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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对不起,打断你的工作,我女儿的病要不要紧,她的?”医生看了下病历卡上的诊断结果,慢条斯理地说,“没什么大碍,你先带她去打几瓶吊针,完了回来我这,我给开几副药片让你带回去定时给她服下,三天后还你个活蹦乱跳的女儿。”说到这里,医生叫磊过去。磊有些拘束地跟妈妈打了声招呼,然后接下医生递给他的药方,在医生的指点下出了门诊室。
等磊一离开,妈妈就问我,“这小伙子是谁?是不是刚才那个接电话的人?”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妈妈带我去输液室的路上,不停唠叨,“阿薇,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我打电话到你朋友家,她们都说在她们家里,难道你会分身不成?你去哪里了?”我一言不发地任妈妈牵着来到输液室。接着护士让妈妈去拿注射标签等等东西,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注射室内,周围是来回走动脸无表情给病人或扎或拔针的护士。磊比妈妈先回到了我身边。我正在想他时,他就提着一大兜药片盒子向我过来。
“你感觉怎么样了,喉咙好点了吗?”磊把塑料袋放到桌子,回头问我。我点点头,冲他笑了一下。
五十三
磊走过来,挨着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坐了一会,磊心神不定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在他还没找到打火机之前,就被从旁边经过的护士制止了点火的可能。那个护士站在磊前面,指了指磊头顶墙壁上的告示说,“这里不准吸烟。”磊抬头去看那张告示;然后把烟放回了衣袋,跟那护士说了声对不起。我伸出手去,抓起磊的手。磊微笑地凝视着我,抽出手伸过来捋了捋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天空又沉沉地暗了下来,那灰色似乎比上午还浓了些,有一丝下雨的预兆。阴郁感从医院走廊的大窗口飘进来和医院常年积聚的沉闷混合在一起。几只横空飞过窗口的秋鸟,都市特有的沉闷的声响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我们这样坐了一会,妈妈拿着注射标签回来了。妈妈把标签交给护士后,就盯着坐在我旁边的磊看。磊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妈妈笑笑,妈妈问他在哪里工作,然后又说我女儿多亏你了等等客套的话,我坐在一旁直担心磊,生怕他把话说错,妈妈会把我从他身边带走,从此以后都不让我见他。但磊的表演天分让我大为惊叹,他出乎意料地几近完美地一一回答了妈妈的话。当我听到磊说自己是个设计师,专门从事户外广告之类设计时,我忍不住笑出声。妈妈回过头问我什么东西那么好笑,声音嘶哑了还笑。我看着妈妈笑着直摇头。那是个非常愉快的下午,虽然天阴沉沉我还要打点滴爸爸也不一定会接受磊,但我为妈妈眼里不时闪过的对磊的肯定而高兴。
感冒休息了三天,工作堆成了山。我的口中一直“沙拉沙拉”作响,全身像给砂纸打磨过一样。回到公司,小册子、文件、薄本书、杂志像蚁冢高高堆满了我桌子周围。Halen进来向我咕咕哝哝大约说了句注意休息,就折回了自己格子间。管杂务的女孩按常规在桌面放下热咖啡,转身不见了。冬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个城市,公司上下都在为年终财务报表上多增加一两个千分点,自家年终分红时多拿几张RMB而忙碌。我坐下去,端起桌子上的热咖啡呷了一口。
天空灰潦渍地明了,分不清哪里是空气哪里开始是云层。四下里散发出拼命焚烧湿落叶的气味儿,或者是我自己发烧的关系也未可知。我做了个深呼吸,之后开始捅最前面的蚁冢。全部盖有“特色”橡胶印,下端用万能笔标明了期限;所幸“特急”蚁冢只此一堆。更庆幸的是没有要两三天内赶出来的,期限均为一两周。我一册册文件夹拿在手上,按处理顺序重新堆放。不到中午,我就把特急蚁冢消灭得所剩无几。我看着摆在桌子一旁形状像是报纸整版刊登的性别年龄内阁支持率图表的文件夹,舒心地笑起来。不仅形状,内容搭配本身也足以令人欢欣鼓舞。在小美来唤我去吃饭前,我就把那堆‘蚁冢’处理了一半。
第8卷 卷八 第4章:有个流氓爱过我(53)
五十三
磊走过来,挨着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坐了一会,磊心神不定地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在他还没找到打火机之前,就被从旁边经过的护士制止了点火的可能。那个护士站在磊前面,指了指磊头顶墙壁上的告示说,“这里不准吸烟。”磊抬头去看那张告示;然后把烟放回了衣袋,跟那护士说了声对不起。我伸出手去,抓起磊的手。磊微笑地凝视着我,抽出手伸过来捋了捋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天空又沉沉地暗了下来,那灰色似乎比上午还浓了些,有一丝下雨的预感。阴郁感从医院走廊的大窗口飘进来和医院常年积聚的沉闷混合在一起。几只横空飞过窗口的秋鸟,都市特有的沉闷的声响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我们这样坐了一会,妈妈拿着注射标签回来了。妈妈把标签交给护士后,就盯着坐在我旁边的磊看。磊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妈妈笑笑,妈妈问他小伙子你哪里工作,然后又说我女儿多亏你了等等客套的话,我坐在一旁直担心磊,生怕他把话说错,妈妈会把我从他身边带走,从此以后都不让我见他。但磊的表演天分让我大为惊叹,他出乎意料地几乎是完美地一一回答了妈妈的话。当我听到磊说自己是个设计师,专门从事户外广告之类设计时,我忍不住笑出声。妈妈回过头问我什么东西那么好笑,声音嘶哑了还笑。我看着妈妈笑着直摇头。那是个非常愉快的下午,虽然天阴沉沉我还要打吊针爸爸也不一定会接受磊,但我为妈妈眼里不时闪过的对磊的肯定而高兴。
感冒休息了三天,工作堆成了山。我的口中一直“沙拉沙拉”作响,全身像给砂纸打磨过一样。回到公司,小册子、文件、薄本书、杂志像蚁冢高高堆满了我桌子周围。Halen进来向我咕咕哝哝大约说了句注意休息,就折回了自己格子间。管杂务的女孩按常规在桌面放下热咖啡,转身不见了。冬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个城市,公司上下都在为年终财务报表上多增加一两个千分点,自家年终分红时拿多几张RMB而忙碌。我坐下去,端起桌子上的热咖啡呷了一口。
天空灰潦渍地明了,分不清截止哪里是空气哪里开始是云层。四下里散发出拼命焚烧湿落叶的气味儿,或者是我自己发烧的关系也未可知。我做了个深呼吸,之后开始捅最前面的蚁冢。全部盖有“特色”橡胶印,下端用万能笔标明了期限;所幸“特急”蚁冢只此一堆。更庆幸的是没有要两三天内赶出来的,期限均为一两周。我一册册文件夹拿在手上,按处理顺序重新堆放。不到中午,我就把特急蚁冢消灭地所剩无多。我看着摆在桌子一旁形状像是报纸整版刊登的性别年龄内阁支持率图表的文件夹,舒心地笑起来。不仅形状,内容搭配本身也足以令人欢欣鼓舞。在小美来唤我去吃饭前,我就把那堆‘蚁冢’处理了一半。
第8卷 卷八 第5章:有个流氓爱过我(54)
五十四
“听说公司下个星期要举行年终酒会,你们听说了吗?”远远地我就听到婷婷和Halen她们在讨论一年一度的公司业绩盘点酒会。她们看见我,喊我的名字叫我过去。我当时正端着盛有自己喜欢吃的西芹腰果和松仁玉米烙的餐盘,想去服务柜台叫多一份雪衣豆沙,听见她们的叫声,我只好作罢。我穿过左右散乱的人群走到她们桌前,放下盘子挨着Halen坐了下来,小美一见到我盘子里的西芹腰果就把筷子伸过来,夹一块放进嘴里,边嚼边说,“筠薇,下个星期公司酒会,你去不去?”我看了眼Halen,“你去不去?”我问正在扒饭的Halen,同时剥开一次性竹筷外面的塑料包装纸,拄起筷子夹了块芹菜茎放进嘴里。Halen抬起头,说,“公司让我主持这次酒会,我想不去也不成。”小美和婷婷一听马上就起哄了,大声叫起来。“Halen,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们些便宜了吧,要不就不是好姐妹了。”Halen微笑地说,“这次酒会公司提供晚礼服,我让你们先挑好了。”小美和婷婷欢呼起来,高声歌颂Halen的英明。看着她们一唱一和的双簧,我和Halen相视而笑。
“哎呀,我没有舞伴,这可怎么办啊?”小美突然一脸忧郁地地叫起来,婷婷说,“我也没有,筠薇有,筠薇,跟你商量个事。”婷婷一脸神秘地冲我眨眼。我笑了笑,说,“你肯定没什么好事的,不用商量了。”“不用商量好啊,真是太好了,我早知道筠薇最大方了,我借定你的流氓护花使者了。”婷婷咯咯地笑起来。我这才发现被她耍了一记,刚想反击她,小美已经嚷起来了,“凭什么筠薇借给你不借给我,不行,我们剪刀石头布裁定归谁。”说着,她们真的拉开架势斗起来。“慢。”Halen按住她们两人就要划出的拳头,“怎么你们想独吞不成,你们可不能忘了我,我刚才还给你们开方便之门呢!”眼见她们胡闹得越来越没有谱,我只好站出来发表声明,“哎,我说,你们吵什么啊,本小姐还没说要借出去呢,你们就在那瞎嚷什么啊。”此话一出,我立即遭到了三女围攻。
“看样子,阿薇想独吞。”
“一定是。”
“……”
我看着她们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只有以低头微笑不语假装扒饭。吃完饭,我们各自回工作间去了。我坐下来,给磊发了条短信,问他下礼拜五有没有时间,我们公司有个酒会,我想去。然后,我继续处理那堆还剩大半的蚁冢。在将近三点的时候,Halen过来问我下班后要不要一起过去试晚礼服,我说不了。Halen看了我一会,没说什么就走了。
初冬的小城天气已经很冷,我坐在电脑前哈着气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文件。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怪,那些被压在下面的文件似乎越往下就越难处理。当我翻到那叠关于公司在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