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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的错,你知不知道,其实五年前,大皇子并没有造反,我知道是一个误会,只是大皇子那时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只能让他自取灭亡,皇上派去查明大皇子是否造反的密探被我买通了,大皇子其实是死在我手里的。”萧轻尘的眼晴露出一道寒意,深邃无际。
云之逸怔了怔,随即淡淡的说,“你不过是自保,也保护了我,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对错,大家都身不由己。”
“我杀了三皇子唯一的哥哥,”萧轻尘的眼神开贻黯淡,“可是我没有想到,二皇子竟然趁机作乱,将三皇子一并扯入了谋反案中,皇上大怒之下,才会对其施以刖刑,以一个皇子之尊,受到如此的酷刑,三皇子……那时候恐怕生不如死吧。”
“都过去了,”云之逸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当初三皇子只不过为你免了一顿打,给了你一顿饭,你何必要为这一饭之恩,将自己逼到如此的田地。”
萧轻尘不答,14岁那年,他离开云之逸来京城赶考,虽然进士入士,却仍然因为没有背景被克扣俸禄,被别人欺负,甚至衙门丢了东西也赖在他身上,若不是三皇子刚巧路过那里,为他解围,还请他吃了一顿饭,他以后的仕途之路未必会如此的顺利。也许对于龙昕来说,这不过是一个举手之劳。可是对于萧书尘,却是最困难的时候人间仅存的温暖,因为这一抹温暖。他顽强的活了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
那天三皇子的笑,弯腰扶起他时阳光般的笑容,成为他心中不能背叛的重。
“他固然是好人,却始终是龙释的儿子。”云之逸又提醒了一句,而这句话,十年来已经说过无数遍。
果然,这次还是被萧轻尘轻巧的躲了过去,“不如先想想现在该怎么应对吧。”
“不用想,现在账本在三皇子手中,太子一定会狗急跳墙,痛下杀手,他本来就有点蠢蠢欲动,现在无非是多一个理由罢了。若不是一早察觉到太子要对三皇子不利,你怎么会急着要安插一个人进去,心中明明舍不得霍水,却仍然咄咄相逼,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云之逸冷冷的说,“你为自己树了一个麻烦的敌人。”
萧轻尘的脸色沉了下来,良久才闷闷的说,“无论如何,不要再扯上她。”
“晚了,”云之逸看着天说,“已经抽不了身了。”
这原是霍水对他说的话,可是现在说来,却如此的贴切。
“她现在就算离开龙昕,你以为龙隐会放她走吗?她就是三皇子身上的弱点,再者,只要这个女子存在一天,那个皇上就会对龙昕存有意见,所以龙隐断不会轻易的让她离开的。”云之逸不紧不慢的说。
“我会想办法的。”萧轻尘淡淡的说。
“轻尘,”云之逸看着他问,“你真的,爱上那个女子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碧荷将手中捧着的茶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萧轻尘的脸上恢复到往常的沉静,“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有时候,我在想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云之逸苦笑一声,轻轻的摇头。
“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是我别无选择。”萧轻尘的眸子收敛,聚成一个看不清的黑点,沉进去,深不可测。
“你累了,先去休息吧。”云之逸叹口气,终于开始关心起萧轻尘的身体了。
“我扶你进去。”碧荷连忙站起来,准备搀扶萧轻尘。
“不用,”萧轻尘不动声色的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淡淡的说,“我自己可以走。”
碧荷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美丽的眼晴里盛满失落。
云之逸走到碧荷旁边,解围道,“别理他,他喜欢自虐,我们回去吧。”碧荷仍然哀哀的看着萧轻尘,萧轻尘只当没看见,径直往后堂走去。
走了几步,身后的云之逸突然问道,“你真的打算插手他们的太子之争?”
“我已经抽不了身。”萧轻尘丢下同样的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云之逸一脸凝重,难道所有的人都抽不了身吗?
“我们能帮他吗?”一边的碧荷突然抓着云之逸的衣袖急切的问。
“有,你混入太子府刺杀太子。”云之逸被她脸上的焦虑激怒,顺口答道。
“好。”哪知碧荷竟然满口答应了。
云之逸气急,望着碧荷清丽无双的容颜,大声问,“你难道没听他说吗,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怎么还那么傻!”
碧荷幽幽的望了他一眼,轻声问,“那你呢,又何必这样傻?”
云之逸愣了楞,也不理她,大步的往门外走去,碧荷咬了咬下唇,快步跟了过去。
书房内,龙昕把玩着手中的账本,陷入沉思。
书架投下的阴影将他的身形藏在了暗色中。
自五年前的变故后,他早已经无心政事,可是上次的事情,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太子之位。
以现今太子的跋扈,父王百年后,他也不会有好下场,自己尚且不管,可是水儿呢?
龙昕翻开账本苦笑一下,自己这样做又有几分胜算呢?
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自已无法守护水儿,当初又为什么要娶她呢?龙昕神色黯然,为什么不成全了她与轻尘?
想到萧轻尘,龙昕开始懊悔方才对他的办淡,可是这场太子之争,若是他一个外臣扯了进来,无论父王多宠爱他,也难免会成为炮灰。
他还记得五年前大哥被诬陷造反时父王的愤怒,所有与之相关的大臣都或杀或囚,震惊朝野。
虽然史书还是将大哥写成了病逝,可是那一缕冤魂大概永不会安宁吧。
只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抽不了身。
龙昕放下手中的帐薄,推着轮椅来到书房的门口,望着天际渐渐沉下的落阳。
大皇子与他是同胞兄弟,也因为这一层,他才会被怀疑,被连坐,可是直到现在,他也仍然无法相信大哥会谋反。
印象中,总是唇角含笑,目光温润的大哥,真的会做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可是斯人已去,太多秘密,都消散在如烟的空气里,遥不可追。
为了防止太子绝地反扑,在拿出这致命的证据前,他必须先准备一下了。
韬光养晦(三十八)情两难,凤初翔(上)
在床上躺了一段时日后,霍水也没有大碍了,倒是卧床的那段时间,龙昕每日都在床边守着她,他似乎比以前开朗了,经常端来一些粥汤,而且执意要喂给她吃。
看着龙昕小心翼翼的将粥吹冷,再送到她的唇边,霍水忍着笑意,轻声说,“你这样很像我妈诶。”
“妈?”龙昕显然并不懂这个名词。
“就是娘的意思。”霍水浅笑道。
龙昕白净的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红润,目光温暖而明亮:“我是你相公,傻娘子。”
在他说娘子的时候,他的声音是清幽的,安静祥和,像家的味道。
霍水探过身,搂住他的肩膀,将下巴靠在他的发丝间,低声说:“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龙昕的身子僵了僵,手迟疑的抬起,抚上霍水的后背,拍了拍,却什么也没说。
霍水却将他搂得更紧,她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耳边,馨香的气息一阵一阵撩拨着龙昕的情动。
“好了,”龙昕松开他的手,将她轻轻推开,“躺下来好好休息。”
“我给你吧。”霍水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让龙昕的动作弄次僵硬起来。
“我是你娘子,这样说不算与礼不合吧。”霍水轻笑,她的目光莹润如水,荡荡漾漾的洒在龙昕身上。
龙昕呐呐的,良久才问,“你还是想走?”
“为什么这么想?”霍水捋起他的一丝头发,绕在指尖,面容沉静。
“因为你不想让我留下遗憾,所以才这样问,是不是?”龙昕的目光从来没有这样犀利过,直直的看着霍水故作镇定的脸,一字一句的说,“你答应过我,所以,在事情没有分晓前,不要轻言离开,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霍水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龙昕。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即使是……要你,也要等你真的爱上我的时候。”龙昕躲开她的视线,手扶在轮子上,慢慢的挪开。
霍水一震,哑声问,“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爱你?”
“现在不要回答这个问题,”龙昕摇摇头,然后又是一脸轻柔的笑,“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躺下来好好休息。”
霍水想争论几句,可是喉咙里竟然说不出一句话,龙昕的目光也容不得质疑,带着隐隐的命令意味,霍水索性也不再想它,因为她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了。
这段期间,五月将在外面购置宅子的事精已经办妥,按照霍水的吩咐,七月已经先搬过去了,将宅子收拾了一番,就等着霍水入住。
不过霍水显然没法搬出去,即使后来身体已经无恙,龙昕仍然不准她出门,即便是偶尔上街,也派了一大堆侍卫前呼后拥,霍水怕扰民,只得减少出门的次数,即使她想向龙昕抗议一番,看着龙昕盈然的笑脸,也实在没法生气。
然后霍水发现,龙昕变狡猾了,学会了顾左右而言它。
譬如霍水问起朝局现在的情况,太子会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龙昕便会将话题扯到霍水惨不忍睹的棋技上,也不等她说话,便吩咐青岚端来棋盘,大战几百回合,虽然霍水仍然不停的输,可是那只曲在她额头的手指始终也没有敲下去,总是闭起眼晴等到受罚的霍水睁开眼时,总看到一双带笑的眼晴。
闭关期间,霍水的琴技也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因为比起屡下屡输的围棋,她更愿意向他学习古筝,就这样靠在他的身边,任他的发丝拂过她的脸庞,湖面清风,竹尾萧萧,在琴声中常常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等她会弹的时候,她曾经试着演奏过以前熟悉的曲子,像蓝色多瑙河,命运交响曲,那时候龙昕便很惊奇,情不自禁的感叹道:“我的娘子真是天才。”
在那段变故后的一个月里,霍水几乎以为自己触到了幸福透明的翅膀,连五月都在一旁说:“我觉得三皇子对主子真的很好,主子就不要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