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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啊？”啦啦队一名女生忍不住小声问道。
“不知道，有人认识吗？”另一名女生问着，转头看向周围的人。
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没有人回答。
“老高，你天天跟黎哥在一块，你见过那女的吗？”一名女生小声问高程远。
高程远也迷茫地摇摇头。
卢苇平时在球队的十几名女生中一直存在感极弱，即便是看过她们训练的高程远，也对她没有丝毫印象。
给黎阳递水的女生是谁，没有一个人知道。
这会，刘艳丽和卢苇已经一起回到宿舍区。
“你刚刚给黎阳喝的什么？”刘艳丽憋了一路，到楼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银耳汤，我自己煮的。”卢苇笑着答。
“可我记得，黎阳从来不接女生给他的东西，不管是吃的喝的还是别的什么，他从来不要啊。”刘艳丽不解地说。
“是吗？我不知道啊。”卢苇笑笑，“可是他今天就喝了啊。”
“那好吧，当我没问。”刘艳丽耸耸肩，她也只是好奇而已，追着看了校队一年的比赛，黎阳拒绝女生们送东西的戏码也捎带着看了不少，今天终于有了一个例外，她也觉得挺意外的。
告别刘艳丽，卢苇抱着书包，一蹦一跳地跑回了宿舍，美滋滋地抱着黎阳喝过水的保温杯拿去水房刷了。
卢苇不管是在班级、球队还是宿舍，一直都是小透明的存在，她很少说话，很少做会引人注意的事，时常明明在人身边，却被当做空气无视掉。
她并不觉得这是坏事，没有人注意她没关系，她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现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尽量拉近自己和黎阳的关系。
为此她做了很多努力，除了忽悠黎阳跟她们一起晨跑，给他带饮料，卢苇每次黎阳在的时候她都尽量站到靠近黎阳的地方，如果黎阳说话没人搭理，她就把话接过去。封雪抱着黎阳胳膊那天也是卢苇第一个出来帮他解围。
然而卢苇的存在感真的是太弱了，弱到黎阳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一个女生在努力接近自己。很多时候卢苇帮他说话，替他解围，在他看来都只是偶然。
傲气的周玲从来不允许自己跑在最后，只有卢苇一直在队尾，在他觉得无聊的时候适时跟黎阳说句话，让他不至于太闷。
渐渐地，黎阳开始习惯了这个晨跑总在最后的女生时不时地跟自己搭话。
之前开始晨跑的那些天黎阳每天都喝卢苇煮的银耳汤，今天也只是习惯性地顺手接过来，并没有多想。
至于其他人的反应，黎阳也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从不接受女生给的东西这个习惯实际上早就被打破了。
郝仁和封雪看完球赛，一起走去学校停车场。
路上，封雪一直耷拉着眼皮，闷闷不乐的样子。
“封老师，今天的比赛，你都看出什么门道了吗？”郝仁见她不开心，便主动搭话道。
“比赛，咱们学校赢了啊。”封雪答。
“还有别的吗？”郝仁汗颜，校队岂止是赢了，简直是赢大发了。
“没了。”封雪冷漠地答。
郝仁抬手揉揉太阳穴，他忘了封雪是个连越位都不知道的女人，能看出球是哪边进的就不错了。
“那你看半天都看什么了啊？”郝仁不解地问，他感觉封雪看的还是挺认真的啊，至少比昨天看他们队比赛的时候认真多了。
“不知道。”封雪茫然地摇摇头。
这女人……郝仁无语地想，突然，一个问题突然从他的脑子冒出来。
“那你知道黎阳的球衣是多少号吗？”郝仁继续问。
“十号。”封雪低着头，随口答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别扭的人
郝仁斜眼看着封雪，这家伙，看半天比赛该不会就只记住一个黎阳的球衣号吧。
封雪看郝仁眼神闪烁，就知道他又在想莫名其妙的事，张嘴就吼道：“别这么看我行不行，我记得是因为比赛前你和那小子一直背对着我说话。那种娘娘腔的小屁孩，我才没兴趣！”
话一出口，封雪就后悔了。
两人现在是走在操场通向学校大门的主路上，现在这条路上走了不少人，基本都是刚刚和他们一起看校队比赛的学生。
封雪这一声吼，引来了不少学生侧目。几个走得离他俩比较近的女生歪头看了看封雪，直接横着挪到一边，偷偷咬耳朵去了。
看着周围学生或精分或鄙夷的眼神，郝仁知道，这里头有一些人是认得封雪的，毕竟前两天才闹那么热闹，关注这件事的和追着校队看球的女生，应该都是同一批人。
至于刚刚封雪嘴里喊的“娘娘腔的小屁孩”，那些女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了。
郝仁默默地横移出一尺的距离，让自己离封雪远一点。
封雪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中气不足地哼了一声，硬着头皮加快了脚步。看都没看和她拉开距离的郝仁，迅速逃走了。
郝仁看着走得和跑一样快的封雪，无奈地摇摇头，刚刚还追着跟人道歉，转脸就骂娘娘腔，这个蠢女人，自己为什么要和这种人一起工作。
郝仁也懒得和封雪一块走，她自己跑了剩下郝仁倒还自在。郝仁自己插着兜慢悠悠地往停车场走去，没走出几步，电话就响了。
郝仁掏出电话一看，是周伟打来的，便直接按了接通。
“仁子啊，你们学校的比赛结束了吧？”周伟问。
“嗯，刚结束，我正准备回家呢。”郝仁如实答。
“别，别着急回家，能顺便帮我把小玲带回来不？”周伟说。
“哎？周玲下午就来学校了啊？”郝仁一愣，随后说道，“话说回来，今天可是周日，她要是在学校的话，你现在让她回家，晚上她不还得来学校啊？”
周伟的声音带着意思怨念，“本来我和小玲约好了下午一块开黑的，可是她非说要去学校看球赛，还不让我跟着一块去，害的我都担心死了。”
“什么？周玲也来看球赛了？昨天她说不来的啊，而且我也没看见她……”郝仁说，昨天刘艳丽提议来看球的时候，周玲可是第一个说不看的。
“我也不知道，她说来学校看球赛，不光不让我一起去，还不让我告诉你。刚刚我打她电话，她手机关机了，你赶紧帮我找找吧。”周伟焦急地说。
“我怎么找啊，学校那么大……”
“不管，你必须帮我把小玲找回来！”周伟强硬地说。
“好吧，我试试……”没办法了，郝仁决定先应下来，找找试试吧。
挂断电话，郝仁翻到周玲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这也没关机啊，明明是通的。郝仁撇嘴想，周伟这个笨蛋，电话明明打得通嘛。
响了几声后，周玲接了电话。
“喂？郝老师？”周玲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周玲？你在哪呢，你哥在找你啊。”郝仁问道。
“我在操场。”周玲答。
“你在操场哪里啊？”郝仁说着转回身，朝操场方向走去。
周玲答：“我在观众席上。”
“好，我去找你。”郝仁应着，加快了脚步。
待郝仁走回操场，这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不论是比赛的球队还是看球的观众，都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这一时段的操场，显得比平时更加冷清。
只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观众席最高的一层，望着空荡荡的操场发呆。
郝仁几步爬到最上边，走近了才看清，坐在那的人果然是周玲。
“周玲，你穿成这个样子，是准备COS黑子吗？”郝仁看着周玲一身黑的打扮，忍不住吐槽道。
平时常常一身白衣的周玲，今天居然穿着全身黑色，黑色的运动鞋，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宽大卫衣，黑色的弯沿棒球帽，还有一副黑色的口罩。
如果不是周玲那双大眼睛辨识度很高，郝仁走到跟前也未必能认出这是周玲。
周玲坐在最高处，一支手肘杵在膝盖上，支着下巴，没有回答郝仁的话。
“周玲，你怎么了？”郝仁在周玲身边坐下，“不开心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儿的风不错。”周玲淡淡地说。
“你哥说你电话关机了，怎么回事？”郝仁问。
“嗯，是关机来着，”周玲答，“怕比赛的时候来电话打扰到别人。”
原来是这样，周玲是比赛结束后才开机的，周伟打早了，没赶上吧。郝仁这样想着。
“你哥让你回家去呢。”郝仁说。
“知道了，谢谢。”周玲仅仅露出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也要回家，捎你一段不？”郝仁问。
周玲摇摇头，答：“不必了，我待会自己回去就好。”
“哦，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这儿风太大了。”郝仁说着站起身，准备往下走。
虽然感觉周玲有那么点不对劲，不过既然她都说了，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郝老师，等一下。”见郝仁要走，周玲突然抬起头叫道。
“嗯？还有什么事吗？”郝仁停下脚步看着周玲。
“那个……比赛前你和封老师去给校队送饮料了吧？”周玲问。
郝仁点头答：“是啊，封老师给校队买的饮料，她自己搬不动两箱，我就帮她送过去。”
周玲似乎在思考，犹豫了一下，最终问道：“那后来你们跟黎阳说什么了？”
“也没有什么事，我问他晨跑怎么不来了而已。”郝仁说。
“他怎么答，有没有说为什么？”周玲问。
郝仁皱着眉想了想，自己的确是有问过黎阳这个事，可是好像到最后黎阳也没说他退出晨跑的原因，最后只能无奈地告诉周玲，黎阳没有回答。
听了郝仁的回答，周玲似乎有些失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