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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寒假回来,一定要见个面,然后消失在检票口。那天箫雪穿了件红色的连衣裙,鲜艳的红色,象征着爱情。她的笑容,依旧淡定,满足,别无它求。没想到的是,不久以后,两人分手,我错失了最后一次见华生的机会。那是第一次,看到箫雪脸上的幸福,它让我记得,箫雪是那么美好的女孩子。
回到学校,依旧跟着子鉴混。幸好小桥不在身边,不然她一定会要求分手。我告诉子鉴,一个男生是不可以对许多女孩子体贴的,所有温柔,只能特别地集于一人身上。这个叫做忠诚,也叫专一。既然小桥不在,我也不会告诉她,但是,不要再对其他女孩子好。女孩儿的心都是水做的,一不小心就会动摇。
我自愿充当小桥的护卫,严密看守子鉴,傻傻地认为,这样他就只对我们两个好。秋天到来的时节,就是小桥的生日。子鉴偷偷地告诉我,他打算到时逃课去西安,给她一个惊喜。看着他得意的笑脸,突然好羡慕小桥,虽然男朋友并不优秀出众,但有着一颗懂得珍惜的心。子鉴虽然是那种随和地对谁都好的人,但是对小桥是特别的。
敬仰地看待他们的感情,更加明确要替小桥看好子鉴。
转眼过了十一,忙碌了一段时间,很久没有见到子鉴。再次聊天,是一个夜晚,我们买了奶茶在校园里散步。小树林幽静,清冷,到处是躲在暗色中亲昵的情侣。微微地觉得尴尬,又想着没有喜欢的人,至少有个朋友在身边,还是好的。谈起小桥,问起生日的事,子鉴突然开始畏畏缩缩,最后招认,他不想去西安了。
惊讶地顿在原地,我问子鉴为什么,他说兄弟生日,又要做家教,走不开。淡淡的路灯下,他明显心虚,鞋不断地踢着路上的石子。勉强地笑道,还是会给她寄特别的礼物,幸好她并不知道原先的计划。
那个瞬间,心突然地凉了一下,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小桥。面前的男子,口口声声述说着他多珍惜女朋友,却不能推脱一些琐碎的事,为她庆祝生日。天衣无缝的计划,只是他随口说的笑谈,即使小桥并不知情,我觉得子鉴失约了。深深的失望,对于他的不能坚持。
爱情的水晶球,翻落在地,水晶珍贵,只能支离破碎。
低着头的他,在我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明明害怕,却倔强地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做错。我莫名地生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失望地看着他。愤怒,对于他无力承担的诺言。
即使小桥,也不过如此,我只是观望者,没有丝毫立场。
散步变成极不愉快的交谈。我匆匆地回去,路上也没怎么和子鉴说话。晚上翻来覆去地失眠,想想他们的感情,失望不已。直觉告诉我,子鉴终究会丢失小桥,不管多喜欢,他都留不住小桥。爱情,需要许多坚持,而子鉴太没有毅力。一向敏锐的我,不愿看到预想的将来成为现实。因为子鉴对我的好,不愿看他失去最珍贵的东西。
之后,开始不断地和子鉴闹矛盾,他渐渐地远离。
每次,看到他在教室里和其他女生打成一片,就觉得很难过。无法融入他们的团体,有一种被抛弃的愤怒。以为子鉴对我的好是唯一的,可是,没有我,他依旧快乐如初。冷冷地回避,不跟他说话,见面就像陌路人,擦肩而过。他气我的冷淡,我讨厌他的外向。
很多时候,我并不需要许多朋友,只要一个最好的,长久地陪伴在身边,就已经知足。子鉴说,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没有权利干涉他跟其他女生的交往。朋友是不能做到唯一的,他不可能为了我,放弃所有其他的朋友。
无语,而且难过。的确不是他的喜欢的人,就没有立场要求他改变。可是这一年多,已经习惯他除了小桥,只对我一个人好。霸道,任性,他纵容我,极少给我拒绝。难道只有爱情才可以天长地久,那么辛苦地维系一段友情,又有什么意义?虽然明白自己对子鉴的要求是无理的,但是既然他做不到唯一,我宁可忍痛放弃。
远远地看着他,回忆以前他给我洗苹果,占位子,买饭。
重新开始一个人的生活,独来独往。
那天,夏末,开始下暴雨。青岛雨水不多,大雨是不常见的。闷热的空气,一个人坐在教室里无聊地上自习。过道里,传来子鉴和其他女生嬉笑的声音。给嘉影发短信,并没有收到回复,决定出去,在学校里随便转转。塞上耳机,反复听着游鸿明温柔而孤独地吟唱。
天色阴暗,大片乌云回旋在头顶。
把音量调到最大,用接近摇滚的震撼反复地听着《台北寂寞部屋》。蹲在斜坡的路灯下,觉得好累,昏暗的橙黄把自己圈在一个狭小的圆。走不出去,一如我的生活,无法让自己快乐。想家,想念远方温暖的巢穴,想念嘉影。
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终于哭了。仰头迎接大颗的水滴,用寒冷而洁净的雨水,冲刷内心的狂躁。释放,所有的悲伤在雨水中流出我的身体。一点一点,流得干干净净。校园里,没有一个人,只有自己游走在樱花道上。没有雨伞,欣喜地接受自然对我的洗礼。头发湿湿地贴在鬓角,裤子,周身已经被雨水浸透。
嘉影,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会不会心疼的哭泣?可是在青岛,没有人疼惜我。
淋漓地奔跑,耗空所有的能量,这样我就无法恨这个世界,没有力气难过。
狼狈地走回宿舍,换衣服,然后倒头大睡。
再次碰到我哥,已经深秋。傍晚,他带我出去吃饭。许久没有见面,他轻轻地拍着我的头,好像邻家的小妹妹。大约也看出我的郁闷,提议去海边走走。秋天的海风是寒冷的,我走在右手边,时不时地半躲在他身后。过马路时,他搭着我的肩,轻轻地按住,不让我急行。想起子鉴,每次都是拽着我的书包,骂我心急。
天色黑沉下来,暮色中的大海凭填了一份深沉,伴随着海浪,低低地咆哮。找到一个渔岛,沿着泥路一直走下去,爬坡,途中在渔民小店,买了两罐饮料。
低低的山头,很容易就走到高处,傍海有一家星级酒店,和一处眺海的阳台。灌木圈出一小片乐园,连着石阶的栏杆,供人小憩。松树星散地分布,靠海处有一套石桌,四张石凳。大块的石料,黏附着湿湿的潮气,在这绝境,再适合不过。我们坐下,哥帮我打开依拉罐,干杯。冰冷的液体灌入胃部,加上海风,凛冽得畅快。
打了个寒战,因为寒冷。
哥把格子的棉布衬衫脱给我,自己穿着T恤,冻得有点哆嗦。他说,一个男人,再怎么冻,也要把衣服脱给女生,让她能够温暖。禁冻,是必备的体质,是一种担当。我看了他一眼,笑了。棉布的柔软,轻轻地贴着皮肤。汗味,夹杂着他的气息,送入呼吸。宽大的衣服包裹,带来温暖和感动。
我探上前,让他讲以前的事,他害羞地低头,都告诉你了。
无奈我的不依不饶,他又开始讲述,望向大海,陷入回忆。母亲,第一个亲吻的女孩子,和喜欢又不能在一起的人们。他的专注,是对过往的尊重,是对喜欢的人应有的悼念。
许久之后,故事讲完,他也回过神,说了句好冷。
问起子鉴,他说,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笑了笑,他已经有喜欢的人。况且,他并不能对我一心一意。伤感地走近边缘的石阶,脚底的悬崖虽说不上惊心动魄,也足够让人产生粉身碎骨的恐惧。远处,海天在夜幕中,混成一色,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夜晚的海景是悲凉的,深灰色,凝重而压抑。我跨上石栏,坐在上面,顿感寒冷从下身袭来。荒凉感,伴随着潮声,在脑海中起伏。想起过去,想起嘉影,想起子鉴,难过不已。眼泪,悄无声息地淌下来,不受我控制,自然而然。满眼的泪水,无限哀伤。
哥走近我,由于恐高,催我下来。背对着他,并不知道我在哭,只是终于从后面把我抱紧。
好冷啊,我们回去吧。他唤道。
感觉温暖从身后,源源不断地把我包围。他的伟岸,轻而易举地将我包裹,温柔无限。在这么寒冷的海边,温暖是一种奢侈,它让我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终于崩溃。痛哭,拉着他的手,拼命钻进他怀里。低沉而发泄的哭声,像潮声,经久不息。就像那时,在嘉影面前哭泣,无法停止,无法收敛,只能原谅自己,把痛苦在哭声中释放出来。
最脆弱的伤口,拼命地想在所有人面前掩饰,却赤裸地袒露在他的面前。没有羞耻,注定了这样的一个夜晚,他会撕下我所有的伪装。关于快乐和遗忘的伪装。
担心地问着,怎么了,终于沉默,只是让我痛快地哭个够。抱着,望向海,直到我渐渐地哭累,低低地抽噎。他一动不动,像一棵树,挺立着让我依靠。海边,他是那颗苍天大树,安慰我受伤许久的心灵,疼惜我。
那种依靠,因为肌肤的相亲,深入骨髓。
4.
箫雪突然传来消息,她和华生分手。
问起原因,她说,华生始终都不能忘了以前喜欢的女生。好几年的事了,明明知道不可能再跟她复合,依旧坚持。本来约好了一起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他却在前一夜跟别人打架,第二天就取消了行程。问他,什么都不说。
以为两个人的亲密是无话不说的,可是,华生,有太多太多东西不愿意跟我分享。始终无法全然地了解他的心情,因为每次他都只会走开,回避我们之间的问题。很想去找他,当面问问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在一起这么久,虽然见面不多,但是感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很想安慰箫雪,话到嘴边,却变得苍白无力。我劝箫雪,如果爱他,就给他点时间,不要分手,给他时间去遗忘。等到有一天,他习惯了和你在一起,自然就不再记得以前的事。
我留不住他,箫雪无奈,当一个男生的心不在你身上,再多的挽留都是徒劳的。
那个晚上,知道她又失眠了,一个人,身边也没有朋友。即将毕业,前途茫茫。第一次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