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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位置。让一众希望他忙于学生会事务后能成绩一落千丈等着看好戏的同学们大为失望。
本该高兴的他却提不起兴致,注意力如同放养的羊儿一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胡天中还笑他,是不是读书的那几天把脑子给读傻了呀?考那么好,还马上有两个月的假期,还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蒋鸣懒得理这个人生只有“痛苦的读书”和“吃喝玩乐的假期”这两种的单纯的人类。
不管这个炎热的暑期是多么被他人所期待,他开始问自己,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
回到J县已经快一个月了。
蒋鸣正忙着为下学期的活动做准备——陶姬在放假前一天告诉他:文艺部下学期两大项中的校园歌唱大赛,将交由给他来全权办理了。
虽说还有一到两月的时间给他准备(考虑到新生需要适应环境,所以校内活动基本上都会等第二个月才开始。),但他需要做些事情,忙碌的、繁杂的事情,来让他蠢蠢欲动的大脑别再胡思乱想了。
又做了奇怪的第二天,他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无视席澜的挽留及尚未和他们会合的闵学长,蒋鸣买了当天的车票就回了Q市。之后就是忙考试,放假前又收到了陶姬的“任命状”。
也许该感谢生活能这样忙碌起来,他惴惴不安又莫名期待着什么的内心终于渐渐不再骚动了。
在回J县前,他还担心席澜要是也回来了怎么办。但是席澜给他发短信说,他要去开创他的事业去了,所以七八月份也不会有时间回老家。
呿,好像有谁在等他有空回来一样。蒋鸣不屑地想道。
***
暑期转眼即过,还没享受够夏日的阳光的莘莘学子们便不得不回到了绿荫满林的学校里。
蒋鸣这回是一个人从J县出来的,东西也没带多少。反正住了快一年了,宿舍里该有的东西都有。难得轻松的他到校后见其他人都还没来,便决定先外出觅食。
想不到要吃什么的他,兜兜转转地走过几条街,等他发呆的思绪重新归位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校园外的一家电影院附近。
这家电影院离他们学校不算近,加上看电影实在不是一个大学生喜欢的娱乐活动(费用也是一个问题),所以他从来没来过。
闲的慌的蒋鸣便第一次掏钱随便买了张电影票和一桶爆米花(附赠一杯可乐),开始了他的首次观影历程。
啧啧,半张毛爷爷就这么没了,钱去得也太快了啊。他惆怅的想着。
电影讲了什么,蒋鸣基本上没看懂。
不是片子太难,而且以他的逻辑推理能力亦或是语言表达能力来看,这部片子实在是太差了!
言语不通顺也就算了,它里面表达的人生观什么的也太奇怪了吧!什么一会儿有妻子的男主人公和自己的秘书好上了,一会儿又秘书给他生了个孩子,还把正妻给换了!然后怎么前妻的儿子喜欢上了秘书生的女儿!这都什么都什么啊!
郁闷的蒋鸣倒是把爆米花和饮料都吃完、喝完了。然后随着电影一散场,被压迫已久的膀胱就促使他迫不及待地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
厕所里没什么人,大概是因为现在看电影的人少吧!蒋鸣一个人霸占整个厕所,顿时觉得自己好像人也神清气爽了不少。
正当他努力想找回感觉纾解自己的生理需求时,厕所最里面的隔间断断续续地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蒋鸣被那不明的声音弄得有点毛骨悚然,暗自掂量了下觉得自己还是坚持一下,去附近的商场解决好了。
并不想惊动“不能说出名字的东西或人”的他轻手轻脚地准备走出厕所,那奇怪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地叫了起来。
蒋鸣松了口气,虽然尖,但是听得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还好不是什么“好朋友”。
不过,只是上个厕所而已,干嘛叫成这样啊?他不满地回头瞪了那间的隔门,好像他的视力能破门而入一样。
他突然决定不走了。他要看看是哪个家伙这么没公德心,吓得他都尿不出来了!
他双手插到牛仔裤口袋里,在门口等起那名“罪魁祸首”。
***
蒋鸣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
那个人……是钱亮幼?他身边的那个人,难道……是覃先生?就那个他和席澜之前在游乐场遇到过的?
他混乱地回想着之前钱亮幼对他说过的关于覃先生的描述,完全看不出覃先生竟然是这样的人啊!
过了一会儿,胡天中和江鑫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宿舍。但是对于这两个快好一阵子没见到的室友,胡思乱想中的蒋鸣完全没有心思搭理,只是随意且敷衍地挥舞了下手表示了自己看到了他们。
他俩狐疑地看了看蒋鸣,一边小声讨论着他是不是失恋了,一边麻利地理好了自己的行李后也出去觅食了。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钱亮幼才姗姗来迟地赶到学校。
“蒋鸣,你先到啦!”钱亮幼高兴地和他打着招呼,道:“我带了好多好吃的来呢,你想要吃哪个?有烤翅啊、烤鸭胗啊……”
蒋鸣打断他的菜肴介绍,开门见山地问道:“钱亮幼……你和那个覃先生……是什么关系?”
钱亮幼拿出各式零食的手顿了一下,马上就继续往外掏着大塑料袋里剩下的零食,嘴里道:“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我今天也去看电影了,就在我们学校附近的那所。我还看到了你。”蒋鸣直勾勾地看着钱亮幼,等着他的回答。
“啊……”钱亮幼把空了的塑料袋卷一卷,整齐地放到抽屉里后,才在蒋鸣对面的床边坐下,淡定地道:“你看到了什么?我和覃先生……很亲密?”
一向胆子很小的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地承认了,“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是一对。”他对瞠目结舌的蒋鸣笑了笑,继续坦然地说道:“我们都是男人,怎么能是情人,你是想这样说吗?但是我和覃先生真的是情人。”
“他帮了我很多,但是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和他在一起的。当然我也知道,我和他差得很远,他总有一天一定会结婚生孩子的。我家里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如果你要告诉他们,我也无所谓。我是真的喜欢覃先生。就算被你说‘好奇怪’、‘不正常’,我也还是会喜欢他。”钱亮幼一口气把要说的话都说完后,试着帅气地露出一个笑容,但是眼眶却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你……你们这样多久了?”蒋鸣强压下‘男的真的能和男的在一起吗?’‘你们有病吗?’这种显得有些冒犯的提问,转而试图委婉地问道。
钱亮幼向后靠着床墙,将上半身大多隐藏在上层床板的阴影里:“我是七年前认识覃先生的。但是我发现我喜欢上他,其实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我也问过自己,怎么会这么奇怪的喜欢上一个男人,自己不也是男人吗?”
“而且起初,我根本不懂这样的心情是喜欢还是讨厌。就是觉得……想要和他呆在一起,再多一点、再久一点、再长一点……这样就好了。有一天,覃先生居然先对我说,他好像喜欢我。”
即使只是回想,看不到表情的钱亮幼的害羞和激动都还是透过他的声音传达给了蒋鸣:“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高兴。我从来也没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也没想过自己想要什么,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愿意拿我所有的幸运来换那一刻的到来。覃先生竟然会喜欢上什么本事都没有的我……我真是……”话没说完,钱亮幼红了一会儿的眼眶终于落下了泪,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哽咽。
蒋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前想拍拍他的肩,但是想到他们在谈的问题,便又悻悻地作罢放下。他坐到床旁的小圆椅上,犹豫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后鼓励地道:“钱亮幼你也很好啊,又可爱又体贴,覃先生喜欢你一定有他的原因的。难道你不相信覃先生的眼光吗?”
“他也是这样说的……”钱亮幼羞怯地接着道,“总之,如果今天让你不舒服了,我很抱歉。但就算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我也还是会喜欢他的。”
蒋鸣无奈地苦笑了下,“你不要说得好像我是拆散别人的坏巫婆一样……而且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一口一个的喜欢,哇,你现在真是不得了啊。”
面对蒋鸣的取笑,钱亮幼大方地点着头,“我就是喜欢覃先生!虽然我在他面前说不出来……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
“嗯,我知道了。”蒋鸣认真地道。“不过……他比你大不少吧?”
“才没有!覃先生也才29岁而已!”钱亮幼坚定地维护着覃先生的“名誉”。
“那也比你大了快10岁吧……啧啧。快说说,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上他的?不说的话,哼哼哼!”
蒋鸣感慨地竖起双耳(如果他可以的话),聚精会神地等着钱亮幼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有一天我发现,我白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覃先生想吃什么样的早餐,中午想的是覃先生今天午餐和谁一起吃,晚上期待着和覃先生一起吃晚餐。每天睡觉前如果没见到就会幻想他今天过得怎么样……如果他工作原因要出差,我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非常的孤独……如果有别的很优秀的人靠近他——其实和我相比,大家都非常优秀吧——我就会觉得难过。而且,一想到如果有一天覃先生对我说‘你已经长大啦,可以出去自己住了’的时候,我的心就好痛……”
显然已经陷入回忆不可自拔的钱亮幼甚至开始抽抽搭搭起来,害得蒋鸣踌躇了两下还是内疚感十足地上前生硬地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没、没事啦!现在不是已经和覃先生相爱了吗?这样就好了,过去的事不要想了……嘘……嘘……”
钱亮幼擦擦眼泪,对蒋鸣道:“如果以后你喜欢上谁,不管是谁,也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你一定要告诉他,这样就不会像我一样自己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