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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钱，但我有拳头。”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去。
我吓得心跳快没了，忙上前死死抱着言城的腰，“言城，你住手。你——”我本来想说你打不过他的，但这样无异是火上添油，言城不气炸才怪，于是便改口说：“不要这样，把他打伤了，会出医药费的，香港私立医院可贵了，咱们可出不起那个钱。”言城的目标是做个出色优秀的理财师，理财师最拿手的就是省钱，再把钱尽大化地生出更多的钱来，我说中了他的软肋，他果然恨恨地放下拳头。
而关季云，至始至终都闲闲地双手插进裤腰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像看戏一样看着我安抚言城，一直没说话。
“言城，别冲动。香港是法治的社会，不管出于何因，你打了他，都是触犯法律的事。”我尽力开导他，幸好言城还能听进我的话，恨恨地剜了关季云一眼，紧紧地我这我的手：“这种人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还要与他在一起。”
我无奈一叹：“我并没有说要与他在一起啊。”
“胡说，我亲眼看到你与他在角落里有说有笑的。”他吹胡子瞪眼睛的。
“我有吗？”我有些无辜。
“哼，最好没有。”言城抓着我的手，“走，我们回去。”
“你不喝酒了？”他不是与他的上司喝酒去了吗？
言城铁青着脸，恨恨地瞪了仍是一身闲适的关季云，“有顶尖的调酒师调出来的美酒确实非同凡响，可惜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喝了。”
走出房间后，身后传来关季云清越的声音：“等一下，我的话还未说完。”
言城忽地转身，冲他吼道：“我没兴趣听你的屁话。”
关季云唇角微勾：“是吗？我记得证券所六位实习分析师这次只能通过三名。不知你有那个把握胜出吗？”
言城忿忿地咬唇，冷笑一声：“这个不劳你忧心，在同一棵树上还吊不死我。”
关季云眉尖一挑，似笑非笑：“既然那么在意诗捷，那你干脆辞职在家算了，一天到晚盯着她。不然，等你上班后我就趁虚而入。”
言城脸色大变，我心里也一个咯噔，这些臭男人，当真不知道拒绝二字怎么写了。
真搞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巴着我不放，我真有美好到让他不顾一切的追求吗？
恐怕还是男性自尊心作祟。
第三十二章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诗捷，恭喜你，又接到一个非常特殊的单子。”
圣诞节过后，又恢复了繁忙的工作，因为元旦节的来临，再加上离春节也不远了，CASE一个接一个，忙得脚不沾地不说，KEN这个超级爱钱的家伙又给我揽了许多单子，让我接得手软不说，也累到暴。
比如这次，我桌上已堆积了好几个星期之内就得赶出的成品，还有许多数不清的单子，已经忙得昏天暗地，KEN这家伙不但不知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得接下来自于听说是主导上流社会时尚风向的慕容家族的某太太的订单。美其名曰为进一步打响知名度作奋斗努力。
这该死的KEN，以前明明就向我保证过，最多一个星期接两个单子，给客户一种紧俏神秘的感觉，设计师越大牌、越神秘，客户们反而会拿着大把的钞票上门。
可是，可是…………KEN却对我说：“一般普通的订单，我能推就推，不能推的，也只能让你辛苦一下了。这些人来头都很大，我一个都不敢得罪啊。”他向我大倒苦水，“比方说这个齐太太，她本身倒没什么来头，但她的女婿可以政界要员，并且还是主管外贸经济的，能拒绝吗？还有这个朱小姐，她也不过是普通的上班族，可替他下订单的却是大名鼎鼎的某船王，我敢拒绝吗？还有这位梁女士，人家可是大明星呀，大明星穿上你这个菜鸟设计的时装招摇过市，本身就是对你才华的肯定，为了你的名气着想，当然不能拒绝。还有其他的太太，都是大有来头。”他喝了口茶继续说：“进驻香港的国际品牌多得是，精品店一间挨着一间，可这些富人为什么不去买呢？因为一怕撞衫，而怕显富，三是想低调行事。越富有的人，行事越低调，所以才诞生出了私人设计师这个行业。当然，也有一部分想追求贵族式生活的富人，认为只要请得起私人设计师便是贵族一流了………可这类人虽然讲究低调，但也不能随意得罪。今天你拒绝了人家，人家面上不会说什么，但下次别想再让他们来找你。你懂吗？”
我暗自叹气，这些，我当然懂，可是…………
“我实在分身乏术了。”我也有一大堆苦水要诉，“你应该知道，女人美美的肌肤是睡出来的，可我这些天天天熬夜，你看看我，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元旦节我还要参加朋友的婚礼，可不是那种当壁花的角色，而是伴娘。懂吗？你瞧瞧我，现在都这副模样了，你要我怎么出去见人？”
KEN仔细观察了我的脸色，举起双手：“我知道你的辛苦，可是，这个单子是老板亲自下的，我官儿再大，也大不过大老板啊。”
慕容夕阳？他在搞什么鬼？
身为私人设计师，当然要对本土的流行方向及各大富豪的时装偏好进行深刻的了解，慕容家族的太太们就在重点关注的范围里。慕容家的太太们，几乎都有自己的专署设计师，但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们的专署设计师大多都出自慕容夕阳旗下，而他的母亲，则一直又高扬负责。怎么忽然跑到我名下了？
“老板到底有打什么主意？他存心要我与高扬反目成仇吗？”我进入JREYU，蒙高扬对我多方照顾，才有今天的我。
而如今，我破例进入总公司，就算成为优秀的设计师，但也不能忘本。高扬的设计才华有目共睹，不然也不会稳坐分部JREYU的首席设计师了。虽说总公司的设计师更是多如牛毛，但也没有哪个敢在这里称王。每个设计师都有各自的专业领域，我与高扬走了一半相同的路线，我专门设计女性时装，而他则是男女时装都设计，本身已垒积了庞大的人脉与关系，慕容夕阳的母亲更一直是他的忠实顾客。如果这次忽然改到我名下，岂不让我在高扬面前难做人？
KEN耸耸肩：“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MADA指名了要你替他母亲服务。”
“指名要我？”我在读纳闷，心里有些发堵，至从那天舞会过后，一连四天了，还从未与他打个照面，但那天在舞会上，他异于平常的表现已让我坐立难安了。不知这次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不能拒绝吗？”
KEN耸耸肩：“我已帮你拒绝过了，可惜大老板铁了心要你。”他暧昧地冲我眨眨眼，“看来有人要春心大动了。”
我面无表情地澄他一眼，慕容夕阳这男人真的很诡异。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第三十三章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二）
“总经理，谢谢您对我的抬爱和支持，我真的受宠若惊。可是，我手头的案子已经够多了，令堂的单字，恐怕只能让您失望了。”下午，左思右想后，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总经理办公室找慕容夕阳说清楚。
慕容夕阳一袭精雅铁灰色手工西装，紫红衬衫打黑白条纹领带，不愧是走在时尚尖端的BOSS，冷色系的颜色穿在身上，并不显沉闷，只线品味与时尚。
他从文件中抬头，看我的眼神莫测高深，身子抛进宽大气派的办公椅里，手头的钢笔在手指上打着转。
“都是KEN亲自替你接的CASE吧？”他神色淡淡，语气淡淡，“以后你每个星期只需要做一个单子就行了，不必再多做。虽说多做CASE可以多分 提成，但以长期的眼光来看，这样对你并没有好处。”
我说：“一切凭总经理的安排。”说实在的，虽然多接单子钱也非常多，但做设计师的，靠的都是灵感，因为还是菜鸟，灵感倒不缺乏，但怕就怕万一哪天功成名就后，灵感枯竭，那可就大大麻烦了。目前唯一要做的不是开疆拓土，应该是多方面吸收知识，好储备力量。
“我母亲下个月五号的生日，得麻烦你替她做几套时装。”
“谢谢总经理的抬爱和认同，可是，令堂以前不都是由高扬服务吗？”我还是问了出来。
“高扬最近的档期也安排得很满。更何况，他最近心情不太好，设计质量有所下降，我妈，她是个很严格的人，我不想让她对我旗下的设计师有所不满。”
听起来应该是位龟毛有威严的贵妇人形象，“公司里还有其他设计师。”怎么也轮不到我嘛。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炯炯地盯着我，“换做别的设计师，都欢天喜地接下了，你为什么非要拒绝？”
意思就是替他老娘服务是很光荣的事啊，那他怎么不去找认为光荣的人去服务呢？
我在心里撇唇，但老板永远是对的，老板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
“能替令堂服务的确是我的莫大荣幸。”我非常诚恳地说，做出非常可惜的摸样，“可是，目前我的档期已经排得满满的。”我作无奈状，“我现在每天都要熬夜，是在是分身乏术了，还请总经理见谅。”
他再度盯了我一会儿，开口：“也好，那你就忙你的吧。”
我松了口气，“谢谢总经理体谅。”
“我会让KEN替你推掉一些CASE，是在不能推的，我去出面推掉，你专心替我妈设计就行了。”
我张大嘴，半天回不过神来。
“怎么了？不愿意吗？”
我回过神来，忙摇头，挤出感恩涕零状，“愿意，愿意，能替令堂服务是我的荣幸。只是，万一我不能让令堂满意……”
他淡淡一笑，“我相信你的才华。”
去他的XXX，如果他不是我的老板，我真想骂娘。
垂头丧气、心灰意冷………应该是怒火冲天，使我再也保持不了恭敬有礼的下属摸样，我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冷意：“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也不等他说话，径直转身。
“等等。”他叫住我。
我忽地转身，冷冷盯着他：“总经理还有何吩咐？”
他皱眉：“我说过，在私底下，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唇角扬起讽刺的笑意，“现在是上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