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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啊,这就是。
呵呵。
节南冷笑,蜻螭一扫,自王泮林眼皮下悠然划过,收回腰间,“行了,九公子也别扯了,不管你来作甚,先把解药给赫儿——姑娘,让她走人。”
王泮林一抬手,墙头突然猫起吉平,朝赫连骅抛去一物。
赫连骅看了看,直接吞服,不一会儿就动动手动动脚,轻喝一声就窜上墙头,要走不走之间,回过身来望王泮林,“王九,你说桑儿或能助我解开四王子谋逆之冤,真乎,扯乎?”
节南敛眸。
什么?她爹和燎四王子来往的书信还没拿到手,赫连骅居然说四王子冤枉?什么意思?
王泮林神情淡漠,目光微鄙,“要不要我直接告诉你陷害你义兄的人是谁?”
节南不比王泮林好心多少,闻言就知他在说反话,其实根本不知道。
赫连骅却信以为真,“快说!”
仙荷扑哧笑出。
赫连骅抬高下巴睨着仙荷,“几日不见仙荷姐姐,还为姐姐的去处担忧,想不到也来了这里。不过仙荷姐姐且听我一句,跟着兔子帮没有前途,早日另择高枝得好。”
仙荷音雅声清,却是对王泮林说话,“九公子说,我今日一来,手下有笨丫头急需调教,莫非就是指赫儿?”
赫连骅一听,从墙头蹦回院中,“王九,你说谁笨?”
仙荷终于看向赫连骅,“你说兔帮无前途,我看却有前途。小小的赵府,更小的青杏居,今日冲喜,前庭人来人往,六姑娘七姑娘寄人篱下,可我们几人在这里说话,完全不必顾忌墙外,只因此处已在六姑娘掌握之中。”
王泮林对节南微笑,“我没看错人吧?”
节南不答。
仙荷问节南,“适才六姑娘在雪兰姑娘面前考较婢子,婢子那般对答,但愿合六姑娘心意。婢子已无处可去,却也无意给人添麻烦。六姑娘要觉得婢子会拖累你,婢子绝不多留片刻,只能怪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当初竟没瞧出六姑娘的装扮,大概让六姑娘觉着婢子过于傲慢了。”
节南不答不行,“你不必以婢子自称,你的本事我已领略一二,只要你不嫌弃我这儿地方小,今后我和小柒也不会随意丢下你。至于兔帮,和我这院子里的规矩大不同,我这个帮主不过挂名,实则由帮脑说了算。”
像“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这样的大话,节南是不会说的。
这称呼新鲜,连仙荷也不好妄加揣测,问道,“帮脑?”
节南指指脑袋,又朝王泮林的方向努努下巴。
仙荷抬袖藏笑,“原来如此,我说九公子怎么这般热心,要将仙荷安置在六姑娘身边,害得仙荷误以为……”误以为王泮林有心讨好佳人,把她当了礼物。
节南还没想仙荷误以为什么,就听赫连骅惊呼——
“王九,兔帮是你创立的?!”
王泮林刚张嘴,节南截过,“我和小柒原本是单干户。”
“所以委委屈屈当个伴读,来来回回帮人打杂,一件事情都解决不了。而今,这赵府很快就能由你小山说了算。”王泮林神态闲定,语气悠然,但能让人心头一凛。
赫连骅凛归凛,“就算由你说了算,我为何要替你卖命?”
“谁要你替我卖命?”王泮林不屑一顾,“纵然兔帮是我率性发起,小山戏称我为帮脑,帮主却始终是她,你们可以听我的,我却一定要听她的,所以你赫连骅只需为她卖命。”
节南只觉当头压泰山,急着跳开,“姓王的,排九的,你何时听过我的?”简直是天下第一大冤案!
王泮林置若罔闻,“而且赫连骅你个木脑壳,笨得当真无可救药。你口口声声桑儿能否帮你,却连就在眼前的线索都抓不到,我还如何指望你助她。滚吧,也别回文心阁,没人帮得了一个笨蛋。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子不言父过,先生并不欠你。”
“就在眼前的线索?”赫连骅绞尽脑汁的模样,抱着脑袋打圈圈,最后蹦高了,“你不说我就不走!”
反而是节南实在看不下去,“笨蛋,你不是叫我桑儿吗?”
赫连骅瞪过来,双眉纠结扭曲,“那又如何?”
“不如何,就是和你家四王子勾结买粮囤兵的桑某某一个姓。”节南觉着自己好心到快成菩萨了,“一般而言,训练有素的细作都会稍稍联想一下,稍稍查证一下,稍稍……”
赫连骅眼珠子快爆了,“你你你你!”不不不不!“姓桑的多了!”
“吉平,把你师兄请出去。”王泮林摇头,对节南笑了笑,“本以为他好歹能打架,六月十五你派得上他的用场,罢了,我再另觅他人。”
扶不起的阿斗!
☆、第244引 不做知己
吉平的手还没碰到赫连骅的衣服,赫连骅一个大甩袖,竟将吉平挥退三步,随即就往节南奔来。
他一边奔一边,“桑大天是你什么人——”
节南冷眼看着赫连骅气势汹汹,但喊一声小柒。
赫连骅一个啊字还没出来,就觉什么东西飞进自己嘴里,来不及往外吐,居然在舌头上就化成一口苦酸苦酸的水,直接滑下喉头。
他双手立刻环护着脖子,顿住身形,“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节南问小柒,“你给他吃了什么?”
小柒笑嘻嘻,“软筋散啊。”
赫连骅狐疑,“软筋散不是这个味儿,碰舌头就化,苦酸的。”
节南呵笑,不知这笨蛋吃过多少回软筋散,对味道还能挑剔。
小柒笑得有些化鬼,说话带着森森凉气儿,“是不太一样,普通软筋散没解药也死不了,我这软筋散不但遇水则化,遇筋则烧,便是你钢筋铁骨,也能烧缩了,七尺男儿变三尺小儿。”
赫连骅听得骇然,却不想示弱,“少来这套,这种软筋散我听都没听说过。”
小柒鬼相出现,“那是,吃过的都没命说,没吃过的自然也没地方可听说,你有遗言就快交代,一刻后起药效,服解药也没用了。”
赫连骅将信将疑,随即望向王泮林。
王泮林却问节南,“要拜堂的时辰了吧?”
节南听爆竹放了十八响,“是吧。”
王泮林就往门外走去,“小山,给我带个路吧。”
节南跟从,主随客便。
仙荷但问,“六姑娘可要我跟随?”
节南不回头,只吩咐,“你留下,万一小柒不给解药,你帮着她挖坑埋尸。”
仙荷笑答是。
王泮林和节南走出老远,青杏居里悄声无息,却见一片云花遮了月,一阵凉风消暑意,恰好月黑风高。
“燎四王子没有让我爹买粮食购兵器?”听了半天,说了半天,只有这件事最要紧,节南需要问清楚。
王泮林信步安然,“我也觉着其中有异,不过这要赫连骅的话可信。而即便赫连骅可信,燎四王子是否可信,也不能得知。你曾在北燎待过几年,依你所见呢?”
节南垂眼沉吟,随后摇头,“神弓密司,属燎帝直管,而且门里分工明确,我随师父一直待在器胄司,对几位王子的品性所知甚少,只知四王子民心所向,燎帝曾与韩唐大人商议过废除长子继位的大统,也是属意四子。然而道听途说,谁知道究竟为何呢。自古从今,想当皇帝的人,哪有全然无野心的?不会使手段者,又怎能一步步靠近龙椅?不过看那人几分为一己私欲,几分为天下百姓,能聚忠臣良将,还是让奸佞小人包围,供我们这等闲人瞧好热闹或坏热闹,仅此而已。”
王泮林笑,“小山当得某的红颜知己。”
节南斩钉截铁,“不当!红颜知己其实是插在另一个女人心里,让她一生辗转反侧,拔也拔不出的一根刺,偏偏自己也是可怜人,永远名不正言不顺。那才是委委屈屈,不能翻身呢。”
王泮林笑意却是更深,“也罢。”
节南哼一声,“千万罢了。”
前方红灯笼喜盈门,孩子们的笑闹已经很近。
“留下赫连骅,总比放他在外头瞎打听,引火到你身上来得好。退一步而言,四王子如果遭人构陷,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确认的——”
“嗯,有人借四王子的名头囤积粮草私养军队,野心勃勃,而我爹没那么傻,不可能听人说是就是。与我爹联络之人,必定有说服我爹的铁证,让他相信他在为四王子办事。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十分了解四王子的人,更有可能是四王子身边的人。”
王泮林只觉跟这姑娘说话真是心神舒畅,“不错,而你爹为何帮四王子,这件事的本身就是一个线索。他不认识四王子,他也不是燎人,能让一个安心当土皇帝的人出钱出力为人办事,肯定有一层很深的渊源,也极可能就是冲着四王子身边那人。”
“还不把信给我?线索说不准就在里面!”节南伸出掌心。
王泮林还真放上一物。
节南定眼瞧了,“一把钥匙?”
“我明日出城避暑,小山你帮我盯一盯雕衔庄的作坊。这是库房钥匙,另一把在江杰师傅那儿,两把一起才能打开。基本无大事,难得有客来,你只需收一下货款。库房里的东西也随你使用,除了钱两之外,因我回来之后要跟你对账的。”王泮林说得十分随意。
“这时候特别感觉到九公子身上的名门气,每到夏天必要避暑,不出城就能要你们娇弱高贵的命一般。”节南嘲讽,收下钥匙,“等你回城,要是瞧不见我,那一定就是让长白帮干掉了,记得为我报仇雪恨,不然化作鬼——”
王泮林一拽节南衣袖,断了她的胡言乱语,淡淡清清地微笑,“汝作鬼,吾作鬼,总不会叫你寂寞。”
节南心跳漏拍,就好像被点燃了一根心线,烧到胸臆之间,莫名灼热。
但王泮林却放开她的袖子,走到那些宾客中去了。
节南心想,这人干嘛呢?说那样古怪的话,容易让人产生遐思好吗?
她当然不会像赵雪兰那么自卑,只是对世家子弟名门公子毫无追求,觉得喜欢那类人有些自讨苦吃,毕竟他们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