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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斯宸怕把付晶饿坏了，不敢浪费时间，直接去了超市楼下的餐厅。
等餐时，三人都不说话。柏斯宸小心翼翼地观察付晶的脸色，发现她额头上有汗，急忙问：“你怎么出汗了？是空调太热吗？”
付晶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很差。
柏斯容忙问：“她是不是低血糖了？快给她喝口酒！”
柏斯宸一听，手忙脚乱地端起手边的白葡萄酒，对着付晶的嘴喂下去。
付晶颤巍巍地抬起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大口。虽然有点辣，但甘醇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咳咳……”
“慢点！”柏斯宸紧紧地捏着杯子，手指发白。这一刻，他恨死自己，也恨她！身体是她自己的，她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是不是知道他会心疼，才这样折腾？
付晶喝了两口酒，感觉那种饥饿感消失了一点，但头晕、无力、冒虚汗的情况并没有缓解。
“要不要去医院？”柏斯宸整个人已经慌了。
柏斯容想了想说：“不用，多半是低血糖。”说完拿手机上网。
柏斯宸大怒：“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玩手机？！”
“你给我闭嘴！”柏斯容低喝一声，上网查了低血糖的症状，问付晶。
付晶一听，和自己的感觉完全一样，点了点头。
柏斯容收起手机，叫来侍应生：“给我几颗方糖好吗？”
侍应生很快把方糖拿来。
柏斯宸问：“直接吃吗？”
“直接吃吧，喝点水。”柏斯容说。
柏斯宸把方糖放进付晶嘴里，喂了她几口水，然后问：“怎么样？”
付晶没感觉，闷着头不说话。
柏斯宸捏了捏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说话了，却一直看着她。
过了几分钟，他们的菜来了。柏斯宸立马帮付晶切，轻言细语地道：“先吃点吧。以后……”他顿了一下，怕她不喜欢自己说教，干脆闭嘴，把切好的牛排放进她嘴里。
付晶实在没力气，不和他客气，就让他喂自己。
几分钟后，她身上的力气回来了，头晕、冒汗的感觉也消失了。她松了口气，从他手里拿过刀叉。
他看着她：“怎么了？”
“我自己来。”
柏斯宸见她的脸恢复了血色，多半是好了，抽回手，看着对面的柏斯容。
柏斯容记得网上说十多分钟就会好，对他点了点头。
他松了口气，端起旁边的酒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满手是汗。
她真的吓到他了。他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却挡不住她的自我伤害。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再有类似的事发生，该怎么办。
可现在，他根本不敢问，不敢说。他怕她更加生气，把事情弄得更糟。
吃完饭，他小心翼翼地捏着她的手：“先回去休息？”
付晶没反对，三人上了车。柏斯宸想，她或许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但这种时候，哪怕什么都不说，一起过夜却能拉近一点距离。只要她在身边，他就能心安，一个人却很容易胡思乱想，相信她也一样。
汽车停在家门口，他解开安全带：“下车吧。”
付晶扭头开车门，他松了口气。她要是不乐意下车，他根本不敢强留，只能把她送回学校。
付晶直接回房睡觉，没和他说话。
他过了一会儿才躺在她旁边，将她搂在怀里：“要和我谈谈吗？”
“……”
他苦笑一下：“那我等你。我们之间，你总是赢的那个。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你想听了，我不敢瞒你。你要是想骂我，你就骂。晶晶……你刚刚吓到我了……我宁肯你杀了我，也不想看到你伤害自己。”
付晶闭上眼，热泪顺着脸颊滑下，沾湿了枕巾。
柏斯宸抱紧她：“我爱你，这就是你的资本。”
付晶狠狠地抽了口气。
柏斯宸听出她在哭，急道：“晶晶！”
付晶转过身，满脸泪痕地看着他。
他心痛不已：“你别哭……”
付晶看了他片刻，伸手抱着他。
柏斯宸受宠若惊：“晶晶？”
☆、第119章：居然是他
她却只是抱着他，什么都没说。
她脑子很乱，不知道说什么。她觉得自己也有错，可能是她反应过激了，可她真的好在意、好在意……
柏斯宸本以为她要说什么，等了很久却不见她动作，只好轻轻拍着她的背。就这样，她慢慢睡着了。
柏斯宸叹了口气，在她脸上吻了吻，觉得有点累，但更多的怕和痛。他知道，再心累、再痛苦，他都放不开她了……
……
杜妍凌趴在床上，承受着杜冠言一次又一次地进攻。
结束后，他放开她，温柔地将两人身上的污渍清理干净。
杜妍凌躺在床上，不停地喘气。
他靠过去，轻轻地拭掉她眼角的泪，宠溺地笑道：“每次都弄哭你，还不够轻吗？”
杜妍凌脸一红：“你自己知道。”
这句话奇异地取悦了他，他哈哈大笑，将她抱紧怀里：“我控制不住，谁叫你这么美……没有弄疼你哪里吧？”
杜妍凌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进他怀里：“还继续吗？”
他倒是想继续，但看她疲惫的样子，忍不住心疼：“睡吧，明天过节，我们去中国城。”
杜妍凌眼皮动了动，没有睁开，懒洋洋地问：“为什么不回家？NaiNai肯定希望一家团圆。”
“团圆的日子多的是，我们多玩一阵。”杜冠言说完，轻轻拍着她的背，两个人渐渐睡去。
睡了一阵，杜冠言睁开眼，感觉她呼吸均匀，知道她已经睡熟。拿起表看了看，他起身去外面客厅处理公事。此时国内已经是上午，他穿上浴袍，和大家开了一个视频会议。
会议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他打着哈欠走进卧室，空调的暖风呼呼地吹着，安静中传来杜妍凌的呓语。
杜冠言侧耳一听，没听清楚，脱了浴袍上床，在她旁边躺下，忍不住贪婪地瞧着她的睡颜。
他知道，她这些年并不是那么开心。但没关系，她在他身边就好了，重要的是他拥有她。
“……宸……斯宸……”杜妍凌眉头深锁，痛苦地喊道。
杜冠言浑身一震，猛地坐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好像梦到了什么痛苦的事，身子微微发抖，甚至哭了起来。
他以为他听错，但下一秒，她再次喊了出来：“斯宸……”
柏斯宸！
杜冠言握紧拳头，目眦欲裂——居然是他！
他猛地扑向她，想掐住她脖子，将她摇醒，狠狠地收拾她一顿。但当他的手离她的脖子还有零点几厘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忍了又忍，收回了手。
他咬牙切齿地看了她片刻，深呼吸，在她身边躺下……
……
吃早饭时，柏家三兄妹开始讨论晚上的菜色。
付晶喝着橙汁，没有说话。
三人说着说着，有点说不下去了。他们讨论菜色，还不是因为她说要请欧阳茵来吃饭？她现在却不吭一声，让他们怎么办？
气氛有点尴尬，柏斯容问：“晶晶，你知道欧阳茵喜欢吃什么吗？”
付晶放下杯子：“我想过了，还是不请她了，中午我和她吃顿饭，晚上我们自己在家吃。”
柏斯容一愣，看向柏斯宸。
柏斯宸僵住动作，脸色很不好。他抿紧唇，有点生气。
柏斯容看出来，站起身：“二哥，你送我去学校吧。大哥，你送下晶晶。”
两人走后，柏斯宸放下手中的三明治：“你还在生气？”
“我没有。”付晶低头吃培根。
“你明明就有！”柏斯宸说，“如果你不开心，能不能好好和我谈？这样算什么？”
“我怎么了？”付晶望着他，“我只是说不请欧阳茵吃饭而已，哪里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说请的是你，不请的也是你！”如果没有昨天的事，根本不会这样，说到底她就是在生他的气！
“她是我朋友，当然由我决定！你又不见得多待见她，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他们在吵架，她不认为到了晚上就和好如初了！她只是不想让欧阳茵看笑话而已，哪里错了？“难道你喜欢她？想看到她？”
“付晶！”柏斯宸大吼一声，“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不想和你吵！”
“难道我想和你吵？！”付晶叫道，“你现在终于开始挑我毛病了，因为她回来了是不是？没有我还有她，我不再重要了！”
“你在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挑你毛病了？”
“你刚刚就有……”付晶难过地说，踢开凳子站起来，“我不吃了，我去学校。”
柏斯宸深吸一口气，决定暂停吵架：“我送你。”
“不用了。”付晶冷怒地说，“巴黎有N种交通工具，不是非你不可。”
柏斯宸一顿，满身怒气地走过去：“付晶！你站住！你跟我说清楚，什么叫‘不是非我不可’？”
付晶推开他，出了门。
柏斯宸快步跟上去，拉住她：“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付晶叫道，“我只是不请欧阳茵吃晚饭而已，你为什么要那么大反应？”
“为什么不请，你能告诉我吗？”
付晶甩开他：“我现在不想和你说，我去上课了。”
“我送你……”柏斯宸压下怒气，坚持要送。他怕她这种情绪会出事，到时候他会后悔莫及。
“我认得路！”付晶激动地说，“求你了，让我冷静一下可以吗？我很介意！很介意那个女人！你能让我冷静一下吗？！”
柏斯宸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心生恐惧。
“我和邵千阳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就一次一次地生气。你和杜妍凌在一起过，我还不能发脾气吗？如果你这么霸道，我宁愿从来没认识过你。”
“我不是……”柏斯宸痛苦地说，退了两步，“那你路上小心，记得吃饭，不要伤害自己。不值得，我不值得你那样做……”
付晶苦笑一声：“你不应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