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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渠成,事后,人们说原子弹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整个该死的战争本来就是 可怕的东西。”
至于杜鲁门,他后来声明说:
何时何地使用原子弹,则由我作最后决定。在这方面不能造成错误。我认为原 子弹是一种战争武器,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可以使用它。总统的高级军事顾问们建议
使用它,而当我告诉丘吉尔时,他毫不犹豫地告诉我,如果原子弹可能有助于结束 战争,他就赞成使用它。
虽然没有文字记载,但这一关键的时刻发生在 7 月 24 日星期二上午 11
点 30 分凯撒大街 2 号,杜鲁门和丘吉尔召集英美联合参谋团成员在餐厅召开 会议。用丘吉尔的话说,这是杜鲁门、丘吉尔与其军事顾问们仅有的一次圆
桌会议。会议决定:除非发生不可预见的情况,原子弹将在今后几周内投入 使用。杜鲁门后来告诉阿瑟?康普顿,在作出决定的同一天,他通知了斯大 林,这是 24
日下午晚些时候的事。
事情发生在塞西林宫一次争论尤为激烈的会议结束的时候。散会了,杜 鲁门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人步履缓慢地绕过桌子,走到斯大林和他的翻译 正站在那里的地方。
“我随意地向斯大林提到,我们有了一种具有超常破坏力的新式武器。” 杜鲁门回忆道,“他只说,他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并希望我们能‘好好用
它来对付日本人’。”
杜鲁门没有具体说明这是什么样的武器——他没有使用“原子弹”一词
——也未提任何共享科学秘密等事。斯大林看起来既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丝 毫的好奇。他没有问这一武器的性质,它是怎样制造出来的,也没问为什么
他以前没听说过此事。他没有建议让苏联科学家了解此事或允许他们对其进 行考察,实际上,他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兴趣。
当时,波伦在房间的另一端密切注视着,在他看来,斯大林的反应是如 此地完全不假思索,以至于使他怀疑总统是否讲清楚了他要说的话。当时留
意看着斯大林的丘吉尔写道:“如果他对世界事务中正在发生的革命略有所 知的话,他的反应就应该是明显的。”贝尔纳斯也肯定斯大林没有领悟这一
发现的重要性。否则,他会马上要求进一步详细了解情况。但斯大林却没有 这样做。在会议结束前,他再也没提过这个话题。
事实上,斯大林知道的比任何英美人所想象的要多。苏联的核研究工作 从 1942 年就开始了。人们后来得知,一名在洛斯阿拉莫斯工作的物理学家一
直在向俄国人提供原子弹的秘密已有一段时间,此人名叫克劳斯?富克斯, 是德国出生的已加入英国国籍的英国公民。他所提供的情报被莫斯科认定是
“极其重要和非常有价值的”。斯大林完全听懂了杜鲁门的话。根据朱可夫 元帅的回忆,会后,在巴贝尔斯贝格他们住地的保密室里,斯大林指示莫洛
托夫:“告诉喀察托夫(苏联原子计划负责人)要加紧工作。”(另外,根 据俄国历史学家德米特里?沃尔科戈诺夫所说,那天晚上,斯大林甚至还电
告全面监督原子计划的拉弗连齐?贝利亚去施加压力。)
在以后的几年内,杜鲁门经常说,对原子弹作出决定后,他睡了一个好 觉。他被描述为当晚睡在白宫,脑子里很清楚他做的事是正确的。但是,在
巴贝尔斯贝格陌生“梦魔”的房子里,在德国夏日的持续高温下,他睡得相 当不好,处在比他后来所声称过的严重得多的不安之中。
住在楼下的吉米?贝尔纳斯回忆说:“参与研制或参与我们决定使用原 子弹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到高兴。”
“我们发明了世界历史上最可怕的炸弹。”杜鲁门在 7 月 25 日星期三的 日记中写道,这是向空军发出按计划执行的一般军事命令的那一天。“可怕”
一词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他想知道,这种炸弹会不会是圣经里所预言的那 种“毁灭之火”。好像要使自己信服那样,他写下了这种炸弹如何只用于军
事目标,但他明白,这只是部分属实。
从现在到 8 月 10 日这段时间内,将用这一武器来对付日本。我已告诉陆军部长
史汀生先生,要这样使用它,即只对准军事目标和步兵、水兵,而不是妇女和儿童。 即使日本鬼子野蛮、残酷、无情、狂热,我们作为世界共同幸福的领袖也不能将这
种可怕的炸弹投向它的旧都(京都)或新都(东京,在那里,皇宫至今未遭破坏)。
他和我的意见是一致的。轰炸的目标将纯粹是个军事目标。我们将发出警告, 要求日本人投降和保住性命。我肯定他们不会这样做,但我们将给他们一个机会。
希特勒一伙或斯大林一伙没有发现这个原子弹对世界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它似乎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最可怕的东西,但可以把它变成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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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的想法——可以把它变成有用的东西——是他涌现出来的压抑不 住的天生乐观主义和对发展的信心呢,还是试图说服自己的另一种方法,或
者两者兼而有之,或者只是意味着对结束战争有用,则有待于进一步探讨。
5 有些历史学家的论点认为,原子弹在波茨坦扮演了杜鲁门向俄国人施加
压力的手段这一重要角色。但是,杜鲁门除了在听取格罗夫斯的报告后私下 显得信心增强了以外,没有说过任何重要的话或做过任何重要的事来支持这
一理论,而且这一整个看法遭到当时在场的目睹者强有力的否认。据说,在 阿拉莫戈多的试验前的某个时候,有一次杜鲁门和他的助手们说,如果原子
弹试验成功,他“肯定会用它敲打那些家伙”。但是不清楚他指的是敲打俄 国人还是日本人。而且,在他与斯大林的交往中,从未有过“敲打”的暗示
或力量的炫耀。“在波茨坦谈判中,从未提出过把原子弹用作向俄国人施加 压力的一种形式的想法。”哈里曼写道,“这决不是总统当时的心情。他的
心情是把斯大林作为一个盟友对待——一个公认的难以对付的盟友,希望他 的所作所为像个盟友。
在杜鲁门向斯大林透露原子弹秘密前的会议上,这位大元帅和以往任何 时候一样“难以对付”,杜鲁门坚持自己的立场,但从不好战或横加指责。
他强调说,他无意责难斯大林或他的政府。唇枪舌剑是在丘吉尔和斯大林之 间进行的——丘吉尔终于大大地恢复了他原有的生气。
按照日程,会议的内容是讨论意大利和巴尔干国家加入联合国的问题, 巴尔干各国原先与德国结盟,是德国的所谓“卫星国”。美国和英国的立场
是,意大利应该被接纳,但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匈牙利(现在全部由俄国 牢牢控制)则不应该,除非它们建立了民主政府。斯大林说,既然意大利也
没有举行民主选举,他不理解为什么对意大利采取这样仁慈的态度。杜鲁门 说,两者的区别在于大家都可以自由出入意大利,而西方盟国却不能自由出
入巴尔干国家(贝尔纳斯在外长会议上也证明了这一论点)。
“我们要求根据在雅尔塔共同商定的民主路线重新组建卫星国政府。” 杜鲁门说。
斯大林冷静的反驳非常简单:“如果一个政府不是法西斯政府,那它就 是民主政府。”他答道。
丘吉尔指出,意大利是一个有新闻自由的开放式社会。在那里,外交使 团可以自由行事。相比之下,在布加勒斯特英国使团却像遭到逮捕一样被圈
了起来。周围围上了铁栅栏,丘吉尔阴沉着脸说。
“一派胡言!”斯大林因生气而呼喊起来。
“政治家们如果愿意,可以将彼此的陈述称作胡说。”丘吉尔回答道。
正如波伦所写,会议的此时此刻再明显不过地暴露出苏联和西方盟国之 间的鸿沟。
杜鲁门站在丘吉尔一边,他说美国驻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的外交使团所 遇到的困难也是引起我们关注的原因。(那天夜里,丘吉尔长时间地与洛德?莫
兰谈到他敬佩杜鲁门对斯大林讲话的方式简洁明了、直截了当。“总统不愿 意完全顺从任何人,而是设法弄清事情的真相。”丘吉尔说,他揉了揉眼睛,
好像提醒自己不是在做梦吧。“要是在雅尔塔会议上能这样就好了。”接着 他停顿了一下后,又遗憾地说,“现在太晚了。”)
杜鲁门试图以另一方面的进展来救助下午的会议。他在前一天正式介绍 了他的使世界内陆水道、河流和运河国际化的计划,包括多瑙河、来因河、
达达尼尔海峡、基尔运河、苏伊士运河和巴拿马运河。包括俄国在内的世界 各国均可出入世界各海洋。“我不想在 20 年后因多瑙河的争执再打一场战
争。”他说,“我们需要一个繁荣自立的欧洲。一个垮下来的欧洲对任何一 个国家,乃至世界和平都没有好处。”斯大林说他需要时间来考虑。因而,
杜鲁门现在又将此问题提了出来,抱着乐观的希望。很明显,这对他是重要 的。
斯大林打断了他,宣称:“讨论此问题的时机尚未成熟。”
7 月 25 日星期三,大会休会。丘吉尔准备回伦敦去面对大选的最终结果。 艾登和英国代表团的其他成员也准备回去,还有丘吉尔在大选中的对手,羞
怯和少言寡语的克利门特?艾德礼。尽管是炎热的夏季,艾德礼仍穿着三件 套西装,他似乎和所有其他人一样,相信丘吉尔肯定会在大选中获胜,他在
几天后即可返回。
丘吉尔有一个外人所不知的情况,即他的脑子里充满了预兆。他曾做过 一个梦。梦里他发现自己死了,躺在一间空房子里,身上罩着一块白布单。
他告诉莫兰他知道那是谁,因为他从伸出的双脚认了出来。
“真遗憾。”斯大林在那天上午的会议结束时说,当丘吉尔宣布他已无 更多的话可说了。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