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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激雷大叔我,罢了,我雷某就相信你一次!”雷霸咬咬牙,狠狠心说:“不过这契约书我们需要重新拟定一份。”
“这是自然!”张梓芯心下一松,只要答应给她时间,她就能趁着这会儿各种水果成熟的季节,酿造果子酒,解决家中的窘困之状。
“墨哥儿,你媳妇怎么样了?我听二狗子说丫头中暑厥过去了,想着你家里头走不开人,就过来瞧一瞧。”就在这时,刘郎中背着药箱进来,一眼看到院子里的三人,纳闷地说:“雷霸,你来做什么?”
“哟,原来是刘郎中啊!哈哈,真的是赶巧了,不如您做一下见证吧!”雷霸还在琢磨着,若是这墨哥儿媳妇真的所言不虚,日后,怕是前途无量,他也没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刘从善是杏花村唯一的郎中,又是里正的同族堂兄弟,在杏花村的威望也是比较高的。
请刘从善做见证人,的确是个好的主意。
刘从善了解事情的缘由,同意了做见证人。
只是当雷霸离开之后,他不赞同地说:“丫头啊,这雷霸可不是善茬,虽然你们与他立下了契约,不过日后还了银子,最好还是不要和他有所来往。”
“刘伯伯,谢谢您的关心!”张梓芯面上真诚地说:“还有您的药。”
晃了晃手里的药包,张梓芯由衷地感激。
“墨哥儿,芯丫头身子有点虚,你可要好生照看着。”刘从善满意地颔首,背着自己的医药箱便离开了。
“墨哥,这几日忙着爹的后事,你也辛苦了。”张梓芯将刘从善送到门外,转身说:“你在家照看娘和妹妹,我先去山上挖点野菜。”
张梓芯打算先去山上看一看,都有些什么野果子,再决定酿造什么果子酒。
这两年因为一直在酿造杏花酿,所以家中地窖里,还是有酿酒所需要的基础黄酒。
果子酒手工酿造本身就比较简单,加上有了黄酒,张梓芯可以用其提炼出米酒头,这样一来,果子酒酿造更加简便快捷。
脑子里想了很多,张梓芯心知家里头急需要银子,所以她要去挑选特定的水果,最好是酿造周期短的。
季子墨皱着眉说:“这几天你不比我轻松,又中暑又……”饿肚子,这三个字季子墨吞了下去,不过看样子,他是不赞同张梓芯一个人去山上。
“还是我去挖野菜吧!”季子墨抿唇,山上虽然多数情况下没什么猛兽,但是自从他自己遇到发狂的野猪,季子墨认为那山上也不是全然没有危害。
“我——”张梓芯欲言又止,看着季子墨一副坚决不同意的样子,只得退一步说:“要不然还是麻烦隔壁的莲花婶帮我们照看下晴姐儿和娘,我们一起上山吧!”
瞄了一眼天色,张梓芯估摸着现在应该是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样子,等摘完了野果子回来,也是晚膳的时间了。
一想到庖房里基本上见底的米缸,还有几只黑乎乎的硬的跟石头一样的窝窝头,只剩下油渣子的油壶,张梓芯就迫切地想要赚银子。
没有银子寸步难行啊!
季子墨有点狐疑地定定地看着张梓芯,他就是有点错觉,感觉眼前的张梓芯有些不一样了。
“好。”季子墨抿唇答应了,让张梓芯忍不住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还真的担心他不赞同。
莲花婶很快来了,还给两人拎了一竹筐的食材。
张梓芯看着季子墨给猪圈里的两头老母猪喂了野菜,背上一只竹筐,拿着一只简易的弓箭,与张梓芯一同出了家门。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季子墨虽然瘸了一只腿,但是行走的速度倒是不慢。
张梓芯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上他,两人出了村口,沿着洞泽湖畔的蜿蜒石子路上了山。
远远的张梓芯惊讶地看到了一大片的桑葚园,惊喜地凑过去,摘了一只桑葚放进嘴巴里。
甜滋滋的,张梓芯忍不住说:“真甜!”
只不过一想到桑葚酒酿制周期需要六个月,张梓芯便忍不住有点惋惜。
往前走了几步,张梓芯发现了几株青梅果树。这个时候刚好是青梅成熟的季节,只可惜想到酿造梅子酒需要一年的周期,张梓芯又是一脸的郁卒。
季子墨将张梓芯一举一动看在眼中,他竹筐里已经挖满了野菜,却发现提议来挖野菜的张梓芯,竟然把目光定格在林中那些野果子树上面。
想到张梓芯和雷霸的约定,季子墨再次皱着眉头,眸光晦涩难辨看着张梓芯。
“樱桃!”张梓芯猛然看到一棵樱桃树,惊喜地凑过去。
但是看到上面还没有成熟的樱桃,无奈地说:“真是的,天公不作美!”
樱桃酒的酿造周期只需要两个月,但是这会儿才四月上旬,要至少一个半月樱桃才能成熟。
“东面有几棵红果树,上面的红果熟了蛮多。”就在张梓芯搜寻着这个季节有哪些水果,且酿造周期短的时候,季子墨忽然淡漠地说。
“墨哥,你知道哪里有熟了的樱桃?”张梓芯冷不防听到他的话,惊喜地冲过去,拉着他的手说:“快带我过去!”
“樱桃?”季子墨诧异地看着张梓芯,眼睛里闪过一抹疑惑。难道这红果,她识得?
“嗯,墨哥,你不知道这果子叫樱桃?”张梓芯问,心里头有点后悔。
她差点忘记了,古代,樱桃其实属于奢侈品。只有那些王公贵族们,才吃得起樱桃。
不过张梓芯也非常奇怪,这座山上的樱桃个头,真心很像前世某岛盛产的车厘子啊!
“名字不错。”季子墨模棱两可的说,哪怕背着一整筐野菜,瘸了一只腿,张梓芯还是感觉到他健步如飞。
两人走了大概五六分钟,张梓芯果然看到了大概五六棵樱桃树。上面结满了大颗大颗的樱桃,基本上六成的樱桃都成熟了,红红的,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哇!好多啊!”张梓芯看着红红的樱桃,仿佛看到了银光闪闪的银锭子,忍不住双眼冒光。
第5章 你是谁
张梓芯禁不住庆幸自己背了只竹筐,又拎着一只竹篮。
冲上去,先是挑选大个的,很红的樱桃摘。
季子墨也放下竹筐,走上去帮忙摘果子。
“墨哥,你看,这种红得发紫的,已经熟透了,就不适合酿酒。”张梓芯拿着几只摘下来的樱桃做样子,嘱咐季子墨,让他挑选刚成熟恰到好处的樱桃摘。
有很多的樱桃被鸟啄食,张梓芯心疼得不得了。
两人无声地摘着樱桃,直到再也没有可以摘得,才停了下来。
饶是这样,张梓芯挎着的竹篮还是装得七成满。就连她背来的竹筐,都装得满满当当的。
这还只是一棵树上的樱桃量,其余几棵还没有摘呢。
张梓芯暗自折服,这毛樱桃不愧是号称成年一株树,可以产五十公斤以上的高产品种。
就单凭这樱桃酿造的酒,张梓芯敢断定,他们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张梓芯为了摘樱桃也是拼了,爬上爬下累得她直喘气。
此时她靠坐在一株参天大树下,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播洒而下,给她镀上了一层晕黄。
远远地看上去,宛如坠落凡尘的仙子一般。
季子墨看得有点儿痴迷,眸子里不由自主溢满了暖色。似乎娶了这来历不明的丫头,也不错。
季子墨在心里如是的想着,俊朗的脸庞莫名一红,在张梓芯察觉到什么看过去之前,已经别开了眼。
张梓芯看着不知道想什么的季子墨,皱了皱鼻子,干咳一声说:“墨哥,地窖里那些酒坛子、黄酒什么的,我可以用吗?”
季子墨闻言缓缓地转过头,审视地看着张梓芯,抿唇半晌没有吭声。
张梓芯被他犀利的眼光盯得浑身一颤,有点儿胆怯地挪了挪身子,清了清喉咙,别扭地说:“怎么了墨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刚刚摘樱桃的时候,张梓芯手指上难免染上了一些坏掉的樱桃汁水,她有时候又要拨弄开额前的碎发。
难不成,她脸上被樱桃汁糊的不忍直视?
“你是谁?”季子墨看着张梓芯胡乱地擦着脸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偏偏出口的话却石破惊天,让张梓芯心底一寒,面上闪过一抹后怕。
“什么我是谁?墨哥,你说什么呢?”张梓芯舌头打结,糟糕,她想要赚钱太急切,露了马脚,被这厮发现了肿么办?
“你不是记起来自己是谁了吗?”季子墨看着她的反应,将她的惧怕看在眼中,皱眉说:“你是被仇家追杀?”
张梓芯已经做好了死不承认,自己换了芯的决定。
听到季子墨后面的话,她有点膛目结舌。额,这意思是说,他在问的是,她下午与雷霸说自己恢复了记忆的事情?
“没。”张梓芯舒了口气,有点儿羞赧地说:“我就是想起酿酒的事情,其余的事情太模糊,我还是一知半解。”
“当真,只是记起酿酒之事?”季子墨听她这么回答,心里又是叹息又是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总之她没有提出离开这个家,这让他难免有点儿感动和庆幸。
张梓芯同样在庆幸,亏得原主身上那张酿酒方子,让她有了圆谎的依据。
她以后是要开酒坊、酒铺,有了原主从前身份的猜想,倒也不会那么突兀,引起季子墨和其余村民的疑窦。
“墨哥,我们家有糖吗?”蓦地,张梓芯想到一个重要的材料——冰糖。
她之所以选择手工酿造樱桃酒,就是因为这种法子酿造出来的樱桃酒,能够祛风胜湿,活血止痛。
能够缓解腰腿疼痛、屈伸不利以及冻疮等病重。
季子墨闻言颔首说:“地窖中有一些糖,回去你看看够不够用。若是不够用,可以去刘郎中那里买一些。”
张梓芯这才想起来,原主记忆中,刘郎中开的药材铺子里,的确是有卖蜜饯和糖之类的东西。
“墨哥,一会我们回去,能把你那只筐子里的野菜换成桑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