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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多高级别,吓唬我呀?这事你能知道?”张杰不太相信。瞪着眼诧异地看着身旁躺着的简凡,似乎第一次认识。
“我级别倒是不高,可我当了几天诱饵呀?我们昨天下午商量的,支队长猜齐树民会对大通直接下手,秦队和陆队呢,猜他们会来个里应外合,对水域金岸下手;我猜呢。他不上当,会另辟蹊径找个机会要挟我,绝对不会和我再正面接触……结果你知道了,都猜对了。也都猜错了,他同时对三个地方下手了,而且来了个借力打力、自己却金蝉脱壳,溜了。这个人的水平能和李威划等号了。”简凡解释着。案情永远比你的推测精彩,最起码从齐家兄弟的一系列案子上就表现得出来。
张杰愣着眼一听,成傻眼了:“那你不废话么?还不是溜了。”
“错了,你要认为支队长就这三下两下,那你就是白痴了。我就当了好长时间这种白痴……支队早做了手脚了,要不咱们守这儿干什么?就堵齐树民呢。”简凡道。
张杰一听更傻眼了:“拜托,兄弟哎,四个方向几十条路,能堵得住吗?”
“理论上逃跑有二十七条,可高速路他不敢走,怕被包了饺子;国道他不敢走,有特警守着;运煤专线他也不敢走,检查站太多,他怕人多眼杂,而且经常堵车;这样的话就剩下十二条二级路了,必然是从这十二条路上逃跑,方向是南,回他的老窝,只有在那儿他才会觉得安全。”简凡俨然按着嫌疑人心理模拟判断着。
“十二条也够呛呀?”
“嘿嘿……知道怎么对付聪明人吗?”
“什么意思?”
“意思是用最笨的办法。”
“什么是最笨的办法。”
“就是连你这种笨人也不相信的笨办法……知道不,像咱们这样的六人围捕小组支队派遣了十二组,十二杆大狙在等着他,里面有七组是重案队、一队、四队的精英,支队长的嫡系,剩下五组是武警中队出来的高手,省厅直接调拨的,就怕他不动,这三百万的城市里还真不好逮。其实我的任务就是诱得他动心就行了,不管怎么动,只要一动,今儿基本就交待了。”简凡解释着。此时和盘托出,张杰一听又有点神往了,乐呵了:“我靠,爽……怎么不早说?”
“废话,我也昨天才知道,那老家伙谁都不相信,怪不得他教我只相信自已呢。其实去念连出两起大宗文物走私案省厅能觉察出不对来了。在此之前近十年一直有咱们省流失的文物,但抓得都是三五件的小户,这么大宗的货肯定幕后还藏着一个利益集团。没想到的这个利益庞大到无法想像,从走私、洗钱、杀人已经发展到了直接从银行挪钱……咱们眼里只有一个案子,而老伍想得是一网打尽,跟老头比。咱们还是嫩了点啊。”
简凡说着,也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有时候感觉办案像老爸做饭,谋一餐一食和谋一生一时还是有区别的,最起码自己在眼光的长远上就差了许多。
张杰神往的不得了,埋怨着:“哇哇哇……这么牛逼,怎么不让我当诱饵涅?”
“嘿嘿……你没我长得帅呗。”简凡得意了。
嘿嘿吃吃的笑着又开始了,大战前的宁静此时才觉得出来,嘴里无聊地嚼着草棵,头顶听得低飞而过的雀儿在叽叽喳喳,偶尔身上痒痒动动。是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一轮红日,此时在远处的山顶头露了小半个脸,手握枪眼视前方,俩个人都有点热血贲张。
半晌,依然是宁静的时间和空间,荒郊野外永远是这种亘古不变的宁静,这里离最近的村庄足有五公里。废弃的二级路因为水土流失严重早已改道了,大清晨在这里难得见到一个行人。越是等待,越觉得等待的时间漫长。
“简凡,你说齐树民会从这儿走吗?”过了片刻张杰按捺不住了,压着声音问着,路面那边隐藏的肖成钢和郭元看不到,实在无聊得紧。
“理论上不会,这条路年久失修废弃不少时候了,也就勉强能走而已。要是两头平小车走一趟没准底盘就倒霉了。这是最不可能走的一条路。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呀?”简凡问着。
“有点,我要是立个巨功就好了,都快三十的人了,天天跟你们这群一毛二混,怎么着也得混个队长当当吧?”张杰说着,自我感觉很拽。
简凡问:“你这么想当队长呀?”
“那可不,当个队长这吃喝嫖赌就有地儿报销了,嘿嘿……除了免费车,没准还有不少外快,混到那份上,我就不让我老婆出去上班受累。专心在家看孩子,咱爷们养着。”张杰说着远大理想。
“瞧你那点出息,我要有钱了,我就多弄几个老婆养着……嘿嘿……别急啊,虽然理论上这是最不可能的路,可我觉得这是最可能走的路,齐树民现在是困兽犹斗,未得手前他敢兵行险棋,可得手之后,那他心理肯定要患得患失,求稳不求险了,这一条五十年代的老路连着数不清的乡村道路,到孝义、高阳、介休都通得了,他想钻山里都没问题。进退自如,正好满足他这种心理……别看我,我现在经常把自己当成齐树民揣摩他的脾性,我觉得他最可能走这条路。”
就像是冥冥中自有天定一般,简凡的话音未落,步话声起,声音里有几分急促,注意注意,目标车辆开往十二号地区,第十二组负责拦截待援。重复一遍,目标车辆为丰田霸道。嫌疑人三名,武器数量不明。前方拦截人员负责逼停目标车辆。尽量避免近距离接触……
一听这个,张杰一愣,看得简凡也一怔,跟着简凡捂着嘴嘎嘎嘎奸笑着,又是不幸言中了,指着张杰翻旧账了:“张杰,昨天晚上打的赌你可全输了啊,四个证人呢,我看你怎么赖账?”
奸笑得得意非凡,要说谋大局还差那么一点点,不过要是猜人的鬼心思,那是一点不差,张杰悻悻的骂了一句:“妈的,乌鸦嘴。”
“说对了,我他妈就是乌鸦嘴倒霉鬼,谁沾上我谁倒霉……咱们追了半年,今天总该有个了结了。”
简凡说得轻描淡写,说得轻松之至。不经意间,此刻已然忘记了曾经的怯懦和畏缩、已然忘记了可能面临的危险;不经意间,胸中积郁的怨念一扫而空,俱是大枭即将入网的那种喜悦,不经意,或许已经激发起了心底暗藏的那种英雄情结,有那么点志得意满,更有那么点热血沸腾。
这就是警察,纵有千般苦万般累,总也难舍那份持枪跃马的男儿豪情。
…………
…………
静静地享受着大战前的平静,也同样在不经意间,裤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颇大的动静吓了简凡一跳,伸着手要过步话,摁着发送键呼叫着:“呼叫零号、呼叫零号……一号嫌疑人的电话,接不接?”
那部手机只和一个人通过话,除了齐树民再没有旁人,估计是这个过份自恋的大佬要绅士般地告个别。
等了半晌,听到了支队长揶揄的声音,已然不像那么愤怒:“接吧。你们俩是知己,连他走哪条路你都蒙对了……估计五分钟左右到你们的埋伏位置,无所谓了,他将成为历史。”
简凡谑笑着,听着支队长第一次这么不阴不阳地带着奚落的口吻说话。挂了步话,手机震动已停,看看时间差六分早七点,眨眼间电话又至,不知道这是什么号码一大串,促狭似地摁了电话,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声音,没错,齐树民此时在车里,能听到了发动机的呜咽。
“喂,简警官,不会还没起床吧?”对方先说话了。
“嗯,正躺着等你。”简凡看看四周,这倒是说得实话。
“咱们就别装了啊,你也不必等电话追踪了,这是国外注册的铱星卫星电话,以大原的追踪水平定不了位的……而且你肯定不是躺着,一定在满大街找我吧?”齐树民的声音,带着几分成功人士的那份自信,浑然不觉陷井已近。
简凡捉弄上了:“我就是躺着,你看你这人不相信?你可不能不讲信誉啊,我听说你的人折了,东西我可得拿回来。而且剩下的我肯定不付你。”
电话里没说话,传来了一阵笑声,还夹杂着其他的人笑声,声音尖厉兼淫荡,听得简凡直皱眉头。没错,三个人,声音各不相同。
妈的,胆子不小,估计是感觉安全了,居然还打个电话调戏一下警察,简凡暗骂了句。
过了半晌声又来:“得了吧,从你往郝胖子和那娘们身上塞追踪器我就知道有鬼了,我一直就理解不了,你们当警察手法怎么还是这么拙劣,这都多少年了,一直是这老一套……不过呢,这话也不尽然啊。你们还是挺有耐心的,居然忍了好几天没有对连刃下手,不简单。”
“啊?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简凡声音里带着万分惊讶,装的。此时脸上浮着笑意,做着鬼脸看着张杰,最可爱的事不是看着笨人发傻,而是看着聪明人自作聪明地犯傻。此时就是。
“随便你怎么认为吧,我马上就踏出省界,再过几个小时就踏出国界了,我就是感谢一下,感谢简警官把我最需要的东西送来,而且还替我处理了几个分钱的手下,大恩不言谢,咱们后会有期。”齐树民挖苦了两句,看样就是告别。
“别别别……别挂,齐老板。等等……”
“还想说什么,追又追不到,客气嘛,不用了。”
“别的事,我研究了大半年。我觉得你们有件事也很拙劣。”
“是吗?哪件事?”
“晋原分局那事呗。”
简凡一说,电话那头沉默了,没挂,简凡生怕这家伙挂了再审讯可就难了,刺激道:“我是觉得吧,仝孤山杀人埋尸挺利索,怎么还留了个活口?偷东西就偷东西吧,干嘛不把门卫那目击者乔小波也灭口得了?五六个人干这事,这也干得忒差劲了点吧?当时你在监狱里肯定不是你干的,不会是你哥诱出曾国伟来的吧?他们原本就认识。仝孤山不开口,是不是也是慑于你们恩威?”
“呵……想套我。”齐树民有点可笑的口吻。
“这有什么可套你的,当时你在监狱,反正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