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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殊笑着拍拍她的手,“芳圆,还不快给准新娘子看座?”
玉兰跺脚,“姑娘再打趣奴婢,奴婢可就走了!”
“好好,不打趣你了,坐,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玉兰侧着身子在锦凳上,开口道,“姑娘,太太让我来和姑娘说一声,让姑娘好生保重身子,太太身子好些了,就来看姑娘,吩咐奴婢给姑娘带了些补身子的东西,奴婢让小丫头们捧了在外面候着呢”。
叶青殊点头,芳圆出外叫了小丫头们进来,一溜六个小丫头,各捧了一只三尺多长的托盘,托盘里放着各色燕窝人参等各色补品,跟不值钱似的堆的老高。
这手笔,让叶青蕴几人知道了,免不得又得生一场闷气!
“母亲自己也不舒服,这些东西都送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样,我留下一点,其余的,你还带回去”。
玉兰笑道,“哎,姑娘哎,这样的东西,太太还缺了不成?太太给姑娘是太太对姑娘的疼爱,姑娘收下,那是对太太的孝心,奴婢要是带回去,像什么?”
叶青殊抿唇一笑,“这要当新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嘴皮子利索多了,也不知道一九吃不吃得消?”
玉兰顿足,“姑娘要是再笑话奴婢,奴婢真的要走了!”
叶青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问道,“好了,不笑话你了,对了,今儿早上兄长去瞧母亲了?”
玉兰犹豫了一会,方开口道,“今儿大爷去瞧太太,只有老爷在,奴婢们都在外头候着,却是不知道大爷说了什么的,不多会,大爷便和老爷一起上衙去了,太太便——”
玉兰又犹豫了一会,似是在斟酌用词,“太太便吩咐奴婢伺候梳洗,又命摆膳,用过之后,又令刀嬷嬷选了补身的东西送来给姑娘”。
叶青殊眉目微动,玉兰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叶青殊却知道,她这是起了戒心了。
支氏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支老国公和支老夫人亲自把关选出来的,没有一个简单角色,贴身伺候的玉兰,虽说看起来性子明快,没什么心数,但绝对是最厉害的一个。
叶青殊甚至怀疑玉兰是会武的,身手至少不会比芳草差。
叶青程挥退伺候的人,和支氏说了几句话,便让钻牛角尖的支氏改了心思,肯吃饭了,还主动关心起了她,连她都觉得惊讶,更何况玉兰这样贴身伺候的人?
要知道上次支氏钻牛角尖,可是一直钻了八年之久!
能如此轻易的影响支氏,又只是个义子,如果不是经过了上辈子的事,只怕她也是要起戒心的。
叶青殊不动声色,装作没发现异常,问起了支氏的身体状况,歉然道,“本来我是该亲自去瞧母亲的,只我也还有些不舒服,怕病气过了母亲,只能过几天再说了”。
过几天,等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会将心结和怨愤表现出来再去!
叶青殊从来都知道,她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她记仇,记恨,睚眦必报,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不想怨她,更不想恨她,只经过昨天那一出,她目前也实在是不想见她。
“姑娘保重身子要紧,太太不会怪罪的”。
玉兰说着仰起头真诚看向叶青殊,“姑娘,奴婢说句逾越的话,郡主已经那般模样了,若是姑娘再有个不好,太太还能指望谁?”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又能指望谁?
叶青殊嗔,“我不过就是着了风,起了场烧,瞧你说的倒像是我真的怎么着了似的!”
玉兰慌张抹了抹眼角的泪,起身谢罪,“姑娘恕罪,是奴婢口拙——”
叶青殊伸手扶住她,“不过同你开个玩笑,你倒是当了真了!再说,就算我真的怎么着了,也还有兄长在呢!还有谁敢欺负母亲不成?”
玉兰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来,四年了,府里就算最傻最呆的丫头也知道,别说污毁叶青程,哪怕就是态度上有一丝一毫的不恭,叶青殊也绝不会放过。
“芳圆,去将我给玉兰姐姐的添箱礼拿来,正好借这个机会,倒是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玉兰是支氏身边最得意的大丫头,嫁的又是一九,叶青殊备的添箱礼十分厚重,玉兰一连声的推辞,实在推辞不过这才千恩万谢的接了。
送走玉兰后,叶青殊索性又叫了一九来,问了一番婚礼准备的情况,见他慎重,这才放了心,又叮嘱他有什么短缺的直接来寻她,万不可怠慢了玉兰。
一九打蛇随棍上,谄着脸道,“说起来,还真有件事要求姑娘帮忙?”
“嗯?”
“是这样,”一九身子微微前倾,“属下本来求了大爷写一幅字好裱了做中堂,大爷却说他的字不好,让属下去求老爷——”
叶青殊一笑,“这个简单,我去请父亲得空写一幅字就是”。
一九大喜谢过,叶青殊又示意芳草交给一九一只荷包,“这是一千两银子,算是我的贺礼”。
一九连连摆手,“姑娘,这,实在太多了——”
叶青殊微微一笑,“这一眨眼,四年都过去了,你到现在还活着留在兄长身边,这一千两,是你该得的”。
一九,“……”
明明是鼓励嘉奖的话,为毛他听着更像恐吓呢?
第240章
傍晚时分,叶青程回了叶府,刚下马就见芍药小院一个三等小丫头叫做芳颖的迎了过来,朝他恭恭敬敬行礼道,“大爷,姑娘命奴婢在这等候大爷,请大爷去芍药小院用晚膳,姑娘备了今年新酿的杏花酒”。
叶青程失笑,“你先回去,我去换身衣服就去”。
芳颖行礼去了,阿昭凑到叶青程身边,“我也要去喝杏花酒”。
叶青程斜了他一眼,“华世子许你喝酒?”
“不许”。
叶青程就看着他微微一笑,阿昭撅起嘴,闷头跟着叶青程回了积微院。
叶青程洗浴过后,换了身宝蓝色的直裰,出了净房就见阿昭正闷头吃着摆在桌上的小点心。
阿昭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撇嘴,“衣裳真难看!”
叶青程失笑,“那你说哪件衣裳好看?”
“你的衣裳都丑!”
叶青程在他身边坐下,“还在生气?”
阿昭哼了一声,又恍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世子不许我喝酒,和你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世子!”
叶青程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呀,小阿昭跟着我果然变聪明了!”
阿昭一愣,随即得意一笑,宣布,“我也要喝杏花酒!”
叶青程想了想,“喝可以,但只能喝一小壶”。
“不——”
叶青程截住他的话头,“讨价还价就不许喝!”
阿昭只得愤愤点头,叶青程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去换了件天青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这才往外走,“我让**陪你喝酒,若是我回来的晚,你就先睡觉,不许大晚上跳来跳去的吓到丫鬟婆子”。
“你不让我和你一起去芍药小院喝酒啊!”
阿昭撇嘴,“正好我也不想去!叶姑娘不是好人!”
“哦?阿殊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她喜欢你,不喜欢世子!”
叶青程被他说的一愣,停下脚步,半晌都没动弹。
阿昭嘴里还含着没吃完的点心,努力咽下后,皱着脸道,“不对啊,她喜欢你不是好人,我也喜欢你,难道我也不是好人?”
叶青程回神,好脾气哄道,“那你应该先想想,为什么喜欢我的人就不是好人?”
好吧,他已经开始习惯阿昭直白的说话方式了。
阿昭被他问的一愣,“四年前,我就是这么说的”。
“那四年前,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阿昭将四年前在客栈的事说了,“她不喜欢世子,还惹世子伤心了,就不是好人!”
只要叶青程愿意,他永远是细致而耐心的,经过一番循(hu)循(you)教(hong)导(pian),阿昭终于恍然大悟,“还是你聪明!我以后再也不说叶姑娘不是好人了!”
小叶夫(hu)子(you)欣慰一笑,表示老怀甚慰,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他,诚恳夸奖,“阿昭真聪明!”
阿昭打开荷包,迫不及待塞了块云片糖进嘴,于是,喜欢被人夸聪明,喜欢吃糖的阿昭小童鞋越发坚定了叶青殊是个好人的信念!
叶青程将阿昭丢给**,刚出积微院恰巧迎面与玉兰碰上了。
玉兰屈膝行礼,“大爷,太太请大爷去一趟”。
叶青程只得随玉兰去见支氏,支氏面色惨白,虚弱靠在迎枕上,并不叫叶青程近前,隔着屏风无力开口道,“程哥儿,原也没什么事,我就不起身见你了”。
叶青程躬身行礼,“母亲保重身体为要”。
支氏轻喘了一声,才又开口,“这件事原早就跟你说了,只最近事情多,倒是耽搁了,你也不小了,与柔姐儿的亲事也算定下来了,你房里的芳菲——”
支氏说到这便停住了,叶青程聪敏颖悟,话说到这,他自然会知晓,不必她再说下去,也免得他们彼此尴尬,毕竟不是亲生的母子……
不想她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叶青程的回应,隔着屏风,她只能影影绰绰看见他依旧恭敬站在屏风后,却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由催了一声,“程哥儿?”
“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叶青程的声音淡淡响起,“芳菲年纪大了,该许人家了,儿子心粗,一直没想到这一节,倒是耽误了她”。
支氏有些惊讶,芳菲貌美懂事,又是从叶青程一进府就在身边伺候的,这几年叶青程也算是倚重她,这样的大丫鬟做通房再是合适不过,怎的听叶青程这话音,却是没看上的?
只她说这事本来也只是叶青殊提醒,叶青程自己不愿意,她自然不会逼着他纳了芳菲,就着他的话头道,“芳菲是从国公府过来的,终身大事的确不可马虎了,你看着给她寻个好人家才好”。
“是,母亲放心”。
支氏又叮嘱了两句,便放叶青程走了。
叶青程出了咏雪院,却没有像原先打算的直接去芍药小院,先去给叶老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