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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下了床：“好了好了，我就以饭代酒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行，但是你只准喝沾在锅上的那部分饭！”雷婷霸霸地冲杨光撇了一下嘴。
杨光装作没看见，心里热呼呼的——这么个泼辣女子，竟然真的因为自己提前从省城回来了，这说明了什么？天哪，可千万不能让雪纯和雷婷彼此知道对方呀！想到这里，杨光一下子担心起来，连食欲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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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日早上6点，杨光定的手机铃声就响了，他开始闭着眼给雷婷打电话，昨天一块儿喝过粥之后，雷婷说让他6点半叫她起床，因为9点要给报社交稿。杨光让她定手机铃声，雷婷说，她对手机铃声有免疫力，就是听到了也只会把铃声按断接着睡而不是起床。
手机通了，杨光又开始用脚咚咚跺墙。杨光和雷婷的床都是靠房间的西南角摆放的，杨光是头西脚东，雷婷也一样，他俩只隔一堵墙，他这一跺，正好能震到雷婷的头。
“……大爷……杨大爷……您这是干吗呀……地震啊……”雷婷呓呓噔噔的声音，娇气得不得了，杨光听了有抱她的冲动。
“醒了啊？你不是说你早上起床是雷打不动吗？”杨光得意洋洋，继续跺墙。
“喂……喂……别敲墙了好不好啊……震得头发梢子支楞呢……”
“谁敲啊，本人是用脚丫子跺的，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这面墙，我的臭脚已经踩到你头上啦，哈哈哈……”
“啊！该死的！”雷婷急呼了一声，但很快又颇温柔地说，“你也睡东头呗，咱们头抵头睡一会儿，感觉一定不错，是吧？”
杨光心里一柔，脑子里很快闪过雪纯的影子，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嗯了一声，拿着枕头睡了个头朝东，然后接着给雷婷接着打电话：“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和平共卧了。”
“咯咯呼……”雷婷突然纵情大笑起来，“我现在和你一样头东脚西啦！我正踩在你的头顶上呢笨蛋！”
“真是没良心！这样对待叫你早起的恩人！”杨光大嚷着，没动，头对这么率真的姑娘，他真是很喜欢呢。
“你才没良心，人家根本就没动嘛，还是头西脚东的……”雷婷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一副乖乖女的真模样。
“你……小妖精……”杨光的心就这样塌了一个小窝窝，他真想让这个风火电光一样的女孩住进来了。在那一刻，他也并没了忘了雪纯，但他知道的是，这一生，他和雪纯注定没有答案，如果有，一定还是不如没有的凄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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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杨家碧玉
打打闹闹地一起吃了早饭，雷婷就去忙她的事了，杨光关上门，正打算监听一下王大保哥仨儿，赵勇给他打来了电话：“哥，有个事给你商量一下，行不行你说了算，我不强。”
杨光笑：“有话就放嘛！”
赵勇：“昨天夜里胡义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碰见你了，他说他想跟你混，问你答应不。”
“我靠，跟我混？你以为我是局长啊，在公安局我只是个下等人哎兄弟！”
“不是，他的意思是，你不是在那个啥打黑扫黄队当司机嘛，他想问问，他要是能给你们提供线索，有提成吗？”
“有啊，不低呢，案值的百分之三十。”杨光兴奋地说，“叫他给我联系吧。”
“不过，这家伙屁股上也有屎，你得保证他不会出事儿。”赵勇担心地说。
“没问题，要是还不放心，可以把线索直接说给我，我再转给丁队长，这样不就好了？”
“好啊！我马上叫他给你联系！”赵勇可高兴毁啦。
杨光刚挂断电话没一分钟，胡义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杨光叫他到公安局面谈，但他不敢，说中午想和杨光一块儿在饭店坐坐，杨光想了想，答应了。胡义来马上说：上午十一点半，东街十字路口小隅首“杨家酱”羊蹄馆见。杨光马上答应了，那儿，他可不陌生。这个百年羊蹄馆因为带个“杨”字，杨光倍感亲切，上学的时候没少去那地方去啃酱羊蹄儿，啧啧嘴，香味犹在呢。
打完电话，杨光闲着没事儿，就用数字证书查到了胡义来的生日：1985年1月24日。既然这家伙有前科，又要和他打交道，就不能不防着点儿啊。本想接着监听一下，又觉得没必要，转而监听起了王家兄弟。王大保在和人喷空吹牛，王达好象在人五人六地审问某个人，当听到王三保时，他的眼睛才一亮，他应该是在和钱方可打电话！遂马上开始同时监听钱方可——
王三保：“……我老婆当然想管我了，可是她一直管着我吗？嘻嘻，昨天夜里我就打了一炮，不也没事儿嘛……”
钱方可：“哪天再给我找个玩玩，不过不要到我家去找我，老头子现在管得紧，上回耍钱那事儿他气坏了。”
王三保：“好，我到市里给你找上档次的，县里没好的。”
钱方可：“不，好的是有的，你象那个公安局长的千金，嘻嘻……”
王三保笑了：“你就别做那梦儿了，上回叫她揍得还轻啊？再说，人家也不是当小姐的嘻嘻……”
钱方可：“我可没死心，那妞儿要是叫我玩，三天三夜我都不嫌累……对啦，知道‘杨家酱’吗，前几天我无意中看见面边有个小女生，长得真不错，清水芙蓉啊，哪天咱们一块儿看看去吧，保证叫你看到眼里拔不出来嘻嘻……”
王三保：“好。先这样说吧，哪天我先上市里找俩妞儿，咱们一块儿玩个大团圆，刺激点儿，咋样儿？”
钱方可：“好！我可翘腿等啦！哈哈哈……”
俩流氓！杨光恨恨地骂了一句，他没想到钱方可还没忘了雷婷呢，妈的！
11点半，杨光和胡义来在“杨家酱”见面了，幸亏胡义来提前订了一个单间，不然，不要说单间，就是楼下的大排档也挨不着坐，可见其受欢迎程度。
两人刚坐下，一个穿蓝色职业装的女服务员提着茶壶走进来给两人倒水。杨光起先并不在意，端杯喝水道谢时，无意中扫了她一眼，只见这女生身材小巧玲珑，红润粉白的皮肤，一双黑眼睛柔着顺着，姣好的脸宠上，红嘴唇半抿半合，让人一看就觉得可亲可抱可疼。等他再仔细一看，不禁一怔，这不是那个曾被自己帮助过的女孩儿吗？别的不说，嘴角的那颗黑痣绝对错不了！
真巧啊，难道她就是钱方可说的那个漂亮女孩儿？杨光心里寻思着，感慨着，就等着看这女孩儿能不能认出自己了。这时，那女孩儿看着胡义来，手执圆珠笔：“胡大哥，你们想吃点儿什么？”
“不要问我，问杨哥想吃什么——”胡义来一指杨光，
“对了蓝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公安局的年轻领导，杨光，我铁哥们儿，以后有事儿只管放量说，你要不说他可不高兴噢？”
蓝玉哦了一声，很快地深望了一眼杨光，低下了头，忽又抬起头，满目愕然：“你……是你呀？那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什么什么？你们认识啊？”胡义来太意外了。
“这位……这位杨大哥以前帮过我，有人欺负我……”蓝玉低下头，欣喜又激动。
杨光一笑：“那算什么呀，是男人就得帮。”
“谁欺负你啊划蓝玉？”胡义来把杯子墩得叭叭响。
“钱方可，那个开红色宝马的公子哥。”杨光轻蔑地说。
“是那个花花公子啊，瞅空我非收拾他不可！”胡义来愤愤然。
这时，蓝玉掩嘴一笑：“杨大哥，你可真行啊，几个月前还在跑摩的，现在成了公安局的领导了。”
杨光有点儿得意地捏起茶杯，笑着对蓝玉说：“别听胡来胡说，我在公安局只是个打杂儿的。”
“我叫胡义来，不叫胡来！”胡义来有点急了，冲杨蓝玉表白着。
“在我眼里，你就叫胡来……哈哈哈……”杨光觉得这叫法贴切极了。
“点菜快点好菜！”胡义来求饶大喊。
“两份酱羊蹄，随便一荤一素两个菜，外加两瓶啤酒。”杨光不在意地说。
“这可不行，太少啦！”
“不少了，咱们就行行好给那只羊留两条腿学人走路吧。”
“哈哈杨哥说话真有意思！就按他的意思吧！”胡义来乐得搓手，蓝玉也笑着用手掩了一下嘴。
蓝玉轻声笑着出去了，胡义来直求杨光：“老大，当蓝玉的面儿别这样说行不？我正追求她呢我？你看我这西装——”他扇了扇廉价的蓝西装，“蓝的，我这就是专门给她穿的啊！”
“明白啦！不过，一个男人只有能专门给某个女人脱衣服那才叫成功呢。”杨光接着给他调笑，心里说，蓝玉要是能看上你这样的男人，酱羊蹄儿也会学老虎叫了。
酱羊蹄儿一上，杨光就动嘴儿了，嗯，那香那粘那种悠长的酱香，还和记忆里的一样。
胡义来是个见面熟，本来是在杨光对面坐着的，一杯啤酒没喝完就凑到杨光身边了，一只手扒住他的肩膀，那叫一个血亲。
闲侃了一会儿，杨光开始问正经事：“胡来，呵，就这么叫吧，我懒，叫两个字感觉省力，你说说，就你了解的情况，现在县城里黄赌黑盗是什么个状态？”
“嗯，黄赌盗这三样儿，常年不断，没啥好说的，我以后肯定能给你弄来不少线索。黑嘛，我刚听说，习常市的黑老大在咱县城里安插了一个人，至于是谁还没弄清，以后慢慢来吧。”
“黑社会这块儿肯定不会多，先细说说其他这几样吧。”
“对了，还有一个道儿上的大新闻，‘老碰’回来了……”胡义来神秘地说，眼里满是敬畏。
“‘老碰’是谁啊？”杨光从没听说过。
“‘老碰’的意思有三个，一个是，他玩麻将一碰就赢，一个是他只要一碰你，你身上的东西就到他身上了，还有一碰是，只要他一碰你的锁，不管有多难开，他就能弄开了。咋样儿？是个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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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