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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红由两个儿子围著,进行只有他们三人能理解的逻辑沟通,王鑫护在她身
後,由於是森尧集团现任当家的,一身西装笔挺,并不马虎。
沈楚天不知又向风师叔出了什麽馊主意,他的暴君老婆一耳刮子赏下去,打
得他泪汪汪。
她母亲曾春衫则和继父吴泗桥度N 度蜜月去了,今天并没有来。
几只还小的第三代绕著大人们跑来跑去,乘机踢一下,打两下,扭三下。
她忽然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孤独,觉得一身寂寥的自己,被孤立在这团和乐融
融之外。
又有人来扯她衣角了。
「喂,你的包包呢?王劬刚刚好像把车钥匙放在里面。」婉儿压低身子,鬼
鬼祟祟的望四周一眼。
「在衣物间里,你要走了吗?」看她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小路跟著蹲下来。
「我有事得先走,你帮我拿钥匙好吗?」婉儿悄声轻道。
「干嘛?发生了什麽事?」她也小声问。
「躲人。」婉儿苦著一张脸。
「你不会连王劬的开幕酒会都不放过吧?」有鉴於婉儿从小到大的光荣纪录,
小路心头开始暗叫不妙。
「不要说得这麽难听嘛!」婉儿乾笑两声。
「你又做了什麽好事?这次是谁倒楣?」她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嘘!嘘——」婉儿死命嘘她,一睑尴尬。「总之这件事一时之间很难说得
清楚,我是情有可原的。」
不行,如果婉儿又惹事,王劬逮到机会,一定又要耳提面命,跟她唠叨一堆,
叫她不可以学。开玩笑!如果是很有趣的事,她当然要学。
小路当机立断—用力一点头。「婉儿,我跟你一起溜。」
「好,你果然够朋友!」婉儿慷慨激昂的拍她一记。
两个女人像老鼠一样,跨走在一堆人的脚跟前,唏唏窣窣溜出会场外。
十二月的星空,灯影霓虹照耀,亮得像地狱之火……「很高兴你们两个还知
道要回来。」
黑沉沉的公寓里,突然响起同样阴森森的声音。
两只刚打开铁门的小虫全身一僵。
「呃,小路,我忽然想起来,我把皮夹放在刚刚那间PUB 了,我自己回去拿。」
婉儿一看,灯光暗气氛差,赶快先溜再说。
啊!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小路气愤的杵在原地。
「进来,门关上。」客厅并未开灯,只有月色从落地窗投入,落在王劬背光
的座位上。
小路认命的踏进来。
铁门一在身後掩上,便也阻隔了楼梯间的灯光,室内更暗了。她眨了几下眼
睛才适应屋里的阴暗,等一定神,他早已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她面前。
小路倒抽了一口气,王劬看出她想逃的举动,铁臂一伸,将她因在门板与躯
体之间。
「我我我……做错事的不是我,你不能为难我。」小路先为自己的生命安全
找出路。
王劬只是默默看著她,一双深眸放出灼人的光芒。
小路鼓起勇气,和他对峙好一会儿。
「婉儿到底做了什麽?」她终於开口,语气带著投降的意味。
「也没什麽。」王劬慢条斯理的说。「她只是把我的几个贵宾撂倒在舞池里,
撞到一群热歌劲舞的辣妹,经过骨牌效应,弄倒舞池外的音响设备,然後畏罪
潜逃,拉著你各处逍遥去。」
今晚,他度过生平少见的混乱之夜……王劬更正,自十二岁那年以来,他生
命中的混乱之夜正以等比级数增加。
「呃,你知道的。比起婉儿小时候在吴阿姨的餐会制造浓烟,让来宾误以为
有炸弹,今天晚上的手笔算节制了。」小路安慰他,如果这也能算安慰的话。
王劬又不说话了,一个迳儿瞅著她。
他没说出口的是,今晚婉儿把她偷走,连带害他精心布置了一个月的惊喜也
泡汤了。
如果她肯多留一下,她便能看到动感电影院的启用仪式。而第一支影片,就
是一群员工向他们俩祝贺的求婚进行曲。
他早该知道的!他根本不该做什麽事先计画,因为一遇到小路,再加上一个
婉儿,任何计画做得再妥当,都有出错的机率。
他再也不要费心了!再也不要安排惊喜了!他只想用最简单的方法,说最直
接的一句话——「小路,我们移民吧!」他要把她带离吴氏公寓,远离这些人
的爪牙。
「不要。」小路连想都不用想。
他就知道。王劬屈服的想,只好退而求其次。
「那,我们结婚吧。」
小路这一惊非同小可。
「你……你你你……你真的受到这麽大的打击吗?」她飞快挣开他,跑到沙
发後头和他对峙。
「我只是想到,你继续和婉儿厮混在一起,总有一天被她卖了,帮她数钞票
也就罢了,说不定还替她印伪钞。既然你不肯移民,最好的方式就是我们结婚。
有我在旁边坐镇,倒要看看她还能把你偷到哪里去,」
其实婉儿闯的祸没那麽大,工作人员几乎是立刻掌握了情况,他只是故意夸
张而已。
说来说去,就是今天晚上小路偷溜让他很不爽就对了。
他不开心,非常的不开心!
今天对他是多麽重要的一夜,等於他公开的第一张成绩单,而她,居然选择
陪婉儿浪迹天涯,也不愿站在他的身边接受荣耀。
从小到大,她就只听婉儿的,婉儿说十麽她都好,叫她跟着去跳楼,也都不
会眨一下眼;而他呢?他永远是第二顺位的备胎。她只有在遇到麻烦,需要一
个替死鬼的时候,才会来找他。
王劬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我做了你一辈子的替死鬼,这是你欠我的!」
「我哪有让你做替死鬼!」小路死也不承认。
「还说没有!我十二岁那年,是谁在树上绑米老鼠扮鬼,结果害我被抓到顶
楼去揍?」今天晚上大家就来把前帐後债清一清。
「……那件事,婉儿也有份。」小路清清喉咙。
「是谁明明自己在百货公司迷路,然後又没跟紧,居然在那票叔叔伯伯面前
指控我抛弃她,害我又挨了一顿揍?」更惨的是,当天还创下[提早收工」第
一例。
「……本来就是你自己走太快。」小路急急申辩。
「是谁想交男朋友,叫我去跟她的叔叔伯伯背书,结果每次约会出状况,被
扁的都是我?」
「……我本来是想找婉儿的嘛,谁教你那天和她换班。」她委屈的说。
「别提什麽伤风感冒、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上街买东西遇到色狼……哪一次
你遇到事情,挨揍的人不是我?」
她的婉儿呢?坐在旁边看戏纳凉!
小路终於感到惭愧。「好像……真的是这样哦!」
「总之,我们明天就跟各家叔叔伯伯说,我们要结婚了,就这样。」退堂!
「我才不要!」小路恼怒的瞪他。
「为什麽不要?」王劬咬牙切齿。今天他的脾气不太好,她若再拿乔,就别
怪他把两年前的杀人欲望付诸实现了。
「人家……求婚哪有这样的。灯光又不美,气氛又不佳,而且……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说……你知道的嘛,就是那种……爱啊不爱的。」
她别扭的绞著手指头。
「你想得美!」王劬断然拒绝。
今天晚上他实在太不爽了!瞧,她没有真正做什麽,就能把他气得蹦蹦跳,
他怀疑还有其他男人招架得了。总之,肯娶她是做善事,不亚於周处除三害,
如果要听他承认爱她,起码得等到洞房花烛夜,尝到了甜头再说。
小路心头一拧,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呜……」她坐进沙发里,脸颊埋进手中啜泣。
「哭也没有用,」王劬狠下心。该哭的是那些奇幻城的员工们,苦候了一整
晚,结果少奶奶跑掉,徒让他们穿了一身乌龟装在那里吹冷风!本行,绝对不
能心软!
「那算了,我也不要跟你说了。」小路吸吸鼻子,收乾泪,赌气的撂下话。
「说你爱我吗?」暗夜掩藏了他的微笑。
「我有这麽说吗?」小路冷冷的回道。
两秒钟前还阴霾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他懒懒的坐在她身旁,将她抱到腿
上。
「你先说,我就说。」
还讨价还价?
「好,你要听几个字的版本?」她揽著他的脖子,温柔问。
「不就三个字而已。」王劬蹙眉。
小路摇头说:「那太寻常了,我觉得再加一个字,劲道才够。」
我很爱你?
「我接受。」他很好说话。
「好,那我先说,我……」小路顿了一下。「等一下,我改变主意了,我觉
得五个字的版本感觉更强烈。」
我非常爱你?
「那也成。」王劬点头。
「你真好。」小路开心的亲他脸颊一下。「那我要说罗!我……」
她忽然住口,低头开始板著手指头数起来。
「又怎麽了?,」王劬等得不耐烦了。
她的手指数到第九根停祝「王劬,我刚刚才发现,原来九个字的版本更棒耶!
你听了一定会喜欢,我请九个字的好不好?」她的眼睛亮晶晶。
「快讲就是,管你几个字,要说成万言书我也不反对。」王劬真想把她按倒
在膝上,屁股先打一顿。
「不会啦,我保证只有九个字而已,绝对不会再增加了。」小路软软凑到他
耳边,轻声低诉:「王劬,我……」
说完,她温柔微笑,害羞的跳起来,飞快跑进房间,喀嗟锁上。
王劬愣在原地。
他……没听错吧?
这家伙竟然敢跟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王劬跳起来,一路追杀进
去。
她当了十三年的鬼还不够,这会儿竟还想当地藏王菩萨!
「宁小路,你给我开门!」……终於,在二十八岁那年的冬天,在二十六岁
那年的冬天,两个「小男孩」的爱恨情仇,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