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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二幢603,蒋纤云,我一会儿就去,”
康乐黑线,那可是六楼,据目测,这箱子起码得有二十公斤,提了一下,他娘的,你放炸弹在里边了吧?!
毫不犹豫拨通电话,兄弟是啥?就是遇到困难第一个赶来帮你的人。虽说一个假期没联系,一来就让人帮忙有点那啥,可除了他,还真想不到能向别的谁求助。边打电话边暗暗下决心,康乐,今后一定要独立!
“喂,”通了,背景声音吵吵嚷嚷,“谁啊?!喂!喂……”
康乐恍了会儿神,赶紧回答,
“是我,你在哪呢?”
“谁啊?大声点儿我听不见,等等,”咔哒电话挂了。
行,合起伙欺负我是不?康乐一咬牙,老子现在就独立!提着箱子大踏步前进,一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冲康乐指指点点,捂嘴乐的捂嘴乐,龇牙笑的龇牙笑,好不热闹。
看屁看,没见过长这么王子的学生会准会长么?
“你傻啊?!”冷不丁一个爆栗,靳思危气喘吁吁追上来,潇洒地一抹汗,笑起来,“这箱子不会拖着走么,傻不愣登,”
说罢抢过箱子示范起来,这样,这样,这是左转,右转,看明白了没?
康乐死的心都有,妈的,不就一时忘了,至于这么大庭广众言传身教么,整得自己跟个智障儿童似的,
“嗯,你比较专业,还是你操作吧,”康乐斜睨他,没事人一样往前走,只有自己知道,再不走心脏就快扑腾出来了。
“我说,这谁的箱子?你昨天在那儿呆一天都没见给谁帮过忙,今天倒学起雷锋来了,”靳思危走在康乐左边,大半阳光投射到他身上,光辉形象顿时乍现,
“一妖女的,”康乐咬牙切齿,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女人,以后准嫁不出去啊嫁不出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没干活?”因为得接待新生,康乐提前一天到的学校,当然,除了爸妈,他谁也没告诉。
“呃……”靳思危低着头数小石子,有些不自在,“许丹丹说的,你们学生会成员必须提前到校,”
“联系挺频繁的哈,”康乐扯着嘴角干笑,
“也不是,就前天她让我去机场接她,那时候知道的,”
“好上了?”
“啊?”
“当我没问,”康乐加快脚步,真想抽自己,没事那么八卦干嘛?!说了往回走,你倒是得走啊,别一见着人就迈不开步子,这点出息!
“我没去,”靳思危没头没脑冒出一句,接着道,“我没去接她,”
没去?那你提前到校有病么?!
“你这就不对了,既然要追人家,怎么能不多表现表现呢,逗女生开心这些法子不用我教你吧,”
“我凭什么得去逗人开心?”明显有些怒了,没来由的,一听这话就怒了,
“靳思危,你这样很不好,”康乐转身,脸上挂着微笑,笑的自然,不露痕迹,“当初要追许丹丹的是你吧,邀人做舞伴的也是你吧,撂下狠话要人前男友滚蛋的还是你吧,大老爷们追个妞就痛快点,何况是个人都能看出你喜欢她,”
啪,箱子一声闷响,摔地上了。
“你他吗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她了?康乐,你没邀那水牛做舞伴?你没牵人小手?你没说你喜欢水牛?!”
“谁喜欢水牛?”一声脆响,跟风铃似的,那叫一个悦耳,等看清发声来源就不觉得悦耳了,康乐拧眉,想说妹妹你怎么老神出鬼没的,
“滚你吗的蛋,”靳思危扭头冲蒋纤云就是一嗓子,转身飞速离去,剩下两人一个脸红一个脸白,愣是半天没憋出句完整的话。
初秋的风啊,为啥跟冬天似的冷呢?
“那个,”康乐悻悻的开口,这都造的什么孽哟,好端端一美人,没来由被骂了两回,只能默默祈祷您千万别留下什么阴影,真的,这世上的男人其实挺怜香惜玉的,
“妹妹……”后面的话生生憋了回去,康乐咽口唾沫,想遁地,美女的眼神忒吓人了,
“谁他吗是你妹妹!”蒋纤云红着眼睛捂脸奔走。
一阵冷风吹过,康乐明白一个道理,狗急跳墙,美女急了,也是会骂人的。赶紧拾起一旁的箱子,追上去,
“妹…美女!!!你的东西!”
第三十二章
老油条的日子并非想象中那般太平。起码,最近一段日子都不会是了。
由于J大的硬性规定,男女生不能互相串楼,以免发生带颜色的那啥有损社会安定团结和谐稳定的隐性事件,直接导致学生会准会长(他自己封的==)提着一粉红HELLOKITTY箱子在女生二幢楼下徘徊了半小时,磨破嘴皮子声泪俱下悲痛欲绝就差给人下跪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是一既没贼心也没半点儿贼胆的纯情五好青年,这都没能让尽职尽责的宿管大妈通关放行。
无奈,只能继续徘徊,跟头饿狼似的,惹得二楼几个女生站阳台上冲他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面颊飞红,春心荡漾。
这还没当上会长呢就把你们开心的,女生得矜持,懂不。康乐走到一旁花台边,摆了个特帅的造型,微微侧脸,露出完美的45°黄金角度,看吧看吧,最好能把六楼那小妞招出来。叫蒋什么来着,忘了……
头轻轻一甩,有什么闪了一下,桃红色的,比那箱子的颜色深一些,定睛一看。得,有墙没,千万别拉,今天撞死在这一了百了倒干净了。
箱子不知什么时候微微开了个缝,半边桃色胸罩露着羞怯的小脸四处张望,稍一用力就能成功现出全身。
靳思危!你他妈好好的摔什么箱子!!!!!!!!
果然,锁坏了,怎么弄都合不上。康乐没力气挣扎,哀怨的把那桃色小东西塞回去,终于明白大妈为啥不死活不让他进了,谁能让一猥琐男往女生寝室跑?!
正琢磨着趁没人注意一走了之,破箱子爱谁要谁要,爷不伺候了。身边忽然有人叫自己,很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是张熟悉的脸,邱品凡。
“康乐,”脸上泛着笑意,眼睛眯成一条缝,透着股邪魅,比以前更甚,“你在这儿干嘛?”
“一新生的箱子,我给她送来,”康乐起身,有些纳闷,这人不是休学了么?说不出哪里不对,此刻的邱品凡和之前见过的绝对有变化,似乎更张扬跋扈了,如果说从前这人见到自己还透着几分友好的味道,现在看来,却变成虎视眈眈,不知是把自己当朋友还是敌人,总之很不舒服,
“噢,那你继续,我先走了,”邱品凡一勾嘴角,猜不透是笑还是不屑,临了又认真的盯着康乐的眼睛,仿佛早已把他的心思洞穿,
“还和靳思危在一块儿呢?”
“嗯,啊?”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康乐茫然,
“真好,”抿紧嘴唇,又微微张开,“不过我看上的东西,没人能抢走,”
脑子当机半分钟,这人什么意思,康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身后涌起阵阵寒意。你看上什么了倒是说清楚啊!
把箱子往宿管大妈那儿一扔,五颜六色的衣物撒了一地,底上压着两台笔记本,丫卖电脑的吧?!洗面奶,隔离霜,洗头的,瓶瓶罐罐一堆,全他妈玻璃瓶!
“您老要看着顺眼就让它这么放着,要不顺眼拾掇拾掇扔垃圾桶去吧,”
康乐转身,无视身后一群被他的淫威折服得花枝乱颤的小女生,留下一伟岸的背影定格在正午的烈日下。
搞定接待新生的工作,学生会又下发文件了,迎新晚会,校园歌手比赛,秋季画展,冬季运动会,圣诞狂欢,负责人清一色康乐,开学第二天这档期直接排到后年去!
“不带这么看重我能力的,”康乐拿着节目表拧眉,旁边坐着许丹丹,笑容很是慈祥,要说校花就是校花,甭管她那笑容跟容嬷嬷有多么神似,感染力绝对一流,对面那排二把手三把手们不都拜倒在人石榴裙下了么,一桌的哈喇子,
“康乐,虽然你刚进来,可也算是老前辈了,组织这些活动应该不太难吧,弄得好了学期末有加分,毕业推荐也能增光添彩不是?”许丹丹十指交握,笑不露齿,“负责人头衔可不是人人都能顶,”
康乐挺识相,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块馅饼为什么啪嗒一下砸自个儿脑袋上。许沁然叔叔当初怎么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许丹丹是想先用糖衣炮弹把自己炸死再上靳思危那儿邀功吧,姐姐您再急功近利也不能这么玩我啊。
“那我试试,”要玩是吧,死也拉个垫背的,靳思危你等着。
这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窝火。
具体来说,打从香格里拉回来这火就没泻过。
一种爪子挠心的焦灼感不时席卷全身,等人都散去,才慢慢走出会议室,倚着墙角蹲下。搞不懂自己究竟怎么了,想靠近却又拼命逃避,明明喜欢却又说不出口。无法预知的后果把心脏拧得透不过气,谁能告诉他,在如履薄冰的地方该怎么走?
靳思危这边也不怎么好过。报完道,偌大的教室一个人影都不剩,忙着整理寝室去了。
乔羽和肖衡一如既往粘一块儿,走到门口又扭头问,
“这学期还到外边住么?”乔羽难得不阴阳怪气,可那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印象里似乎这厮只对肖衡一人收敛身上的刺,
“嗯,”靳思危掏出支烟点上,深吸,吐气,对方一听这话,没说什么就走了,可靳思危觉得他怎么在笑呢,一种得逞的笑,当然那笑是冲肖衡去的。
烟雾从口中慢慢吐出,遮住了眼睛,却无法阻挡落日余晖。
那夜的燥热感如今还记得清楚,一看到那人的手,身体不由自主就起了反应。
不知不觉中,有东西在变化吧,可谁都不愿迈出第一步。
你挑我一下,我碰你几分,试探着,试探着,像两个沉迷于游戏的孩子,多少次想忽略规则,却始终没有勇气与整个世俗对抗。
因为不确定,所以犹豫着。若永远不拆穿,暧昧游戏便可以一直继续。
只要,只要你在身边。
“什么时候来的?”靳思危慢慢回过头,不用看也知道身后是谁,就是有感觉,属于那个人的特殊感觉,
“刚到,”康乐背着手,挑了挑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