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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闲扯淡了，你难道不知道我这心里正烦着？”李明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可这案子不结，我这心里就始终难以安心。”
李明还很着重的强调了一句：“你可别以为我李明，只是为了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
张靖心里当然不会这么想，嘴里回应道：“李局，我知道你在忧心什么，其实我比你更心急，耿飚一日不说出这背后的隐情来，你李局丢掉的不过就是一定乌纱帽，而我张靖丢掉的，有可能却是一条命，可是有些事情却不能因为你心急，就可以急火攻心可以不择手段，而是得事急从权……”
李明点头：“道理我懂，你的用意我也很清楚，他耿飚此时就是一个夹缝里生存的人，不说肯定不会死，但如果坦白了一切，不仅是他家里的人会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他自己，有可能也一样会死，如果换做是我，我也肯定不会说的，所以我才支持了你的方案，可是耿飚一日是这个心理，这个案子就一日难结，市常委和柳书记那里，我也没有办法可以解释，我们能够想到的，领导们肯定也能想的到。”
张靖问道：“那为什么不实话实说？既然他们能想到，那他们就能够理解你的苦衷，难道你们市委里的那些老爷们，他们就都是一些官僚？”
这点李明不是没想过，叹了一口气道：“解释当然可以解释，领导们或许也可以理解，但总得要有个具体的行动部署和方案吧？也总不能这么无限期的久拖着，领导们考虑的可是全盘。”
张靖回道：“你这是跟我讨主意来了？可是这件事情，我是真的还没想好，也只能是暂时走一步看一步，暂时的就先给拖着，不然你能怎么办，把他耿飚重新给提审，来个刑讯逼供？可你觉着这有用吗？不过想到了耿飚，我这里倒是有个想法，却不知道李局你愿不愿意听？”
“你小子，有话你就说，别跟我卖关子！”
李明已经没有了心情跟张靖打哑谜。
张靖说道：“站在耿飚这一角度，耿飚是肯定不会说出实情的，就算是利用人情或是法理，他如果不想说，就依然不会说，那我们可不可以先变通一下，在里面和外面就同时都给想点办法？”
李明忽然明白了点什么：“你是说耿飚肯定就不会坦白实情，但是这件事情却只有我们知道，别人的心里却不一定也清楚？”
张靖点头：“理论上应该是行得通的，但也只能是理论上行得通，因为我们所能想到的，别人也依然能够想的到，如果他依然是按兵不动的话，那么这一计划，就依然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如果不给试一下，谁又知道是不是真就没有一点希望，关键的是，这眼下你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去应付那上面的追责？也只能是暂时的先拖一下。”
想出了这一无奈的应付举措，张靖说道：“还是那句话，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的，不过这一段时间里，这一切肯定会是百忙活，因为这计划要是能够成功的话，其实早就已经成功了，也早已经留下了更多的线索，耿飚也轮不到我们还能抓回来！”
李明摇头：“你小子这纯粹是在敷衍我，让我暂时也有了一个可以敷衍上面的办法，可这事情长久这样子，终究就不是个事情，也不是能解决的长久办法……”
忽然想到了什么，李明问着张靖道：“你小子是不是心里还有着什么谋划，没有全都跟我说？”
要说这心里还有什么谋划，李明还真就有些冤枉了张靖，但张靖确实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张靖回道：“我的李大局长，你觉着我张靖是那种人么？没有你李局的庇护，我张靖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又如何有能一个人去解决这么大的事情？单就潘小柱这件事情，我就肯定不能够解释的清楚，所以你我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什么主意，我能瞒着您？”
“你才是蚂蚱！”李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那这事就这么先拖着？”
“当然不能是一直拖着，该查的，自然还得查！”
张靖继续说道：“潘小柱跟耿飚的忽然搅合在一起，这肯定不是没有原因的，耿飚忽然倒戈给了我一个提醒，现在回头再看，事情更就远远不止耿飚只是担心家人安全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张靖说道：“有一点毋庸置疑，耿飚一定知道自己是惹了自己惹不起的人，于是就宁可自己背上了责任，也不愿去得罪了那幕后的人，但李局你想想，在这东海，有谁能有这么大的势力能让他耿飚是如此的恐惧和担心？又是什么样的实力人物在东海盘踞了这么久，警方却没能发觉？”
第0346章 虚怀若谷
李明问道：“为什么会是有实力有势利的人物，就不能是他潘小柱隐藏着的帮手？你这是在怀疑我们东海警方的能力？或是在怀疑我们警方……是在给人在做保护伞？”
张靖笑了起来：“李局，你难道不觉着你的肚量有些很狭小？你明明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却偏把责任往自个的身上揽，既然您偏要如此说，那我现在就说一句您更不爱听的话。”
李明到底不是李华，不能把自己这拙劣的表现能够坚持到底，脸上早已沉不住气已经露出了笑脸来：“你说！”
张靖却露出了一脸很认真的表情。
“首先我想说的是，潘小柱能在东海隐藏了这么久，这肯定是有人暗里帮了他，可你们当初给我的答复却是，潘小柱的背景你们已经全部查清，有限的人手也已经全部被肃清，那也就是说他潘小柱在东海，其实应该是没有帮手的，如果这不是你们的审查有疏忽，那就是潘小柱手下的人就依然有隐瞒，或者说，就真是你们内部有人给他们做了保护伞！”
李明愣愣的看着张靖，像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张靖却没去在乎李明的反应，径自说道：“当初拉网的时候，你这心里其实也有数，重新再次审问过潘小柱的人，肯定已不是三次五次了，只因为是一无所获，所以迫不得已就准备再次加大这搜捕的力度，而之所以搜捕不到潘小柱，无非就是两个原因，其一就是潘小柱对手下依然有隐瞒，其二就是潘小柱在东海，早已经就没有了属于自己的任何帮手。”
李明终于有了兴趣：“你接着说！”
张靖说道：“其实当时我也没敢去想这一点，因为潘小柱这个人，确实就很有些狡诈的很，狡兔三窟留下后手，这不是就没有可能，但是纵观今晚的情况，我觉着你们警方的调查就并没有遗漏，潘小柱那些还在的手下也没有欺骗你们，就是连潘小柱的供词，说的应该也都是实情，也就是说潘小柱在东海，确实就已经没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帮手！”
李明点头：“说的也是，如果潘小柱在东海还依然留有后手，那么这个时候，他们就算不会倾巢而出，至少也会有人给他潘小柱打个帮手，不可能只是潘小柱一个人在孤身作战，这也不像是潘小柱的行事风格，如果说这帮手只是一个人，却又不敢暴露了他自己的话，那他也就没有这个能力能让耿飚屈服还能吓得噤若寒蝉，所以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很值得去考虑和思索的问题。”
摇了摇头，李明还苦笑起来：“真是老了，头脑有些不太管用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居然是思索了这么久，可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潘小柱在东海没有帮手，那他是如何躲过了警方如此大规模的搜捕的，耿飚他怕的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的好，也正问题的关键之所在！”
张靖接着说道：
“但是事情说白了，可能也就是一个相互利用的问题，是有人早已经知道了潘小柱的底细，然后救了他并帮助给隐瞒了起来，而这人之所以愿意冒着风险帮助他潘小柱，目的就是想利用他潘小柱的手间接除了我，以达到他们自己的某种目的，而潘小柱因为复仇心切和性命之忧，于是不假思索就给答应了，然后这才有了今晚的这一故事，而事情，其实也就这么的简单，只是因为我们没能想到，于是就把问题给考虑的复杂化了！”
李明不得不佩服着张靖的思维逻辑，却依然有着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
看了张靖一眼，李明问道：“既然是有人想要除了你，那他就肯定会是除之而后快，那就肯定会是不惜一切的代价先要除了你，可他既然都已经知道了潘小柱技不如你，为什么却不给他增派帮手，竟是让他潘小柱会是功亏一篑？还有耿飚的事情，这又该怎么去解释，难道他就不怕耿飚孤注一掷会供出其中的实情来？”
张靖回道：“前一个问题好回答，因为这人只是想假手于潘小柱，却并不想暴露了他自己，如果给他潘小柱加派了帮手，事情得手也就算了，可如果出个什么意外，那岂不是就暴露了他们自己？而且事情做得再隐蔽再小心，难免还是会要留下来一丝蛛丝马迹来。”
说到这里，张靖还大胆假设道：“再说他们也未必真就没有派出帮手，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或顾虑，他们就迟迟没有动手罢了，等到他们想动手时，却发现事情已经有了改变，于是他们就只能选择了全身而退，不想再搅和进来。”
张靖的有些妖孽，李明还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是张靖的几次死里逃生，却都是有人已经亲眼目睹的。
李明不由点头：“或许是他们也亲眼见识了你的自伤自残，却又忽然击毙了潘小柱，于是就心生胆怯暂停了行动，看来今晚的现场勘查……就还是有些很疏忽，要不明天再派人再去仔细勘察一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的发现，万一真就能有个什么发现呢？”
虽然也知道这已是亡羊补牢，早已是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但也不算是多此一举，张靖不由点头也同意了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