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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坤宫内,前来请安的妃嫔们,正在给满面笑意,刚刚落座于凤椅上的皇后施礼请安,却见柳如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并疾步走到自己的位置。
“哟!今儿柳贵人怎么来得晚了?莫不是侍候皇上累着了?”鸾贵妃站在亿坤宫的厅堂之内似笑非笑地看着姗姗来迟的柳如烟。
柳如烟一笑,却是没有回话,而是先向皇后娘娘福了一礼,道了句:“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然后才向鸾贵妃,妃,等比自己位份高的人行礼,又给和自己位份相同的人回了平礼,才淡淡地说了句,“鸾妃娘娘笑话奴婢了,能服侍皇上是奴婢的福气,怎么会觉得累呢?”正说着她脸上一红,带着几分笑意说道:“皇上他,他一定要让奴婢再睡一会儿,所以奴婢才来迟的,还望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略略挺了下腰板,眼中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是淡淡说道:“皇后也好,妃子也罢,还不是都要听从皇上的,既然是皇上让你多睡一会儿,本宫我又怎好责罚。”
鸾妃冷冷一笑,脸上微微变了色,冷声道:“柳贵人进宫不过几日,位份虽然不高,这咬文嚼字的功夫倒是会得不少,别得意得太早,皇上昨儿去了你那,不代表会日日去你那,这宫中日子难捱,以后你就知道了。”
柳如烟却也不示弱,福了一礼道:“谢贵妃娘娘提醒。”
皇后坐在上座温言微笑,“妹妹们都坐下说话吧。”众妃嫔先后落了座,皇后又婉声道:“大家都是侍候皇上的人,往后就都是姐妹,理应多多走动,多多联络感情,皇上日理万机,自是忙得很,后、宫之中顾念不到的地方,大家也多多体谅皇上,所以姐妹之间相熟了,也好打发这宫中寂寞的日子。”
“是,皇后娘娘。”众人齐声称是,宫女开始陆续上茶。
宫中有一个规矩,就是嫔妃们每日要向太后和皇后请安,太后一心念佛,喜好清净,便将每日的请安改成了初一十五,其余时间就免了,但皇后那却是日日要去的。皇上先前的妃嫔,再加上新选进的十六名,加到一起二十多人,每天早晨统统挤进皇后的亿坤宫,却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好在每天总有那么几个人来不了,或是生病,或是躲在院子里图清静。
辰妃望着慧妃的位置空空如也,忍不住问道:“怎地,采星公主的病还没大好吗?今日请安慧妃妹妹还是没来。”
皇后点了点头:“采星公主身子弱,还需调养几日,是本宫免了这几日慧妃的请安,让她安心照顾我们这皇家现在唯一的一位金枝玉叶,皇上膝下子嗣不多,公主更是只有这一位,须得用心抚育,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皇后此话一出,下首处那几位进宫多时,却无所出的嫔妃们面上均都微微一冷。
宫女上了茶,众妃们统统端起茶碗,喝不喝的总要意思一下,坐在柳如烟对面的恬昭仪,抬起眼皮瞧着她,忍不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柳如烟见她看着自己一脸不怀好意地坏笑,忍不住问道:“恬昭仪娘娘笑什么?”
恬昭仪也是与她同期进宫的秀女,并且一同住在留芳宫内,只是院子不同而已,只见她轻轻放下茶碗,一脸笑意,“我是在替柳贵人高兴呢,我看柳贵人近日的气色似乎不错,额头的大包也消了,脸颊处也不红不肿了,现在又被皇上第一个……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众人闻听皆是掩不住满嘴的笑意,都挑着眉看向一旁抚肚冷笑的淑嫔娘娘,一时间之间柳如烟窘得满脸通红。
皇后却不接这个话茬,而是看向淑嫔莞尔一笑:“淑嫔妹妹的胎象看来是稳妥了,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而且已经过了三个月吧?”
“托皇后娘娘的福,嫔妾的胎已经过了三个月,现在已经能微微感觉到胎动了。”淑嫔依旧抚着肚,美滋滋地说着,“新进宫的妹妹们莫要着急,风水轮流转,山水有相逢,大家都精心准备着吧,谁能收了皇上的心还不一定呢,若是你们也能像我一样怀了皇家血脉,就算日后不得圣宠了,那也算是有所依托,莫要像某些人一样,刚刚被皇上翻了一次牌子,就开始得意忘形,以后啊有得受呢!”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将目光移向了柳如烟,她表面上只得佯装无事慢悠悠地品着茶,其实内心早已气得哆嗦,恨不得当场就撕烂了淑嫔和恬昭仪这两个贱女人。
皇后明知淑嫔所指,却也不说别的只满脸笑意,微微点着头,“现在宫内的姐妹们越来越多了,大家要多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才好。”
众嫔妃齐声称是,而后又闲聊了一些宫内的事,这请安也就散了。
众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亿坤宫,柳如烟在宫门口望着淑嫔和恬昭仪的背影,狠狠地咬住了下唇。
第五十六节:姐妹
柳如烟站在亿坤宫门口,望着一众嫔妃都走远了,这才上了自己的软轿,斜斜地靠在上面,一路观望着宫内初秋的景色,却无论如何也除不掉这一脸的愠气之色。进宫当日被淑嫔羞辱之事,犹自一块巨石般压在胸口,只是想着就已呼吸困难,若是日后这些醋性大发的女人,每每都拿此事羞辱,即便是有皇上宠着,但这宫中的日子也称不上好过。
柳如烟使劲地绞着手里的丝帕,暗自思付着:姨妈说得对,我只有比别人更狠,她们才会怕我;我只有比她们爬得更高,而且高得不是一点点,她们才会不敢伤害我。
软桥离亿坤宫走得远了,身边也再无旁人,暗香才一脸愤愤然地凑过来小声道:“小姐,那淑嫔和恬昭仪也太嚣张了,竟然当着皇后和众多娘娘的面提小姐您入宫时的旧事。”
暗香是柳如烟自柳府带进宫的丫头,处处护着她的同时,也自是比别的丫头说话胆大一些。
柳如烟眼中带着火气,狠狠地拍着软轿扶手道:“哼!我看她们能嚣张到几时,今日之辱,有朝一日我会让她们加倍偿还的,那淑嫔不是怀孕了吗,我看她怎么生。”
“小姐,小心隔墙有耳,回宫再说也不迟。”暗香在一旁小心地提醒着,柳如烟这才收敛了些神色,眼神飘忽地看着周遭的花草与风景。
此时秋光初盛,御花园中的各色秋季时节开放的花草姹紫嫣红,颇有春光依旧的绚美盛景。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到了留芳宫,以及留芳宫内那个没有中选的季子衿。
“暗香,不回宫了,去流芳宫。”柳如烟斜靠着软垫吩咐着。
暗香微一愣神,顿了顿低头称“是”。
此时流芳宫内的一众秀女,不过现在已经是宫女了,正围在一个几案前捋着一堆虽是五颜六色,但却繁乱如麻的丝线,这些丝线是供尚衣局使用的,须将每一种颜色分清楚,然后过水、褪色、晒干,这一过程要反复三次后,再用盐水浸泡一次固色,再晒干后方可拿到尚衣局使用。
本届选秀共一百零四名秀女,除中选的十六名,还有一些正三品以上官员家眷已经放回家中,剩余编为宫女的足有七十多名,入宫时住朝霞宫和彩月宫的秀女们,已经按照皇宫内,各宫各殿各司各局所缺人手进行了相应的分配,而留芳宫这边还未接到上面的旨意,所以暂在留芳宫做一些零活。
“柳贵人驾到……”
留芳宫门外太监的尖声喊叫,让几案前做工的秀女们顿时停了下来,子衿身子微微一僵,随众人起身,在青莲姑姑的带领下,一同上前参拜,“参见柳贵人,柳贵人吉祥。”
此时的柳如烟已不再是昔日的秀女,一身珠光宝气,在晨光中晃得耀眼。她以着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众人,半晌才作声:“青莲姑姑,你先带着其它人下去吧,本主要和她单独说几句话。”柳如烟纤细的手指指向了子衿。
青莲侧目看了一眼子衿,不敢露出什么神色,口上称“是”,便带着一众秀女离开了。
暗香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她自小被卖进柳府,虽然没有和柳家大小姐柳如画近身接触过,但却也是识得的,怎么面前这女子和大小姐这般相像呢?
“暗香,你也出去等着吧。”柳如烟冷冷说道。
暗香虽然心中狐疑,但柳如烟吩咐了,也只好乖乖出去。
脚步声一远,室内顿时静了下来,柳如烟也不说话,只是围着子衿慢悠悠地转了两圈,目光不时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半晌才喃喃道:“像,真是太像了!”
“你不用再猜了,更不用费尽心机去查,我就是那个被你灌了一碗鹤顶红,而后扔在乱葬岗的柳如画,但我却死而复生了,想必你和二娘很是失望吧?”子衿的脸颊冰冷坚毅,含着熊熊怒火的瞳孔,直视着眼前这个连连摇头的柳贵人。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柳如烟几乎是难以置信地跺脚看着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叫之音:“一碗鹤顶红灌进肚子里,你居然还活着?”
子衿冷冷一笑:“可能老天爷也觉得我该活着,像你和你娘这么丧心病狂,天理难容的人都还活着,我有什么理由去死?”
柳如烟猛地扑到子衿身前,冰凉的手指突地扣住她的下鄂,指关节突出,苍白,并且有些瑟瑟发抖,她凄厉地叫道:“老天爷不收你又如何,进了宫还不是没被入选,不死你也就是个宫女的命,最终你还是输给我了,你娘还是输给我娘了,不是吗?”她瞪大眼睛继续说道:“不死?不死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为奴为仆,苟延残喘的活着。”
子衿皱着眉,忍着疼痛将她越来越用力的手甩开,凛然道:“敢问你又能好到哪里去?高高在上又如何?再华美的衣饰也遮盖不住你那颗穷凶极恶,丑陋不堪心!我娘,我哥哥,还有无辜被牵连的习秋妹妹,三条鲜活的生命就葬送在你的手里,这些血淋淋的事实,不会让你在午夜梦回中噩梦连连吗?”她顿一顿冷冷一笑又说道:“若是当真不会,你就不会那般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六魂没了五魄,差点变成一个疯子。”
“这么说这留芳宫内闹鬼一事是你所为了?”柳如烟瞪着有些狰狞的双目,被她气得双唇瑟瑟发抖。
子衿仰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