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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给你……”
确实别有趣味,我歪头笑他,“人家都正经去办事了,你倒好,不学些正经的,总是寻这些杂门歪道。怎么,你也想来哄我的喜欢?”
唐安睁大了眼,乌黑的眼珠水润润的,看起来竟有两分委屈,我怕他真恼了我,忙又道,“可我却没法子拿出东西来哄你……”他这才眨了眨眼,我心里舒了口气,他之与我,是不同的。
“我才不用你哄……”唐安笑了笑,又把他在外面的见闻一一讲给我吃。我手里拨着那些石仔,耳里听着想着那些人那些事。
又走了一个月来月,坐了三回大船,头一回见到那么宽那么广的水,只是不能站到外头去,只能隔着竹帘望着听唐安细细描绘。下了船,又走了几日,大家都疲于奔波,神情倦怠,桔绿晕船,下了船又有些水土不服,整个人脸都是惨白的,倒是我因生力功的关系精神的很。
有人前来接应,进了城门,走了大半天,我靠在枕头上都睡了一觉,柳绿才来扶我下车,说是到了。
梨白给我戴上一顶纱帽,我透过纱巾,依稀能看见果木树立,篱笆墙角,心中莫名有些欢喜,难道我这个父亲,是个地主老爷?
走到厅里坐下,有位上前,中气十足,“给姐请安,的王顺长,是老爷派来给姐暂时安置的管事。”又指着一排人一一点名介绍。
我有些不耐烦,这位父亲如此大费力气寻我,又千辛万苦将我带了回来,难道就不来见我一面?
一时心里不是滋味,听到那男人语不停句,便轻咳了一声,梨白赶紧捧上茶递给我,那王顺长方住了嘴。
我喝了口茶,放到桌上,想了想道,“唐安在哪里?”下了车,好像就没瞧见他们。
梨白忙使了眼色让桃红去寻,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人。
我更加烦躁,厅上十分安静,俱没人说话,闷得让我有些想要抓狂。这位父亲我素未蒙面,原本我十分感谢他,此时却有些怨恨。
如果他早已经放弃了我,没了这些人,我跟唐安随处找到一个地方,也能过的好好的。唐安那么机灵,我也懂得些厨艺,总不会饿死我们。可这个父亲让这么多人来找我,却又不来见我,现下唐安也不见了,实在是让我心慌的很……
我突然发觉,我竟是如此依赖唐安……
又或者是,我总是想抓住什么。
我以为我抓住的时候,就会有人告诉我,其实我根本什么都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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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奇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寻不回她们了,没想到,天可怜见,他还是找到了自己珍宝,他的女儿。他这辈子唯一的长女。他还记得她向自己跑来,喊着自己爹爹的样子,是那般的玉雪可爱,记得她出痘的时候只肯让自己抱,拉着他的手指就不肯松;还记得自己亲手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写下她的名字,教她认识一二三四……八年了,婉铃,我们的女儿,终于走回来了。
平娘,你可知道多少人在期盼着你。
“老爷,您真的打算这么做?”秦秋云极力压制满腹的怒意,声地捧茶试探。
王仲奇接过茶点头,“那个院子你让人打扫干净了没有,让你找到嬷嬷婆子丫头都安排好了?”
秦秋云银牙狠咬,“老爷,你说的那个院子,可是我们这边最大的,平娘可只是个庶女……”又不是没了别的院子,以后生了儿子您往哪儿放!被王仲奇的眼神压得不敢再说,只有在心中腹诽。又暗自庆幸那个许姨娘早就死了,要不然……可那个霞绡院女儿惠娘早就想搬进去住了,要不是为了以示公平,跟那薛氏的女儿住一样大的院子,她强压了下来,没想到倒便宜了那个丫头了。算了,不过是只是个院子,住大住有什么关系。
王仲奇看着秦秋云好一会儿不出声,直把她看得心肝胆颤,方道,“既然如此,不用你这个做继母的操心。子一!”
“是的,老爷。”
王仲奇不再看秦秋云铁青的脸色,“你亲自去选几个调教好模样周正懂得规矩的丫头,让子二去问问老黄公公有什么认识熟悉从宫里放出来的嬷嬷,之后仔细去瞧瞧院子里差不差什么,缺不缺什么,少了的从我的库里取来添上,一一造了册就当是我送给平娘的嫁妆了。”
秦秋云越听脸就越黑,虽然说按年龄那平娘确实快要及笄,确实是要安排婚配,可这嫁妇一向不是后院夫人说了算,他怎么就这么上心!
王仲奇才不理会,仔细一样样吩咐了,嘱咐子一快些去打点,就听到有人报子五子六回来了。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对于这个后来娶的妻子,王仲奇并不是十分喜欢。未娶之前听闻她温柔贤淑,知达礼,门户虽然些,可见曾经共事过的其父禀性纯良,长袖善舞,以为佳配。岂料知却不通晓,达礼只在表面,又不会说话,明明有时候心里不是那个意思,却偏偏嘴直口快得罪人,又不知道改过认错,一味的不服输,长的又不十分貌美(此乃眼界问题),让他生厌。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对平娘很好的父亲。
大汗!!我说怎么说有点连不上,我怎么能码好了字忘记放上去呢,抽打我自己!
正文 98、纷纷
唐安心里十分忐忑不安,子五哥跟子六哥都进去了,他只能站在抄走游廊上等着,阳光照在他的脑门上,让他觉得口渴的厉害。
在被子五哥跟子六哥追上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想,他是不是会被打死,或者直接扔到河里去淹死。在那时,他才感觉到了害怕,可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很自然得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她那半披在肩头上的黑发,只有一枝微微颤动着的穿花珠子,点点的粉色成了唐安眼前所有的颜色。
她一向沉静,从来不反对什么,你会以为她很柔和很好说话,其实是她并不关心,你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也不会告诉你。
可是她,值得依赖。
在他费尽心计准备把她救出来,不是没想到她会对他说什么,会怎么高兴得会是兴奋得喜极而泣,会怎么样夸奖自己,会对自己许下什么样承诺,会对将来做出什么计划,而他应该怎样答复,他都想好了,他觉得自己为了她做出了一件很伟大的事……当他下意识拉住了她的衣袖,头一回握住了她有些微凉润滑的手,听着她缓缓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旁,就发觉,就是什么都不给他也没关系了。
就是这样安静的跟他在一起就行了。
因为她,总是跟别的人不一样。
就是她养的狗也不一样……
等价换,好像不能用在她身上……他压制不住想要为她做更多的念头。
她跟自己窝在一起,虽然她是缩在被子里,自己是裹着旧棉袍,可看着她睡的那么香甜,心里是满满满满地满足,头一回有了自己是男人的自豪。
第一次拉着马车出城,里面坐的是她。
第一次毫无顾忌,满心欢喜得走向那自己根本不知道的地方,没有半点不安,因为身边陪着是她。
第一次见到那么大一片漂亮的野花地,是她跟着豆豆奔跑,美得让他舍不得眨眼呼吸。
第一次他有了妄想,扶着她坐到马上咯咯直笑的这个人,是他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第一次恨自己弱,他一向对自己有信心,认为自己不会就这样一辈子。他不怕穷,他知道怎么吃苦,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成功,可是还是来不及,收起那些根本不被允许的欲…望,面对连子五子六都没办法对付的自己,除了等待自己变得更强,他没有其它的办法。
隔得远,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唐安舔了舔唇,不敢随便乱动,哪怕再往前两步,就是树阴。
唐安低下头,他知道她怕子五子六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对他不好,经常叫他去吃她的那份饭菜,要他去说话,他很愿意,可是很快子六就买了丫头服侍她去办什么事也带着他。
子六哥很聪明,唐安明白,有的人会看你耍心眼,是因为包容,有的人是因为不相干,如果他做的过头了,就算是她拦着,自己也会被收拾。跟在他们身边,也能学到不少,她曾经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果然不错。
问过她,她说她不识得字,也没念过。却是满眼狡黠,微仰的下巴精致的可爱,让人很想去捏一下,不敢再看,心头都在发热,只好又任她糊弄了过去。有时候你要相信她说的话,有时候,你只能自己去看。女人果然是天生的骗子,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在意。比起面对别人的刻板,他宁愿被她骗。
一路人,借着给她买东西的功夫,偷藏了不少钱,没出来的首饰他们好像也并不在乎,心里有些吃惊,不知道她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大老爷。
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希望,听说大老爷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不知道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可能,他会是想招一个……
唐安苦笑了下,这根本就是他在做梦,现下就主要的就是,不能让大老爷讨厌他,让他能继续呆在,她的身边。
☆
王仲奇脸色非常难看,他没想到婉铃的日子居然过的那般苦,可就是过的那样苦,她也没回头。
这些也便罢了,平娘这孩子,年龄经历得也太多了,这样的心性又是在那样的地方,只怕是不好……
子六看着自家老爷的脸色,约摸猜出老爷在顾虑什么。如果姐的资质太差,甚至连另外两位姐都比不上的话,就没有兴师动众请回来的必要了。
“老爷,姐不止生的比姨夫人更加艳美,而且性子沉稳,内秀十足。”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自有安排,甚至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在被他们追了之后,也没有一丝慌乱,对待手下的人也张弛有道,允许他们敲打,却不能打发,使人心服。
就是一下子多了几个不同性格的丫头服侍,也不会故意显摆,更不会为了她们的讨好而亲近,比起二姐三姐,简直可堪典范。
就是面对他的时候,一个可以主宰她命运的人,也是不卑不亢。愿意接受的接受,不想听的绝对不做。
连日赶路三十九日,没叫过一声苦,没要求过休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