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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在于,四川太遥远了,就靠英国小军舰运过去的那些步枪、弹药,还不足以阻止总司令西进的脚步,眼看着赵尔巽已支撑不住了,英国人决定让他倒向袁世凯。
不过这个企图也以失败告终,总司令西进的步伐是坚定而不可动摇的,就算是英国政府也不能阻止他的前进。
虽然英国人遭到了可耻的失败,但是这并不能平息总司令的愤怒。
“总司令大仁大义,小人佩服。我家老爷说过,若是总司令网开一面,我家老爷也有报答。如今贵军虽然进了成都,可是别忘了,驻藏大臣赵季和赵大人可是我家老爷的嫡亲弟弟,他手下的两万巡防营正在向成都兼程赶来,若是总司令想招降这支队伍,我家老爷可手书一封家信,派人送往军营,以兄长的身份劝说赵大人归降。”
赵五斗说完,抬头望向总司令,但总司令只是不置可否的哼了哼。
“这买卖倒是便宜,一封书信就换一家性命,你家老爷这小算盘打得很好啊。”
赵尔丰是赵尔巽的弟弟,清廷任命的川边大臣、驻藏大臣,手下近两万巡防营长年在川边藏区与土司、头人武装作战,具有一定山地作战经验,武器也很精良,这支清军是四川清军里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当初重庆光复之后,共和军参谋部的高级参谋们一致认为应该对这支部队保持高度警惕,共和军进攻成都时很有可能遭遇这支清军。不过事实证明,众人的担心是多余的,根据刚才季雨霖传来的报告,赵尔丰的部队现在还在打箭炉一带筹集粮草,而且回师成都的路上遭到土司武装袭击,粮饷断绝,士气、军心都有些问题,即使能够赶回成都,面对已经易手的坚城和严阵以待的革命军,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
现在的赵尔丰困在打箭炉,进也不能,退也不能,剩下的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所以,即使没有赵尔巽的劝降信,总司令也丝毫不担心赵尔丰的部队。
说起这个赵尔丰,在历史上也是很有名的,此人在辛亥革命时为四川总督,“保路运动”兴起后,此人血腥镇压,不仅得了个“赵屠”的诨号,而且还使得“保路同志军”纷起,清廷大为恐慌,为了镇压四川革命不得不将湖北新军一部调入四川,此举直接导致“武昌起义”,可以说,清朝的灭亡是盛宣怀点了第一把火,然后赵尔丰又往火上浇了瓢油,于是大清国的破房子就轰然倒塌了。
辛亥革命爆发后,这个赵尔丰眼见革命势大,于是急急忙忙转变立场,倒向革命,不过他的投机并不成功,后来还是被革命党砍了脑袋,算是为自己当初的倒行逆施付出了代价。
反倒是这个赵尔巽活到了辛亥革命之后,而且还成了《清史稿》的编撰官,用笔杆子又将已经灭亡的满清王朝粉饰了一下,算是满清遗老里的顽固派人物。
现在,由于赵北的干预,反清革命提前爆发,“四川总督”的帽子还戴在赵尔巽的脑袋上,“赵屠”的帽子也由他顶着,而赵尔丰却依然在川边统帅一支疲军,想起这历史的变化,赵北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或许是看出总司令对赵尔巽的这个劝降建议不太看得上眼,赵五斗又说道:“小人过来之前老爷写了张纸条,叮嘱小人一定要亲手交到总司令手上,不许旁人过眼。”
说着,便从帽子衬里摸出一个纸卷,呈了上去。
“哦?赵尔巽还有这闲心写纸条?”
赵北有些好奇,于是接过纸条,没等展开,就听那赵五斗提醒了一句。
“总司令,这纸条您一人看看就成了,老爷特意叮嘱过的。”
赵北愈发觉得古怪,于是将纸条放在手心展开,这一瞧之下,顿时七窍生烟。
那纸条上只写了两句话:
“鄙人已将四川同盟会杀得鸡飞狗跳,四川已是总司令掌中之物矣。”
这话说得不仅露骨,而且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清楚:若无他赵尔巽在四川大开杀戒,四川早就成了同盟会的天下了,哪里轮得到总司令一口吞下?
这简直是在藐视共和军,藐视总司令!
与其说这是在邀功,不如说这就是在暗示:为什么同盟会发动的四川起义失败了?因为总司令没有及时伸出援手!因为总司令想坐山观虎斗!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污蔑!
几乎是一瞬间,总司令眼中杀机一闪。
“一只官场老狐狸。”
本来,总司令还打算留赵尔巽一命的,毕竟当初他的通电里也说过,只要清吏反正、倒向革命军,就既往不咎,赵尔巽虽说是最后关头才扭扭捏捏投降,但好歹是投降了,兵工厂也没破坏,成都城完整的落入革命军掌握,而且考虑到四川立宪派的观望态度,总司令有必要放赵尔巽一马,罢了官抄了家就可以了,没必要赶尽杀绝。
但是现在,总司令的立场有些动摇了。
不过赵尔巽是官场老狐狸,他既然敢写这纸条,未必就没有想过会激怒总司令,那么,他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总司令还非得去瞧瞧了。
“田劲夫,备马!咱们去总督衙门!去瞧瞧赵尔巽午饭吃什么,胃口怎么样。”
赵北将那纸条装进军装口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车间,让一班部下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赵尔巽在那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竟然让总司令拔腿就走。
第190章 碗里夺食
当赵北在卫队的护卫下赶到四川总督衙门的时候,远远望见那衙门的正门前正聚集着几百号人,黑压压一片,从打扮来看,其中的多数人显然不是共和军或者革命卫队的官兵。
前导骑兵迅速冲了过去,一边吆喝,一边挥舞马鞭,将聚集在衙门前的那些人驱散,卫队长田劲夫也忙不迭的指挥卫队在衙门前布置警戒,与那些守卫衙门的士兵共同保障总司令的安全。
“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
田劲夫在人群里认出几张熟悉的面孔,为首的是张培爵,身边几位是陈一夔、赵金山、邱德臣、杨世尊,正是朱大牛的特战营在铜梁县救下的那五个同盟会员,总司令在江津城视察柏文蔚部队的时候也与这五人有过一面之缘,支援了他们一批武器弹药,派他们去富顺、自流井一带策动会党起义,按照当时的约定,如果能起义就立即起义,如果不能起义就潜伏下来,待共和军拿下成都兵锋南下时,同盟会就立即在川南发动大规模起义响应共和军。
五人到了川南,一看情势,觉得不能单独举行起义,得等共和军支援,于是他们决定潜伏下来,等待共和军攻占成都,但是由于“蕲州惨案”总司令临时改变了计划,结果共和军迟迟没有行动,张培爵、赵金山等人有些等不及了,再加上走漏了消息,于是他们仓促决定单干,这结果也可想而知,他们的会党起义刚烧起火苗,就被占据绝对优势的清军镇压下去,这五个同盟会员不得不再一次踏上逃亡之路,不过这一次比较幸运,他们成功的逃回了江津,不久之后共和军二次征川,这五人就以革命同志的身份留在了张激扬的政宣委,专门负责鼓动四川民党和袍哥组织。
“还能干什么?在这里声讨赵屠的罪行!”陈一夔和赵金山几乎是异口同声。
“请田长官转告总司令,我们要向赵尔巽讨回公道,要为那些死在他的屠刀下的革命志士讨还血债。无论如何,我们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双手沾满烈士鲜血的刽子手成为共和时代的‘川西都督府参议’!”
张培爵双眼通红,双手呈上一封信。
“这是我们的请愿信,若是总司令不收,我们就不走!”
田劲夫微微一愣,看了那信一眼,说道:“什么狗屁‘川西都督府参议’?虽然说赵尔巽第一次派人联络共和军的时候确实提过这个‘川西都督’的投降条件,可是总司令当时就拒绝了,赵尔巽现在是无条件投降,哪里轮得到他做什么‘川西都督府参议’?”
张培爵有些诧异,向街角那支越来越近的卫队看了一眼,收起那封信,迈步就迎了上去,说道:“这么说,总司令还不知道?正好,我找总司令去。”
“慢着!”
田劲夫赶上几步将他拦下,说道:“列五啊,你也在共和军里呆了不短日子了,应该知道令行禁止的道理,总司令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这是规矩,也是我这个卫队长的职责所在。你呀,还是站在这里,等我禀报了总司令,看他见不见你吧。”
说完,命令几个卫兵看住这帮人,然后转身奔向总司令的队伍。
片刻之后,赵北带着卫队赶到总督衙门,直接进了门房,并吩咐田劲夫将张培爵等人领进门房。
“列五,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模样,到底怎么回事?我叫你整顿成都的袍哥组织,可不是叫你把他们拉到这总督衙门前示威。”
赵北也没废话,见了面就直接问。
“总司令,刚才成都电报局收到一份通电,落款是‘中华民国总统府’,电报内容是任命原伪清驻藏大臣赵尔丰为‘川西都督’,至于赵尔巽,也被委了个‘川西都督府参议’的头衔,辅佐他老弟治理川西,嗣后川西一切军政、民政事宜就归这赵氏兄弟统管了。至于总司令,现在是‘川东都督’,川东才是总司令的辖区,在这川西,咱们都成了客军。这通电总司令还不知道?”
张培爵半是回答,半是反问,手里的那封请愿信也呈了过去。
赵北接过那封请愿信,并没有拆开看,只是拿着信摆了摆手,说道:“那通电我也是在进城的路上才得知的,石人亲口告诉我的。”
说着,指了指站在一边的张激扬,顺手将请愿信放在身后的太师椅上。
袁世凯的这封通电拍发得实在太过突然,让总司令有些措手不及,现在还没理出头绪,不知用什么办法反击为好。
“因为这通电,你们就聚集了一帮人,把这四川总督衙门围上了?你们的行动,用总司令的话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