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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看了这条回信,知道颜诺这次是真生气了,可她真的没有心思出去,也没有心思去应付任何人,她只是继续坐下来,把钢琴上放的一摞琴谱拿出来,一本接一本的弹下去,这是她特有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沉浸在或喜或悲的曲调中,将属于自己的悲伤遗忘,或者融合,时间,在行云流水的弹奏中飞快的流逝,停止弹奏的那一刻,也许,有温暖幸福在向自己招手。。。。。。
这是她在过去的悲惨岁月中唯一的娱乐,唯一的消遣,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能做,而今,有了沉默,她应该是幸福的,至少昨天之前,她还是快乐的享受着爱情的甜美,可今天,一切都似乎变的不一样了,她忍不住苦笑,看来,自己不可能做个正常的女人了。。。。。。。
连爱人之间的亲密行为都让她觉得可怕,那这样的爱情还有什么意思呢?又有哪个男人愿意和她谈一场完全的柏拉图式的恋爱呢?
她终于停止了弹奏,因为今天她没能从琴声中得到安定的力量,却愈加焦躁不安,她定定的看着白色钢琴罩上的蕾丝花边,终于还是做了决定。。。。。。
她转身看向沉默,那绝美的男子,长发如云,眉目清雅,看上去还是那么温柔,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怕,她怕沉默和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就象她的哥哥,明明是宠爱她的兄长,却变成了强暴她,将她出卖的混蛋。。。。。。
那样的伤害,实在太痛,终此一生,都无法抚平,她不想再冒险,即使沉默的温柔使她曾经那样的眷恋,她也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
可是,要怎样开口?
她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她根本无力面对沉默那种伤痛而无辜的眼神。。。。。。
沉静了许久,她终于开口:“现在几点了?”声音很嘶哑,也不是她想说的话,她只能先说这句来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沉默指了指书橱上的史努比闹钟,对她比了个“七”的手势。
“七点了。。。。。。”黎歌呐呐的轻语,“你该回家了吧?”
沉默怔了怔,从沙发上缓缓起身,微笑着唇语:“好。”
他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刚要出去却又转身,仍旧那样温暖而深情的笑着:“保-重。”
黎歌脸色苍白,握紧了拳头,微微颔首轻笑,“你也保重。”
沉默走了,他关上门时,看到黎歌眼中闪过的泪,心,一下就被掏空了。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黎歌,将要把他从生命中抹去,不留半点痕迹。。。。。。
他走在无人的小巷,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静寂,且充满支离的伤。。。。。。
远远的,传来清越如水的琴声,沉默笑了,那是德彪西的《月光》,黎歌在用这首琴曲向他告别,为他送行。。。。。。
罢了,自己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黎歌若是跟了自己,也许会受更多的苦,有那疯狂而甜蜜的一天一夜,该知足了。。。。。。
黎歌重新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孤僻,自闭,她就象一只蜗牛,为了躲避外来的伤害,便将自己缩进冷硬的壳里。。。。。。
沉默走的那一晚,她趴在床上,无声的流泪,那张黑色床单上,还有沉默的味道,房间里,还有沉默温暖的气息,她却再也不能拥有了,她缩在被子里,对着身边空出来的地方,轻轻道一声:沉默,晚安。
这块地方,是沉默昨晚睡下的位置,沉默就躺在这里,温柔的吻她,爱她,拥她入眠,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颜诺也没有再出现过,他似乎从来都不到学校去,夏夜也许久不见,蝌蚪咖啡室一别,再也没有见过他,黎歌又是一个人了。
她回到冷清的家,洗去脸上的伪装,看看冰冷的炉灶,她决定出去吃。
随便找了家面馆,吃了一碗阳春面,黎歌结帐离开,她沿着种满梧桐树的长街,百无聊赖的闲逛,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觉得四周灯火通明,她抬头一看,原来已经到了珩城的酒吧一条街,这条街上是形形色色的酒吧,与国内最古老最权威的美术学院毗邻,尽管风格迥异,有一样却都是相同的,那就是丰厚的文化底蕴,在这里开酒吧的人,多数是才俊精英,酒吧的格调也似一副中国山水画,淡雅脱俗,恬静优美。
黎歌一路走一路看,她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消遣过,对酒吧的认知仅仅停留在太极的黑白两色中,她漫无目的的步入一间酒吧,大堂里静静流淌着一首美丽的音乐,那是一首古老的电影插曲《卡萨布兰卡》,凄婉的旋律,乱离中的爱情。。。。。。
黎歌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要了杯柠檬水,捧在手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下去,这个酒吧很幽静,进来消遣的客人也都轻声细语,她冷眼看着人走人留,你来我往,心头烦乱时,一杯艳蓝的酒轻放在她面前,她抬头,茫然的看着送酒来的侍者,年轻的女孩对黎歌了然一笑,指向吧台:“小姐你好,这杯酒是那位先生请你的。”
黎歌顺着侍者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吧台那边的高脚凳上,一个狂野却不失优雅的男人举起手中酒杯,对她遥遥一笑,她微怔一下,很快认出这个男人,他是雷洛。
黎歌冲他微笑示意,雷洛便从吧台那边走到她身边,微一弯腰,彬彬有礼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黎歌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请坐。”
雷洛优雅的坐下,唇边是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么美丽的女孩一个人坐在这里,很危险的,你的护花使者呢?”
黎歌礼貌而生疏的笑笑,语气柔和的反问:“你不是也一个人?”
雷洛乐了:“我们俩有可比性吗?”的
“为什么没有?”黎歌微笑,“我们都是一个人,有了这个共同点,自然就有可比性了。”
“好吧,美丽可爱的小姐,”雷洛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介不介意我为你找个护花使者?”
黎歌摇摇头:“我不需要。”
“是吗?”雷洛有些伤脑筋的抓了抓头发,象个可爱的大孩子,“那你介不介意做我的护草使者?”
“护草使者?”黎歌微睁大双眼,上上下下把雷洛仔细打量一番后,突然笑了起来:“你觉得你需要保护吗?”
不待雷洛说话,黎歌拿起那杯艳蓝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放下,“谢谢。”
说罢,黎歌起身就走,雷洛急忙上前拉住她,“干吗这么着急走?再坐会儿吧!”
黎歌冷冷的看了看雷洛抓她的那只手,讥诮一笑:“怎么,要留客吗?抱歉,我必须得离开了。”
她猛力甩手想挣脱雷洛的手,可那只手却象长在她胳膊上似的,纹丝不动,雷洛仍旧优雅的笑着,“我不是为我自己留你,想你留下的,另有其人,”他侧身看了看外面,“喏,他来了。”
黎歌转脸向外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幽暗的光影下飞快的冲过来,他一把拽过黎歌,象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的护进自己怀里,转而怒视雷洛:“你搞什么!”
雷洛无所谓的耸肩:“夏夜,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叫她等等你罢了。”
“不用你管!”夏夜喷着怒火对雷洛吼了一声,看向黎歌时马上换了一张脸,温柔又和煦,心疼又怜惜:“你还好吧?”
黎歌微笑:“我没事。”
“还说没事,手都被他抓红了!”夏夜心疼的摸摸那只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又对着雷洛开炮:“你就不能轻一些!以后不许你和她发生肢体接触!”
雷洛吹了声口哨,再次耸肩:“重色轻友这个词被你诠释的淋漓尽致啊!”
“夏夜,我没什么的,雷洛只是为你着急,你别这样激动嘛。”黎歌知道雷洛并没有恶意,于是也开口为他辩解。
听着黎歌柔柔的语调,夏夜心中的一根情弦立时被拨动出痒痒的悸动,他近乎贪婪的看着黎歌,她还是那么美丽,那种清荷朝露般的笑容还是那么让人心醉,可是,她眼中的忧伤更胜从前,那种空洞与哀痛,似乎经历万年也不会改变,甚至顽固的植根于那双美丽的眸中……
夏夜不自觉的伸手,抚上那张苍白清艳的脸,口中喃喃:“你好像又瘦了。”
黎歌笑了笑:“瘦了好啊,做衣服又可以节省布料了。”
夏夜摇头,“不开心为什么不来找我?”
黎歌睁大眼睛,仍旧笑:“没有不开心啊!”
“那你为什么在掉眼泪?”夏夜轻轻接住黎歌脸颊上滴落的泪,缓缓举到她面前。
黎歌还是笑着,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诧异:“是啊!好奇怪,我怎么会掉眼泪了?”
她伸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眼睛里是泪水洗去铅尘的明净,心,却是痛到极处的,尽管她已经把自己的心包在厚厚的茧里,可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反而被粗糙生硬的茧磨的鲜血淋漓,痛不欲生,自己这样活着,究竟为什么?
夏夜终于忍不住去拥抱了她。
他不是想和这个女孩亲近而去抱她,只是想通过这个拥抱传递给她一点温暖和力量,至少,她在自苦的时候,能有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一旁的雷洛,看着黎歌眼中的悲凉与孤绝,看着夏夜的心疼与无奈,似乎也被这样低落的情绪感染,他无声的摇头叹息,而后悄然离去。
黎歌被夏夜的温柔环绕着,脑子有那么一瞬的空白,她想推开他,可是,又舍不得这点温暖,于是就这么被夏夜抱着,听着夏夜沉稳有力的心跳,身心俱疲的黎歌渐渐陷入梦中……
夏夜许久不见黎歌出声,他低头一看,不由得苦笑,这个小家伙,居然就这样睡着了!他抱起黎歌,走出酒吧,这间酒吧离太极不远,他直接把黎歌抱回太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