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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烈眯了下眼,迎上麦修泽的打量:“有什么琢磨不透的?”
“喂,”麦修泽用手肘捅了捅韩烈的臂膀:“费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使钟文昊相信他无法正常生育,怎么现在又轻而易举就让他知道是之前的报告是错诊?”
韩烈的手指在酒杯上轻轻叩了一下:“那个被钟文昊强奸的小姑娘不是都怀孕了吗?他迟早会怀疑。”
“就这么简单?”麦修泽单手搭在沙发背上,侧身仔细看韩烈。不相信地摇摇头:“以你的手段,这个意外完全不会成为问题。”
“那你就当我嫌麻烦,不愿意继续折腾。”韩烈答得随意。
“切,神秘兮兮的,不说就不说。”麦修泽仰头喝尽杯子里剩余的酒,打了个酒嗝,起身,用背影冲韩烈挥手告别:“我过夜生活去了。拜拜。”
公寓里恢复安静。
韩烈独自坐在沙发上慢慢啜饮,目光深深摄在信封上,蕴满凉意。
半夜,佟羌羌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便是摸自己的肚子。确认孩子尚安好,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把掌心覆在胸口上,平复慌乱的心跳。
片刻后,她坐起身,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喝,一眼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钟文昊。
佟羌羌微微怔忡,愣愣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心里滋味难明。
她很明白,近几个月,钟文昊对她的所有关怀,全都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犹记得当初她同意去人工受孕。也是希望这个孩子能改善她和钟文昊之间的关系。现在明明也算得偿所愿,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幸福。
他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虽然这个孩子并非他们爱的结晶,但不妨碍她对这个孩子的珍爱。她其实也完全能感受到最近钟文昊对她做出的努力,可不知怎的,她的心就是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似的。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还在奢求什么?
眼前忽然掠过一张脸。
下巴的线条干净利落。
鼻梁的峰度十分完美。
浓眉之下的眼睛黑得像一潭深水。深深地凝注在她脸上。
然后,他朝她倾身过来,用他柔软的唇吻上她的唇。
佟羌羌的心“砰”地颤了一下,慌乱的情绪再次席卷。
她连忙躺回床上,害怕地努力清空自己的脑海。
她怎么会……莫名想起韩烈……?
隔天早上再醒来,病房里并不见钟文昊的身影。佟羌羌换掉病号服,穿回自己的衣服,从洗手间出来时。钟文昊和朱锦华恰一起推门进来。
“妈……”昨晚出了那档子事,惹得一家人为她操心,佟羌羌特别不好意思,更担心又被朱锦华训斥。
朱锦华的脸上倒是未见苛责之色,提着保温杯放在桌上:“我熬了粥带过来,你和文昊都先吃点,垫垫胃再回家。”
佟羌羌连忙上前要给朱锦华递碗递勺,钟文昊从她手中抢过:“我来吧,别毛手毛脚地又把自己伤了。”
口吻明显有些不爽快。
佟羌羌缩回手,低垂下眼帘。
喝完粥,钟文昊去办理出院手续,佟羌羌走进洗手间,跟正在洗碗勺和保温杯的朱锦华请示:“我有一个同学这两天正好住在楼上405病房,我想过去探望她。”
朱锦华手上的动作应声停下,睇一眼佟羌羌的肚子,蹙眉:“你同学生的什么病?会不会传染的?”
佟羌羌心知肚明婆婆关心的是孙子的安危。悄然蜷起手指,摇摇头,“她只是崴伤脚。我很快就回来。”
边说着,她暗慨自己撒谎的功力比以前大有进步,至少不会再紧张了。
朱锦华继续冲洗碗勺,在哗哗的水声中叮嘱:“快去快回。”
住楼上405病房的不是别人,正是安鹿。
昨天中午离开后,她也一直没机会打电话给安景宏询问安鹿的情况。恰好都住同一家医院,她才起了趁隙去探望的念头。
正要叩门,门先从里头打开,端着碗的安景宏脚步一滞,对佟羌羌展颜笑开:“你来了。”
“小鹿怎样了?”因为不明现今情况,所以佟羌羌刻意压低嗓音,小心翼翼往门里探脑袋。
安景宏微微一勾唇,侧开身,朝里面的人说:“小鹿。羌羌姐姐来看你。”
“羌羌姐~”安鹿靠坐在床上,开心地笑。
探头探脑的鬼祟模样被看个正着,佟羌羌略微窘迫,轻瞪安景宏。
嗔怪的表情,令安景宏不经意恍了下神。
“她的精神看起来挺好的。”佟羌羌仔细打量安鹿。
安景宏示意一下手中的空碗:“是不错。能吃又能睡,就跟以前一模一样。”
这个消息本身自然是好消息,可在这种情况就显得怪异了,佟羌羌用狐疑的眼神询问安景宏。
安景宏半掩上门。拉着佟羌羌走离病房两步,面色晦暗地解释:“心理医生说,她是在刻意逃避……”
“那侵犯她的混蛋呢?”
“没法问……我也不忍心逼她说……明知她现在是不正常,我反倒希望她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也好,至少暂时不必去面对事实……”
佟羌羌沉默须臾,摇头:“师兄,你的想法是不对的……”
“我知道……”安景宏苦笑。连他自己都鄙视他自己,分明昨天还信誓旦旦地一定要找出那个混蛋,只隔了一夜就犹豫了。
佟羌羌感觉胸腔像堵了块砖头一般难受。数秒后,她不自然地问:“侯伶那儿呢?她依旧不愿意松口吗?”
安景宏的眸底闪过冰冷的锋芒:“那个女人……”
佟羌羌本还想再问问关于安鹿怀孕的事,钟文昊的声音在这时忽然传来:“佟羌羌!”
佟羌羌的神经一凛。
钟文昊黑着脸携着怒气远远走来:“你到底还回不回家了?让我们干等着很好玩是吗?你不是答应妈很快就下来吗?”
安景宏狐疑地拧眉:“他是……”
“他……他……他……”佟羌羌磕磕巴巴地回答不出来,一溜烟迎过去阻止钟文昊再靠近,“回的,现在就回。”
“师兄,我有事先走!”佟羌羌扭头和安景宏道别,随即转身到病房门口对安鹿说:“小鹿。我改天再来看你~”
“嗯,羌羌姐再——”
见字未出口,安鹿脸上的笑容刹那凝固,惊骇一寸寸地蔓延上她的表情,倏地便惊声尖叫:“啊——”
安景宏神色大变,迅速冲进病房:“怎么了小鹿?出什么事了?”
他试图去安抚安鹿,然而手都没碰上便被安鹿打开。
安鹿蜷缩起身子,颤抖着手捂住耳朵。尖叫声刺耳。她乌漆漆的眸子直勾勾盯住佟羌羌身后的方向,如同看到恐怖的鬼怪。
佟羌羌心头轻磕,顺着安鹿的目光转回身。
只见钟文昊整个人仿若被点了穴,僵直地定在原地,错愕地望进病房里。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错愕转为惊恐,颤抖着抬起手臂,指着病房里的安鹿,满脸不可思议连连后退。
“她……她……她怎么……”
后背“咚”地撞上墙,钟文昊浑身一震,迅速仓皇跑走。
病房里安鹿尚在崩溃地大喊大叫,安景宏已摁过床头铃,闻讯的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几人合力抓住安鹿的手和脚将她桎梏在床上。
混乱。嘈杂。凶残。
佟羌羌双腿有点软,扶住墙,脑中源源不断地回想方才钟文昊的反应。
隐隐地,一个肮脏的答案,像恶心的臭水沟,在她的心底直冒泡。
安景宏吼着让医生给打镇定剂。
医生坚持镇定剂会对安鹿腹中的胎儿产生影响。
安景宏大骂孩子不要也罢。
医生摇摇头又说了什么,佟羌羌没听见。
她觉得脑子乱糟糟的,她需要……当面质问钟文昊给她一个答案!
“嘭——”,门突然重重从外面撞进来,吓了朱锦华一大跳。
见是钟文昊,朱锦华捂着心口苛责:“干嘛这样慌慌张张?”
“妈、妈。我们现在快走!快离开这里!”钟文昊扯着朱锦华的手臂,脸色发白,说话都不利索,跟撞了鬼似的。
势头显然不对,朱锦华肃起表情:“文昊,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媳妇儿呢?你不是上楼找她去了吗?她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在这里!”钟文昊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她看见我了!她还认得我!她会告我的!我必须得马上走!”
“你在说什么啊?”朱锦华蹙眉:“什么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的?”
“我要马上离开这里!”钟文昊兀自咕哝,似魔怔了一般。
朱锦华终于意识到严重性。急忙拉住要跑走的钟文昊,把他按到椅子上:“文昊?文昊?你冷静点!什么事好好说!妈在这!你好好告诉妈!什么女人?谁也在这里?谁会告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钟文昊双手掩面,弯腰伏在自己的腿上,再重新抬头时紧紧握住朱锦华的手臂:“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喝醉了,我以为她是侯伶,我真的以为她是侯伶,所以才把她睡了。”
依旧语无伦次,但侯伶这个名字朱锦华知道,以前钟文昊说漏嘴提过一次,就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
朱锦华从中拼凑出一条线,稍一怔:“你的意思是,你把另外一个女人当成侯伶给睡了?”
钟文昊没吭声,算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三个月前。”
“谁?什么女人?”朱锦华紧张地追问:“是出来卖的吗?”
钟文昊又一次双手掩面,摇了摇头。
朱锦华的心一沉——也对,如果是出来卖的,钟文昊又何必这么慌乱?
“那是……”
“是住在侯伶家楼下的邻居……”钟文昊的情绪已冷静下来大半,滞了两秒,艰难地继续开口:“那个女人……怀孕了……”
“什么?!”朱锦华震惊。
钟文昊抱住自己的脑袋:“一次,就一次,一次就中了。所以我才有所怀疑,去重新做了身体检查。”
朱锦华竭力压住情绪:“你确定那个女人怀的是你的孩子?不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吗?”
钟文昊烦躁地皱眉:“妈,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
“好好好!这事情稍候再谈。”朱锦华妥协,转口问:“你说她也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钟文昊闷声闷气道:“4楼,我刚刚上405找羌羌,在病房里看见那个女人了。侯伶跟我说过她的情况,好像……脑袋出了问题……侯伶还说,那女人的家人正在四处找我,要告我……强aa奸……”
最后两个字,钟文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