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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如果我说这池水其实是陛下授意搅乱的，你会相信吗？”
“相信。”我淡淡回应。
尚竹月一笑：“聪明人，八荒楼在上界坐大已经数百上千年了，与其说户部掌握帝国经济命脉，倒不如说是八荒楼扼住了帝国的经济喉咙，在天心帝国的疆域内，大部分的灵晶、圣元石、法器等都是由八荒楼来掌控、交易的，五百年前，尚且能通过三成税抽调八荒楼大部分的资金归于国库之中，但最近的一百多年来，八荒楼开始以黑市、假账等方式来暗中经营，并且集结军队，组成了八荒楼铁卫这支不可小觑的军团，彻底引起了陛下的震怒。”
“所以，八荒楼的覆灭，是必然的了。”我说。
“没错。”
尚竹月一双眸子发亮，笑道：“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纵然是陛下也不能一举将八荒楼从帝国疆域内抹去，所以第一步就是使其分裂，第二步则是继续分化，经营朝廷支持的商会，从八荒楼手中把市场一点点的转移过来。”
“那慕容佳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打开天窗说话。
一旁，林慕昭美眸幽幽，插不进话，但看向我的目光却更加闪亮起来。
尚竹月深吸了口气，说：“慕容佳是真正主持户部的人，遍布数百州的户部商会几乎都是她掌握的，所以这种权力太大了，大到她开始以公谋私，开始将中州的一些黑市转移到了羽族的名下，如今羽族名下已经多达三十多个市场，再这样下去怕是中州城有一半都会成为羽族的产业了。”
“女帝的意思是？”
“制衡。”尚竹月娥眉轻蹙道：“既然慕容佳有了私心，那就断了她的念想，女帝陛下派遣我暗中支持你的步王府，毕竟步王府是一个门阀，如果步王府灭掉了羽族，那慕容佳又有什么话可说？”
我眯起眼睛：“可是尚女史，如果步王府灭了羽族，岂不是等于彻底得罪了慕容佳，她可是一位剑圣，以我们步王府目前的实力，根本开罪不起。”
“你放心。”
尚竹月轻笑：“中州城城主梵清妍会暗中帮步王府，陛下已经给她下了一道密旨，这位梵城主也是一位剑圣，实力绝不在慕容佳之下，有梵城主在，你还担心什么？”
“大家都有密旨，步王府却没有。”
我皱了皱眉，说：“万一灭掉羽族之后，陛下秋后算账，我们步王府岂不是有口莫辩。”
“狡猾的家伙……”
尚竹月眯着美眸看着我，忽地玉手摊开，一道法相凝聚为一枚金色的令牌，萤光灿灿，似乎有圣道大贤淬炼过的迹象：“喏，女帝陛下让我把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我接了过来，轻抚问道。
一旁的林慕昭惊愕道：“免罪金令？”
“没错。”
尚竹月笑道：“免罪金令，能免罪一次，所以步王府根本不必担心女帝陛下会对你们发难，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但我听说，历朝历代得到免死令牌、丹书铁劵的家族，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我皱眉道：“这可是一块烫手山芋啊！”
尚竹月气得直咬牙：“臭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来点实在的。”
我笑道：“我已经在步王府建立了一支军队，希望朝廷给我一个正规兵团的建制，享受朝廷军队的一切待遇，这样我就放心了，否则的话，朝廷哪天不高兴就派兵来吧步王府给剿灭了，在上界的历史上，这样的先例太多太多了。”
“你是说明月军需要一个朝廷册封令？”
“你居然知道明月军？”我愕然。
尚竹月眯起美眸：“你可别当朝廷的情报编制是摆设，上界的一切都在陛下掌握之中，只有想管和不想管的罢了。”
“那么你答应了。”
“嗯。”
尚竹月颔首：“我会直接在兵部增设明月军的建制，隶属中州城管辖，但不受梵清妍节制，一应军饷、甲械等都由梵清妍提供，军团建制兵力上限设为十万，你看如何？”
“可以，多谢你了。”我顺手把免罪金令收入空间骨戒中。
“不是说得到免罪金令的家族都没有好下场吗？”尚竹月笑问。
“没有的话，可能下场更不好。”
“哼……”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道：“你回到中州之后就可以筹备与羽族开战的事宜了，你觉得……何时能够剿灭羽族？”
“暂时还不行。”
我摇摇头：“我的实力无法压制羽圣，他是一位圣者，我根本没有一点胜算，再给我半年时间修炼。”
“嗯，此事宜早不宜迟，还有必须保密。”
“好！”
……
次日，女帝生辰庆典第三天，宴会连连，但我和林慕昭没有继续在天州待下去，直接乘坐破界战船返回中州了，此地不宜久留，毕竟是人家东方家的地盘，而且各种实力犬牙交错，我们在这里很容易就泥足深陷了。
数日后，回到白鹿山。
白鹿宫内一片寂静，气机祥和，见过师尊之后就返回了洞府，但尚未开启洞府石门的瞬间传音手环都泛起了柔和光辉，内中传来了澹台瑶的一道传音：“你应当去一趟天风书院，听说小颜因为你的事情与上官南风又争吵了一次，如今被罚跪在妙一宫前的石阶上，已经跪了一天了。”
“什么？！”
我微微一凛，道：“我这就过去。”
“嗯！”
疾驰而去，直奔天风山，腰间，白鹿宫圣宫首席玉牌散发霞光，驱散了天风山上的铭纹结界，随后前往妙一宫，畅通无阻，一路上倒是有不少天风书院的弟子投来讶然的目光，甚至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了我。
妙一宫，缭绕在雾海中的一座圣宫，也是上官南风的居住地。
宫门外，千级石阶在雾霭中若隐若现，踏着这些石阶就仿佛步入了一个仙境一般，路边石笋成林、古木遍地，生满了各种灵秀，而石阶的尽头，一个充满仙韵的绝美身影静静跪在石阶上，上身笔直，一头乌发如水般泻落在香肩上，手中提着清音剑，倔强的跪在那里。
所有的书院弟子都只敢远远的看着，没有人敢靠近，否则必然会受到院主上官南风的迁怒，甚至就连欧阳梦月这个圣宫首席也只能远远看着，眼睛通红。
“唰……”
身形推开雾海，我笔直的掠过李清音的身边，来到妙一宫的门外，恭敬拱手道：“白鹿书院弟子步亦轩，求见师伯！”
“步亦轩，你来做什么？”李清音睁大美眸看着我。
大殿深处，则传来了一声上官南风的声音：“你还敢来？”
“弟子不得不来。”
上官南风推门而出，一袭长袍，浑身挟着若隐若现的超然剑意，一双美眸淡淡的看着我，道：“李清音道心之乱，皆由你起，你就真的不怕我会一剑杀了你？”
第938章 剑阁第八层
“怕。”
我目光笔直的看着她，道：“但我知道师伯是正道剑圣，绝不会滥杀无辜，我和李清音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纵然情动，但正邪之念从不敢忘，所以，师伯绝不会对我出手。”
“哼，狡辩！”
我继续道：“师伯也说了，一切皆由我起，又何必责罚李清音呢？”
上官南风浑身涌动滂湃剑意，宛若立于一片剑海之中，剑道修为已然深不可测，她眯着眼睛，道：“怎么，你想代替她受罚，跪在山门外？”
“我是白鹿书院弟子，只跪师尊，不跪师伯。”
“哼！”
上官南风一拂袖，殿门再次闭合起来，她飞入雾海之中，只传来了一个十分飘渺的声音：“随你的便，但是，我天风书院的事情，你少管！”
……
我有些无语，转过身来走到李清音面前。
“媳妇，别跪了。”
“不。”
她看着我，美眸中的决然光芒变得柔和了几分，道：“师尊命我不得再见你，清音无法做到，只能这样罚跪自赎，你不用劝我，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可是我心疼你……”
“你……”
她一双美眸笼罩上一层淡淡水雾，忽地低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用说吗？”
我一屁股坐在她身边的石阶上，一片冰冷，李清音虽然肉身强横，但跪着这样冰冷切坚硬的地面，一跪就是一天，恐怕膝盖也受不了，于是便把圣宫首席弟子的长袍拉了拉，铺了一截在地上，说：“这里柔软，你可以换个地方跪。”
她绝美的脸蛋一红：“不要……”
“那好吧。”
我静静的陪着她，过了一会，又说：“饿了吗？”
“一点点……”
“我这里有从女帝寿典上带回来的奇珍美味，你尝尝。”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空间骨戒里的美味，取出一捧仙薯递到她面前，笑道：“很好吃的。”
“真的？”
“嗯，尝尝，我还会骗你吗？”
她一双绝美的眸子顾盼生辉，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枚仙薯咬了一口，顿时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怦然心动的笑意：“确实味道不错……”
“还有促进修炼的作用，多吃点。”
“嗯……”
一连吃了三枚仙薯，她脸蛋一红：“我饱了……”
“好。”
收起仙薯，鼻间传来她的少女幽香，我禁不住一阵心旌摇荡，低声道：“媳妇儿，你真的要在这里一直跪着吗？”
“师尊不原谅我，我便一直跪着。”
“师伯脾气那么倔，跟你一样，要跪倒何年何月去？”我皱了皱眉，说：“不如这样……我去找剑阁里的两位老院主，让他们说说情，或许南风师伯会听从他们的话。”
“不要。”
她有些坚持，柔声道：“是清音惹得师尊生气了，如果让老院主开口说情，这就是清音对师尊的不孝，你若是关心我，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你可真是犟驴脾气……”我不由得说道。
她美眸如水，盯着我看：“你说谁是驴……”
“我是我是，可以了吧？”
她禁不住笑了出来，绝美的姿容宛若春风化开一池秋水般，道：“你不要逗我笑，我在罚跪，这是极为严肃的事情。”
“我知道。”
又过了一会，我说：“就如师伯说的一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