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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十四斤？”老扁听到那个数字更为吃惊。
“嘿嘿，全是上点的。”方瑞有些得意地笑。
“什么，还全是上点的？那要加上没上点的，岂不是二十多斤了？靠，这什么笼子啊，太神了吧……那个，瑞子你别坐车过来了，我开车来拿黄鳝便是……哦，你还要去买些笼子啊，你小子贪心不足啊……得，你也别急着出发，我现在开车过来，差不多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再提着黄鳝走过来。”
……
挂上老扁的电话，方瑞就挖水池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接了老扁的电话，方瑞就提着黄鳝往村口公路边走去。
接近村口时，看到山丘上又有不少的人员在那里测量着什么，然后又是划线又是打桩的，这动作还真够快。估计这路线一划出来，马上就可以正式动工了。
在路边等了片刻，老扁开着猎豹过来了。
方瑞提了桶拉开门坐上去，老扁往桶里一瞅，见黄鳝都是大块头，小的一两七八，大的都有差不多半斤了，老扁就眉开眼笑了，似舒了口气道，“这下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什么燃眉之急？”见兄弟如此神情，方瑞惑问。
“算了，还是别说了。”老扁嘿笑一声，倒了车往市里开去。
“老扁你小子怎么越来越娘们了？”方瑞白了他一眼。
“这个，还是不说了吧。”老扁讪笑两声道。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平日老扁大大咧咧的，豪爽着呢，见他如此，方瑞隐隐明白了什么。
老扁干笑道，“算是吧。”
方瑞瞪着老扁，爆了句粗口，“妈的，有困难还不跟我说，还把我当兄弟不！”
“也不是不跟你说，只是……”老扁一手控着方向盘，一手点了支烟，大力吸上一口吐出烟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吧……我那餐馆之所以无法扩大经营，发展连锁，不正是因为没有特色菜吗。即使能摆得上台面的那几道菜，也不是我餐馆所独有……而自从你回来，我上你家吃过你妈做的那两次绝世美味后，我就有了计较，全力搞乡土野味特色……”
听老扁说到这里，方瑞忍不住打断道，“等等，你说的乡土野味，这也确还算是特色，可问题是现在十家餐馆至少有两三家打着乡土野味的招牌啊？”
老扁不屑地道，“你也知道只是块招牌啊，在餐饮业所谓的招牌是什么，招牌就是幌子……哼哼，这里面的含水量多着呢……真弄土味、野味，成本高出至少一半以上。成本就也就罢了，价钱上可以稍微抬上去一些嘛，关键是现在乡味、野味难弄啊……所以现在的餐馆，大部分都是挂羊头卖狗肉，说是土味野味，其实还不是菜市场上买回来的，只是加工时多两道工序，多放些调料罢了……”
方瑞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你餐馆里也是这样搞？”
老扁弹掉烟屁股，“本意我是要搞正正宗宗土味野味的，我也还特意去邻市的一家土特产野味店进了货，可他妈没曾想那家所谓的土特产野味店卖的根本就是水货，他们在货上面动了手脚，一般的人分辨不出来，连我的厨师都被蒙了……前期我也真以为它是土产野味，可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叼毛，竟把我的餐馆给举报到工商局跟消协去了……”
“有你爸的关系罩着，那还不是毛事都没有。”方瑞淡笑道。
“妈的，就是他那关系害的，不然哪会有半点鸟事。”老扁往车外吐了口唾沫，不爽地道。
“哦，还有这回事？说来听听。”方瑞来了兴趣。
“我爸他单位一把手不是马上就要退了吗，这一退那宝座就空下来了……可狼多肉少，盯着这位置的多了去了，单位里那几个带副的表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却是掐得你死我活，都恨不得将对方置之于死地……好在我老爸平日里作风还可以，没什么大的把柄让人抓……这不，那些孙子把主意就打到我头上来了，真TM恶心人……”老扁恨恨地说道，“这种关键时候，我爸怎么可能让我这里出漏子，一得到消息，也没跟我吱一声，他昨晚上立马请了工商的老大跟消协的几们负责人来我餐馆里……”
官场里的道道还真多，故事挺精彩的吗，方瑞不禁笑道，“你爸不会来一招绑子上刑场，大义灭亲吧。”
听方瑞这比喻有趣，愤愤难当的老扁也忍不住笑道，“那倒不至于，即使他绑子上刑场，人家也会卖几分面子把我给放了不是……不过你还别说，那些当官的，别的不一定利害，但上面的味觉跟下面的触觉绝对是双绝，人家才一动筷子就辩出真伪来了。”
方瑞道，“当官的这么牛？这事后来又怎么收场？”
老扁苦笑道，“工商跟消协倒是没把我那餐馆咋的，可昨晚半夜我送完芳芳、哼着小调儿回去时，没曾想我老爸还坐在客厅里，我还以为他老人家是因为他宝贝儿子没回来睡不着，在等着我呢……我刚感动得想表示一下，没想到他老人家劈头盖脸就把我给训了个狗血淋头……说什么要做生意就正正经经的生意，别学着人家搞那些虚头巴脑坑爹的东西……他还责令我要么规规矩矩按照以前的老路子做，要么就正儿八经地弄土产野味。”
方瑞皱了皱眉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老扁无奈道，“郁闷啊，我那土特色正慢慢做起来了呢，现在餐馆生意比以前好了二三十个百分点，让我放弃我还真是不舍……可让我做回以前的路子，我又不想……”
＇正文 第四十四章 代价是健康＇
听着老扁的苦恼难处，方瑞眯着眼睑开始深思。
土产野味已经不算是特色与卖点，就像绿色、纯天然、纳米技术等等字眼，因被无良的商家广泛使用，老百姓对它们已经产生了免疫力。
别人皆俗唯我雅，正因为如此，那么正正宗宗的土产野味，绝对会大受欢迎。
纵观今时大都会的超市、菜市场里摆卖的那些所谓绿色菜蔬肉类，几乎没有一样没有问题的。肉类方面，最著名的瘦肉精、注水牛肉、激素肉等。蔬菜方面，神马大棚反季节、催生素、残留农药等等。太多太多了，仔细去数，数不胜数，数出来绝对是骇死八个人。
城里大部人不差钱，差的是健康。如果他们知道真有一家菜市场或餐馆能够提供纯乡土的东西，毫无疑问他们会很欢喜，乃至趋之若鹜。
可问题是现在的纯土产的确难弄，别说在城里，好多乡村自个养猪养鸡都是买半大的饲料猪鸡在养，有的养时还掺杂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而蔬菜也会打农药，甚至弄上塑料棚子来个反季节、促增长。至于野味吗，随着丛林损毁、环境破坏、空气污染、乡村逐步现代化，野生动物也是愈发稀少。
想着想着，方瑞就想到老扁说的那句话：你在乡下搞种植养殖，我在城里开酒楼，咱们兄弟也算是在同一条战线上了。当时方瑞觉得老扁这句话只是玩笑，可依现在的情形看来，这事还必须是真的。
否则老扁的餐饮业王国梦想永远都只能原地踏步！
只是，搞土产特色经营，光弄个鸡鱼蛇鳝什么的太单一了，蔬菜方面光有些时令的也不行，必须多种多样，这样顾客才能有选择的空间余地，不然再好吃的菜迟早都要腻味不是？
而现在自己勉强也就能提供些黄鳝，蛇也可以提供几条，鱼倒是可以想想办法，毕竟小台儿村还有那么大条俪河，里面的鱼种类丰富着呢，就是要弄出来比较麻烦。还有竹林里的鸡尚嫩了，暂时还不能宰杀。蔬菜吗，自家地里的富余不了多少出来，而且品种太少……
想来想去，方瑞觉得这事急不来，得等，等绿色未来的空间开启。或许空间一开启，什么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呢？
……
深思良久后，方瑞给老扁提出了建议。
先把土味野生的招牌撤下来，餐馆还是按原来的路子经营，不过可以搞几个正宗的土产野味特色菜，以此来留住顾客。
还有一点，比如野生黄鳝，这上面也可以做多文章吗：如暴炒鳝片、香辣盘龙、鳝汤什么的，搞它个五花八门不多嘛。还有蛇啊，鱼啊，都可以变着花样地搞。不过有个前提，就是这些东西必须是野生的。
其余的什么，以前怎么弄还怎么弄。
先一步一步来，等这边自己的养殖种植做起来了，能够完完全全地保证你的料原，你再彻底地整改过来。
老扁听了方瑞的建议，仔细地琢磨了片刻，凝然地点了点头。
……
猎豹驶入市区，老扁要拉方瑞去他餐馆玩儿，方瑞摇头道，“不行，待会我还回家有事。”方瑞的确是得早点赶回去，不然小怪跟蚕宝宝们就要饿肚子了。
老扁也不勉强，就先送方瑞去了渔具一条街，方瑞拿了个塑料袋从桶里装了四条大约共一斤黄鳝出来，老扁见之纳闷道，“你这是？”
方瑞道，“昨天那个卖笼子的老板人挺好的，他本来是要把黄鳝笼子免费送给我的，我执意不要，他就只收了我个成本钱，可能亏本了也说不准……人家有情，咱也有得义不是。”
老扁咂舌道，“免费送给你？你不要又亏本价给你？真的假的？瑞子你人格魅力有这么大？”
方瑞下了车道，“不信拉倒……成啦，你回去吧，下回过来记得帮我把桶子带过来。”
老扁道，“还下回干吗……我现在就回餐馆，把黄鳝过一下称，回头再跟你算钱……现在大鳝的市场价格是二十六块，不过那是人工饲料什么的养出来的，野生的三十多……你买好笼子后，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另外如果芳芳要来，你就得久等一下了……”
方瑞沉吟道，“钱你就先别算了，把重量记一下，以后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