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嫂子莫急,”老爷安慰道,“我既是前来找二嫂子,自然不是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的。”
“笙儿你快说,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还是二嫂子娘家向家如今的大老爷的嫡子向少爷说起。”
“昀儿?昀儿怎么了?”向夫人对自己这个外甥那里还不知道,这也不是不知事的小儿了,做的事也没有几件像样,虽说不至于仗着家里的威势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可是那眠花宿柳、莺莺燕燕的事可是不少,自己的哥哥和嫂子也是知道的,可是是独子自然要宠,这自己也跟他们说过这件事,无奈自己只是姑妈,不过是叮嘱几句,也无用。
“这话也只和二嫂子说了,因是要紧的,所以不便让外人听了去。”老爷压低了声音,缓缓道,“二嫂子也知我当年去过京城的事吧?”
向夫人点头。
“在京城我偶然与一贵人结识,这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如今,那贵人住在我家中,因是机密之事,所以不好人人尽知。而告诉二嫂子皆是不得已,也是昨儿晚上,在容春馆里,那贵人在那里玩,点了容春馆的头牌名唤罗筝的姑娘,这一宿过去了,不曾想,这一早,向家公子到了容春馆非要点那罗筝,说罗筝是他的相好……这贵人哪里肯依,两人便吵闹起来了,这本也就是口角之间的事,竟还见血了……向家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了匕首,就那样吧贵人给伤了……”下面的话老爷没有说下去。其实昨儿晚上璧姜三人未归老爷是知道的,只是想着有那两个跟着,璧姜不会出事也就罢了——谁想会去那个地方?那一夜其实章太傅和溧阳侯一个昏昏沉沉,糊里糊涂,一个也只是干坐着陪着璧姜,璧姜只听那罗筝弹琵琶唱曲儿,玩玩一些市井间的游戏,当然还有几个女孩子作陪,不过她们这些人都是昼寝夜出的,这一夜玩乐也算不得什么。
向夫人越听越觉得不得了——这能让傅家的老爷说“贵人”的怕真的是京城里来的什么大人物,许还真的是什么皇亲国戚……那样的人秘密地来了珞城,竟然被自己娘家那不长进的外甥给刺伤了,这真要追究起来,说不好就是杀头的大罪——这严重起来,可不只是昀儿一人的事,那向家满门可就……
见向夫人脸色惨白,甚至有要撑不下去的意思了,老爷忙继续道,“不过二嫂子也别太担心,我这既来了,自然是要为二嫂子着想的,那是二嫂子的娘家,自然也是我的亲戚,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的。”
向夫人抓住老爷的衣袖,“笙儿,你可是有法子了?”
“二嫂子,”老爷神色变得柔和了,“我不是说了吗?那贵人与我有些交情才住在我家的。这在他面前,我说上一两句话还是可以的。贵人终于答应不会为此事追究到向家,只是定要向公子登门请罪,一应惩罚只在向公子身上。”
向夫人的神情稍缓,可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昀儿他……”
“二嫂子,虽说我不能真的让向公子免了罪,可是到底贵人看在我面上,不会伤及向公子性命,最多手些罪,并不会真的有什么大碍,这个我可以向嫂子保证。”
向夫人总算是放心了,她点点头,“多亏了有笙儿你,要不然我们向家就此覆灭也未可知……笙儿啊,二嫂子真不知要怎么谢你……”
老爷摇头道,“二嫂子,我这次来,可不是向二嫂子邀功的,只是我到底并不常去向家,这贸贸然去了,又是要带人走的,可不是要招人眼?这若是向公子在我家受了什么过,也怕向家不答应,这才想要请嫂子……”
向夫人敛眉,恨恨道,“昀儿那小子真的是要好好教训一顿的,成日家不做些正经的营生,只知花天酒地、吃喝赌钱,向家正正经经的嫡子只有他这么一个,若是将来继承了向家可是要把家业都给玩完了……我那哥哥嫂子性子都是和软的,又宠着他,才把他惯成了那样……我纵是想要管教,到底轮不到我,这次几乎就酿成大祸了,定要让他吃些苦头才是……”
老爷在一旁点头。
向夫人对着屋外喊,“梳云,进来!”
梳云是向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她快步走了进来,“太太有什么吩咐?”
“你来给我更衣,再让梢儿去准备车马。”向夫人道。
“是。”
——————————分割————————————————————
且不说向夫人气势汹汹地回了娘家,又是如何和哥哥嫂子说的,等到老爷带着向褚昀回府的时候,向褚昀整个人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平日的风流放荡荡然无存。
“傅晏笙,那人……是你家的什么人?”向褚昀是从他的三姨太的被窝里被拽出来的,还来不及发火先被他那向来好脾气的爹娘给狠狠地骂了一顿,骂了什么也没听明白,又差点被他老子拿着棒子给揍了……然后才跟着向夫人出来,又被交给了老爷——这说到底他还糊里糊涂的,只是隐约知道自己今儿惹上的那个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好像和傅晏笙有瓜葛,这次是要去负荆请罪的……
“算是我的友人。”老爷看了他一眼,“你啊你,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你该懂的吧?到底是要收敛一些,这如何就与人动起手来了?这还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人家是流了血,倒肯定成了你家的血光之灾。”
向褚昀脸色有些难看,“那真的是什么厉害人物?我只是没见过,听口音像是京城来的……还道是一个京城来的什么纨绔子弟呢。那罗筝分明已是我的人,她答应我不会再接客,我这一早就去了容春馆,便是听说了这件事,才想要去看看哪个人这么大胆敢玩我的人……那人说话也厉害,着实让人不舒服,你也知道,这有时候男人气血上涌是容易做些冲动的事,原本拿话来说也就算了,后来拉扯起来,他还……罢了,我也不是真要用匕首伤他,只是吓唬吓唬他,哪成想他就撞上来了呢……”向褚昀觉得自己很无辜。
老爷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向褚昀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如在家里让他老子给结结实实揍一顿呢。
及至向褚昀见到了璧姜三人,璧姜正在园子里的石桌前悠悠喝茶,一边和溧阳侯说话,他隐约听到了“军饷”“盐商”“河坝”之类的话——这些话可不是寻常人会说起来的——难不成真的是什么贵人……
“璧姜,人我带来了。”老爷对璧姜说。
璧姜抬头看到向褚昀,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然后开口,“荆呢?”
“啊?”向褚昀有些反应不过来。
璧姜转头问章太傅,“先生啊,何谓‘负荆请罪’啊?”
章太傅一本正经地回答,“语出《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廉颇因蔺相如比自己职位高而看不起他,蔺相如却对廉颇多番礼让,廉颇知道后,幡然醒悟,所以才有了‘负荆请罪’,廉颇‘负荆请罪’是关着上半身,背着荆条……所以,荆是荆条,坚硬可做杖。”
向褚昀背后满是冷汗,他转头看老爷,“这个意思是……”
老爷却故意不去看他。
璧姜终于站起来了,她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余容就捧着个盆子上来了,那盘子是用红布盖着的,所以看不见里面是何物。余容走进璧姜,璧姜伸手掀开了那红布,露出了里面的……鞭子,是,鞭子,一条黑色缠着红线的鞭子——
老爷瞟了他一眼,他是该庆幸不是带刺沾盐的鞭子吗?
“既然没有‘刺’,那我就用这个代劳了吧。”璧姜笑眯眯的,拿起那鞭子,还在手里折了折,对于那鞭子的柔韧度很是满意的样子。
向褚昀后退了几步,就想要跑走,可是才没跑几步,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黑衣男子给架住了……
笙哥儿 第二卷 老爷的日子 第二十章 吐露
木丹满头大汗地跑回来——
老爷倚在海棠花黄花梨贵妃椅上,懒懒地抬头看他,“怎么样了?”
木丹一边擦汗一边回话,“向少爷顶着盆水站着都有一个时辰了。”
“璧姜呢?”
“陆公子在亭子里和章先生下棋。”木丹回道。
“那许公子呢?”老爷又问。
“许公子?”木丹眉头皱了下,也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样子,“没看见许公子啊,许是有事出门子去了吧。”
大爷正在给老爷剥葡萄,闻言抬头,“方才还看到许公子在那的。”
老爷转头看大爷,“重楼刚才出门前是不是说还给雪昭布置了课业?”
大爷点头,遂明白了老爷的意思。大爷站起身,“我去回缈轩看看。”
老爷穿好鞋袜,“我与你一同去。”
“好。”
老爷也没让木丹跟着,自己与大爷两个往回缈轩去了。
回缈轩门口,傅雪昭房里的丫鬟绿眉和紫靥在翻花儿玩,一边小声说着话。
两个丫鬟看到老爷和大爷进来,先行了礼,“老爷,大爷。”
“你们主子呢?”老爷问。
“回老爷,小姐在里面看账本呢,敛黛姐姐在里头陪着。”绿眉回答。
老爷看着那垂着的翠色琉璃珠帘,“就只有你家小姐和敛黛?”
绿眉和紫靥对视一眼,“那还有其他什么人吗?”
老爷勾唇一笑,“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们好生在外头伺候着,若是小姐要茶要水的可不能偷懒。”
“奴婢们晓得。”
见老爷和大爷要走,紫靥奇怪道,“老爷和大爷不进去看看小姐?”
“不了,”老爷摆手,“我们只是经过这儿来看看,雪昭既然在用功,就不好打扰了。”
“那老爷和大爷走好。”
老爷与大爷出了回缈轩,才说话,“还道那溧阳侯往这里来了,竟没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