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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注意，帝江反而感觉一身轻松，多日紧绷的神经，只有感受着来自炎玖的熟悉气息，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灰雾里，肆无忌惮的吸收天仙界的充沛灵气，夹杂的仙气，被灰雾过滤转化，对他来说，没有半分伤害。
炎玖纠结的凌虐着一朵小花：“你不带我一起？”
【嗯？嗯……太危险了】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啊！”
【你确定，你是去帮我，而不是拖累我？】
“……”
炎玖生气了，可惜帝江不知道……
第660章 我是谁（65）
柔软的木床上，炎羽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伸手，想要触碰他的眼睛。
他反应很快，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抓住那只手，张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朦胧，隐隐约约看到一女子，熟悉的轮廓，让他心惊。
“炎羽……”
猛然回神，原来这女子是炎玖……
炎羽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遗憾的叹息，松开抓着的皓白手腕，伸长胳膊，揉了揉炎玖的头。
“呼…小九，你吓我一跳。”
吓了炎羽一跳？
炎玖一脸委屈的蹲在床前，解释：“我看你睡觉一直皱着眉头，就想帮你抚平。”
“神仙是不用睡觉的，很多时候，他们只是陷入了梦魇，不愿苏醒。”
“我……也修仙，可我需要睡觉。”
“习惯而已。”
炎玖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每次她和炎羽谈完话，都能有一些新感悟。
帝江郁闷的以天魂撞灰雾，炎玖实在太过分了，难道当他是死的么？
腻歪的他一身鸡皮疙瘩，虽然他只是天魂……
帝江其实已经和炎羽碰过一次面了，在苍梧山，他进了炎玖的神识里，当时炎羽没发现帝江的存在，毕竟当时是在炎玖的神识里，并非面对面。
所以帝江还挺忐忑的，怕提前暴露，给炎玖惹上麻烦，所以炎羽在的时候，他便十分安分的和灰黑色的雾融为一体，也正因此，才格外郁猝。
【小九，你能不能不要和他说话了？】
帝江尽量小声的，以商量的语气，询问炎玖，可炎玖还生气呢！
不但假装没听到，还故意挑起新话题。
“炎羽~我的火之灵只练了一半，秘籍就在化形的时候，被融化了……”
“没关系，以后我就可以手把手的教你了。”
“手把手？！”
“嗯……”
说话间，炎羽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脚沾地，感觉身体有些虚浮，幸好有炎玖搀着，炎羽微微有些惊讶，自己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而善于观察和模仿的炎玖，似看出了他的疑惑，不问自答。
“瑞兽白泽说，你回想三万年前的事情，差点走火入魔，三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万年前……
炎羽眼中闪过一片火光，这些事情，要不要告诉小九呢？
她虽然是凤凰族人，却还只是个孩子，对于她来说，凤凰族，是个很飘渺的词汇吧。
那种惨烈，只有真真经历过，才能体会，那种失去族亲的心痛，只有感受过家族温暖的人，才会感觉刻骨铭心。
就算和炎玖说了，她也只当是历史故事，哪里感受得到他的心境？
……
“三万年前，苍梧山和昆仑山一样，还是一座仙山，山上长着一棵几十万年高龄的梧桐神木，凤凰族的小辈们在化形之前，会一直生活在那里，有一天……魔族闯进去了……”
此时的昆仑虚，一座寻常的房子里，绿衣小娃娃安静的坐在羊脸面具的男人对面，认真的听着他讲述那些曾经的历史。
“这一次仙魔大战，开始于仙族火凤凰和魔族冰凤凰，但却牵扯甚广，甚至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大凶兽都参与了进来……”
绿衣小娃娃打了个哈欠，轻声抱怨。
“师父，师父，你还是没有讲到重点！为什么混沌兽会动凡心，凰鸟又为什么会喜欢混沌兽？”
第661章 我是谁（66）
身为四大凶兽之一的帝江，无视天地法则，藐视天道，可曾想过，纵使这天道再不公平，可这三界六道、四海八荒，依然不能没有天道！
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没有这天道，人人都像凶兽一般生活，那这三界，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戴着羊脸面具的男人并没有因为绿衣小娃娃的催促，而改变自己的习惯，依然不紧不慢的叙述着……
“当仙魔妖三族打成一团的时候，那贪吃的凶兽饕餮竟然打起了凤凰蛋的主意，天下什么东西是它不敢吃的？没有！饕餮将苍梧山凤凰窝里的蛋横扫一空，直到最后一个，一咬，差点崩了牙，饕餮本打算直接吞下去，而这枚幸运的凤凰蛋，却因混沌的出现，而幸免于难。”
那枚凤凰蛋，就是炎玖，当年因为混沌，她幸免于难，应因果循环，她再次出现在混沌面前，这一恩，会还给混沌，但到底以怎样的形式偿还，却要看之后的缘分，显然，之后的缘分，变成了姻缘。
绿衣小娃娃顿悟，老神在在的得出结论：“所谓前世因，今生果，说来，他们的姻缘，也是天道轮回的结果。”
羊脸面具的男人，对小徒弟的聪慧满意的点点头。
“是啊，乖徒儿，民不与官斗，三界生灵莫于天道斗，不死不灭的，就那几个，我们都斗不过天啊……”
他不过是把绛云卷轴的地点，告诉了帝江，就受到了天道的反噬，可见天地法则的约束是非常严格的。
……
炎羽苏醒后，在屋里缓了好几分钟，身体的虚浮感才消失。
“难道是老了？我竟然需要小九搀扶了……”
“老？不，炎羽很年轻！！”
【哼！马屁精！】
炎玖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无视就好，无视就好……
“对了，屋外那棵梧桐树发芽了！”
“发芽？”
这次，轮到炎羽脸上的笑容一僵了，他没有质疑，而是选择出去亲眼看一看。
可惜……
“诶？怎么会这样？！”
炎玖仰头看着毫无生机的枯树枝，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奇怪……
炎羽看着那树，脸上划过一抹怅然。
“还以为，真的有奇迹……”
“有的！小绿用手摸了摸，树就发芽复苏了，可惜，好像她走了，树就又枯萎了。”
炎羽捕捉到关键词，反问：“小绿？”
“就是瑞兽白泽身边那个绿油油的小娃娃。”
“是她？”
本体好像也是梧桐树吧？那能让这棵梧桐树枯木逢春，便不足为奇了。
炎玖摸了摸那干枯的树干，叹口气。
“炎羽，不如我们请小绿来帮梧桐树复活一下吧。”
“不必了，这棵树，已经死了几万年了，我用了很多办法，就连春仙都说，树魂已死，回天乏术，就像之前发芽一样，只是暂时的……”
“哦…”
为何，自从炎羽醒过来，感觉他整个人都沉寂了许多。
炎玖担忧的看了炎羽一眼，又一眼。
炎羽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本火系秘籍，递给炎玖。
“这书……”
“从今天开始，学习凤凰一族独有的法术，我会监督你的，希望你早日渡劫，成为真正的九重天主人！”
第662章 我是谁（67）
炎羽睡了一个觉，醒过来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时常能看到炎羽脸上的浅笑，而现在，总感觉好像欠了他的银子……
以后可不能让炎羽睡觉了，变来变去的，她怕她接受不来！
“小九，应南方神兽朱雀邀约，我要出一趟远门，此去路途遥远，纵使有神行术，来回也要五日，我希望，我回来能看到你已经可以收放自如的凝聚火剑和火盾了。”
今天是和炎羽一起生活的第三天，和帝江冷战的第三天，学习上古火系法术的第三天。
炎玖喜欢玩，而火，是一种很有趣的元素，她天生喜火，又得到了祖先的记忆传承，所以学的很快，应该用不了五天，便能完成炎羽布置的任务。
“嗯，你放心，我会好好练习的！”
“我不在不要乱跑……”炎羽轻点炎玖额头，一道禁制就打进了她体内，而炎玖几乎没有感觉，“你在下界做的那点好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好好提升实力，嗯？”
炎羽脸上没有悲喜，也不严肃，可越是这样的语气和神情，炎玖越是心虚。
“我保证不乱跑。”
目送炎羽飞离九重头，炎玖才松了口气，瘫坐在竹制台阶上。
“炎羽原来和玄英一样唠叨……”
这大概是炎玖这三天最大的感受了，终于明白，凡间那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是啥子意思了。
“帝江，炎羽出门了诶，现在是不是好机会？”
炎玖生气的方法，是冷战，她记得，这一招是帝江喜欢用的，现在还给他！
只是，帝江从最开始的炸毛，到后来的无所谓，最后已经变成了形同无物，终于，最后还是炎玖沉不住气了。
“帝江…我不生气了，你可以跟我说话了。”
【可我生气了】
“……”
炎玖蹲在台阶上生闷气，凌虐着一朵小花，心痛的花仙子们团团转，虽然平时她们也喜欢团团转。
【明天我要去下界，你送我到一重天】
“我也去。”
【不行，你不能随意下界】
“渡劫飞升的仙人，受到天地法则制约，所以不能随意下界，但我还没有渡劫飞升，天地法则管不着我！”
【……】
“我去和炎羽说，我就说想玄离师父和玄英师叔了，我要回苍梧，九重天一点也不好玩！”
炎玖果然不喜欢天上的生活，是不是该欣慰？
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