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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嫂,她没有不好,只是对她我生不出强烈的感情。您知道我从小看着您和四哥伉俪情深,甚是羡慕,也想拥有一段这样相知相许的感情。她,似乎太随性了些,缺了点婉约。”十三说着,面色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十三,我与你四哥也不是一时一日便能有如今相濡以沫的情意,两人之间要相处一段时间才能彼此真正倾心,你不要着急。”
“不是,四哥说过的,他对四嫂便是一见钟情,我对瓜尔佳却没有这样的心意。”
我面上一窘,这胤禛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不过眼前还是安抚十三重要:“这世上的感情有很多种,一见钟情有之,日久生情有之,患难见真情更有之,无论是哪一种感情,我们遇到了都是福气。不过,十三你如今嫡福晋的位置还是空着的,你若是有了中意的姑娘,也可以跟我和额娘说,我们也好提前安排。或者,你喜欢什么样的,也可以说说,我会帮你留意。”
十三嗫嚅半晌:“我,我没有中意的姑娘,我心中中意的是像四嫂这样,端静、淡然,贤淑、温柔的女子。”
我皱了皱眉头,呃,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恋母情结呢。不过,在这孩子心里,我居然这么好呢,我这个上辈子大大咧咧,随性又脆弱的失意女人,到了这一世,居然有了这么多的美德,听起来似乎都不太像自己了。
拍拍十三的脸,像他小时候常常做的那样,“行,四嫂看看家里有年龄相当的妹子不,没有也照着你的标准给你踅摸一个去。”十三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在我的笑声里不依地嚷嚷着:“四嫂……”
十三送我回府后,我留他晚饭,他说胤禛还给他安排了些事情要去处理,便匆匆告辞。
回府又去看了下钮钴禄,精神好了许多,气色却仍不太好。想了想,又去李氏那里看看大格格,弘昀和小阿哥,府里仅有的三个孩子都在这,让李氏的院里总是比旁的地方热闹些,看着他们总是难免想起弘晖,弘晖是扎进我心头的一根针,已经找不到出处,无法拔出。久了似乎也并不时常觉得疼,但是稍一触碰便锥心刺骨。
努力堆起笑脸,哄着几个孩子玩儿,大格格恪儿如今已经9岁,出落成了大姑娘,举手投足间颇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她遗传了李氏甜美的样貌,却有着胤禛一样薄而坚毅的唇,看着更稳重一些。想着她小的时候学话,还常常把阿玛喊成妈妈,而这妈妈俩字便是冲我说的。这辈子唯一喊过我妈妈的人,居然不是我的弘晖。
我拉着她的手和她闲话着平日都学些什么,做些什么。恍惚地想着,钮钴禄比她也大不了几岁,或许用不了多少时日,她也要嫁了。才九岁呢,这么小小的人儿,离了父母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可会适应,可会被欺负。想起病着的钮钴禄,不仅为她忧心起来,转念又想,她是胤禛的女儿,大清日后的长公主,嫁出去也必是嫡妻,欺负该是不会受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一下子似乎想的太远了。
李氏忽然开口说话,唤回了我的神游:“福晋,小阿哥过完年就周岁了,现在还没个大名。近来爷很少到我这边来,您看是不是能跟爷说下,跟小阿哥定个名字。”
语气里有些幽怨。
看看仍在襁褓中的小毛头,是哦,这些时日,事情太多倒把这事忘记了,赶紧笑着说:“倒是爷粗心了,回头我问问爷,妹妹莫着急。”
胤禛到晚饭的当口才回来,吃罢饭,我和他又在院子里散步,牵着我的手,他淡淡地问:“听说额娘今天传你进宫,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日子不见,闲聊些家常,顺便让我有机会劝劝十四,过完年就要给他指婚了,这孩子跟额娘闹别扭,说要自己挑福晋呢。呵呵,都是跟你学坏了。”
胤禛莞尔:“这怎么是学坏,明明是学好,看看其他兄弟,谁有我自己挑的福晋可心。”
笑着拧他的腰侧:“你这是夸我,还是夸自己呢?”
他一脸满足的叹息,“都夸啊。”
又笑闹了会儿,忽然想起李氏的嘱咐:“胤禛,小阿哥还没个名字呢,过完年他就周岁了。”
沉吟片刻,胤禛抬头对我说,“就叫弘时。”
'正文 规劝'
弘时,原来这就孩子就是弘时,不知为何,我的心忽然抽搐般的痛了一下,想起那个襁褓里流着口水傻笑的小婴孩儿,他最后会死自己父亲的手中吗?而我的胤禛,在经历过数次丧子之痛后,会亲手葬送掉自己的骨肉吗?蓦地打了个寒颤,胤禛急忙拉住我的手:“冷了,颜儿,冬天就要来了,你要多穿些。”
是啊,冬天就要来了。我心里暗暗想着。
康熙一行回京的时候,已经快到腊月了,回来的第二日,十四便来府上看我。他又长高了些,身子也更加结实,眉眼间和胤禛愈发相像,不同的只是眼神,年少时的胤禛比他忧郁和疏离,而十四的眼神里有孩子该有的热忱和希冀。弘晖离去后,他便不时常来了,他和胤禛原本也并不亲密,过去常常打着看弘晖的名号前来,弘晖不在了,他单单只是来看我这个嫂子,对于基本上已经成年的皇子来说,似乎有有点说不过去。
然而这一天他还是来了,一进门便风风火火地找我:“四嫂,听说你和四哥去了山东,你还遇到了歹人绑架。”
心中一动,山东发生的事本极隐秘,府里的人也并不知情,他远在围场却又如何得知,看来胤禛的忧虑并非全无道理,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就有人暗中监视,可是,十四,胤禛的一母同胞,我从小看这长大的孩子,居然有一日也真的会与我们反目吗?我多么不愿意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宁愿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看客。
淡淡地回他:“十四弟怕是听了谣传,我确实随你四哥去了山东,不过一路很是平安。”
他从鼻子里发出嗤声:“四嫂何必为他掩饰,四哥连自己的福晋都不能维护周全,还算什么爷们,我若是娶了妻,定不会让她受这样的惊吓和委屈。”
不愿继续山东话题,便正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说到娶妻,前几日进宫见额娘,她还让我好生劝你,开春选秀过后,你就该大婚了,别太孩子脾气了,让额娘为难。”
原本正坐着饮茶的十四,却忽然拍案而起:“额娘偏心的很,当初四哥说要自己选嫡福晋就由着他,为何到了我这里就百般阻挠?”
“十四,你如今已经十六岁了,怎么行事还这么像个孩子呢。”拉着他的手臂重新坐好:“你若有了心仪的女子,大可以跟额娘说,额娘若说真的偏心,也是偏心你这个幺儿,定会如了你的愿,这样怄气又是为了什么啊?”
“可我如今尚没有喜欢的女人,为什么不能等我找到了再指婚。”
“可是你已经十六岁了,到了该大婚的年龄,你四哥大婚的时候,比你还小上两岁呢。”
“那是因为四哥幸运,早早便遇到了四嫂,我却没有遇到像四嫂这样的女子。”
“呵呵,这是各人的缘分,你遇到我这样的也未必就合心意,你还是乖乖听额娘的话,额娘那么疼你,为你挑的姑娘定不会差,在一起日子久了,渐渐便也就会有感情了。”
“我若遇到四嫂这样的女人,我自然也会当仁不让,我知道额娘挑的女人错不了,我只是不服,凭什么四哥有这样的好运气,我便没有。”
我无力地看了看天,又是一个有恋母情结的孩子啊,我这个长嫂如母的角色,似乎扮演的太过出色了些,如今一个个弟弟居然都以我为模板来找女人。看来宫里长大的孩子在父爱和母爱上的确都是缺失的厉害,所以那一段童年里相伴日子才能在他们的脑海里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行了,十四,你就是小孩儿心性,你跟你四哥不一样,你的脾气若是找个我这么闷的,早晚要憋死你,还是找个活泼些的好。听四嫂的话,别和额娘为难,你若真想自己挑,这次秀女进宫之后我们先找些好的给你瞧瞧,让你自己选可好?”
十四鼓了鼓腮帮子,总算是点头应了下来。我心里暗笑,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吗,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难劝。他身上没有胤禛的那种坚持,他是可以接受谈条件的,而我的胤禛不会,从还是少年时便不会,他认准的事情便不容转圜,没有条件可以谈。
转念却又想,山东的事,他到底还是和戴铎谈了条件?无论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怜惜戴铎的才华,最终他动摇了自己的底线。比起曾经那个十四岁的少年,胤禛终于还是变了的,变得稍许圆融。
我微笑,这其实很好,“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人必须适应环境才能生存下去,达尔文老爷子的进化论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我虽然喜欢胤禛的耿直和坚持,但是更欣喜于他能懂得稍稍妥协,为了更大的目标而隐忍。
新年照例又是一番热闹喜庆,我比往年更忙碌了几分,在宫里遇到久未见面的八福晋,她哭丧着脸说这个年过的好累,我想想也是,我家胤禛不是个交友广阔的主,我也都疲于应酬。八阿哥如此长袖善舞,八福晋又是个心气高的人,不累坏才怪。
因为弘晖的丧事,胤禛生病,然后康熙老爷子带着儿子们秋狄,回来便又忙乎着张罗过年,我和八福晋竟也是小半年未见。“四嫂最近还好吗?”她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问,似乎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和我说。
我研判地看着她的神色,她和我亲近可是别有深意,她真的如同胤禛担心的那样在小心地刺探着我们的动向吗?这样明媚的女子,怎么会有阴暗的心态呢。看着她灿烂的笑容,明亮的眼睛,我顿觉释然。即使有,也是无心的,我们只是为了各自的爱人。但,胤禛的话,已然像是一棵刺扎进了心里,虽相信她,但我对着她已经无法全无罅隙。
她却依然故我:“四嫂,我怎么就瞧着这太子哥哥也没什么出色之处呢,比起我家爷还不如?”
“妹妹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四嫂,我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