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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着平和与毫不动摇的信心,他承受着的压力是冷酷无情的,但他没有显示 出丝毫倦怠的迹象或退缩的征兆。他知道自己现在落后,私下他也这样讲。 不过他也确信到
11 月份时他会赶上去并领先,到那时才算数——这种观点在
专列上几乎没有其他人持有,尽管除了报纸之外曾有几个人谈到这一点。 一次,在一个格外漫长的白天将尽时,显然疲倦了的第一夫人问克拉
克?克利福德,他是否认为总统真的相信自己能获胜,克利福德回答说是的。
“他在任何一种情况下都出场演讲了。”克利福德说。
“唉,”她说,“我不晓得胜利来自何方。” 尽管他班子中的某些人特别担心民主党阵营内部的分裂——进步党人和
南方各州中与本党持不同政见的民主党人正在从事自己的竞选运动——可杜 鲁门却好像从未将华莱士和瑟蒙德的总统候选人身份看作是严重的威胁。
亨利?华莱士正在拼命竞选。8 月份,他曾勇敢地走遍南方去竞选,他 谴责种族隔离政策,并拒绝在实行种族歧视的饭店中下榻。在北卡罗来纳州,
愤怒的群众用鸡蛋和烂土豆袭击他。在全国其余地区的行程,他主要是乘飞 机,最终他走过的路程甚至比杜鲁门还要多,他贯穿始终的主要话题是:进
步党是“和平党”,它能够通过与苏联的直接谈判来结束冷战。在洛杉矶, 华莱士在杜鲁门演讲的同一个体育场发表演说,他吸引的群众比杜鲁门吸引
的还多,但他们都是由进步党付钱的听众。站在华莱士一边并赞同他的演说 的听众总数正在缩减,他的进步党的“十字军征战”的激情明显地在下降,
因为人们发觉他——报刊上越来越多地把他描写为——“正在帮莫斯科的 忙”。他说,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的政策都“同样的险恶”,都是由华尔街
和五角大楼来掌握的。
斯特罗姆?瑟蒙德则反复地谈论州权,要求把民主党领导层中的“邪恶 势力”“驱逐出去”。他把杜鲁门的公平就业委员会称作是“共产主义的”,
在武装部队中取消种族隔离是“非美国的”。南方必须坚守战线。“军队中 并没有足够的部队来摧毁种族隔离而让黑人进入我们的家庭、餐馆、游泳池
和剧院。”瑟蒙德说,他和南部各州中与本党持不同政见的民主党人将赢得 南部的 140 张选举人票,这些票数足够左右众议院中的选举。不过,几乎没
有任何人看重他的这些话,杜鲁门尤其如此。
在各次演说中,杜鲁门从未提到华莱士和瑟蒙德的名字。另一方面,无 论是在主要演说中,还是在边远地区对人数很少的听众发表的大量即席讲话
中,他也从未提及过杜威的名字。提到杜威时,他总是称“我的共和党对手” 或“另外的那个家伙”。
他从未在人身方面对杜威进行批评和奚落。有意思的是,杜威甚至从未 成为“费迪南德?麦哲伦”号上讨论的一个主题。没有谈论过杜威的个性或
弱点,也没有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或是对他进行人身攻击的任何考虑。人们不 记得总统曾提到过杜威。
2
9 月 19 日,星期天,社鲁门离开华盛顿的两天后,托马斯?E?杜威州 长在奥尔巴尼登上了他自己的竞选列车。20 日,星期一,即杜鲁门在德克斯
特犁耕竞赛上发表演讲后两天,杜威也在艾奥瓦州的得梅因发表了他的首次 重要演说。杜威比杜鲁门晚出发两天,他以一种更为悠闲得多的速度前进,
没有再到过与杜鲁门相距这样近的地方。他发表的演说也远比杜鲁门的少得 多——所有演说,就像杜威竞选运动的一切事务一样,都是预先精心考虑好
的。正如这位候选人及其顾问们骄傲地告诉新闻界的那样,一切都是经过考
虑的。 新闻界对杜威跨越全国的进展的报道也远比杜鲁门所获得的要多。乘坐
“杜威胜利专列”的记者有 92 人——当列车到达加利福尼亚时有 98 人—— 大约是与总统同行的记者人数的两倍,并且他们还享受食品供应,他们的日
常需求管理得有序而且有效,这是杜鲁门专列上从未听说过的。这位候选人 的演讲稿副本几乎总是提前 24 小时便能拿到,而在杜鲁门的专列上却很少能
够得到这类副本。一个国内公共演说系统直接把杜威的讲话稿送到新闻车厢 和餐车上,因此,记者们无须为离开空调的舒适而烦恼。咖啡和三明治每单
数小时都向记者们提供,他们的衣服有人管洗,如果停站过夜,他们的行李 有人负责从火车上搬进旅馆。对于那些与两位候选人都一同旅行过的记者来
说,比较起来,杜鲁门专列的运转要落后时代 40 年。
理查德?罗维尔在《纽约人》杂志上告诉他的读者们说:“如果你想说 任何东西(在杜鲁门专列上),你就得自己在一个普尔曼盥洗盆中洗。”
当在某地停车过夜而下车时,完全得自顾自。你拿着自己的行 李袋,凑合着去找饭吃。如果有人是职责的奴隶,感到自己有责任
去听听总统在车尾平台上的演讲中讲了些什么,那么他就得爬下专 列,跑到列车尾部,夹杂在群众中去听。通常,这是一件危险的任
务,因为总统习惯于在深夜对危险地聚集在路基各个部位上的听众 发表讲话,而路基修筑得比周围地面高出 15 或 20 英尺。当地人知
道地形的情况,可记者们却不知道,结果,不止一位记者跌倒在表 面粗糙的路堤上。
许多报道杜鲁门及其竞选努力的文章带有一种屈尊俯就的调子。正如乔 纳森?丹尼尔斯所说,他的全部竞选运动被许多随行的东部记者赋予了“一
种土包子的名声”。相反,杜威的竞选运动则被描写为“第一流的”,“井 然有序”,“生气勃勃的年轻行政官员”掌管着一切。在“杜威胜利专列”
上讨人喜欢的饮料是马提尼酒,而不是杜鲁门专列上的波旁酒。最受欢迎的 游戏是桥牌,而不是扑克。杜威本人则沉着、细心、“极其自信”,并且从
一开始在语调上就很高尚。
“今晚,我们开始了一项团结美国的竞选运动。”在得梅因他告诉群众 说。据报道,他在此地以强有力的 51 点比 37 点领先于杜鲁门。
杜威说:“我们准备在华盛顿建立一个相信美国人民的政府,一个同情 地理解他们的需求并有能力满足他们的政府。我们将重新发现我国人民的基
本团结及使我国变得伟大的精神力量。我们将再次肩并肩地开始前进??” 讲话中没有刺耳和造成不和的谴责,没有农民反对华尔街的斗争,没有
背上的草叉或对任何政府部门和社会集团的愤怒而声音不连贯的攻击。 明尼苏达州的一位共和党国会众议员奥古斯特?H?安德烈森曾写信就农
民中的不满警告杜威说:“没有农民的选票我们不可能获胜。”但是杜威仍 然根本不提农业问题。
他的声音低沉而洪亮,就像最温和的广播布道者那样侃侃而谈——所有 这一切,在杜鲁门的声音中都不具备。杜威是高贵的,他既未贬低任何人,
也未冒犯任何人。他很少有令人震惊的话语,他不冒任何险。这种模式占据 了他演说的大部分,他演说的内容并不比一本公民学入门书更能使入党醒。
“政府必须援助工业,工业则必须与政府合作。”他会像一位崇高的布道者 那样挥着右臂说。
他也会说:“美国的未来就在我们的前面。”
它们不是 1944 年时他所发表的那种演说,那时,他激烈地抨击并经常指 责富兰克林?罗斯福未能结束经济大危机,未能在珍珠港事件之前建立美国
的防御。有一次,他把罗斯福称作是真正的“不可缺少的”人——“对于现 在组成了新政派的那些城市老板、共产党人和职业官僚们的草率拼凑而成的
渴望权力的联盟来说是不可缺少的。”但是这一次却没有这种夸夸其谈,因 为这一次杜威不是挑战者,这一次他已经垄断了选举。
这是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角色颠倒,在职总统像个挑战者似的在进行竞 选,而他的对手则表现得就像是他已经当选、竞选运动不过是一种纯粹的手
续似的。杜威只顾原地踏步、小心谨慎、不出错误、不说不做任何愚蠢或不 合时宜的事情,那么总统便非他莫属。
这样,他的演说一直保持着持续的积极调子。他赞成团结,赞成和平, 赞成“建设性的变革”。他不是在进行反对新政的竞选。他甚至不是在进行
反对杜鲁门的竞选,他从未提到过杜鲁门,至少不比杜鲁门谈及他的时候多, 这又是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颠倒。当“胜利专列”驶越加利福尼亚,在某一
时刻与杜鲁门的专列在几英里的距离上擦肩而过时,《纽约时报》报道说:
“杜威州长有意避免与民主党在职总统进行任何激烈的论战。” 在某些方面,两位总统候选人又极其相似。对于时间,他们都能充分利
用,都很机警,也都是精力充沛。他们的穿着都极其整洁并精心地熨烫过。 他们都是中等身材,尽管常被诋毁为“矮个男人”的杜鲁门要比 5.8 英尺的 杜威高出
1 英寸。但是不像杜鲁门那样,杜威对他的身高极为敏感。
他们俩都是勤勉的职业公务人员,都真心地相信优秀的政府和最佳的政 治是可以得到的。他们都喜爱音乐。杜鲁门曾梦想当一名音乐会钢琴演奏家,
杜威则想成为一名音乐会歌手并仍在热爱着歌唱(特别是在浴缸中高唱“俄 克拉荷马”)。两个人都专心于他们的家庭。杜威的夫人弗兰西斯是一位有
点羞涩但风度迷人的特别上相的女人,一般认为她是他政治生涯的一笔宝贵 财富;他们有两个 10 多岁的儿子:小汤姆和约翰。
像杜鲁门一样,杜威也是美国中部小城镇的产儿。他成长于密歇根州的 奥沃索。他父亲是当地报纸的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