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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
墨非身上由血战淬炼出来的气质绝非年轻人能够比拟。
他不如年轻人英俊，不如年轻人雍容，但身上气质却像巨剑般将年轻人这种外在的东西劈得粉碎。
龙腾气象，虎啸威严。
不着一字却都已经显现无疑。
年轻人霎时之间黯然失色，谁真谁假，一下就分辨了出来。
酒楼里面的人都把视线投注在了墨非身上，但不敢喧哗，甚至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就像是瞬间变成了雕塑。
他们见过不到修道之人，却没有见过如此凌厉的神将。
那店小二手中倾斜的茶壶倒了一桌子的水都没有察觉。
假扮墨非的年轻人似乎也没有江湖神棍一般被揭了底的沉稳，脸色非常尴尬，慢慢把闪烁雷光的手收了回去。
当墨非视线落到他脸上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抬头的勇气。
“你……”小蛮失声，惊愕地捂着嘴巴。
少女怎么也想不到路上收来的跟班“墨东”竟然就是她心中的英雄，东天神将墨重明！
那一抹猩红色在她眼睛里飘荡，变成了眸中闪烁的波光。
竟然！
竟然跟他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
“我其实并不喜欢这件披风，穿着，是因为上面有我手下的血、我朋友的血、我兄弟的血。”
墨非背着这小蛮，声音极淡，“先前身份的事无意冒犯各位，只是因为各位把我想的太高，我不好挑破。跟各位相处这几天颇为轻松，有缘再见。”
话音刚落便已经抓住年轻人飞出去。
真是他！
小蛮的视线追了出去，她绝非比她想象的形象要更加光彩夺目，脸上泛起一抹痴痴的笑。
而王林的脸却挂不住了，先前讽刺墨非那些话硬生生打到他自己脸上。
境界低，资质低。
真是笑话啊……
这一波人都在墨非离开之后才恢复了活动能力，像是冻结般的画面终于动了起来，他们追出了酒楼。
但是墨非已经离开很远，夕阳余晖里只剩下那么猩红色在云霄里飘荡。
……
荒凉大漠，寒风凛凛。
墨非跟年轻人都立在云霄之上，年轻人瘪了瘪嘴，神情很不乐意。
“本来就想玩玩，谁知道还碰到了本尊，好啦以后不冒充你就是。”
“我说过你要付出代价！”
墨非手指所向卷起百里黄沙卷向年轻人，其中“烈焰神戟”化成一道巨大火龙吞没过去。
本以为年轻人拥有离火和混沌天雷，必然实力非凡，谁想见了这漫天黄沙的气势就已经吓的不知所措，就像一只茫然的土鸡。
他雍容的脸失去了颜色，呆愣着，忘了做任何抵挡。
但就在这时他的影子像黑色泡沫般涌动起来，冒出一个人。
此人穿着漆黑劲装，看模样像是个二十五六的年轻，身形偏瘦，但却给人以无人不催的锐利感。
他像剑！
锋芒毕露的剑，只是一道目光扫射过来，就会让人感觉像是冰凉的剑锋划过脖颈。
“别怕。”他的语调短促简练。
然后捏成剑指指向漫卷风沙，顿时间便见数万道剑影在他身前列成。
剑指一动，这数万道剑影边化成一道浩荡的剑影长河迎击过去。
剑影长河犹如横跨夜幕的银河，将漫漫黄沙映成海波般的浅蓝色。
这道浅蓝色的光洞穿了黄沙，顷刻间把烈焰神戟化成的火龙绞碎，数万道剑影逼到了墨非面前。
“立刻滚，饶你一命。”黑衣人的声音极为清冷，带着不可置否的霸道。
不过见过死凤厌离真身的墨非，已经算有了几分眼界，认为黑衣人还不配拥有“霸道”的这种气质，至少在他前面还没资格显露出这种气质。
他的眉尖缓缓挑了起来，问道：“你有是什么人？”
“第一剑奴。”
这是系统已经把黑衣人数据分析了出来。
姓名：第一剑奴
境界：太乙金仙
仙力值：9200点
注：此人为纯粹剑修
系统之灵简单四个字：“此人可怼！”
“能怼不能怼，都要怼。我看上那年轻人身上蕴藏的混沌天雷了，他用就是糟践。”
然后墨非又向叫做第一剑奴的黑衣人道，“就凭这两下子？我绕你一命还差多。”
“你是要挑衅我？”
“不是挑衅，而是碾压！”
第一剑奴生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表情，不屑，伸手指了指墨非：“既然如此，那就一战。”
“好好好，最喜欢看剑奴儿打架了。”躲在第一剑奴背后的年轻人拍了拍手，有点手舞足蹈的兴奋，然后又捏着鼻子冲墨非哼了一人。
“第一剑！”第一剑奴道。
第一剑奴郑重其事准备发招时候，墨非并没有给他相应的尊重，甚至很悠闲地抱起了双臂。
因为他感觉第一剑奴表现出来的锋芒还太稚嫩，挑不起他的重视之心，也没有大战一场的感觉。
他向第一剑奴扬了扬下巴，露出几分轻慢。
“別从第一剑开始，有什么杀招直接使出来。否则……我这人只要出手通常就是死手，恐怕会把你一掌劈死。”
“我家剑奴儿很厉害的！”年轻人不服地争辩道。
而黑衣人也有些恼怒了：“本想让你知难而退，不想你竟然如此不知死活。我剑招共十三式，第七式就足够让你灰飞烟灭。”
“我一掌，破尽你十三式。”墨非针锋相对。
……
（本章完）
第310章 一低头已是魔（第二更）
银色月光铺开的大漠，一缕缕细沙从波浪状的沙丘卷过去。
不知干枯了多久的胡杨树在风沙里沙沙作响，声音像是苍凉的胡笳，使辽阔的大漠衬托的越加辽远。
这种静谧气氛凝固了墨非与第一剑奴。
剑修，墨非还是初次遇到，但却像贩夫走卒般百无聊赖地打量着他，破坏了原本该有的对峙形势。
而在须臾的沉寂后第一剑奴沉声吐出了四个字：“万古长夜。”
这是他十三式剑招的第七剑，念出来的时候脸色极为赤诚。
大道三千，无剑道便如长夜。
剑招未动，剑意先行。
他以一道灵念化为剑意直击墨非内心，想要动摇墨非心神。
可惜他凝练而纯粹的剑意触及到墨非心神时，没有让墨非产生丝毫动摇。
怎么说呢？墨非比他更为简单。
在墨非看来修行无非就是杀戮与守护，大道三千，不管修哪一道都没有什么不同。
假如他能那着一块搬砖拍翻西天如来、夺了十二劫诸天轮，那么板砖之道就是天地大道。
所以修什么的都只是外在形式！
当第一剑奴的剑意从他心中掠过，就像是湖水倒影里飞过了一只鸟，并没有使湖水产生任何涟漪。
像绣花枕头一样中看不中用的年轻人看着第一剑奴，他的剑指顿在空中，架势摆了半分钟都没动像僵了似的，便催促道：“剑奴儿，这人无礼的很，怎么还不揍他。”
“我……动手。”第一剑奴点头。
随后剑指一绷，悬在空中的数万道剑影便颤动起来。
铮——
大漠上响起清越剑鸣。
数万道剑影齐动，一瞬间把天地之间染成海水薄蓝，在半空中陡然逆转逆流向九重云霄，宛如直贯天地的长剑瀑布。
然而顷刻间长剑“瀑布”便从天际直冲下来。
墨非以极轻狂的目光平视着二人，抱着胸前的双臂终于松开，一手上举，不偏不倚地握住了长剑“瀑布”落下来的第一到剑影。
手指一拢便把剑影捏的粉碎，乱风从他指缝里流散出来。
不过如此——
他伸手指向第一剑奴：“这点斤两我连发掌都不必，看着！”
金箍棒已经握在手里，华光万道，抬眼看了一眼向自己落下来长剑瀑布，随即便逆着这道瀑布直冲上去。
哗！
猩红色披风展开，流淌着劲烈的风。
然后那长剑瀑布随着他的冲逆开始迸裂，寸寸迸裂，无数道剑影在他周身土崩瓦解变成流溢的乱风。
千丈长的长剑瀑布彻底被他冲碎，成了卷过大漠的风。
九霄云上红色披风缓缓落下，露出他淡漠如水的脸。
他提起金箍棒扛在了肩上，如俯瞰蝼蚁般俯瞰第一剑奴和神色骇然、捂着嘴的年轻人，眼睛里有风雷之色涌动。
“两个不重用的东西。”
“你……”年轻人狠狠地看他，红了脸。
“剑奴儿，把他脸给我撕了！”
“是——”
“剑奴？你还稍微有点能耐，但给别人为奴那就不配跟我动手。我只要这绣花枕头体内的混沌天雷，不想杀人。不过你要是执意挡在这蠢货前面，哼，我手重、恐怕收不住手宰了你。”
第一剑奴把年轻人挡在身后，用很生硬的话道：“我在，没人能够动他一根头发。”
“那你死！”
墨非淡淡吐出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悲悯之色。
他的性情有些喜怒无常，可以装作跟班很木讷的任凭王林讽刺；也可以突然爆发，为了得到混沌天雷而视这二人位可以随手抹去的蝼蚁。
这全凭他顺心意而已！
天地之间那他妈那么多的规矩？老子想怎样就怎样。
这点应该是受了季玉的影响，无法无天，只忠属于本心意愿。
所以当他再次用金箍棒指着第一剑奴与年轻人时，那种目光，与当时季玉出现在花果山时横扫灵官殿跟灌江口势力的目光有所重叠。
锐利如剑的第一剑奴不由地退了一步，肩膀碰到了年轻人，但随即就停住了。
“剑奴失礼！”
年轻人挥了挥袖子道：“这时候就别讲那么多礼仪了，赶紧揍他。”
好，第一剑奴应了一声后再次转向墨非，说道：“墨重明你是可塑之才，这时候退去，我保证既往不咎。如果还心存恶念继续纠缠，今日必然让你死在这沙漠了。”
“哦？”
“我身后之人你得罪不起。”
“对！你得罪不起！”年轻人很傲娇地挺了挺胸膛，冲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