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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穆直起了身子,却是转向走廊另一处,那端,静静站立着另一个人,定定望向这边。
    雪落看到苍穆的动作,心里惊了下,忙也朝来时的路上望去,伊向天正也望向这边。
    她眼里闪过慌乱,忙抬头望向身边的人,却见他微微扯开唇角。
    又望向那端的伊向天,距离有点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心里那样慌,慌到不知所措。
    她想不出接下去会发生怎样的事,然而身边的人,像是看完了一幅画,或是看完了一场戏之后,没有发表任何的感想与言语,转身,搂过她,朝着包厢走去。
    她的心还在剧烈地跳个不停,身子僵硬,只能随着他的步伐,机械地前进着。
    很想要转头看一下,可是,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还是不看为好。
    包厢内,依然热闹,依然烟雾缭绕,依然笑声不断。
    门里门外,她仿佛进了两个世界。
    在座的人看到他们两人进来,忙又起哄。
    “嫂子,你是不是迷路了?”
    “哪能迷路?嫂子这是等在那里专让老大去接呢……”
    “我看不见得,是维托这小子吩咐的吧?让美女等着,然后自己出去解解馋,不就是不想让我们看到么?你说下,我们全都可以闭眼的……”
    “你们真是的,维托还会差这么点时间么?看你们说的……”
    有人跳出来打抱不平,却让人觉得是越解释越掩饰。
    “那我出去了,是不是得罚我酒?”
    苍穆却是怡然坐下,脸上略微带笑,看起来心情甚好。
    雪落不禁偷偷瞟眼他,他正从烟盒内抽出烟,就着一边服务员点的火吸了几口。
    她还是第一次看他抽烟,薄唇中叼着细细长长的烟卷,居然性|感如斯。
    可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他略转头望向她,随即轻声道:“敬一下大家……”
    “哦……”
    雪落喃喃应着声,忙低头去捧面前的酒杯,杯里的酒早已换成了柳澄汁。
    “我敬一下大家……”
    
    她站起身,其余的人看到了,也忙站起身。
    “那个我说嫂子,你敬我们拿这个……好像有点……”
    对面的卡特蹙起眉。
    “是啊嫂子,要不再加点伏特加吧……”
    “iter,帮忙调下酒……”
    早有人对着站立一边的侍者说道。
    雪落望着手中的杯子被侍者拿过,她望了身边的人一眼,他没有开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似乎又来了新问题。
    “嫂子,你一起敬多没有诚意啊,要不一个一个来……”
    “就是啊,嫂子我还没敬你呢……我先敬你!”
    宫允修忙拿起面前的杯子,举杯向雪落。
    “我先敬吧……”
    她有些局促,望了杯中酒一眼,深吸口气,一仰头,一口气喝完。
    伏特加加得不多,但还是能品出酒的味道,不过多半还是柳澄汁的。
    就这样,一个一个敬过去,身边的人一直没有出声。
    一直到她喝到第八杯时,他才突然间的伸手,夺过她的杯子,一仰而尽。
    “哇老大,你忘了代替喝要罚十杯的啊?”
    他没说话,只是拿过一边的hisy酒瓶,倒了满杯的酒:“欠着吧,下次一并还……”他说完,一口气喝了,然后起身,拉起身边的人,“我们先走了……”
    雪落还没反应过来,早已被他拉着走出了包厢。
    包厢内的人还在惊呼着:“喂维托,怎么无缘无故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他小子是忍不住了吧……”
    于是,传来哄笑声,然后,一切全都隔于门内,什么都听不到。
    雪落随着他的步伐跌跌撞撞,一直到了电梯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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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如此请求
    雪落随着他的步伐跌跌撞撞,一直到了电梯门口。
    八杯酒,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那里伏特加的量加起来也有大半杯了吧?再加上之前喝的hisy。
    雪落靠着电梯,感觉到电梯倏地下降,让人突然间有了种重心失衡的感觉。
    她踉跄了下,忙抵着电梯壁,身边的人却伸手揽住她,将她圈于怀里。
    抠刚好与他面对着,脸埋在他的胸前,能闻到他衣服上晕染的淡淡烟草味,还有他独有的气息。
    不知为何,让她心里平静下来。
    她很顺手地圈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有那么瞬间,突然间让她有了种一生一世的感觉。
    枭这样子,一生一世,相拥着,该多好。
    可是,他不是他,她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
    楼层不高,但那么会时间,她只觉得困意传来,只想闭眼睡觉,而他的怀里,温暖如春,让她不想离开。
    到了停车场,他又拥着她走向车子,一直到她坐入车里,他才放开。
    一路上,她只是昏昏入睡。
    直接回了公寓,下车的时候,冷风一吹,她顿时打了哆嗦,也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
    他仍旧拥着她,抱得那么紧,让她都觉得浑身有些疼痛。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进了屋子,又如昨晚般吻了下来。
    他的唇间,全是hisy的味道,她略微的清醒又随着那酒味一下子沉沦。浑身虚软地再也站立不住,整个人只能挂于他身上。
    他拥着她,狠狠吻下来,眼睛,鼻子,脸颊,唇……然后又下巴,颈项,一点点向下。
    她只能听到自己胸腔内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还有彼此那沉重混浊的呼吸。
    黑暗中,她和他像是两条蛇,彼此交缠,融合在一起。
    “我能……求你件事么?”
    她突然间开了口,声音中带着压抑。
    连她自己都惊了下,怎么会在如此的时候,说了如此的话。
    可是,似乎已停不下来,似乎一定要说出来。
    他一下子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并没有抬头看她,仍然埋在她的颈项内,喘着粗气。
    他以为,她已经醉了,醉到什么都忘了,可是很显然,她没有忘。
    或许,她能忘掉所有的一切,就是忘不掉那个人吧?
    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听着她的。
    然后,听到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不要杀他好不好?”
    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明知道她要说的是这样一句话,明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是为了他,可是,他仍然没有阻止她说下去。
    而如今,真正听到她说出来,他却又后悔得要死,不该让她说的,不该说的……
    他所有的漏点,在那一瞬间,全部熄灭。
    只是,他仍然没有推开她,拼命忍住所有的情绪,他听到自己开口。
    “我也能求你件事么?”
    “以后……不能在我的面前提到他,不能见他,更不能……想他……”
    他喃喃说着,像是在背书一样。
    这样的话语,融合不了过多的感情。
    这样的感情,只能掺杂着硬生生的尖质,你越拥得紧,只能伤得越深。
    
    她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她此刻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痛苦地开不了口?
    可是,她为了他,而求他。
    他在她心里的价值,或许只有这么一点。
    其实最后一句,他想说,不能爱他。
    可是他还是没说出口,他又有何能力,去阻止她的心,不再去爱那个人?
    她都可以贴了自己,只为了那个人的安危,想不想,爱不爱,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
    如果他现在告诉她,他不是那个决定他生死的人,那么,她会不会就此推开他,转而奔向那个可以决定伊向天生死的人身边?
    “好……我不会再提到他,不会再见他,更不会想他……我会……忘了他……”
    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如死般的绝望。
    他知道,她定是压抑了许多的情绪,只为了不在他的面前爆发。
    他倏地放开她,在黑暗中凝望着她并不清晰的脸,还想说什么,开口,却是这样一句:“我累了,给我放洗澡水……”
    看着她匆匆奔向浴室,脚步凌乱,却像是得到了皇上恩准般的释然,他却只悲哀地想要笑。
    他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觉得有很多东西可以思考,可是突然间,又觉得没有任何事理得出头绪。
    他起来出去之时,她却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就那样蜷成小小的一团,脸色红红的,睡得正香。
    他蹲在那里看,好久好久,都不曾眨下眼。
    亮白的灯光之下,她沉沉睡着,而他定定望着,仿佛凝成了一种永恒。
    他或许永远也达不到的永恒。
    
    第二天醒来之时,头痛欲裂,估计是宿醉的后果。
    雪落勉强撑起身子,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内,而床上另一个位置,没有他的身影。
    她隐约记得昨晚,她睡在外面的沙发上等他洗澡的,可是……
    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平日里穿的睡衣。
    这个屋子,除了珍姐偶尔会来一次,到了晚上,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除了他,还会有谁替她换下衣服?
    她起身下床,也在那个时候,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字条。
    “我回纽约了。”
    五个字,却一下子让她脑袋轰然,惊慌失措。
    她伸手拿起那张字条,他的字很好看,刚劲有力,可是却看得她心一阵阵发颤。
    她想都没想,就抓起自己的手机拨电话过去,而那端,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声音。
    连着打了好几次,都是一样。
    她又狠了下心,拨了宫允修的电话。
    “大嫂?”
    “是……那个……你有空吗?”
    “我在拉斯维加斯……大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