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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的话让成徵皓特别不是滋味,心里早把苏墨琰骂了千万遍。伸手抚了抚眼前太懂事,又太让人心痛的孩子,“怎么会,小铭是最乖的。”
熟悉的触感让苏铭一下回过神,带着欣喜的眼神转头,却在接触成徵皓时明显的失落了,“墨琰哥……苏先生,曾经也喜欢这样摸小铭的头。他还说过,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他。可是院长,如果小铭的委屈是因为他,那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成徵皓完全接不上话,也下意识的收回了手。看着苏铭的眼眶慢慢泛红,又毫无办法。
苏铭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这么多天墨琰哥哥都没来看过自己,也没有任何音讯。他都忘了自己,又怎么会记着曾经说的话呢。
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决定,然后抬手抹去了眼角还未滴落的泪。像是对成徵皓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小铭不委屈。小铭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
成徵皓是在看到苏铭眼里的绝望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为了折腾的死去活来的苏铭,也为了好友,成徵皓只得做一回不讨好的和事佬。
……
成徵皓落了话音,幽静的隔间里越发显得空荡。苏墨琰若有所思的一点一点的抿着并不合自己口味的银针,半天也没喝进一小口。
“就这样吗?我知道了。”
看苏墨琰的样子明明是很在乎的,可偏偏要说出这种气死人的话,成徵皓也被弄得烦了,“你这是在唱哪一出,天国绝恋还是蓝色生死恋。折腾自己就算了,苏铭那孩子哪里招你惹你了,非得把他也拖上。”
苏墨琰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瓷杯,若有所指的看了成徵皓一眼,“你也知道他还是孩子?!”
这话一出成徵皓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力,“那不是事出有因么,估摸着他是想找你借钱。”
“防患于未然。他性子还没定,我不想他将来后悔。”苏墨琰声音越发沉重。
明白了苏墨琰的思量,成徵皓也不好再多嘴。突然明白这两个人的事只得两个人解决,旁者终究是插不进去的。
笑了笑缓和了一下气氛,“我儿子在你那里怎么样?”
“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见苏墨琰依旧那副死样成徵皓也不气恼,打趣着说,“魅力苏少,可别把我的小家伙也勾引去了,我可不想我家思谦也被你折腾成这样。”
苏墨琰瞥了一眼成徵皓,没好气的说,“你还记得他是你家的?多久没跟他联系了,思谦爸爸?”
成思谦记着喝茶掩饰自己的心虚,还不好意思的抬了抬眉眼,“这……我得想想。”
晚上苏墨琰回到家后也睡不着觉,就一直坐在书房里,手上拿着文件心思却飘到了千里之外。苏铭这孩自苏墨琰是打心底喜欢,原本是打算当弟弟一样善待的,可是苏铭那次突如其来的‘勾引’,那句歇斯底里的‘苏铭喜欢你’,让苏墨琰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也乱了手脚。
苏墨琰对苏铭的感情怕是远远超出了亲情的范围。
意识到这一点的苏墨琰有点惊慌,一则苏铭还小,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想法。二则……墨玥怕是不能接受。
苏铭还不到十六岁,先让他回孤儿院清醒清醒未尝不是好的选择。
只是听成徵皓说来,苏墨琰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决断是不是错了。或者,过些天又找个理由接他回来……?
“咚咚……”
“谁?”正在思考的苏墨琰被敲门声弄断了思路,有点怒气。一般这种时候没有谁会打扰,今天是怎么了。
门外不知所然的成思谦听到苏墨琰不善的语气有些心慌,看了看手上例行抄写的《家训》也还是鼓起底气答话,“先生,是思谦。”
“……进来!”
苏墨琰越发不善的语气,让成思谦怀疑自己是不是撞枪口上了。又不能临阵脱逃,只能硬着头皮推门进屋。
一步一步踱到书桌前,成思谦不敢抬眼看脸色发黑的苏墨琰。小心翼翼的抬手递上自己抄写的东西,“先生,这是思谦这个星期的家训。”
苏墨琰给成思谦布置的‘家训’是每天抄一遍,每月默一遍,一概不准错一个字。任务并不多,只不过必定得尽心尽意的去做。苏墨琰接过东西,寥寥草草的看了一遍,随即往桌上一扔,成功的吓到了成思谦。
“什么乱七八糟的字。不是让你每天练习一帖么,不记得了?抬头看着我!”
被莫名奇妙吼了一道的成思谦连忙抬起头,看到皱着眉头的苏墨琰心里更是直打小鼓,“先生,思谦最近有些忙……”
苏墨琰喜欢的态度向来都是‘敢作敢当’,如今见本来就没挑对时间的成思谦还在为自己辩解,心里的烦闷瞬间转换成怒火,“一个月了吧!写了多少?”
成思谦紧张的冷汗都要流出来,先生这话一出,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不,不到十张。”
这些日子虽然是忙,只是自己没练足字还是只能归咎于偷懒。思谦也是想着能逃便逃,先生忘了当然更好。
“不到十张?之前我是怎么说的?”苏墨琰往沙发背上一靠,又回到了以往慵懒的模样。
只有思谦才知道,先生看起来越随意后果就越严重。再也不敢取巧,成思谦乖乖奉上自己的罚数,“先生说,说抽查时少一张,十戒尺。”
“嗯,过来。”苏墨琰边吩咐边垂手去取常年放在抽屉里的苏家戒尺。
成思谦看到那两指宽的红木戒尺都快哭出来了,一张字帖十戒尺,自己少了二十多张,那不得两百多下,那手还不得废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撞了什么邪,主动过来送作业,不说得表扬了,至少不要挨打呀……心里是这样忐忑着,苏墨琰面前思谦也不敢拖沓,跨了两步站到苏墨琰跟前,乖乖的伸出双手举平,还不忘嘟着嘴委屈的讨一句饶,“先生,先生轻些打。思谦明天还有考试。”
苏墨琰笑了笑,把戒尺搁在成思谦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摩擦,“你这是在怨我?!”
被冰冷的戒尺摩擦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成思谦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好好反省。”
随着苏墨琰低沉的声音,重重的一戒尺也砸在成思谦的手上,“啪!”
“嘶~~!”实木的戒尺打在成思谦手心,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苏墨琰打人时下手从来不留情,只是一下便泛起了红棱。
苏墨琰没有给他喘气的时间,“啪啪啪……!”连着十多下都打在成思谦的左手上,毫发无损的右手只想着去挡,却又不敢。
终于停下了,苏墨琰依旧将戒尺危险的放在成思谦手掌,说的话明显是准备放过思谦,“最后三下,右手,自己数着。明天考试的时候别忘了今天为什么挨罚,卷子发下来记得拿回来。”
虽然不用挨两百下,可成思谦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拿卷子给先生看可不仅仅是分数的问题,这中间涉及的字迹,卷面,失误,都有可能让先生的戒尺上身。这样的要求苏墨琰只提过两次,两次都整的成思谦不敢回忆。
“是,先生。”
“啪!”
应声的话音刚落,苏墨琰的戒尺就敲在了成思谦右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右手天生敏感于左手,思谦觉得地挨了十多下左手的疼还不及此刻右手的十分之一。
“一!”
苏墨琰也不急着打,拿着戒尺小幅度的上下敲着思谦的右手,“明天把其余的补其交给我,可以做到吗?”
“可以。”苏墨琰的任务真是巨型的,明天交的作业肯定是要足质足量,白天要上课,晚上就要交了,哪有时间写。只是戒尺还停在自己手心,就是借思谦一个胆他也不敢说不可以啊!
“啪!”看穿了成思谦的心思,苏墨琰这一下打得格外狠,“有意见就说出来,闷在心里也不怕闷坏?”
右手实在太疼,思谦只得握紧伤痕累累的左手来分散注意,嘴里还不敢停下,“二。对不起,先生,思谦不敢了。”
不敢?看来还是有的。
苏墨琰见思谦这般隐忍,也不忍心再挑刺。
“啪!”
“三!”
好不容易结束了今天的煎熬,苏墨琰接下来的话又给了成思谦当头一棒,“明天开始少一张,或者不合格。五下,藤条。”
听到苏墨琰的话,思谦看了看红肿的双手委屈的就要哭出来,“先生……你就饶了思谦好不好……”五下,虽然比之十下是减少了,可这就说明就算一个月的没写,先生也会毫不放水的执行完一百五十下得藤条。
苏墨琰淡笑的看着眼前的大男孩,没有说话。思谦的个子已经很高了,常年的运动把他的身材锻炼的修长健硕,这样的男生在外头应该是很受欢迎的。只是再怎么长大,在苏墨琰面前依旧是个孩子,犯错了还是会挨打,得到了表扬还是会开开心心。
看着看着,苏墨琰慢慢在成思谦身上看到了苏铭的影子,苏铭以后是不是也会这样?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孤儿院干什么,睡了没。
像是应景一般,苏墨琰正想着,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
是家里的管家,“苏先生,成先生来电话。”
苏墨琰在书房教育孩子的时候都会把电话线切断,这成徵皓是知道。不是特别要紧的事一般都会等着苏墨琰回电话。
这样一来管家的通知就变得格外要紧了。
☆、转变(下)
成思谦回神的时候已经身在医院,脑子里还没忘记先前苏墨琰听到管家传话,说苏铭出事之后的神情。害怕,自责,心痛,这些鲜少在先生脸上表现得神情一次性让思谦看了个够。
苏铭生的病并不严重,只是身体过于虚弱,又伤心过度引起的突发性晕厥。只是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毫无预兆的突然倒在面前,成徵皓也着实被吓了一跳,送苏铭去医院后,第一反应就是给苏墨琰打电话。偏偏书房的分机又接不通,只得连吼带骂的让管家通知苏墨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