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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如说了一句话外,后来再也没有关注过陆君如,王妃便知此事无望,又忍不住惋惜。
梁心铭丝毫不知自己经历了桃花劫,随赵寅到一间屋子里,下人送来蓑衣、木屐和斗笠,大家穿戴好,然后穿游廊、过庭院,向火山上走去。
鹅毛大雪绵绵密密地交织,地上的积雪已经有几寸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前有赵寅,后有赵子仪,梁心铭走在中间。又有丫鬟婆子打着灯笼、提着食盒在前引导。灯笼的光芒被雪光压住,反不显亮了。
赵寅从北疆回来后就住青枫馆。这里除了他贴身的亲卫守护,馆里有四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和四个粗使婆子,一应日常生活准备都是齐全的。因此,梁心铭的到来并未让他们忙乱,很快就在东次间大炕上摆下酒菜。
赵寅招呼梁心铭和赵子仪上炕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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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世子的紧张
赵子仪不肯上桌,不仅碍于身份,更因为他要恪守护卫的职责,若他只顾吃喝,万一有事怎办?不是他小人之心、信不过赵寅,连王亨还被人利用、害得梁心铭会试前晚闹肚子呢,朱雀王府同样复杂,他自然要谨慎。
梁心铭听见他婉拒,含笑劝道:“大哥一起来吃吧。有世子在,你这护卫可以放松一下了,不必总绷着弦。”
赵子仪神情犹豫,真要放松?
他虽信梁心铭,还是感到不踏实。
梁心铭不由分说,拉他上炕坐。
赵寅瞅了赵子仪一眼,道:“你小心过头了。梁县令若在朱雀王府出了问题,我如何向皇上交代?”
梁心铭道:“就是就是。”
赵子仪方才上炕坐了。
当下,三人浅酌慢饮起来。
赵寅话不多,赵子仪爽朗却不便在赵寅面前高谈阔论,梁心铭是文雅君子,所以这顿酒吃得很文雅。
几杯酒下去后,梁心铭腮颊布满红晕。大炕临窗,窗棂内镶着大幅玻璃。她哈了口气,伸手在窗玻璃上擦了擦,擦掉一块雾气,凑上去看窗外的景致,朦胧中只见一片白。
她笑道:“明早就有好景了。”
这举动很有些孩子气,可是赵子仪却很纵容她似得,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下,陪她饮了一杯。
赵寅心中忐忑没着落:梁心铭在他这无拘无束、开怀畅饮,他怎么就觉得不安呢?他便盯着梁心铭的脸琢磨。
梁心铭凑近他,问:“世子这样看着下官做什么?”
赵寅道:“我观青云风姿,不知比潘安、宋玉如何呢。”
梁心铭道:“潘安、宋玉是什么样的,下官不知道,但世子和大哥却是少见的英豪。世子长期带兵,气质冷肃了些,不如大哥豁达豪迈。世子,你太老成了!”
说着,她灿笑如花。
雪夜看美男,饮美酒。
这日子,夫复何求!
赵寅挑眉问:“那王亨呢?”
梁心铭道:“恩师呀——”她转向窗户道——“等明早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恩师就像那雪后朝阳。”
赵寅揶揄道:“王亨像朝阳,难道我们像落日?”
梁心铭道:“那倒不是,气质不同而已。世子也不用不服气,下官看恩师自然是哪哪都好。再说,恩师确实很优秀。他年幼时曾得侏儒症,还能有如今这成就,本就超越常人。世子若不服,就当下官‘情人眼里出西施’好了。”
赵寅没好气道:“你这样自污名声,是破罐子破摔?”
梁心铭道:“下官说的都是实话!”
赵寅瞪着她,忍了又忍,决定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真真假假的且不说,要被她的厚脸皮给逼疯了。
梁心铭道:“瞧,说真话没人信。”
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
赵子仪撑不住,呵呵大笑起来。
他跟了梁心铭这么久,对梁心铭时不时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偏还说的不带一丝烟火气,早就习以为常了,见赵寅被梁心铭调笑,觉得很有趣;又为自家大人的胆识自豪——寻常县令谁敢在世子面前放肆!
饭后,赵寅带梁心铭在青枫馆内转了一圈,顺便消食,然后再回到东次间炕上,和她下棋。
只下了一盘棋,梁心铭便用素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道:“夜深了,早些睡吧。明日好些事忙呢,早睡早起。”
赵寅盯着她,目光转深,认真问道:“你有什么忙的?”
梁心铭道:“不是太妃生辰吗?”
赵寅道:“祖母生辰你有什么可忙的?”
梁心铭道:“吃酒看戏啊!”
赵寅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进她心深处,“看戏”二字,听在他耳内,别有意味。
梁心铭道:“世子怎么了?”
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赵寅拨开她手,沉声问道:“青云说要坐等我被打脸,可是有什么线索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梁心铭便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赵寅道:“怎么,不便说?”
梁心铭却道:“是有点眉目了。”
赵寅问:“能告诉我吗?”
口气满是希冀,还带点祈求。
梁心铭摇头道:“不能。”
赵寅问:“为什么?”
梁心铭道:“这件事并不由下官决定,需要一个契机。就像唐家那件事,若是下官事先告诉世子,世子也未必相信,还会惊动唐家,告陆姑娘一个不贞和谋害小叔的罪名。当所有证据都对陆姑娘不利时,下官该如何判呢?”
赵寅道:“现在我相信青云了。”
梁心铭道:“世子相信我也没用,此事不由下官决定。”
赵寅颓然闭嘴,无力地看着她。
梁心铭起身,回客房睡觉。
她也不是毫无戒心的,晚上睡觉,她比谁都谨慎。她要求跟赵子仪住一块,她睡暖阁内,赵子仪睡外面的炕,等于让赵子仪帮她值夜。这必须的啊,不然她的女儿身被人发现了怎办?若有万一,她宁愿让赵子仪先发现。
赵子仪只当她被刺杀怕了,到陌生环境格外谨慎,安慰她道:“大人只管放宽心睡,属下很警醒的,晚上也没喝多少酒,一点动静就能醒。”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打定主意,今晚上不睡了,就守着大人。
梁心铭道:“有大哥在,小弟不怕。”
于是洗漱一番,各自睡下。
赵子仪听见里间呼吸均匀了,才轻手轻脚将个长条枕塞进被子,做出人睡在炕上的样子,自己咻一下上了房梁。借着窗外的雪光,又是居高临下,他两眼如夜鹰一样盯着门窗,并听着院里动静,就这样为梁心铭守夜。
那边,赵寅则招来亲卫李寒,问道:“可打听清楚了?”
李寒道:“梁县令进京后,分别去了皇宫、王府、苏府这几个地方。世子去请他时,他正在苏府。”
赵寅沉吟道:“苏府?”
他没来由地想起苏莫琳。
那是个胆大犀利的姑娘。
他听说苏莫琳曾在王府带一群姑娘拦住梁心铭,两人还相谈甚欢,梁心铭去苏府会不会见苏莫琳呢?按说不会,哪有姑娘家随便出来见男客的,梁心铭和苏家又不是亲戚。可想到苏莫琳的性子,赵寅又不是很确定。
这晚他失眠了,满脑子都是梁心铭。
第298章 我保证不惹事
梁心铭却连梦也没做一个,一夜好眠,纯净得就像窗外白雪。次日清晨,一睁眼便看见窗户上天光大亮,急忙起身,在丫鬟伺候下洗漱了,去外面看雪景。
大雪下了一夜,终于停了。
梁心铭走出青枫馆,向山下远眺,一片银白世界中,有零星的黑点在移动,仔细一看,原来是仆妇们在清扫道路上的积雪,所过之处,青石板路呈现出来,蜿蜒曲折。
忽听右边枫林中有响动,她信步走过去,只见赵子仪和赵寅在林中雪地上厮杀,剑光闪闪,碎玉乱迸。
她看了一会,转身走开。
赵子仪眼角余光瞥见那俊雅的身影,心想大人怎不多睡会儿呢?刚才赵寅找他过招,他怕惊醒她,特地和赵寅出了青枫馆来这,谁知大人却没贪睡,已经起来了。
他便想结束厮杀。每天早上,他都要陪梁心铭习武,或是舞剑,或是打拳,不指望她成为高手,全当锻炼身子骨。正要收手,梁心铭又走了。而他走神的工夫,赵寅攻势转凌厉,他好胜心起,急忙凝神应付。
梁心铭往回走,一路赏玩,寒风微动间,隐隐一股清香送到鼻端,她深吸一口气,只觉沁人心脾。
回到青枫馆,走在游廊上,迎面碰见一丫鬟,看见她,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屈膝施礼道:“大人回来了?”
梁心铭含笑问:“这附近有梅花吗?”
丫鬟回道:“有的。不多,山上总共也就十几棵。”
梁心铭道:“怪道闻见一股幽香。”一面回到房中,丫鬟也跟进来伺候。她便请她将窗户支起来,然后在琴案后坐下,弹起琴来,清淡的琴音飘出青枫馆,在雪林间盘绕。
丫鬟悄悄退出,飞奔出馆,去林中最近的一株梅花树下,折了一支殷红的梅花回来。插在天青色的美人花瓶中,双手捧了,轻手轻脚地送进客房,放在窗前桌上,再轻手轻脚地退出。这过程中,她不止一次偷瞥梁心铭。
梁心铭此时的心境很空灵,身处繁华京城、郡王府邸的园林中,却仿佛置身深山旷野,俗务公务和仇恨算计都被大雪掩埋了,只剩下一色琉璃世界。
境由心生,琴音泄露了她的心境。
她从未将《阳春白雪》诠释得如此完美!
枫林中,赵寅和赵子仪听到琴声,停止了对招。这次,是赵寅主动先停手的,急匆匆转身就走。
半个时辰后,梁心铭结束操琴。走出屋子,发现赵子仪和赵寅都背着手,笔直地站在庭院内,画面很美。她便知道这二人刚才肯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