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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的最后一天下午,我们终于办好了社区图书馆的一切手续。馆址就选在我们楼下一楼,有500个平方,装修工作也于二个月前开始,我和段晴在阳台上探出身看着忙忙碌碌的工人不停的将木料水泥搬进搬出,各种工具发着很大的噪音,粉尘四下飞舞,四周的邻居表现出的容忍令人高兴,因为他们已看到我贴出的图书馆于春节后开业的通知,并在通知上许诺社区的孩子可以免费借阅学习工具书,这令大多数不很富裕但又关心孩子的家长们感到欢欣鼓舞。
社区居民委员会苦于经费紧张未建该馆而对我们此举大加赞赏,不仅送锦旗(北方的习惯),而且免费给图书馆二个车位。我们的举动一下子就赢得了社区居民的好感,把我们当成归国华侨,不善交际的人们见了我们也开始打起招呼,我们成了这二万多人社区的新闻人物。
二个月后图书馆开张,我们在该馆上投资了240万元,包括买下楼下的产权及装修和购书,几乎用掉了我们一半的积畜,图书馆不仅经营借书业务,而且兼营影音器材及影音配件的销售,包括这两年刚刚红起来的VCD碟片的出租。居民们对社区这唯一的公共场所表现出极大的兴趣,500平方米的宽敞环境令他们赞叹不已,特别是无聊的人们晚上可以在这里借到他们喜欢的VCD,这多多少少可以令人们不至于再做车到离社区10公里外的影院看电影,我因此为他们省下了不少汽油费。
当然,我也雇了2个帮手,其中一个是这个社区派出所所长的老婆,她正为下岗而犯愁,我对她的雇用引起了所长的好感,不仅请我吃饭,而且拍着胸脯说有事找他,我也为能与警方拉上关系而高兴。
又过了二个月,生意一天比一天好,我和段晴的善良引起了孩子们的好感,我不仅免费让他们看书,而且定时在晚上播放动画片,他们的家长只要听孩子说到图书馆,就马上联想到了处为民和李小娟,也就十分放心,别人问起,就道:到处为民那儿去看书了。处为民也因此成了该社区图书馆的代名词。
5月底,天气开始热了起来。一天清晨,很久未响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对方是刘浩。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浩在电话那头高兴的说:“我老婆生了双包胎,二个男孩。”
“祝贺你”,听到这个好消息我感到很高兴,当然更高兴的是终于有人从厦门打电话给我:“请原谅不能给你夫人寄包裹。”
“心领了”。他诉我:“你的杀人嫌疑终于清了,那小子在犯案时给当场抓住。”
“他说了什么没有?”
“供认不讳”。
“你有没有听到我的什么传闻?”
“公安局仍在找你这个诈骗犯”,他在电话里笑了:“你自己小心”。
我挂了电话,吁了一口气躺下床上。
正文 第三章
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就给打乱了。
那天我早上出来走到街上,也许是因为太闷的缘故,我走了很长时间,过了四条马路,最后在一家小超市门口停了下来,我给自己买了一杯可乐,一边喝一边注意着街对面新开小饭馆旁边的外国女孩。她留着金黄色短发,看上去只有20出头,个子却有1米75。可能是住在河对岸的公寓,我注意到穿着运动服。我望着她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拿着大饼向我走来,可以说,她的普通话很好,她站在我跟前:“我认识你,你是处为民。”她的皮肤古侗色,我猜想是经常晒太阳的缘故
“这儿的人都认识我,”我冲她一乐。
我说这话没有戒心,因为她长得很漂亮,如果说段晴的身材无可挑剔的话,那么她可称得上是完美无缺了。长久以来,我一直以为东西方人的骨骼有较大的差异,然而当真正一位美女站在面前的时候,这种感觉却荡然无存了。
“我叫珍妮,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范颖,”她认真的问我:“到你这儿办个书卡多少钱?”她耸耸肩:“我可是个穷学生。”
“这儿社区的人来我这办卡都不收钱,”我告诉她:“我这儿有不少书,历史地理人文天象科技文学等等。”
“太好了”,她兴奋的叫:“你人好,别的图书馆办卡收钱,你不收。”
我跟她挥手道别,看着她骑着一辆自行车上了桥,这才吹着口哨拎着早点朝家走去。
“今儿心情这么好?”段晴见我一进门眼就瞧出了我的心思,笑:“是不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
“一外国妞儿,见我非跟我套瓷,”我不瞒她,见她含笑不信,自己也笑了:“你别胡猜。”我往床上一躺,趁势搂住她:“别人不了解我,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她笑着刮我的鼻子。
下午我一直睡觉,段晴则到市里逛街。傍晚时候,派出所所长老婆陈郁芬上来敲门,她告诉我有一外国妞找我。我踢踏着拖鞋睡眼朦胧的下楼,心想这也太快了点儿。
那个中文名叫什么范什么的正在门口等我,见我过来,冲我招手“老处,”她笑嘻嘻的说:“你们中国人是不是称呼前都喜欢加一个‘老’字。”我走到她跟前说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加了这个字就显得亲热了,如果你愿意我也叫你老范。
我拉开门让她先进,她看了看我这规模,夸张的哇了一声,“书真不少!”
“张卉,”我招呼前台的出纳,“给这位小姐办一张书卡。”接着我引着她参观书架。
“你是学什么的?”我们一边陪她参观一边问,见她一脸疑惑,解释,“在大学里学什么,中文?”
“我不上课。”她望着我笑:“是不是外国年青人来中国都是为了学中文?”她告诉我:“我是个集邮爱好者,靠邮票吃饭,我在城里有一个小门市,烟台人喜欢外国邮票,而我却喜欢中国的。”
“你对中国的邮票了解多少?”我问:“我是外行,文革票我倒有几张。”
“‘祖国山河一片红’有吗?”
“如果我说有,你一定当我是骗子吧!”我瞧她不信,解释说我没有,逗你玩呢。
范颖的中文理解能力很强,她听出我暗示可能有一些她需要的。
“我有一套‘语录’,可惜盖了戳儿,有人问我5000元卖不卖,我说我集邮可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泡妞,”我说话随便,“如果你突然得到了这么一套邮票,我想我们是不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我担心她是否理解‘朋友’这个词。
她随意翻了身边书架几本有关集邮的书,抬头看着我的眼睛:“知道我来中国最大的收获是什么?其实就是中国男人比我在国外听到的传闻要好的多,他们的胆子不比国外的男人小,最重要的是,”她停顿了一下笑着说:“我喜欢你的直率。”
“什么时候去你的邮市看看。”
“我有一版猴票!”
“吹牛。”
我们笑着走到前台,办了手续,交了押金。张卉一脸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把借书证交给范颖。
“后天我生日,希望你能来。”她邀请我。
“一定。”
她抄了一个地址给我,随后冲我挥手道别。我站在玻璃门目送范颖骑车离开,回到前台,张卉给我看了近日的帐本,收入直线上升,音响出售的收入占了大头,这都归功于精通音响的张卉,我在工资单上签了字,又包了一个红包给她。
“你父亲身体好些了吗?”临走时我问。
“谢谢你的药方,”张卉感激的说:“他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有空去看他。”
我走出图书馆,来到对面的超市买了包‘骆驼’和一袋水果,然后打的到烟台郊外的一个电话亭,开始拨‘希洛克’公司给我的一个电话号码。我一边等待着拨通一边回想起在澳门与那对高明夫妻希洛克和切尔斯塔的会面,他们游荡四方,时而在欧洲,时而出现在南美,被七个国家通辑,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档案里他们排名靠前,不知明的国家里存着他们的2亿美元,他们时不时改头换姓,警察拿他们没办法。希洛克告诉我说我是他遇见的最有潜力可挖的中国人,他的妻子是个漂亮女人,她利用我帮助他们在澳门的那笔交易而跟我上床,我明知如此却心甘情愿,当然因为此事我和段晴也发了笔横财。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一下后就寂静无声,我一直等了二分钟才有一个女人声音响起。“你的货我们已经收到,报价低的令人难以想象。”她对我在厦门转手王伟购买的时装赞叹不已:“质量很高,我的客户对此十分满意。”我猜想对方一定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她问今后如何跟我联系,我说我已经不干了。她说很可惜,我们还指望你打开山东的市场,希洛克对你大加赞赏,希望能与你再度合作,我说谢谢你们这次如此康慨,随后我挂了电话,打的回到市里自己居住的小区,轻松的哼着小调上了楼。
我穿过客厅,走进卧室,趴在床边,费力的从床下抽出皮箱,我打开箱子的夹层,取出一个塑料袋,从中取出花花绿绿的一叠用小塑料片夹着保养很好的邮票,我和段晴就是靠这些邮票进入澳门,也是靠这些邮票安然离开的,那次我们扮演的角色是邮票拍卖商。我把邮票一张张的摊开放在床上慢慢欣赏,我的邮票不多,但大多都是成套的新文革票,也有不少解放初期发行的普通票,有整版的,也有单张的,更多的是四方联。我从中找出了一套‘语录’的四方联,放进了一个棕皮信封。
晚上刮着大风,下起了暴雨,雨点劈劈叭叭的打着玻璃,而我则在床上和段晴温柔的做爱。
正文 第四章
舞厅里挤满了一对对情侣,大多身着稳重灰色西装,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非常体面的烟台小伙子们,在优美的华尔兹弦乐四重奏的舞曲伴奏下,彬彬有礼的向穿着时髦的女孩子鞠着躬。我座在酒吧的一角,一边望着这些可笑的男人,一边喝着伏特加。
范颖靠着舞厅拉门的侧柱站着。这扇门通往被称作家酒吧的一条宽敞走廊。她面前的约2公尺远的一幅油画上,一张面孔跟荷兰画家维梅尔的作品一样细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