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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好。。。鼎盛的场子有欧阳小姐罩着,警察没动,我们也没事儿,坤爷。。。。恐怕不行了,大概是在等冰哥回来,一直憋着口气儿,没去了,兄弟们好几次问坤爷有啥牵挂,坤爷只说。。。等冰子。。。。等冰子。”马飞低声道,仰起脸面对肖冰时,两眼充满泪水。
肖冰点点头,强压心中酸楚,再看三十多引人注目的汉子,叹息一声,责备道:“给你们打电话时不让你们搞这么大动静,就是不听。”
“冰哥。。。。兄弟们都等冰哥回来,等冰哥主事,等冰哥给坤爷报仇。”猛子说完,扭身小跑几步,跳上奥迪轿车车顶,放声高吼:“兄弟们。。。。冰哥回来了!冰哥回来了!”
一嗓子吼完,四面八方同时有人流涌动,向车站广场汇集,几十。。。。上百。。。。数百很快聚集黑压压一片,呼唤“冰哥”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一个多月,他们仿佛失去王者的狼群,迷失了方向,被四面夹击,受尽了委屈。
此时此刻,他们看到了王者的回归,看到了扬眉吐气的希望,看到了能想到的一切,报仇雪恨!报仇雪恨!所有爷们的心中高呼,似乎找到宣泄愤懑情感的口子,一发不可收拾,不知是谁喊道:“灭了李老九!河西是冰哥的!”
灭了李老九!河西是冰哥的!
宛如九天之上劈下的一道惊雷,震颤宁和的天空,震颤河西的天空,数百人的齐声呼喊竟然迫使容纳万人的广场鸦雀无声,彷徨无措的人怀着极大的畏惧凝神听着,凝神望着,似乎受到呼声的感染,畏惧渐渐变为敬畏,火车上那四个张牙舞爪的汉子在呼声中颤抖,恐慌,最终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木狼神采内敛的眸子一瞬不瞬凝望肖冰,他终于完全明白姐姐为什么喜欢这个人。
肖冰回来了,河西这片天真的要变了!
第2卷 第163章 大枭之死(中)
几个小角色吓得屁滚尿流,揣测自己最终落的怎样凄惨境地,肖冰根本没闲工夫打理他们,每一秒,每一分,对于生命垂危的坤爷极为珍贵,正好欧阳思青陪母亲去香港看病,肖冰省了倾诉离别之苦的时间,先派人送木狼去河西大饭店,然后乘车,争分夺秒赶往省人民医院去见坤爷。
“冰哥,跟你回来那小子。。。。我面对他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猛子回头看向肖冰。
“他是秀儿的弟弟,是个怪物。”肖冰玩味一笑,随即陷入深思,木狼是秀儿的弟弟,跟自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拉谁下水,也不能拉木狼下水,自己破罐子破摔,木狼是块被高人打磨十几年方才成形的美玉,混黑道,是大大的屈才。
肖冰在火车上已经考虑好木狼的出路。
至于最终走哪条路,肖冰会尊重木狼自己的选择,他的选择亦是他的命运,别人无权去干涉,去改变,车队风驰电掣很快到了人民医院,肖冰在几个亲信陪同下直奔特护病房,病房外仍有市局刑警大队的警察看护。
若非坤爷生命垂危,兴许早进了监狱等候审判,现在坤爷头上依旧顶着首富的光环,还是优秀民营企业家,河西省十大杰出人物,枭雄末路,那些官们留下了一丝怜悯,肖冰怀着沉重心情走进病房。
他静静坐在床边软椅上,一直等坤爷睁开眼,才俯下身子,轻声道:“坤爷。。。我是冰子。。。我回来了。”
“冰子。。。。冰子。。。回来好。。。。”坤爷失神眼眸绽放出一抹神韵,要挣扎的坐起,默立一侧的几个老爷们都急了,要去扶坤爷,肖冰摆手,示意他们别动,他轻按坤爷肩头,让这位曾呼风唤雨的大枭躺下。
坤爷笑了,泪水从眼角溢出,或许遭受过生死磨难,坚强的心已千疮百孔,要知道这男人十年前就说过“我赵坤只有站着死,不会跪着活。”
只有站着死,不会跪着活,鼓舞了多少小屁孩混迹黑道,视坤爷为偶像,洒热血蹲监狱,仍热情高涨,初中时代的肖冰也佩服过这位白手起家的坚强男人,攀爬上位的大混子谁没求过人、磕过头、卑微过,坤爷也卑微过,但从未匍匐在别人脚下摇头摆尾像条走狗祈求别人施舍富贵和权势。
无论英雄,还是枭雄,划出炫目闪亮的人生轨迹后总把悲凉带给曾仰望过他们的人,当坤爷颤巍巍的手紧紧拽住肖冰衣袖的瞬间,在场的人都心酸无比,包括肖冰,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都忍着心中悲戚。
肖冰轻声道:“坤爷。。。。有什么吩咐,我一定办好。”
“冰子。。。我想见翀儿一面,他读大学三年没回过家,我想她。。。对不起她。。。见她一面我也能安安心心的走了。。。”赵坤想起女儿,泪流满面,他想自己走后女儿心中的恨该消了吧,既而想到不能看着女儿嫁人,不能亲手为女儿准备嫁妆,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我现在就去,坤爷一定要等我回来。”肖冰起身,大步走出病房。
。。。。。。。。。。。。。。
短短两个月,肖冰第二次从首都机场出来,又感到一番新气象,为了迎接奥运会,共和国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为了面子还是为了彰显国力,肖冰觉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觉醒的华夏民族需要这个契机,去告诉那些带着偏见的白色人种,这片红色热土不容被小觑和肆意扭曲。
千年古都的变化用日新月异形容,似乎不算夸张,木狼也来了,肖冰特意带他来,穷苦人家出身的冰哥清楚,首都这词儿在山里人心中分量有多重,出租车飞驰在宽阔的街道上,驶入长安街,遥望紫禁城,十九岁的木狼终于动容,这小子目光掠过天安门外一名哨兵橄榄绿的军装,眸子里焕发出异样光彩。
肖冰看的分明,微微一笑,“木狼。。。喜欢那身衣服?”
“还行吧。。。。”木狼腼腆道。
“恩。。。木狼想读大学吗?”肖冰又问。
木狼揉着鼻子,笑而不语,他一身本事全是皇甫老爷子传授,大学在他脑海里是相当模糊的概念,只知道山里人常把大学生比作天之骄子,肖冰搂住他脖颈,道:“去当兵吧,当个好兵,以你的能力被保送军校没问题,别像我。。。。”
木狼又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天安门外雄姿英发的哨兵,摇头笑道:“姐姐说了,要我护着你,不能再出事儿,否则她不认我这个弟弟。”
肖冰一怔,笑了,笑的苦涩,心房好似被人用力揪扯揉捏,情何以堪,秀儿啊秀儿,该怎么报答你的情意呢?
出租车驶过长安街拐向大学林立的海淀区,坤爷的女儿赵翀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肖冰和木狼在电影学院门口下车,一个衣着朴实的女孩已在门口等候,运动衣网球鞋,打扮的像邻家女孩,如果不是来之前看过赵翀的相片,肖冰难以把她和亿万富豪的千金联系在一起。
若说坤爷是河西地下世界的异类,那他女儿赵翀是北京电影学院中的异类,已被世俗气息熏染的没有一丝净土的电影学院,女生们削尖了脑袋用自己唯一的资本去勾画美好未来,身在这个大染缸里很难独善其身,赵翀是个例外,宛如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每个月银行卡上准时存入六位数以上的零花钱,她分文不动,自食其力,勤工俭学赚生活费,别的同学傍着大款,显摆名牌时,她则为几百块钱的薪水在学校食堂里扫地板,读大学三年,没人清楚她的家世,连关系最好的死党误以为她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她憋着一口气,全是因为八年前植入心底的那份恨。
“赵翀,你爸想见你。”
肖冰开门见山,赵翀上下端详他几眼,唇角挑起刻薄弧度,她恨黑社会,恨害死妈妈的人,也恨以黑起家的父亲,肖冰一身黑社会大哥的行头,勾起了她心中那份持续八年且与日俱增的恨意,冷声道:“我不会见他。”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他终究是你父亲,他付出的每一滴心血是为了你,甚至在最危险的时候他在乎的不是自己的命,是你这个女儿,我也不瞒你,你父亲病危,如果你不见他。。。会后悔一辈子。”肖冰面无表情道,本想冲着这偏执的女孩发泄情绪,还是忍住,想到那个深陷绝境还念叨女儿名字的伟岸男人,心里异常憋闷,自己要是有那样的父亲该多好,可惜自己是孤儿啊!
赵翀冷笑道:“我妈妈被人用枪打死那一刻,我就没有了父亲,你也别用荒谬的理由骗我。”
啪!一个响亮耳光,引得路人侧目,肖冰无视周围跃跃欲试的小男生,愤怒道:“我从不打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今天破例打你。是让你记住,你有个好父亲,我只等你半个小时,见不见他最后一面,你自己决定吧。”
第2卷 第164章 大枭之死(下)
爱,常常随时间的推移,随距离的疏远,会渐渐变淡,最终如鸡肋那般索然无味,恨这玩意儿很奇怪,像极了乡下人腌在瓷坛子里的泡菜,日子越久,发酵的程度越甚,味道越浓,赵翀十三岁生日的前三天,目睹妈妈惨死在枪口下,上百粒铅弹没入她妈妈柔弱肩背,飚射飞溅的猩红血色成为她一生无法磨灭的梦魇。
妈妈是为了那个从她记事儿开始就拎着刀跟人争地盘的男人而死,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妈妈担心他,彻夜未眠,每次为他清洗包扎好伤口,妈妈准会背过身偷偷摸眼泪,他看不到,她却看的真切,一点一滴记在心里,曾几何时那幼小的心灵呼喊过“我长大了不会让妈妈再流一滴泪。”
八年前的一声枪响,彻底撕碎了她的梦,妈妈用自己柔弱的肩背让他活下来,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望向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无怨无悔。那年,她还小,不懂什么是夫妻间相濡以沫的爱,只知道妈妈辛辛苦苦十几年全是为了他,可他又给了妈妈什么?
十几年的操劳,十几年的担心,十几年的默默付出,他飞黄腾达了,妈妈却永远离开了,她怎么能不恨,儿时的恨很单纯,只怪他没保护好妈妈,现在,她长大了,花花世界的灯红酒绿她见了很多,名利、权势、金钱惹得多少人丧心病狂,杀兄弑父,不知廉耻,那个曾给予她生命的男人不就是匍匐在这些肮脏东西下的卑微奴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