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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师弟抖抖抖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没敢动。
终于陆晴名坐远了,池飞说:“二师兄。”
顾安:“……沙师弟。”
“……大师兄生气了。”
“嗯。”
“把你做成猪肉脯给大师兄压压惊吧?”
“……”
“……”
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那头电话铃又响了。
花江生估计是刚才陆家人还没说完话就被陆晴名挂了,所以再打。看了眼陆晴名没有接的意思,只得亲自叹口气站起来,也不看号码,接。
“Hello?Is that……Jason?”
听到电话那头又陌生又熟悉的嗓音说出自己的英文名,花江生竟不知为何,几乎一个瞬间就猜出了对方是谁。
紧接着就是大脑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花江生才有些生硬地接上:“Yeah……”
顾安和池飞闹得正欢没留心,一直等着转接电话的陆晴名却越听越疑惑。
陆晴名听得出花江生的震惊、茫然、怀念、焦躁,竟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第一次看见这样子的花江生。
他想听清对话,无奈总是被俩师弟的笑闹声打断,窝火地从旁边抓了纸和笔刷刷刷写完沾上浆糊冲到门口砰地贴上。
俩师弟好奇,顿时停了打闹,凑过去看。
——“即日起,杀猪请拖菜市场”
顾安指捻兰花咏叹一声脚步虚浮倒向池飞。
两人不敢闹了,花江生却也挂电话了。
花江生背对众徒,手还搭在已经放好的话筒上,眼睛看着电话按键,有些失神。
看在陆晴名眼里,不知为何更加不安。又等了一会儿,陆晴名走近花江生,拍了拍花江生的肩。
并不重,轻轻一搭而已,花江生却似乎吓了一跳,回头又对着陆晴名歉意地笑。
陆晴名心里更觉不对,皱眉:“什么电话?这么魂不守舍。”
花江生还是笑笑,不答。
陆晴名不高兴了:“说!”
花江生已经缓过气儿来,想了想,挑眉:“爱徒确定要问?”
陆晴名抬了抬下巴。
于是花江生笑眯眯:“……信息安全,就是防止非法的攻击和病毒的传播,保证计算机系统和通信系统的正常运作,保证信息不被非法访问和篡改。信息安全主要包括以下五方面的内容,即需保证信息的保密性、真实性、完整性、未授权拷贝和所寄生系统的安全性。信息安全的根本目的就是使内部信息不受外部威胁,因此信息通常要加密。为保障信息安全,要求有信息源认证、访问控制,不能有非法软件驻留,不能有非法操作……”
仨徒弟齐齐捂耳。
和尚又开始念经了。
该改作业的改作业,该打游戏的打游戏,该做设计的做设计。
花江生笑,回了自己房间。
带上门,打开空调。
气温带着情绪缓慢降下来。
他坐在床脚下的单人沙发上,目光直直看向正对面,作床头柜用了好多年的老式保险箱。
似乎一眼就看穿箱壁,盯着里头静静躺着的黄金戒指,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只是随意找个目标让视线落脚。
保险箱式样是旧的,盖着层薄薄的灰,却几乎崭新。上头开锁的旋钮没有一点儿掉漆的痕迹。
花江生想起病床上,他母亲微笑的脸。
然后是斑白头发的护士长,递上那只小盒子,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留给你的。
花江生忽然苦笑了一声,往沙发背一靠,闭上眼睛。
这么多年过去,竟还是对方,主动与他联系了。
——
周日。
上回去黄山春游的照片被小兔子贴在各自空间里。
顾安和池飞正兴致勃勃看着,终于从房间出来的花江生路过,也来凑热闹。
池飞红光满面:“哎哟顾帅这张好!给取个名,就叫‘春光灿烂猪八戒’!”
花江生佛光满面:“池帅的这张也不错,P成黑白的更酷,都可以打印出来当相亲照。”
顾安油光满面:“对!P成黑白打印出来裱个木框挂墙上供奉鲜果,日上三柱香!”
俩徒弟又开始切磋武艺,花江生呵呵笑着拎了小本本,出门。
快中午的时候,陆晴名回来了。
陆晴名做饭天分极佳,本就很会做西餐,在国内混了几年,中餐也很美味。自云从没跟人学过,又云不就是把活的弄弄熟么,有什么难的。
于是只会把活的弄弄死的俩师弟泪流满面叫唤是从哪儿捡的好师兄。
吃着吃着,陆晴名抬头。
墙上的钟都指到一点了。
顾安边夹菜边含混不清友情提醒:“师尊应该去新校区了吧。你知道他忙,估计又忘了吃饭。”
池飞说:“新校区食堂暑假开门不?”
顾安混了G大将近十年却一直待在老校区,还真不清楚。
陆晴名说:“其中一层开的,今年好像是二楼。味道比一楼好些。”
俩师弟“噢”了一声,埋头吃饭。
吃完,今天轮到顾安洗碗。
陆晴名坐在沙发上,盯着钟表,想了想,再想了想,叹气,认输。
G大新校区,计算机实验楼。
了无人烟。
陆晴名爬上四楼,往最里面走,顺路感慨一下途中艺术生专用计算机室全是纯白色大苹果,对面正宗计算机专业的却全是黑压压小联想。
最后一间教室。
反锁。
陆晴名敲门。
里头传来吆喝声:“来者何人,居心何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陆晴名克制,答:“探监。”
花江生赶紧屁颠屁颠跑来开门。
计算机学院乃至整个G大配置最高的单机都在这教室里了,轻易不开放作学生实验室。
只有花江生一个人,却开了五台电脑,还全在多线程运行中。
花江生果然忘了吃饭,饶是吃相优雅,七口八口也把陆氏爱心便当扫荡干净。
舒舒服服往椅背上一靠,花江生打了个饱嗝。
陆晴名收拾收拾准备走了,花江生忽然来了句:“陪我逛逛吧。”
☆、第十七条 要有情调
师徒趣事:
实践调查主义者郑哲谦给四师徒发了个问题,说如果晚上做梦梦见神仙,给他们一人一张表,说可以赐予他们三个最想要的东西,会填什么。
回答如下:
池飞:
1、钱。2、钱。3、钱。
顾安:
1、美食。2、美女。3、美景。
陆晴名:
1、无。2、无。3、无。
花江生:
1、可以再。2、多实现。3、几个吗。
——
台风影响,好不容易气温下降,天气不错。
师徒俩沿着G大泡妹专用道一路散步。
其实就是临河那条路,幽静,风景不错,也够长,足够小情侣慢慢磨叽。后来校方很应景地在路边人行道上间隔五米放张椅子,还双人的,背对马路,其心可诛。
两人在图书馆旁边种瓜种菜专用大草坪上转悠了会儿,回顾了一下去年种的油菜花,评价了一下上半年种的波斯菊,再展望了一下很可能马上播种的向日葵,又帮插在里面的诸多稻草人整了整衣冠以提升G大综合形象,继续沿河走。
G大和隔壁K大毗邻,学生经常串门,但老要从大门走,很不方便。两校合计了下,干脆直接沿着两校背靠的XH山铺了条道,互成后院。这会儿学生走光,校方也更安心施工,在河边马路和对面山头之间填了条泥路出来,拿了两个铁架子拦在路口,再挂块警告牌就拉倒了。
花江生和陆晴名路过的时候,刚好看见一男一女俩留校学生,估计是情侣,充分发挥小白兔又好奇又谨慎的本色,正在铁架子前拉拉扯扯逡巡,打算从中间缝隙穿过去。
陆晴名看了一眼果断无视,继续走。
花江生教师本色,想也没想快步上前出声喝止。
俩白兔也不知哪个系的,估计没上过花江生的课,一见一人民教师范儿的帅哥昂着他归国精英范儿的脑袋摆着我要念经范儿的架势就冲过来了,吓得赶紧开溜。
陆晴名没办法,只好等了一会儿。
又等了一会儿,见小白兔都跑远了,花江生还低头对着那铁疙瘩没有开路的意思,陆晴名忍不住走到花江生旁边问:“干嘛?”
花江生一手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动手掰开俩铁架子中间绕着的铁丝。
陆晴名惊呼:“把兔子赶走,你自己倒想过去玩?”
“非也非也。”花江生笑眯眯,“我这是在做不同生锈程度、扭曲度与受力面积对外力承受能力的实践研究。”
陆晴名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听见。
路已经基本浇好了,就是边缘不平整,还没安上护栏。
两人一直往前走,也不说话。
山清水秀,恰好路过开得正盛随风轻舞的大片芦苇地,映着对面锗红色的教学楼。
花江生在芦苇地前驻足,面带微笑,显然很喜欢。
他的表情充分显示,幸好G大财力不足,沦落到快要卖老校区发工资,要不这片芦苇地早被推土机铲了。
然后花江生又看了看山,看了看还有好长一截的路,又看了看陆晴名,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扬眉笑了。
那亮晶晶的双眸闪得陆晴名眼前一晃,直觉某人不怀好意,后退半步。
花江生紧随而上,吟诗一般道:“应该挑个下雪天,鹅毛纷飞,一片纯白。那时候护栏都该修好了,我俩并肩从这儿走,一直往前,一直往前,万籁俱寂,手拉着手……”
陆晴名快受不了了,又后退一步。
花江生继续紧随,笑眯眯:“这样,除了一路到白头,我们无路可走。”
花江生依旧笑着。
面上的笑意仍是璀璨,多少带些捉弄意味。
眼底的笑意却是清淡,深得像是无边的海。
不算告白,甚至不算试探。
突破海底重重汹涌冲上海面,终是小心翼翼,染着太阳的一片粼粼,重归深海。
陆晴名看着这样的花江生,竟不觉有些失神。
有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