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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你的吻,缄默我的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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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羌羌瞅瞅狗崽子,再瞅瞅自己的肚子,想想阿花告诉她的严重后果,踌躇片刻,她终是做了决断:“咱们把它带去管理处,让他们帮忙问问这狗的主人,这样总行吧?”
阿花这才点了点头。
回去后,阿花立马张罗佟羌羌去洗澡。紧张的神色,就好像佟羌羌被那只狗崽子传染了病菌似的。当然,为了让阿花放心,佟羌羌什么都照做。
睡觉前,佟羌羌翻了翻。不见麦修泽给她的任何回应,那就是安鹿的事情还没有音讯?
佟羌羌有点沮丧,旋即打开百度,搜索关于孕妇养宠物的问题。浏览了一会儿,心里大概有了底,于是安心地入眠。
隔天,佟羌羌意外地接到了来自孙勰的电话,约她见面。
因为父亲佟明与他关系交好的缘故,对于这个孙叔,佟羌羌是颇有好感的。当年那场大火,她才11岁,一夜之间忽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钟家当时也是一团乱,根本没人顾得上她。好多天后,是从icu病房醒来的孙勰说要见她,大家才想起葬身火海的佟明还有个女儿。
不知是因为那晚长水痘发烧时没人管,还是因为父亲的死刺激了她,那段时间她感觉自己整副心神都是呆滞的。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不断重复闪回零星的画面。
漆黑的夜。通红的火。凌乱的脚步。悲痛的哭喊。
那些她至今回想起来都气闷心悸的,关于火灾的记忆。
很长一段时间。她几乎是陪在病房里和孙勰一起度过的。孙勰反倒似一点不担心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详详细细地告诉她她的父亲是如何去世的,并且齐励她,安慰她。
那段时间,她需要恢复的或许只有失去父亲的痛苦,孙勰不仅要养失去兄弟的心伤,更要养他在大火中的烧伤。
说起来,他在钟家收养她的这件事情上,是最大的促力。
车子在佟羌羌的思绪翩飞间抵达她和孙勰约定的地点。是市中心的一家茶馆。佟羌羌进门时报了名字,服务员另在她前去包厢。包厢里,孙勰已经到了。
“孙叔~”
孙勰笑眯眯地回应她的问话:“你来了,坐。”
他把一杯沏好的茶放到佟羌羌的面前,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


 044、五花肉

见状,佟羌羌的心里有些紧张,双手交叉着置于两腿上,有意无意地遮挡在小腹前。
孙勰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收回目光,问:“有四个月吗?”
“还没。”佟羌羌摇摇头,又点点头:“快了。”
孙勰啜着茶水打量佟羌羌,目露缅怀地感叹:“真是想不到。我离开那年,你明明才是这么大的小不点。”他抬起手臂比划出一个半人高的高度,“现在,你不仅出落得我差点认不出,而且都是要当妈妈的大姑娘了。”
佟羌羌抿唇笑:“孙叔倒是一点都没变。”
“没变吗?”孙勰摸了摸自己的脸,“老了。岁月不饶人。”
佟羌羌顺势便问:“孙叔这些年都去哪里了?”
“到处走走。”孙勰一边涤茶,一边说:“年轻的时候生活所迫,被逼着打拼,不断地想往社会高层爬,没时间也没有心思好好享受生活。死里逃生之后,感觉人生的大门霍然敞开,明白了很多以前怎么都想不通的道理。所以趁着自己还走得动,把没去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玉书煨里的水煮开了,烟雾袅袅。孙勰把佟羌羌的茶杯收走,倒掉方才的茶,重新温了一杯,放回到佟羌羌面前:“凉了。喝这杯吧。玫瑰花茶。我问过了,适合孕妇。”
“谢谢孙叔。”佟羌羌双手捧起茶杯,闻着茶香问:“听起来孙叔去了好多地方。”
孙勰笑了笑:“还行。中国走了一遍。周边国家走了一遍。再去了欧洲和澳洲。南极企鹅和北极熊都打了招呼,极光也有幸见过。”
见她有兴趣,孙勰便挑了些有意思的跟佟羌羌分享,展开了他的旅游见闻。佟羌羌全程两眼放光,多数时候在聆听,时不时好奇地发问,孙勰十分耐性地一一告知。
聊到后来差不多了,孙勰转口问佟羌羌:“你呢?你这些年过得怎样?”
佟羌羌眼帘一垂,盯着茶杯里舒展的花瓣,语调缓缓道:“挺好的。钟爷爷挺疼我的。我也很感激他们。收养我,给我一个栖身之所。”
这个说的是实话。给她吃给她住给她穿还供她上学,并未亏待她,使得她度过安稳舒适的十多年,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孙勰沉默了好一会儿。语气不辨情绪地说:“我不曾料想,你会从钟家的养女变成文昊的媳妇儿。”
“和文昊结婚前,我的户口关系确实是钟家的养女。”佟羌羌嘴角浅浅噙笑。
童养媳是旧社会传下来的陋习和说法,在现代社会是违法的。所以很多所谓童养媳,都是以养女的方式收养在家里的,钟家也是如此。在法律关系上,她和钟文昊一直是兄妹,两人登记结婚后才更改的亲属关系。
佟羌羌用轻软地口吻大概简单讲述:“你离开之后的那两年期间,钟家又出了不少事情,不是很太平。钟爷爷特意去香港请了大师。我就变成钟家的福星了。”
孙勰闻言插了句话:“从那场大火开始,可能就是预警吧。轮回天理,因果循环。”
佟羌羌略微一愣,猜测他或许已经听钟远山回忆过那些旧事。才有如此感慨。她接着自己的话,自嘲地打趣:“不过大概我能带给钟家的福顺已经用光了。反而现在家里因为我一团乱。”
孙勰沉吟片刻,问:“文昊也并非坏孩子。你钟爷爷分明说,你们俩之前的感情挺好的。”
这话显然有试探的意味。
其实来之前佟羌羌打过心理准备。孙勰约她出来,肯定不是单纯的叙旧那么简单。果然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和她聊重点了。
即便孙勰和钟家的人有所区别,可佟羌羌很清楚,他现在的立场在钟远山。有些事情如果孙勰知道了,等于钟远山知道。
她至今都没有打算要向不知情之人坦白钟文昊其实很讨厌她并且常年在外面养小三。她也不知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不忍心彻底撕破钟远山对钟文昊的期待,让他老人家晚年不安生吧。
然而同时,面对孙勰,佟羌羌也不乐意撒谎。心思流转间,她便长久没吭声。
孙勰深深看着佟羌羌,精明地又问:“就算这个孩子的血缘没有出问题,你和文昊是不是也不一定能继续和和美美地生活下去?”
佟羌羌感觉他的目光里满是洞察,眼皮跳了跳,摇头:“我不知道。”
孙勰不继续深究,又开始烹茶,缓了须臾,再问:“你现在和韩烈住在一起?”
他的口吻状似聊家常般随意,佟羌羌却时刻不敢松弛神经,生怕不经意间说错话,斟酌两秒回答道:“是,我暂时没地方可去,寄住在小叔家。”
“你钟爷爷不是把你安排在如臻家?”
“如臻姐嫌我麻烦。家里两个孕妇,姐夫也确实有点照顾不过来。”前一句是韩烈给她的理由,后一句是她自己补充的。
孙勰瞥一眼佟羌羌:“这个孩子怎么弄的都还没搞清楚,韩烈说认,你就跟着他走,是打算将错就错以子为胁往后跟着他过日子?”
佟羌羌闻言微惊,有那么一刻感觉他是钟远山附体,才问出如此尖锐的问题。
孙勰钳着镊子边分茶,继续道:“你钟爷爷喜欢你是一回事,但你终归是个外人。韩烈是他失而复得的幺子,愧疚满满更珍惜非常,你觉得他会放纵韩烈一时赌气任意妄为?”
加上钟如臻,他已是第二个对她警钟提醒的人了,佟羌羌的表情僵硬,手指不自觉蜷起。涩着嗓音反问:“孙叔今天是钟爷爷派来的说客吗?”
孙勰目光明朗地笑回他原本的神色:“不是。我只代表我自己。”
他虽否认,佟羌羌依旧因为他方才的话而轻松不下来,沉了沉气,说:“我没打算将错就错,更未生过以子为胁的念头。你提的问题我不是没认真考虑过。但你也说,有些事情还没搞清楚。我和小……我和韩烈之间,就这个孩子,接下来该如何处理关系,我们会商讨出解决办法的。”
孙勰的眸子里蕴着股不明意味:“羌羌,你和韩烈——”
“我和他是清白的!”佟羌羌的情绪忍不住激动,没等孙勰问完就反驳。
是不是所有人都非得听到她亲口澄清出这一句才会罢休?是不是所有人都认定是她扒着韩烈要他负责?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韩烈是被逼无奈才认下她肚子的孩子,认为韩烈现在收留她只是出于怜悯?
佟羌羌抚了抚肚子。
勿怪他们如此认为,连她自己都是这么想的……正如钟如臻指出的,就算韩烈要负责,他也只需对这个阴差阳错的孩子负责。她呢?她和韩烈本该毫无交集的两条平行线……
她清楚。她明白。
她只是按照韩烈说的相信他。
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和韩烈面对面认认真真地聊这件事!
***
从茶馆和孙勰道别后,佟羌羌并未立刻回公寓,而是尝试性地又去了趟安景宏的家。按了半天的门铃,仍旧毫无回应。她便主动打了个电话给麦修泽。
麦修泽很久才接电话,压低声音道:“我现在是在谈一个分分钟几百万的生意,你有什么事情赶紧在两分钟之内说完。”
佟羌羌依照他的要求快速问:“安鹿还没有消息吗?”
“小侄媳,我还没问你,你和你那个师兄是不是闹翻了?他知道我认识你,压根就不搭理我。我没办法从他那里了解情况,他也根本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你见到过我师兄?你在哪见到他的?”
“你该不会想亲自去找他吧?那我不可能告诉你的。他现在每天都去见的人都是地痞流氓小混混。”
佟羌羌脸色微变:“我那天在cblue碰到他时,有听到他对着打他的那群人说什么‘把妹妹还给我’。他现在又不断地见地痞流氓小混混,我怀疑安鹿是不是被这些人绑架了。麦总,你——”
麦修泽打算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从这个方向着手帮你查。”
挂完电话,佟羌羌在路边拦了出租车。车子开离时,有辆迎面驶来的车与她交错着开过。佟羌羌望向车窗外,不期然发现驾驶座上开车的人是钟文昊,而副驾驶座上的人,虽只是一瞥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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