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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灭情来了。”灭绝看到苏染染,苦瓜脸一拉,对苏染染吼:“大胆,见到锦妃娘娘,还不磕头请安?”
“免了吧,她乃本宫的亲姐姐,这里是宫外,不必守这些规矩。”苏锦衣扶着侍婢的手,慢慢转过身来鹅蛋脸儿,柳眉大眼,看上去单纯清澈,也未施脂粉,简佩钗环,声音清脆甜蜜,如同出谷黄莺。
“姐姐。”她吟吟一笑,抬手,拖住了苏染染的手,“我已说服父亲和皇上,接你回宫陪我,姐姐不必再吃苦了。”
☆、【十三】下山
苏染染微蹙蛾眉,佯装害怕的样子,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怯生生地问:“真的吗?”
苏锦衣点点头,眼中悄然滑过了厌恶的光,可依然笑吟吟地看着苏染染光光的脑袋,“当然是真的,皇上怜我在宫中无伴,允许我带一位姐妹进宫,姐姐,你我感情深厚,除了你,我还会带谁呢。”
苏染染的眉拧得更紧了,好半天才说:“可是我病了一场,脑子如今糊涂得很,好多事都记不太清,就怕会给妹妹惹麻烦。”
“大胆,妹妹二字可是你能叫的?”灭绝在一边揪住话里的漏洞,大呼小叫。
“庵主也叫了呀,难道她不是我的妹妹,是庵主的妹妹?我真记不得了。”苏染染一脸不解地转头看她,无辜的大眼里全是泪光。扮猪吃老虎这种本事,她也会。既然一个人下不了山,那跟着苏锦衣下山总行吧?混出这个鬼地方再说。
“娘娘明鉴,贫尼并无冒犯之意。”灭绝连忙向苏锦衣施礼。
“好了,本宫说过,此乃宫外,不必拘礼。”苏锦衣只一笑而过,转头看向苏染染,手指在苏染染的手背上轻抚着,小声说:“姐姐在这庵里住了两个多月,瘦了这么多,进了宫,妹妹给姐姐好好调养一下身子。”
“好,我们现在就走吗?”苏染染连连点头,一脸急切。
苏锦衣点头,微侧了脸,看向守在门外的宫婢们。
“杵着干什么,伺侯大小姐更衣。”
“是。”宫婢们鱼贯而入,就在佛堂之中摁着苏染染的身子,为她更衣。
破旧的僧衣除去,换上宫婢们一样的白色的袄褂,湖蓝色袄裙,她无发,光光的脑袋在一群乌鬓如云的女子中格外打眼。
“姐姐就是这样,粗布衣衫也遮不住天生丽质。”苏锦衣轻声说了句,却不带什么感情。
“娘娘,天色晚了,走吧。”她身边的宫婢扶住她,她没再朝苏染染多看一眼,轻拎着锦裙,迈出了高高的门槛。
苏染染跟在宫婢中,回头看了一眼佛堂。
那些尼姑们正脸色各异地看着她,有嫉妒、忿恨……更多的是羡慕,青春年华,她们就埋在这里了,一辈子出不了这庵门,为世俗陪葬。
走上长长的吊桥,每一步,吊桥上年代久远的木板就嘎吱响个不停,大雪让木板湿滑不已,两边的绳链空隙很大,往下看,是万丈深渊,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姐姐,不是妹妹让你走路,只是进了宫有宫里的规矩,我是主子你是奴才,要谨记在心呢。”苏锦衣掀开了轿帘,对走在轿边的苏染染说了句。
苏染染盯着白雪覆盖的大山看了会儿,才转头看向她,弱弱一笑,“那是自然,锦妃娘娘。”
☆、【十四】新欢旧爱
苏锦衣深深看她一眼,玉白的手指缩了回去。
苏染染发现,想逃跑并非一件容易的事。锦妃出行,仪仗开道,前后各有三十侍铁甲侍卫护行,虽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浩浩荡荡连绵几十里,但是这些人绝对拥有把她揍成肉饼的本事。
有了在尼姑庵里的教训,苏染染不想硬拼,硬着头皮走向未知的命运漩涡。
这一走,居然是十多个时辰,苏染染的腿都肿了,身边的丫头们却一声不哼地低着头,捧着各式礼仗托盘,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远远的,天祈帝京高耸入云的城门呈现在眼前。暗红色的城砖往左右绵延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足见京城之大。高高的城门看上去快挨到蓝天,站在上面的侍卫们,似乎一抬手就能触到云,绣着金色“天祈”二字的旌旗在风中烈烈而响。
此时城门大打,士兵们列道两边,清一色的手持长缨枪,为锦妃仪仗开道护行。街上的百姓早已退到一边,恭敬跪着,不敢抬头。
又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宫门口。
太监们一声接着一声地通传,“锦妃娘娘回宫。”
苏染染大着胆子抬头看,通往皇宫的朱漆大门后面,是另一番从未想像过的宏景!
天祈国地势高,蓝天就显得特别低,重重宫阁,飞馆生飞,层楼萦雾,竟如同行走在梦境中一样。
一行人经西园到了后宫,苏锦衣的寝宫名为“彩容宫”。
苏锦衣直接进了大殿,众宫婢各自散去,各司其职。苏染染独自站在院中,左顾右盼,暗红色的院墙边,一丛凤尾竹翠绿如玉,竹下一只白孔雀正悠哉地踱着步子。
“什么?快给本宫梳妆!”突然,殿中传来苏锦衣的低呼声。
没一会儿,盛妆的苏锦衣重新回到了苏染染的视线中,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几支步摇插于流云发髻中。
说实话,苏染染立刻为她的打扮打了个三十分!都绿成一坨了,像条蛇一样,难不成她还自觉漂亮?
苏锦衣扫了一眼苏染染,见她正盯着自己看,便拧拧眉,不悦地说:
“姐姐莫非忘了本宫说的话,这是在宫里,虽然你是本宫的姐姐,也要守规矩,走吧,随本宫去见皇上。”
宫婢快步上前,扶苏锦衣上了宫中专用的小辇,快速往外走去。
此时夜幕已浓,大红的灯笼悬得满眼都是,一团团的映在脚下,行走其中,像踩着火焰一样。
走了不一会儿,景澜园三字映入眼中,整块碧玉雕成的半拱门中,扑面而来的是浓愈的花香,是苏染染从未闻过的香味。
走进园中,满眼都是火红的花朵,或开或闭,每一朵都比她的拳头还大。一男一女正在花丛中慢悠悠地走着,男的背影苏染染有些熟悉,女的身上是半透明的云雾状披帛,包裹着她纤直的美背,拖及地上的披纱上,以极细的金线绣着无数只蝴蝶,或在展翅,或在停驻。
☆、【十五】舌战群妃
“臣妾见过皇上。”苏锦衣盈盈下拜,莺呼出声。
前面的男女转过头来,苏染染的视线和那男人对上,猛地一震!
居然就是那个在枫林中想掐死她的男人!苏沫篱的指腹之夫,如今的宸帝、慕沉殇!难道是他对苏沫篱旧情未了,所以去尼姑庵里偷偷看她?可既然情未为了,为何又想杀她?
此刻,慕沉殇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双眼中更是充满了对她的憎恶。
他身边的女子,已无法用美丽来形容,堆高的发髻上只攒着一朵金箔勺药花,肤白如瓷,眉若刀裁,圆脸盘上有一双梨涡,一笑,就盛满了蜜意。
“姐姐上香回来了!”她轻笑着,歪了歪头,靠在了慕沉殇的肩上。
“本宫为妹妹求来一串平安佛珠,希望妹妹早日熟悉我天祈水土,与吾皇琴瑟和谐。”苏锦衣笑吟吟地上前去,双手捧上一条已用大红的缨络编好的檀木佛珠串。
“姐姐人真好,十三谢过姐姐。”女子又是一笑,脸颊上的梨涡更深了。
“姐妹们都来了。”苏锦衣又往不远处看,只见宫中嫔妃大都在这里,并非慕沉殇单独陪十三在这里游玩。
“可是,姐姐怎么带了个尼姑回来了?”十三好奇地看向苏染染,她脑袋太亮,烧的戒疤也太醒目!站在一群乌发高堆的宫婢中,想不打眼都难。
“贫尼灭情,随锦妃娘娘进宫,为皇上和各位娘娘祈福。”苏染染见众人都朝她看,想着苏锦衣提示的规矩,便硬着头皮出列,向十三行礼。
苏锦衣拧拧眉,未出声。
“哦,你会念佛经吗?”十三明显来了兴致,走过来,上下打量她。
苏染染不懂佛经,麻将经倒是精通!不过好在以前也听过一些,她看了一眼十三,含糊地念了一句:“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
十三满脸陶醉和崇拜状,轻声说:“好深妙。”
苏染染也觉得好深妙,她干咳一声,退回了宫婢的行列里。
“哼。”慕沉殇却不痛不痒地哼了一声,拂袖走开。
十三有些莫名其妙,苏锦衣扫了一眼苏染染,快步跟上了慕沉殇,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走进了鲜花深处,不知道说什么去了。
“苏大小姐,你这头发一落了,本宫还认不出你了,你还会长头发吗?怎么会烧了几个坑儿?”几名嫔妃姗姗过来了,围着苏染染看,似乎都是熟人。
“呵,看她的脑袋,好亮,比蜡烛还亮!”一嫔妃用锦帕掩唇,毫不客气地讥诮。
“很省头油,也不会掉头皮屑。”苏染染的视线落在她肩头的墨绿色披纱上,几点白,不知是抹得太厚的粉脱落了,还是头屑随风飞。
那嫔妃果然脸色一沉,俯到她耳边小声威胁:“别嚣张,你不过是个臭尼姑,如今的下等贱婢罢了。”
苏染染眼皮一抬,不紧不慢地说:“娘娘骂贫尼为臭尼姑,为何不大声些呢?贫尼日夜虔诚侍奉上佛,是上佛的侍者,娘娘不应该辱骂贫尼,上神都听得到,晚上会去找娘娘宣讲佛义的。”
嫔妃们都围着她站着,未发现慕沉殇已然走近,她一人舌战群妃,被他听了个完整,双瞳里的光愈加幽深复杂。
☆、【十六】新欢凶猛
苏染染惹怒了那女人,一张芙蓉面扭曲了,指着苏染染厉喝。
“你大胆,来人,给本宫掌嘴!”
“芳姐姐别生气了,她是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