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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码头-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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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咱给他扒了……”

七八个妇女立刻像发了疯的恶狼一样扑上来,果真扒下了陈天伦的裤子。一边乱摸乱抓,还一边起哄似地叫嚷着:“快摸呀,总督的闺女摸得,咱们也摸得,看这玩意儿跟咱爷们那个有什么不一样……”

可怜陈天伦身上扛着枷锁,想动动不得,要躲躲不掉,可是喊他不愿意喊,喊也没有用,只能招来更多的人。可是求饶他更不愿意求饶,他知道这些人都已经失去了常态,越是求饶越是刺激她们的疯狂和野性。一个读书人,如此的斯文扫地,他除了一死,已经别无所求。陈天伦紧紧地闭着眼睛,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突然间一阵混乱,紧接着那些折磨陈天伦的女人一个个惊呼怪叫起来。陈天伦睁开眼睛一看,甘戎来了。甘戎发疯般地朝那些女人拳打脚踢,女人们倒在地上,哭爹喊妈地叫着,明白一点儿的跪下不断地磕头求饶。甘戎也不说话,也不理睬哭叫求饶,越踢越打越怒不可遏,眼看那些妇女被打得皮开肉绽,连哭叫的声都没有了。衙役怕出人命,不能不管了,急忙上前阻拦。甘戎正在火头上,哪里阻拦得住,什么话也不说,冲着两个衙役死命地踢打起来。两个衙役高声叫着:“我们是当差的,你敢打当差的?”

甘戎说:“打的就是你这狗当差的,你们他妈的当的是什么差?这帮娘们这么放肆你们都不管?!你们不管我管,我要管你们,打死你们……”

两个衙役哪里是甘戎的对手,逃不掉,也躲不开,不大一会儿,两个衙役就被甘戎打得遍体鳞伤,倒在地上……

陈天伦坐在地上,看着甘戎将那些泼妇和衙役打得如此痛快淋漓,也感到几分欣慰。甘戎打累了,突然扑到陈天伦的身边,抱着陈天伦呜呜地哭了起来:“天伦……天伦……对不起……都是我……我害了你……”

陈天伦紧紧地依靠着甘戎,也哭着说:“甘戎,别……别这样说,不怨你……是我……是我自己惹的祸……”

几个被打的妇女趁甘戎殴打衙役的时候,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两个倒在地上的衙役知道打他们的是仓场总督的女儿,既不敢怒,又不敢言,还一个劲儿地向甘戎讨好:“大小姐,您放心,我们再也不敢让陈经纪受苦了……”

甘戎冲着他们吼叫着:“滚远一点儿。”

两个衙役急忙躲开陈天伦和甘戎,在不远的地方守候着。

陈日修在老伴的搀扶下来了,他的腿伤虽然好了,但是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陈天伦看见,几天的工夫,父母亲一下老了许多。母亲搂着陈天伦,颤颤巍巍地哭泣着,哭的声音很低,她已经没有力气大声哭嚎了。

陈日修只是默默地落泪,浑浊的泪水顺着他那胡子拉碴的脸庞流淌着。他看着儿子,一句话都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无话可说了。他是老通州人,在漕运码头上干了大半辈子。他争气要强好脸面,热心助人,连条狗都不忍心得罪,活得很体面。他受人尊重,为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骄傲过。他觉得儿子处处像他,只是锋芒太露。他在为儿子骄傲的同时,也终日为儿子担心。怕鬼有鬼,儿子果然被鬼缠住了。犯了这惊天大案,陈日修开始的时候被吓得丢了魂。后来想到儿子还在码头上游街示众,便觉得再也没脸见人了。他躺在炕上不吃不喝也不动,一心只想闭上眼睛死去。

后来夏雨轩来了,见到夏雨轩他更觉得无地自容。儿子犯了朝廷的法纪,还干出了这少廉寡耻的勾当。这让他怎么向夏雨轩交待?怎么向雪儿交待?

夏雨轩劝他去看看陈天伦,这个时候儿子需要他。

陈日修却非常决绝地说:“我不去,我没有这个儿子,我不认他这个儿子。”

夏雨轩说:“别说这些气话,天伦是冤枉的。”

陈日修抬起头来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冤枉的?”

夏雨轩说:“嫌犯已经抓到了,确实是有人偷了天伦的密符扇。”

陈日修急忙问:“是谁偷的?”

夏雨轩说:“马长山和牛六儿。”

陈日修又问:“他们怎么偷的密符扇?偷了密符扇以后又怎么收兑的漕粮?”

夏雨轩说:“现在案情还没有搞清楚,我只是对你说,天伦是冤枉的。”

陈日修问:“那……铁麟大人知道天伦是冤枉的吗?”

夏雨轩说:“我已经向他禀报了。”

陈日修问:“铁麟大人怎么说?”

夏雨轩说:“这案情比较复杂,一切都要等到水落石出再说。”

陈日修沉吟起来。自己的儿子是冤枉的,从事情暴露的一开始他就这么认为的。知子莫如父,儿子绝对不会为了收受贿赂来滥收漕粮,儿子不是那种爱财的人,陈家也不缺钱。儿子绝不会为了银子耽误自己的前程,儿子继承了他正直清廉的品质,这是确定无疑的。儿子在担任“盈”字号军粮经纪期间,肯定得罪了一些人,肯定有人陷害他。可是,不管怎么样,你毕竟丢失了密符扇,密符扇一时一刻也不离身,怎么能把它丢了呢?想到这里,陈日修困惑地问:“天伦到底是怎么丢失密符扇的?”

夏雨轩听见陈日修问起这个问题,心里便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碍于情面,夏雨轩没有告诉他。只是说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夏雨轩来看望陈日修,完全是顾及着老朋友的情义,他的心里也非常痛苦。对于陈天伦,他恨得七窍冒火,可是还得想方设法地营救他。他怎这么没出息呢?陈天伦在背叛雪儿的时候,有这种顾及吗?要是有的话,还能把密符扇丢掉吗?

夏雨轩走了,陈日修看得出来,老朋友已经被儿子深深地伤害了。

老伴闹着要去看儿子,还准备了点心水果要给儿子送去。陈日修不答应,他不能原谅儿子,尽管夏雨轩告诉他儿子是冤枉的,他还是不能原谅他。丢失密符扇犯的是国法,国法惩处冤枉了可以平反,可以法外开恩。可是陈天伦跟甘戎私通可犯的是天理人伦,天理难容,人伦难容啊……

陈小虎跑来了,结结巴巴地说:“我哥……被被……人打……还……还被脱了裤子……”

陈日修噌地坐起来,听说儿子受了委屈他受不了了:“谁……谁在欺负你哥……”

陈小虎依然结巴着说:“有有……猫三狗四……还有冯寡妇……还还还……还有一大帮孩子……”

陈日修爬起来,拄着拐棍往外走。老婆急忙追出来,连准备好的点心篮都顾不上带了……

陈日修看见了儿子身边的甘戎,这个花容月貌的名门千金就这么搂抱着自己那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儿子,他还能说什么呢?为难之中见真情,他还能骂人家无耻吗?他还能斥责儿子吗?陈日修就是有再大的愤怒、再大的耻辱,也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

从此,漕运码头上出现了一个非常滑稽的场面。陈天伦扛着枷锁游街示众,前面一个衙役鸣锣开道,一个衙役牵着枷锁;左边是甘戎搀扶着陈天伦,右边是陈母拉着儿子,后面则跟着一瘸一拐的陈日修。这还是游街示众吗?分明是阴曹地府的大员在招摇过市……

第二十九章

夏雨轩见到顾全,非但没有怪罪他,还很高兴。急忙把他引进西花厅,依然请为上座。顾全觉得人家是大人大量,更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顾全带来一副画像,这是依照周三爷的嘱咐,专门为铁麟画的。夏雨轩打开看了看,不得不佩服顾全画人物肖像的功夫。凭着对铁麟的记忆,居然还能画出如此惟妙惟肖、神形兼备的画像来。见到夏雨轩满意,顾全便提出给铁麟送去。

夏雨轩想了想说:“还是先等一等吧,最近铁麟大人很忙,心境亦不佳。”

顾全说:“反正我将功补过了,这份心你知道就行了,什么时候方便你再带我去吧。”

夏雨轩问:“你今天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给铁麟送画像吗?”

顾全说:“当然不是,我是受人之托来的。”

夏雨轩问:“受谁的托付?”

顾全说:“码头上的周三爷。”

夏雨轩一下子愣住了:“周三爷,那不是青帮老大吗?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怎么跟他搅和在一起了?”

顾全说:“这话说起来太费工夫,不说也罢,我跟他原本是亲戚,新认的亲戚。”

夏雨轩说:“那好,等咱俩都有了长工夫再说也不迟,你讲吧,他托你什么事?”

于是,顾全便将周三爷想把大运西仓那片义冢重新整理一下,再建几间庵堂的事情说了出来。顾全原以为夏雨轩会难为他,没想到他听完以后立刻便表了态,说这是好事,本官绝对会尽全力支持的。顾全很高兴,夏雨轩要留他喝酒他都拒绝了,急忙跑回去向周三爷报喜信儿……

修义冢建庵堂,夏雨轩答应得痛快,周三爷办事也麻利。没过几天,大运西仓后面便热热闹闹地开起工来。周三爷带着燕儿亲自前去监工,顾全也来了兴致,动手为庵堂设计图样。一时间,人来人往,车马喧腾,招来许多看热闹的人。

义冢上埋葬的坟墓很乱,要建庵堂还得从中腾出一块地方来。周三爷命令,义冢里埋的也是人,也都是有爹有娘甚至有儿女的人。他们就是命苦,落叶不能归根。所以在迁坟的时候,一定要将骨殖收拾好。他还派人准备好了几十口骨匣,每副骨殖装进一只骨匣。凡是坟墓外或坟墓里有墓碑墓石的,一定要保存好,在移葬的时候同时把墓碑墓石埋好,以便后人辨认。

这一天,义冢工地上发生了一件怪事,一时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慌慌。几个民工在挖一座坟茔的时候,打开一副尚未朽烂的棺材,里面的尸骨还很完整,只是衣服和皮肉已经无存了。民工们刚要伸手去拣骨殖,却见那骨殖的头摇晃起来,似乎是不让民工触动它。民工们吓得呼喊着跑了,周三爷听说了,忙把民工呵斥住,走到那个被掘开的坟墓旁。

民工哆哆嗦嗦地指给周三爷看,周三爷没有下去,用一根秫秸杆扒拉一下那副骨殖。骨殖的头果然剧烈地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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