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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怎么认识的,他们乐队去哪儿了?林星说:你自己问他去。她知道艾丽的男朋友全是年纪在三四“张”以上的大款,但艾丽内心真正喜欢的,还是这种又年轻又酷的帅哥类型,萨克斯少年的这张流川枫式的脸,当然对艾丽有着绝对的杀伤力。林星的话音未落,那男孩就像是听见什么似的,已经开出十多米远的出租车又停下来,他下了车直冲她们跑回来。艾丽兴奋地问他怎么啦?男孩说:借我一点钱行吗?说得艾丽都愣住了:你是谁呀我借你钱?男孩转而对林景说:你不是京天娱乐城的吗,我忘带钱了,有二十块就行。明天就还你。林星项面子掏了钱,她有张伍拾圆的票子,给了他。她想这男孩准是让他周围的人,包括一些女孩子宠惯了,以致如此好意思。其实漂亮男孩林星不是没见过,她知道男孩越漂亮越没信用。
果然,第二天那男孩就根本不在京天娱乐城露面了,第三天,林星就结束了在那儿的采访转到长天超市公司去了。她一点不稀奇,——宠坏的男孩对用别人的钱肯定已经习以为常,当初他嘴里的那个“借”字,不过是个礼貌而已。
这事也仅仅让林星心里轻微地恶心了一下,然后压根就不再去想了。关于长天集团系列报道的第一篇稿子,她已经搞出来交了上去。心情上的疲劳顿时缓解了许多。要不是和刘文庆的一场争吵,她几乎想买张火车票去吉海市玩儿上几天。吉海不仅有著名的国家级森林公园和度假疗养的胜地,而且还是长天集团的发祥地。
她最近已经和刘文庆吵了两次架,都是在电话里。那天刘文庆来电话约她晚上和他出去吃饭,倒不是因为他们有近两个星期没见过面,而是刘文庆这个晚上有一个重要的饭局。是他的一个朋友做东,在“阿伊鲍鱼”酒家租了个单间,据说请的人都是些大公司的老板和文艺界的“腕儿”。刘文庆不知托了什么门路,硬是挤进了这次高层次的聚会。他在电话里的口气很急切:“今天真的很重要,你知道谁来吗,长天实业开发公司的老总,他们也请了。”
林星觉得很奇怪:“爱谁来谁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去不就完了。我最讨厌和一帮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吃饭了。”
刘文庆在电话的那一头不知是板着脸还是在笑:“你不知道,他们说那开发公司的老总特别色,你要是去了,跟他聊聊长天实业股票的走势,他保证活多。你问,我在旁边听,我能听出来。他们长天实业董事会什么时候开,今年分红方案怎么定,他是直属公司的老总,肯定了解些内幕。”
林星马上拒绝,不但拒绝,而且痛斥:“你拿我当什么啦,当色情间谍吗!”
“就是吃一顿饭,而且都是有层次的人,又不会干别的。”
“你干吗不到街上拉一个小姐夫,那些大饭店的门口,有的是。”
“这是什么话,我是带我女朋友去,名正言顺,你别闹了好不好。”
“人家又没请我,我自己去难受不难受呀。”
刘文庆笑道:“这种场合,漂亮女孩永远是最受欢迎的人,多多益善。”
“好!”林星说:“那我带一个排去。”
“行啊,只要好看。”刘文庆笑了一下,及时收住,说:“别闹了别闹了,我这也不光为了我自己呀,挣了钱还不是为你。”
“‘好啊,既然这样,我宣布我从今以后决不再花你一分钱,你以后也别再说什么为了我。”
刘文庆几乎是求情的口气:“好好好,就算为我,好不好?今天晚上六点半,阿伊鲍鱼酒家,劳驾您老人家为我吃个鲍鱼,行吗?”
电话突然不通了,不知是他的手机没电了还是信号不好,林星还能断断续续听见刘文庆在那边大呼小叫:“喂,喂喂,你听见吗,晚上六点半……”
她没有再把电话打过去,晚上她反正不打算去的。刘文庆公然拿自己女朋友的脸盘去做生意场上的诱饵,这种行径林星怎么也不能接受。她最初认识刘文庆时他还在那个空调机厂当工程师,她家空调坏了,他带工人来修。后来又坏了,她呼他,他又来修。一来二去,她对这位身材魁梧,精通技术,会谈人生的年轻人有了好感。
刘文庆那时候也热衷于赚钱,但只热在口头。在林星的观念上,年轻人会赚钱是一种本事。只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就非但不是缺点,还是成就事业的动力。
但刘文庆现在的样子,好像有些让人讨厌了,林星在他那里越来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有好几次了,林星想试着跟他告吹,看看他做何反应。她估计不出他会痛不欲生还是爱谁谁。
晚上五点钟从社里下了班,林星当然没去什么“阿伊鲍鱼”,而是直接骑车回了家,路上盘算着是随便在外面吃点什么还是回家自己下面。权衡不定时已经到了家门口。低头镇车时忽听有人在她身后叫:‘“哎!”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位瘦瘦的萨克斯男孩。她见到他不知为什么挺高兴,也许是因为她猜想他是专门来还钱的,这一来她对他的看法稍稍好了一点。
果然,男孩说:“我还以为你是京天娱乐城的呢,结果一问,说你是个记者。
我欠你的车钱还没还呢。”
林星说:“咳,我都忘了。”虽然她并没有忘,但她觉得该这么说。
男孩把五十块钱递过来,问:“要付利息吗?”
林星并不想马上结束谈话,于是说:“那看你了。”
男孩有些嘴笨似的,迟疑了一下才说:“那,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吧。”
说到吃饭,林里突然灵机一动:“吃饭免了,求你帮忙办个事,行不行?”
男孩说:“订。”
林星欲言又止,笑笑,说:“算了,说了你该生气了。”’
男孩口虽拙,态度看得出是认真的:“没事
林星还是笑:‘“真不生气?”
男孩说:“真不生气。”
林星说:“你不会把我当疯子吧?”
男孩笑笑摇头。
林星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反正我也无所谓。”
男孩再次说:‘“行。”
林星说:‘“你陪我吃顿饭去吧。”
男孩说:“我不就说要请你吃饭吗。”
林星说:“不用你请,有人请。你陪我去,得装做是我的男朋友,行吗?”林星看他一愣的样子,连忙用笑来松弛他:“没把你吓着吧?”
男孩显然感到意外,但故意镇定地说:“‘没有没有。”
林星说:“就一顿饭,你就吃你的,不用说什么,我说什么你应和一下,就行了。”
男孩大概认为拒绝女孩子的这种请求是胆怯和小气的表现, 所以大方地说:“行啊,没问题。”
林星抬手看一下表,说:“走!”
于是他们就站在了路口,抬着两支胳膊拦出租车。林星问男孩:“我叫林星,你叫什么?”’
男孩说:“我叫吴晓,口天吴,拂晓的晓。”
林星交待:“吃饭的时候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说咱们认识有一阵了,是你追我。
行吗?不委屈你吧?你今年多大了?”
吴晓说:“二十二了。”
“二十二?”林星歪头看他:“看不出你比我还大一岁啊。”
吴晓说:“能告诉我为什么让我装你男朋友吗?”
林星笑一下:“放心,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今天吃饭的人里,有个人想追我,我拉你去让他看看,气气他。”
吴晓也笑笑:“噢。”紧接着居然厚道地问:“那会不会太伤害他?”
林景说:“放心,不会出人命的。”
两人在路边刚刚燃亮的路灯下,既仓促简短像串供似的统一了口径,又进行了“政策交底”和“减轻思想负担”的工作。车很快来了,但路上很堵,他们赶到位于长安街东头的“阿伊鲍鱼”酒家时'奇Qisuu。com书',那一桌主客已经喝过了第一轮酒。刘文庆几乎顾不上抱怨她的姗姗来迟,便把眼睛盯上了吴晓,“他谁呀?”他第一句便这样低声地问她。桌上有人叫:“啊,小刘,这是你女朋友吧,来晚了要罚三杯!”刘文庆才笑着为她介绍:“噢,快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马总,是我的恩师。这位是黄总,北京城搞证券的没有不知道黄总大名的。这位是资主任,这是今天这桌上真正的政府领导……这是金总,我跟你说过的,金总是长天实业开发公司的老总……”他把今天心目中的主角儿放到最后介绍,而且口气上也有些微妙的加强。而那位马总,大概是今天的主人,热情地张罗服务员过来加座位加餐具,把林星的座位加在了刘文庆旁边,还一个劲儿地说:‘“我跟小刘好多年了,到现在他才让我见他女朋友,厉害厉害。”林星也不知道他说的厉害是指什么。她推着刘文庆叫他去那边坐,把吴晓拉到了刘文庆的座位上,和她挨着坐。她半笑不笑地回应着那位马总:‘“我和刘文庆是过去的事了,这位是我现在的朋友。”她公然向大家介绍吴晓,然后又说:“不过刘文庆还不错,有这种吃饭之类的好事总还不忘了我。”
大家都有点愣,有人偷偷看刘文庆,刘文庆脸上已经挂起青皮,但还笑着,他看出来林星今天是闹事来的。林星也是其准了他不可能在今天这种场合下跟她吵,因为男人是绝不会为了男女私事而不顾自己的面子和事业的。何况关于钱和爱情就为第一的问题,在刘文庆的观念上早有定论。
刘文庆平笑着举了杯,自我解嘲地对众人说:“‘大家别理她,她就这脾气,我也没辙。来,金总,我敬你……”
大家举杯喝酒,男人们对这类事不敏感,无所谓,大面儿过得去就行,桌面上又恢复了应有的气氛。林星只是气气刘文庆,目的达到,也并不想撤泼,也就跟着喝酒。对刘文庆爱搭不理,对其他人笑脸相迎,有问必答。更多地,是给吴晓夹菜,两人频频碰杯自饮。吴晓不会喝酒,但她还是和他碰杯,都是抿一口而且,做做样子,目的还是给刘文庆看。吴晓一言不发,听别人说话,吃自己的菜。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