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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也好,妖界也罢,何时出了这等惊采绝艳的大人物?还有旁观的那两人,特别是那白袍冷凝男子,自己竟怎么也无法看清对方灵力之深浅!
还以为天帝派自己处理这类小事太小题大做了些,谁成想,事情到了现在,竟变得分外棘手。
只是,又怎么样!
修容脸上闪过一丝戾色,叶家敢帮助妖界,那就必须要为他们曾经愚蠢的决定付出代价!
猛地举起手中的玉瓶——手里这玉瓶乃是自己收取灵魂的法宝之一,一旦碎掉,里面的魂魄也必然跟着玉石俱焚。本是爱惜这件宝贝,想着用玉瓶把叶家一干人等的魂魄送到虚无之地,既完成了玉帝之命,又保住了自己的法器,哪料到,却会在这最后时刻,碰上这么厉害的妖孽!
罢罢罢,拼着摔了这玉瓶,自己也决不能放叶家魂魄以生路!
看修容的样子,似是要祭出杀手锏了,清悠和清潇也严阵以待。
耳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却是修容手中的玉瓶化为了粉末,只是让清悠等人奇怪的是,除了一些白色的光点跟着碎掉的玉瓶一起出现外,竟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叶宏烈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情景,冲着清潇嘶声道:“清潇,救救他们,快救救——”
“爷爷——”清潇眼前一亮,这才发现被钉在古树上的叶宏烈,顿时大恸,上前一步,就想把叶宏烈放下来。
“别管我——”叶宏烈喘息着吐了一口血,指着地上那越来越暗淡的光点,厉声道,“快,救救他们——”
清悠眉头一皱,老爷子的样子,现在怕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了,便是自己怀里有无数灵药,却也是回天乏术。而且,那把剑正扎在心脏处,若是现在把人放下,人怕是马上就会不行了,当下黯然冲清潇摇了摇头。
身形一闪,封住了修容的去路。
“爷爷——”清潇眼泪顿时下来了。这么多年,爷爷都对自己疼宠至极,便是自己对痴妹悠儿的执念,爷爷尽管不喜,却也从不愿拂了自己的意,而现在,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却是被人钉在树上!
“那些光点——”
“那是,我叶家全族的魂魄啊——”叶宏烈气喘吁吁道,“快救救他们,他们,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救救,他们——”
说着溘然而逝,竟是死不瞑目!而紧接着,一道白光从叶宏烈体内飞出,一下覆在那些越来越黯淡的光点之上。
“爷爷——”清潇内心悲痛至极,却是不敢耽搁,擦了一把泪,霍然转身面对修容,“恶贼,快把我族人魂魄交回来,不然,叶清潇发誓,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小小的人类,竟敢威胁我?”修容轻蔑的斜了清潇一眼,冷笑一声,“我的玉瓶既碎,这些灵魂,必魂飞魄散无疑。对了,也不是全无破解之法,若是,你,或者你身边的这些朋友,身上有神格——”
说道最后,讽刺的语气表露无遗。
自己的净玉瓶,乃是仙家宝物,若想复原里面被损毁的东西,除非用同源的神格,而且,还必须是高于自己的、更尊贵的神格才成。
而放眼三界,比自己神格更高的,也就天帝和太子两人了。
至于眼前这些妖孽,却是想也别想!
“神格?”那是什么东西?清潇和清悠都是一愣。
“落——”清悠求救似的看向离落。
离落心里忽然一动,忽然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玄机。据清悠言讲,她魂魄所到的那个叫地球的地方,和她的内在契合的不得了,而她所在的叶家,家谱中的名讳不知什么原因,竟是和这世的叶家很多都重合。
莫不是——
“悠儿,你有——”离落急促的道。
“我?”清悠有些迷茫,据说自己是妖界公主,怎么现在,竟连神格也有了吗?
“你身上有一半的神格——”离落点点头,“是传自你母亲天凰公主。现在,现出你的本体来——”
这妖女的母亲是天凰公主?修容明显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清悠还想再问,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慢慢软倒,下一刻,一直绝美的小凤凰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修容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神情由惊而痛,到最后转变为全然的失望和愤怒——
不是说,天凰公主,被妖君给杀了吗?却为何会生下妖界的公主?
以天凰公主的烈性,绝不可能为自己不爱的人生下孩子来!
原来,天帝,竟是骗了自己吗?!
小凤凰抖了抖翅膀,凤嘴张开,一道灿烂无比的光华朝着那些已经几近透明眼看就要消失的魂魄照了过去。
那些光点便如铁屑遇到磁石,迅速朝着白光靠拢。
小凤凰不敢大意,继续催动神格运转。
“停——”离落忙出声阻止,却还是晚了点,清悠强大神格作用下,那团被清悠部分神格包裹着的白光突然急速旋转起来,渐渐形成一个极大的漩涡,漩涡里更是翻腾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先是一个蓝汪汪的星球,然后是繁华的街道,古装的人群,巍峨的殿宇——
下一刻,那束白光忽然消失,那些画面也跟着消散不见!
“地球,刚才,那是地球——”已经恢复人形的清悠神情无比激动。
离落怔怔的瞧着清悠,怪不得当初自己遍寻羽儿不得,原来在神格的牵引下,羽儿的魂魄去了异界……
“公主——”修容定定的瞧着清悠,清冷的眼神中渐渐有些水色,身上却忽然一凉,低头看去,却是一柄锋利的宝剑,正透胸而过。修容惨然一笑,却是一把攥住剑尖,神情渐渐迷乱,痴痴的冲清悠笑道,“公主,这么久了,你一定很孤单吧,容儿去,陪你,好不好?”
身形猛地一纵,竟仍是朝着虚无之地的方向狂奔而去。
☆、求救
叶沅的尸首是在西跨院他自己的房间内发现的。
和一直以来显露的怯懦一面不同;这次的叶沅神情竟是平静无比,甚至嘴角,还有一丝笑容,他的怀里,牢牢的抱着写有“爱妻宝儿灵位”的一个木牌,木牌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夫叶沅、儿清潇泣立。
清潇在看到牌位的那一刻;苍白的脸上,神情更加惨然;身子也猛地摇晃了一下。
跟在后面的清悠忙抢上一步,想要伸手去扶;想到什么,手又慢慢放下。
慢慢的跪坐在叶沅尸体前,清潇一点一点的描摹着令牌上的字:
“是你们;生了我?真的,爱我吗?”
明明是个懦弱了一辈子的男人啊,唯一的一次决断,或许,就是把自己送出去的那次吧?还有这个无论自己如何触摸,也感觉不到丝毫温暖的灵牌儿,就好像演戏一样,昨天,自己还是如此憎恨这个夺走了自己父亲、害的母亲一生郁郁的歹毒女人,今日,她却变成了生自己的人。
而那个自己潜意识里一直又羡慕又恨着的被父亲送出府却仍无限关爱的庶子,其实,就是自己!
“可你们,真的,爱我吗?”如果爱,又如何舍得狠下心,把襁褓中嗷嗷待哺的我,送给别人?
你们以为,给了我远大的前程就是爱吗?有没有想过,其实在那个幼小的孩童内心,能和爱自己的爹娘在一起,便是吃糠咽菜也是幸福的啊!
清潇缓缓抚摸着牌位上的刻字,喃喃道:“若是来世,你们还在一起,又有了,自己的孩儿,那么不管生活,有多艰难,也不管,会面对,多大的诱惑,都不要放弃他,好不好?荣华富贵也好,远大的前程也好,有什么,可以抵得过,一家人的相守呢?”
叶沅本是斜靠在墙壁上的尸身忽然慢慢歪倒,两行浊泪顺着眼角缓缓淌下。
“哥——”清悠红着眼睛递过来一方帕子,清潇下意识的抹了把脸,发现竟是冰凉凉的一片水意。不由一下怔在了那里——
自己不难过的,却为什么,会流了这么多的泪呢?
玄羽冷眼瞧着这一切,神情说不上是讥诮还是悲哀:
叶清潇的父母,好歹还敢说他们爱自己的儿子,而自己的父亲呢?却是恨不得自己死了他才开心吧?
眼睛又慢慢落在清悠身上,冰冷的心口处,终于有了些暖意:
好在,还有悠儿。
“有人来了——”离落忽然道。
清悠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神情却是有些狠戾:
天界的人还真是想要对叶家斩尽杀绝啊!虽然还没找到天帝老儿,那就先收些利息好了。
那个陌生的脚步声刚一在府门外停下,身形便忽然一滞,神情也是僵硬至极:
当然,换做其他人,柔软的脖子上突然被人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宝剑,反应恐怕会比他更糟糕。
来人拿着剑的手慢慢垂下,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竟是一副绝不反抗的模样。
清悠冷笑一声,剑尖慢慢滑过来人的脖子,最后停留在来人的下巴处,猛一使劲,一溜血珠顿时四下飞散。
来人明显疼痛至极,身子随之痉挛了一下,却在看清清悠时,神情一喜:
“叶清悠,真的是你?”
清悠愣了一下,这人,认识自己?
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来人,年龄并不是太大,长得倒也周正,可是自己明明不认识啊!
看清悠不说话,来人似是有些着急,扭头对一旁的玄羽命令道:
“玄羽,你快告诉她,”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半晌苦笑道:
“我忘了,你们不认得我了。”
脸上显出和年纪绝不相称的威严表情:
“我是玄空,浮空山副宗主,玄空。”
“玄空?”
清悠和玄羽同时大吃一惊,这人说,他是玄空,还是浮空山副宗主大人,可这副宗主,当时不是已经死了吗?
离落却是瞟了一眼玄空,神情中并没有太多的异色。
“你是什么人,竟敢跑到叶府来装神弄鬼?”清悠厉声道,手中宝剑又往前送了一分,玄空喉咙处顿时出现了一道不算浅的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