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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0阜知县孔贞堪不由得辩解道:“我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事,因知道他也是孔家人,就没多计较,当你派人来告知我时,已经晚了。”
“他算什么孔家人,一个从南边来投献的佃户而已”,孔胤植说了一句,又问道:“他们查出什么了?”
“陛下已经让你府里的菱馨去辨认了,听说已经认出几个是贵府里的丫鬟”,孔贞堪说着就不由得道:“懋甲,我们还是别和陛下顽抗了吧,这官绅一体纳粮不过损失些钱粮而已,得罪了陛下可是讨不了好的。”
“你说得倒好听,我若赞成官绅一体纳粮,来投献我的那些佃农奴仆能答应吗,我还能活下去吗,他朱家能像给他朱家子孙那样给每年给我上万俸禄吗,即便我全家讨饭去赞成官绅一体纳粮,其他几家乡绅能答应吗?
我们在曲0阜上千年的威望就会毁于一旦,你明不明白,你这个知县能当到现在也不是沾的他朱家的光而是我这个衍圣公爵位的光,你明不明白,换个皇帝,我们照样是衍圣公!”
孔胤植一番怒言,说得孔贞堪吓得跑到外面去看了看,见没人才舒了口气道:“我说,懋甲,你刚才就失言了,这曲0阜现在是你衍圣公的天下没错,但别忘了天下是陛下的,而孔门可不止你一个子孙。”
孔胤植听了这话心里却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但也不由得愤怒地坐了下来,将手重重一拍:“那你倒是说说该如何是好。”
“我能出的了什么主意,我虽说是个知县,但这里还不是你做主”,孔贞堪虽说是七品知县但在宗族中却也是辈分较高的人,因而在这孔胤植面前也能说得上话,而罗茂吉虽然在官位上比孔贞堪高,且也是他的直系上司,但因其是孔氏家奴出身,所以反而在孔胤植面前没有地位。
孔胤植也不好再在孔贞堪面前发脾气,忽又想起孔贞堪提及刚才那叫菱馨的丫鬟认出几具女尸确实是府里人的事来就不由得骂道:“这小蹄子,早知道就也把她做了,到现在被陛下发现了,是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我倒要看看,陛下能宠她多久!”
这时候,孔兴燮走了进来,孔胤植忙问他:“又去陛下那里请安了吗?”
“是的,陛下依旧和菱馨在院中玩乐,倒也没做什么,也没见什么人,倒是儿子去的时候,巡抚袁可立去过一次,好像还要传唤爹爹去一次衙门”,孔兴燮说着,孔胤植就哼了一声:“袁可立这老家伙倒也积极得很,不就是当年我弹劾他儿子游文庙时惊动圣脉而被踢出国子监一事吗,如今却来报复起我来了。”
孔兴燮不好争辩这件事是因为自己父亲看上人家妹妹而要故意闹出件大事来结果人家袁可立当时圣眷正隆,仅仅让其子失去进国子监拔贡的机会而已,也没得到什么。
“父亲说的是,但眼下的确应该想想办法了,以儿臣看不如去找七公”,孔兴燮所言,倒让孔贞堪也愕然的站了起来,看向孔兴燮:“你且说说,为什么要找你七公。”
“七公是天启二年的进士算得上是天子门生,由他担下此事,陛下或可给他几分面子,其次七公虽丁忧在家,但在朝中也有些同年好友,陛下估计也不好动他;再则七公为官清廉,名声在外,陛下即便动他,天下士民也不会答应,最后七公素来注重儒学,如今陛下欲压孔孟而行霸道,七公必会为我们做主,要不是他此次又生了病且丁忧在身,只怕早来陛下面前直言进谏了。”
孔兴燮这么一说,孔胤植不由得一拍大腿:“我儿说的极是。”
孔胤植不由得兴奋起来,孔兴燮口中的七公是指的孔闻诗,这位与天启二年高中进士,并授中书科中书舍人算是曲0阜境内最引人注目的进士老爷,但孔闻诗心性淡泊,且属于盛果户,因而与孔胤植等交往并不深,非宗族大事外也没来过曲0阜城,一直隐居在城外。
“可是父亲您可别忘了,当年七公一家贫困时,我们可是没给他家好脸色看,所以这件事也有些难度”,孔兴燮还没说完,孔胤植就瞪了他一眼:“没王法的东西,敢拿话堵我,七公是那种人吗,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七公会记挂在心吗,马上备份厚礼,我亲自去一趟。”
就在孔胤植亲自登门去找孔闻诗时,李明睿这里也将曲0阜孔氏家族的具体情况给朱由校说了起来:
“现在的这位衍圣公孔胤植乃孔尚坦之子,孔贞宁之孙,衍圣公孔贞干从孙,字对寰,号懋甲,其长子孔兴燮,次子孔兴凯;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现任兖州知府罗茂吉乃孔胤植之奶兄也就是他的贴身奴仆,后来脱籍后中了举人,现在世职曲0阜知县孔贞堪实则是孔氏贞字辈,按道理连衍圣公也得叫他一声老祖宗;
其次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就是天启二年的进士,孔闻诗,此人辈分更高,孔氏族人多喊他七公,但他因与衍圣公嫡系关系较为疏远,因而不怎么亲近,但自从他中进士后,宗族中倒也将他写进了家谱。”
“这曲0阜城都快自成一国了”,朱由校说了一句就问道:“南宗的人到了没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提审衍圣公孔胤植
见朱由校问及南宗的人,李明睿便忙回道:“快了,微臣按照您的旨意已让他们走御道,马不停蹄,现在已经进入山0东境内,再有三五日应该能到达曲0阜境内,此次南宗派的是族长孔贞运长孙孔尚乾,可见他们南宗的人对此事也是很看重的。”
“你这段时间与孔系的人多走动走动,麻痹麻痹他们”,朱由校说着的时候,王承恩这时候走了过来:“陛下,衍圣公次子孔兴凯求见。”
“他来干嘛,难道今日请安的人换成他了不是”,朱由校有些疑惑地说了一句,就朝李明睿挥了挥手,李明睿会意告辞而去。
这里,朱由校忙端正了身子:“让他进来吧。”
孔兴凯闻听陛下准许自己来见,心中不由得感到一股窃喜,嘴角也不自然地带起一丝冷笑,但等到他走来看见那个叫菱馨的女人正温柔体贴地给当今陛下捶着背,而陛下那一只手正不老实的在她身上胡乱摸时,他不由得恨得牙根痒痒。
“学生见过陛下!”
孔兴凯乃府学增广生员,又是衍圣公次子,便在朱由校面前自称学生。
朱由校停下手中的动作,正襟危坐地挺直了身子,示意菱馨退下去后,才问向孔兴凯:“令尊身体恢复的如何?”
“回禀陛下,家父昨个儿好了些,已经能下床走路,本想着亲自过来给陛下请安,但怕把邪气过到陛下身上所以就没敢来,便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多在陛下跟前走动,还望陛下恕罪。”
孔兴凯很谦卑的再次朝朱由校弯腰下拜,朱由校自然知道这孔兴凯所说都是推脱之辞。孔胤乾要躲着他,朱由校也不会强迫他来见自己,且并不在意地回道:“静养些时日也好,你今日来不会只是来给朕请安的吧?”
“学生不敢在陛下面前撒谎,冒昧前来打扰陛下,是因如今园中牡丹花开,又加上学生邀了几个社友前来切磋制艺文章,想到陛下您近来无事,所以特来相邀于三日在绛珠圃开文社,不知陛下可拨冗前来,让我等学生聆听圣训,略沾皇恩”,孔兴凯第一次壮胆在陛下面前说话,心里也有些忐忑,手也不禁拽出了汗。
朱由校倒也没有因此而要为难他,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孔胤植次子孔兴凯突然求见自己还要邀请自己去看牡丹花,必定肯怀有目的,朱由校倒想看看他到底是怀有何目的。
“近来也无事,朕索性也就答应你,见见你们这些山0东的年轻士子,看看这孔孟之乡的学子文章水平如何”。
朱由校这么一说,孔兴凯心中不由得一喜,忙告辞而去。
待孔兴凯一走,朱由校就不由得朝陪侍在一旁的王承恩问道:“此人眼神毒辣狠厉,你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微臣也不知道,不过谅他一黄毛小子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如今突然要请陛下去观赏牡丹花,还要参加文会,谁都能看得出他葫芦里肯定卖的不是好药,陛下难不成到时候真要赴约不成,先不说这样有失身份,若是真要什么好歹,微臣可就罪过大了。”
王承恩这么一说,朱由校却也不由得嗤笑起来:“你既然说他不过是个黄毛小子,那还担心什么,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朱由校就又转身对吴进吩咐道:“派人跟踪他,不要被他发现,没准这是个从内部整倒孔胤植的机会。”
吴进应了一声就出门安排跟踪那孔兴凯,孔兴凯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小伎俩已经被陛下看穿,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如今做起这些阴谋斗争的事来,胆略虽足,但谋划却不足,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早已被陛下的眼线看得一清二楚,而是犹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不禁厉色道:
“三日,我孔兴凯就让你们看看,敢惹本公子和我孔家的下场!”
这日是山0东巡抚提审孔衍圣公孔胤植的日子,提神因由自然是近期发现的数十具少女被残害一案。
因陛下准予,所以孔胤植虽贵为衍圣公也不得不被请到曲0阜县衙候审,当然因其还是衍圣公,所以是被请到县衙,而不是被押解而去。
孔胤植倒也配合,此时的他也没了初时的慌张,且来到县衙时也是神采奕奕,毫无得病的任何表象。
朱由校此时也莅临至此,旁听此案。
袁可立本打算让他坐在上位,但朱由校以袁可立乃今日之主审且自己不过是微服而来为由让袁可立做了正堂。
朱由校见孙胤植红光满面,自然也就更加笃定他一直称病是躲着不想见自己这个皇上。
而今日,朱由校也懒得搭理他,依旧是埋头吃茶,左布政使顾庭焯和按察使王任以及兖州知府罗茂吉曲0阜知县孔贞堪等则官员则因为当今陛下朱由校坐在堂前而只能站在一边。
顾庭焯看见孔胤植不禁面露惋惜之色,如今他也已经算是尽力,但也帮不了这位衍圣公,要怪只能怪这位衍圣公做下的孽太深。
打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