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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滴泪,崭新的被褥发出摄人心扉的香气,房玉珠坐在榻沿不停地搅动着手中锦帕,心里面又是紧张,又是忐忑,使得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从正厅传来的喧嚣声还在继续,房玉珠知道余长宁眼下还在应酬客人,正欲掀起红盖头躺下来休憩一番,不料陡然一声轻响,房门被人缓缓地打开了。
霎那间,房玉珠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心头也是狂跳不止,现在能够来到新房中的唯一有一人,是他么?
轻轻的脚步声极有节奏地走来,停在了房玉珠身前,透过红盖头垂下的缝隙望去,一双足尖上翘的皂鞋霍然入目,不用问,是他来了。
第1097章有人欢喜有人愁
望着浑身紧绷颤抖的房玉珠,余长宁嘴角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拿起搁在榻边的秤杆,柔声提醒道:“娘子,夫君要挑起你的盖头了。”
房玉珠微不可觉地“嗯”了一声,纤手成拳捏得关节隐隐发百,不难看出她的紧张。
余长宁用秤杆一端轻轻地挑起了红色盖头,一张倾国倾城,满是娇羞的俏脸在烛光下分外美丽,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那一双美目竟不敢看余长宁一眼。
算起来,这已经是余长宁第四次成亲了,对于其中过程可以说得上是轻车熟路。
牵起房玉珠的小手,来到长案前喝下合卺酒,余长宁笑吟吟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余家妇,玉珠,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们终于是走到了一起。”
房玉珠不胜娇羞地点了点头,柔声道:“能够与夫君成为夫妻,妾身实在三生有幸,愿你我以后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只羡鸳鸯不羡仙。”
“说得好。”余长宁击掌一笑,突然起身将房玉珠拦腰抱起,脸上的神色突然有了几分轻佻:“娘子,咱们宽衣歇息了吧。”
虽然房玉珠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然当这一刻来临之际,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慌忙提醒道:“你难道不去陈姐姐哪里?”
“若瑶那里我刚才已经去了。”余长宁笑嘻嘻地将房玉珠放在了床榻上,已是不容分说地封住了她的朱唇。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久,房玉珠差点背过气来,她眼色迷离,面颊通红,颤声问道:“你今夜在我房内歇息,难道就不怕陈姐姐不高兴?”
余长宁自然不会告诉房玉珠,他与陈若瑶早就成为了夫妻,笑道:“这一点娘子不必担心,今夜你就乖乖当你的新娘便可。”
言罢手气手落宽衣解带,一具光滑诱人的酮体已是展现在了余长宁眼前。
房玉珠冰肌玉骨,身材曼妙,此刻双手环抱胸前,半遮半掩更显撩人风情,饶是余长宁久经胭脂阵中,此刻也忍不住为之心动。
红烛依旧轻轻地燃烧着,映照得榻上纠缠的男女忽明忽暗,当金枪刺破桃花蕊的那一霎那,陷入****的两人终于融入在了一起……
洞房花烛夜,有人欢喜有人愁。此刻,苏紫若的心情是愁苦的。
位于公主府东厢的偏僻小院内,苏紫若倚在走廊凭栏前,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灯火璀璨的正厅,听到传来的阵阵喧嚣声,两行清泪如同断线珍珠般滚落而下。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房玉珠、陈若瑶一双璧人成为他的妾侍,他们将相濡以沫白头到老,而自己,终归是走不进他的世界,只能徘徊在外暗自神伤,面对此情此景,如何不令苏紫若伤心不已。
喜庆的喧嚣声声入耳,整个公主府一片欢腾,苏紫若形单影只,寂寞失落,终是忍不住将螓首靠在了廊柱之上,呜呜咽咽地低声抽泣起来,压抑的哭声还未传远,便已经消散在呼啸而过的夜风之中。
不知哭了多久,苏紫若突然听见院内传来一阵响动,蓦然回首,只见一个圆乎乎的酒壶正从假山上滚落而下,“咚”地一声栽入池水里面,溅起了点点水花。
朦胧的月光照得假山山顶也是一片朦胧,一个俏丽的身影正站在山上凉亭内长身而立,夜风带飞了她的衣袂,长发亦是轻轻舞动,如同御风仙子一般美丽动人。
“师叔?”
苏紫若着实愣了愣,犹豫半响,她拭了拭俏脸上的珠泪,顺着青砖小道朝着假山走去。
这片假山与公主府后园假山相连,约莫十丈高度,怪石嶙峋青松满布,山上筑有一座凉亭,夏日里倒是个纳凉避暑的好去处。
行至亭边,苏紫若这才发现欧宁羽正手提酒壶对月喟叹,眉宇间的神色大是悲伤。
从未见过师叔这般模样,苏紫若着实感到奇怪惊讶,特别是欧宁羽仰头饮酒那种放荡形骸的姿态,更是让苏紫若感觉到了一种颠覆性的冲击,心头也是生出了满腔疑问,不知是何等事情,竟让向来从容不迫,淡定冷静的师叔变成了这般模样。
欧宁羽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苏紫若的到来,头也不会地苦笑道:“紫若,你也睡不着?呵呵,我明白了。”
苏紫若心头一跳,问道:“师叔明白了什么?”
欧宁羽转过身来,俏脸上浮现出一丝酒醉的红晕,轻轻叹息道:“今日乃是余长宁纳妾的日子,你对他情根深种,用情至深,此时心里面自然不会好受。”
苏紫若默然了片刻,突然走上前来抢过欧宁羽手中的酒壶,仰起螓首犹如长鲸吞川,小嘴包揽不住的酒汁顺着下巴滴落而下,洒满衣襟。
不知喝了多少,苏紫若只觉一股火热直冲胸腹,呛得她连连咳嗽了起来,眼眸中也出浮现出了点点泪光。
欧宁羽一直面带怜悯地望着她的举动,半响才是一声喟叹:“同时天涯沦落人啊!一个情字,不知折磨了多少的痴男怨女,道家追求天道,希冀能够摆脱七情六欲羽化登仙,却不知即便是神仙,也在爱恨情愁的桎梏中沉沦,我辈修道升仙,其实又有任何意义可言?”
感觉到了欧宁羽眉宇间的惆怅,苏紫若也明白她的心里必定是有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犹豫半响,苏紫若鼓起勇气问道:“师叔,你,也与男子有过山盟海誓么?”
欧宁羽今日醉酒之下心绪大开,漂亮的朱唇牵动出了一丝缅怀的笑容:“情到深处自然浓,那时的他,虽然是一无所有,然却恨不得将世间所有全部给我,即便是憋足的情话,听到耳中也如同天籁之音,傻乎乎中带着执着真诚,柔情犹如绕指温柔,虽是笨拙,却紧紧地缠住了我,一生一世也不能为之忘怀。”
说着说着,苏紫若突然看见欧宁羽眼眸中竟是泪光点点,一时间,她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暗猜测那人必定在师叔心里如泰山般沉重,否则怎能让师叔显现出小女儿哭泣之态……
第1098章筹备大典
欧宁羽吸了吸鼻头,好不容易才平复沸腾的心境,转过头正色问道:“紫若,你真的喜欢余长宁?”
苏紫若苦笑道:“千真万确,没有半点虚假。”
欧宁羽蹙着眉头沉吟了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长吁一口气道:“与其让我们两人都为情痛苦,倒不如让一人来承担,你如果真想与余长宁在一起,那就去吧,你师傅那里,我会对她言明的。”
苏紫若闻言娇躯狂震,深深地盯着欧宁羽,俏脸上露出了不能置信之色,半响才颤声问道:“师,师叔,你,你说什么?”
欧宁羽淡淡笑道:“余长宁虽是有些风流多情,然为人重情重义,也不失为一个好男儿,你既然喜欢他,那就不要再顾及其他事,师叔现在也不阻拦你们,紫若,你努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一席话落点,苏紫若心潮奔涌,激动得热泪盈眶,呆愣了半响,她突然想起了一事,眼眸中的神光又是为之一黯,沮丧道:“多谢师叔好意,但我想师傅她是不会同意的,毕竟,我可是剑斋内定的下一任斋主啊。”
欧宁羽摇头笑道:“无妨,师叔既然愿意帮你,那肯定会一帮到底,这劳什子的斋主,就让师叔受罪担当便是。”
霎那间,苏紫若瞪大了秀眉,震惊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欧宁羽尽管是师傅的师妹,然从武功高低以及武林影响力来说,早就超过了师傅多矣,而且苏紫若更听师傅讲过,原本师祖是想将剑斋斋主之位传于欧宁羽,只是欧宁羽固执己见,推辞不受罢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现在欧宁羽竟为了自己,甘愿接下斋主之位,以至于以后将会代替自己担此重任,如何不令苏紫若又是感动又是激动。
见她愣怔怔地兀自滴泪,欧宁羽轻轻一笑,上前一步紧紧捏住了苏紫若的小手,肃然道:“记住师叔的承诺,其他你都不用担心了,一切有我。”
“可是,可是……”苏紫若仍旧有些犹豫。
“不要可是了!”欧宁羽打断了她吞吞吐吐之言,“决定了就去做,这样才能成功。”
苏紫若脸上神色渐渐变得坚定,终是轻轻点了点头,沉默半响,她突然问道:“师叔,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欧宁羽伸出白如凝脂的纤手,替苏紫若拢了拢额头的秀发,展颜笑道:“傻丫头,你是师叔带回剑斋的,也是师叔看着长大的,我虽不是你的师傅,但也可以抵得上半个娘亲,自然会对你好。”
“师叔……”苏紫若一声哽咽,扑进了欧宁羽的怀中。
感觉到怀里的娇躯颤抖不止,欧宁羽心里面的爱怜更甚,她轻轻一叹,心道:紫若,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啊!
二月初,草木泛绿,冰雪消融,关中平川陷入了一片忙碌的热闹之中。
闲暇了几乎整整一个冬天的农人们,纷纷走出村落家园,来到各自的田地上翻地犁田,并栽下各种各样的作物,田畴阡陌响起了农歌互答之声,悠悠扬扬地远远飘去。
春季是整个中原最为忙碌的时候,盖因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否辛勤劳作,将很大程度决定整年能否丰收,所以不管是朝廷和民间,都对春季特别的重视,而朝廷更将在二月举行祭稷大典,为天下庶民祈祷丰收。
祭稷大典祭拜的乃是农神后稷,后稷姓姬,名弃,黄帝玄孙,帝喾嫡长子,曾经被尧举为“农师”,在尧舜时期为掌管农业之官,因教导农人种植百谷,被后世之人尊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