一栋红色的旧房子,主人看起来刚搬走,里面的家电齐全,拉开冰箱,里面还有没喝完的鲜牛奶。他一个人上二楼的卧室,拉开窗帘,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对自己现在的生活,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想尽早完成自己的心愿。他有点想家人和学校的同学了,便决定第二天回去看看。
第二天上午,他开车先回家了一趟。他家原来租住在棚户区,一条小胡同里的平房。胡同口聚集了一些小摊小贩的推车,卖烤玉米的,烤地瓜的,炒粉炒面的,炉子上的食物嗞嗞冒着热气。吴应熊把车停在了胡同外,徒步往前走,熟悉的一片平房,屋檐下都摆着旧的灰色陶瓷尿罐,一股恶心的尿骚味扑鼻而来。快到家门口时,迎面碰到邻居杨大爷,穿一身花棉袄,提一个鸟笼子出来遛八哥。吴应熊像往常一样跟他问好,“杨大爷,你身体还好?”杨大爷抬手,放耳朵上,说,“你是哪位?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吴应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是吴应熊,朝杨大爷一笑,往自己的家疾步前行。
吴应熊晚上回自己的学校,当晚正逢周六,学生不上晚自习。很多人都到学校外面吃东西,泡网吧。吴应熊开着车,看到穿着校服的同学在校门口进进出出,恍如隔世。他停好车,到校门口一个熟悉的摊位吃麻辣烫,那摊子的老板娘过去每次都免费给吴应熊送一两串。吴应熊太饿了,一连吃了五碗,连汤都喝完了,还觉得不过瘾,要一碗带走,刚付完钱,吴应熊一抬头,无意中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朱媺娖,她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笑脸通红,被一个男生牵着她的小手,这就是缘分!
第八十一章 情人节
? 吴应熊的心扑通跳得厉害,想上前打招呼,又感觉这样上前去当电灯泡很傻。正犹豫,朱媺娖和他的班长吴小刚牵着手从他身边走过,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虽然吴应熊知道这很正常,但他心里堵得慌,回到车里,把车载音乐打开,旋钮转到最大,传来一阵沧桑的咆哮声:传真机到炼钢厂有一万光年/那只是我们失梦之路的起点/妈妈你善良的孩子还没放弃/他想在今夜的街上爱到死去……吴应熊陷入了“我是谁”的身份迷失,这个世界,好像再无吴应熊,但一个全新的吴应熊,还没有诞生!
听了一会歌,吴应熊悲伤的情绪好了一点,看看时间,快晚上八点了,他开车回别墅,开到离学校不远处的景山公园,吴应熊突然想尿尿了,路边没有公共厕所,他在公园侧门停了车,走向景山公园红色的墙壁,见四下无人,解开裤子,准备“尿红墙”。忽然,他听到墙的另一面有女生喊救命,他一紧张,尿不出来了。翻墙过去一看,一男一女在旁边的草地上滚来滚去。刚开始吴应熊还以为是哪一对情侣耐不住寂寞,光天化月之下在公园打野战,但走近一看,明显有点不对劲:一位中年男人趴在一个女孩身上,像一条野狗一样动作粗暴。尽管中年男子身上喷了古龙水,但还是隐约能闻到一股人渣味。旁边还站着四个壮汉,窃窃私语,“大哥,这妞真漂亮,你快点上,兄弟们还等着呢。”
那女生躺在地上,外套已被脱掉,眼中含泪,好像已放弃了无用的挣扎。
那女生正是朱媺娖,那晚,吴小刚心血来潮,硬拉着她去公园里没人的地方亲热,结果遇到了五个流氓,为首的流氓是有名的淫贼“钢炮”,专门在公园里祸害女游客,见到朱媺娖,眼睛都直了,掏出一把匕首就上去劫色,身高一米八的吴小刚看到刀子,大叫一声,我去找警察叔叔,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开了,可怜的朱媺娖就落入了钢炮的魔爪,很快被扑倒,脱掉羽绒服。
吴应熊走了过去,钢炮很不情愿地起身,提起已经脱掉一半的裤子,掏出一把匕首,朝吴应熊晃了晃,“看什么看,别多管闲事!没见过没穿衣服的女孩?”匕首在月色中寒光四射。站在旁边的四个壮汉也摩拳擦掌,向吴应熊靠拢。吴应熊当时还没认出朱媺娖,继续往前走。
“******,真是活着不耐烦了,动手!”钢炮一挥手,身后的四个大汉迅速朝吴应熊扑去。当第一个人冲上来的时候,吴应熊握紧了拳头,经过一秒钟的思考,还是决定不动手了——选择用脚,吴应熊身体腾空而起,将来人踢翻在地,接着,身体安稳落地,一不小心,踩在第一个人的身上,咔、咔、咔,第一个人的骨头被踩断了。
另外一人紧跟在后,根本没看清吴应熊怎么出脚的,只见同伴很有速度地冲上去,接着就听见他惨绝人寰的哀嚎。他想往后撤,但刚才奔跑产生了惯性,他跑到吴应熊面前,笑了笑,好像想表示自己跟前面的人不是一伙的,只是不明真相的群众,跑过来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但他笑得太迟,吴应熊的脚又早飞起,一个漂亮的回旋踢,速度之快,无人能躲。只听一声巨响,第二个人的脸扭曲变形,身子飞出去了五六米远,非弹性地撞在了公园里一棵几人合抱粗的柏树上。
另外两个人很聪明,一人勇敢冲过来,趁吴应熊不注意,从后面死死熊抱住了吴应熊,另外一人冲过来就是一刀,干净利落,刀子马上见红——但很可惜,流血的是他的队友,他出刀的速度太慢了,吴应熊先是一后脚踢,正中后抱他的人的脑门,再把他甩到了前面,于是这位可怜的混混,被自己猪一样的队友狠狠捅了一刀,瞪着大眼睛,伤不瞑目。那位猪一样的队友自己也目瞪口呆,连刀子都忘了拔,吴应熊跳起来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这一拳用力过度,那人当场鼻子塌了,吴应熊接着朝他的右脑门补了一记重拳,他倒地不起。
钢炮看到四个混混转眼间被吴应熊打得落花流水,拿着匕首就往公园侧门方向跑,可惜,侧门正在吴应熊的身后,在吴应熊看来,钢炮是拿着匕首朝自己跑来,吴应熊也跑起来,加速度几乎是钢炮的三倍,随后,腾空而起,脚尖正好到达钢炮的下颚。钢炮倒地,吴应熊把他的头往草地上踩了踩,钢炮大叫:“放脚,我是同盟会的,得罪了我,明天就让你横尸街头,有种你报上名来。”
”你听好了,我叫‘判官’。有本事去阎王殿找我吧。”吴应熊又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那一台戏,里面的“判官”钟馗赏善罚恶,主持人间正义,便脱口而出。钢炮还不服,吴应熊不经意间加大踩踏的力度,钢炮的半个脸陷进了烂泥里,不能呼吸。最终,同盟会的五个流氓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黑夜中,冷风在耳旁呼啸而过。吴应熊走到那位姑娘的旁边,公司她捡起地上的羽绒服,将她扶着坐起,才认出那女生正是朱媺娖,此刻,朱媺娖的眼神迷离,靠在吴应熊的肩头,望了望他的眼睛,问,“你叫判官?”吴应熊点点头,给朱媺娖讲起戏里判官赏善罚恶的故事,朱媺娖手托红腮,很安静听着,最后说,“做这样的人真好,我喜欢!”
初恋情人的这一句称赞,比蜂蜜还甜,吴应熊内心再一次对“判官”身份产生强烈的认同感,这世界上应该有正义这种东西,如果没有,我来执行!
看着阿九公主靠着自己的肩膀,楚楚可怜的样子,吴应熊忍不住想要亲她一口。这时,吴小刚带着十几个身穿崭新制服的警察朝他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流氓在那,抓住他。”吴应熊一看时间,快九点了,以免跟警察引起什么误会而耽误时间,他离开了朱媺娖,迅速翻墙走了。
吴应熊跳上别克车,内心很激动,美滋滋的,像又找回了初恋的感觉,朱媺娖刚看自己的眼神,柔情似水。他估摸着吴小刚开溜了,会不会跟他分手呢?要是他们分手了,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晚上九点了,便把油门踩到底,狂飙车回别墅,车轮跟地面摩擦产生刺耳的噪音,车后扬起一阵厚厚的尘土。
吴应熊赶到白灵灵的两层别墅前,已经迟到了,白灵灵正在门口,跟一位年轻的女孩拉扯,那年轻的女孩个头不高,扎着马尾辫,面如白玉,娇若桃花,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一双灰色网球鞋,像女孩子打架一样扯住了白灵灵的秀发,白灵灵虽然比她高了一个头,但没有还手,眼泪都快下来了。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