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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热情的遐想:她的人生第一个异性的吻痕,就是留在郁青唇上的。准确地说是被郁青拓去了的,因为那是郁青主动吻她的。
那是多么美妙的一瞬间呀。虽然他的唇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她,但是他那男性的热流,一下子就传遍到了她的全身,而且似乎根深蒂固,永不消逸了。她经常回忆起那一个吻,在心里经常细细品味那种触电般的酥麻的感觉。虽然他们后来没有任何发展,但是婉婉已经满足了;能得到郁青的一个吻,这是学校数以千计的女生的共同心愿。她得到了,这是众多比她优秀的女生都没有曾得到过的,她满足了。心里的遐想就让它折腾吧,婉婉明知到学校里像自己这样因为郁青而在心里折腾的人多着呢,可是她相信没有人能像她这样幸福地得到他的一个吻。要求与他偕与而归,那是不现实的,他太高尚伟岸了。
婉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双唇,手急忙拿开了。她不知道郁青是否看穿了她对那个吻的下意识的甜蜜回忆;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看自己,放心了。
“你为什么会在西安?”她问。
“我也要问你呢,你为什么会在西安?”
“我在西安结婚,”她停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低头一会儿接着说,“我老公在西安。”
“是吗?你已经结婚了?”
“是呀,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的。”
“我不知道,”郁青说。婉婉明显地看到了他脸上的颓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失望情绪。“我没有想到你那么快就结婚了。”他说。
郁青的声音越是显得苍凉,婉婉越是不理解。她结婚后,和丈夫一起回过一次老家,见到过郁青的父亲。她的父亲是知道他们是新婚回门的,“你很少回家吗?”她问。
“毕业后我一直没有回家,”郁青说,“我一直在北京的一个公司做事,后来公司倒闭了,我才到西安来的。”
“也没有打过电话回家?”
婉婉的思想还停留在“他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这个话题上,郁青听出来了,他笑笑说:“电话是常打的,都没有说到你身上来。”
“你现在在西安干什么?找到工作了吗?”
“在一家私营企业上班。你呢?你在哪儿上班?”
“我呀?我当太太,”婉婉笑着说,“我老公自己开公司,专门给人家做广告的,我学的专业不对口,就没有去管公司的事情,他也不让我另外去找工作。”
“不为衣食所忧,当然不会身受其累了。”郁青笑着说。他好像已经从失落中缓过来了,“我们的白雪公主终于有了她应该的归宿。”
郁青称婉婉为“白雪公主”,她很喜欢。虽然在它的心中,自己很明白其实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只是一个灰姑娘罢了。她性格内向,而且怪癖,很不入人眼。学校评选过三次校花,她的得票数只能在第四五名上,但其实人人都知道她才是全校最漂亮的女孩,只是因为不和善而被人家没有看上眼。
“你住哪儿呢?”她说。她看出来郁青今天话很少,猜测它的这两三年到底经历过了些什么事情。
“我在机修厂租了一间房子。”
“咕咚”一声水响,吓了二人一大跳。原来岳家军又跳进水里了。一会儿它游回来,依旧衔着一个塑料瓶子。它郑重地把瓶子放在地上,然后警惕地看着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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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一边作势踢着“岳家军”,一边笑得直不起身来,“你怎么成了一个捡破烂的了?”她对“岳家军”笑着说。
“不是你们教给他的吗?”
“我教什么?,前天才买回来的,谁知道它有这个怪脾气?那个生物学家也一定是嫌它不务正业,才卖了它的。”
“噢,是生物学家卖的?那就一定是他教的了,瓶子在水里污染水呢,生物学家很关注这些的。”
婉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现在几点了?”她没有戴表,但是她包里的手机上有时间显示的,不过她习惯了问别人,懒得自己动手。
郁青拿出手机看了看,说:“四点半,你有事情吗?”
“是的,我有事,不能陪你聊了,我要回去了。你有名片吗?”
郁青拿出一张名片来递给婉婉,婉婉也没有细看,拽在手里,向对方道了再见,抱上“岳家军”,走出公园来,拦了一辆出租车。
第二章
婉婉忽然想到的事情,是她的一个网友昨天和她约定了今天下午五点钟上网聊天。她和他是昨天认识的,昨天下午和她聊天的太多,她无法一一照顾过来,所以就和其中一个约了今天聊。结婚以来,网络几乎占去了她生活的一半,她有时候把网上的约定看得比现实生活中的约定更重要,因为那是几乎每天都要“见面”的,现实生活中很多人是不可能每天见面。当然,比网上的约定记得更清楚的是她丈夫的那些特殊日子,比如生日之类的,虽然她设计了电脑提示,但是其实根本用不着提示,她总会提前两三天让保姆准备妥帖。
她家的保姆邓红菱正在玩电脑,她是一个来自四川绵阳山区的农村小姑娘,十八岁,俊俏而伶俐,温和体贴。她看见婉婉回来了,便让开了位置,一边说:“你的朋友真多,你走了之后好多人找你说话,我告诉他们你不在。”
婉婉的QQ是一直开着的,她从来不忌于保姆或者其他人知道了她的上网内容,她和他们谈的都是很平常的话题。“都是谁呀?”她问。
“有玉如意、赛上秋痕、爱国贼、梦里花落知多少、宰天……哎哟我记不过来了!”
“李响响来了吗?”
邓红菱回忆了一下,“没有。”
“哦,她还没有来,”她说,然后坐下来,一边找歌曲下载,一边等待。然而直到七点半了,昨天约好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婉婉很失望。她眼睛酸痛,走下来躺到客厅的沙发上似睡非睡地休息。
厨房里传来叮叮叮咚咚的声音,邓红菱在做饭了。“岳家军”一步一试地走近来,见主人并不恼它,于是跳上沙发,挤在婉婉头边蜷着,鼻孔里的气呼呼地直吹到她的额头上。婉婉不耐烦地掀了它一下,继续躺着。
丈夫还没有回来。他回来的时间是没有一定的,有时候五六点就回来了,迟的时候要晚上两三点,这种情况往往就是请客户吃饭去了,回来总是醉醺醺的。但是除非离开了这个城市,他会每晚回家的。如果离开了西安,他会把车开回来,顺便通知家里。
丈夫很累,不管回家早晚,他总是很快就上床睡了。如果心情愉快,他会主动为婉婉解衣裙,把她送入夫妻伦乐的深潭。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个仪式往往会取消。婉婉有一次主动要求他,被拒绝了,她一连半个月不理他。她从此不再要求。
婉婉经常在下午利用很长时间等待丈夫回家。丈夫不在家的时候,她就上网,逗“岳家军”,和邓红菱聊聊,实在无聊了,就自己到附近的商场、名胜景点、公园去走走。结婚之初所认识的丈夫本城的亲友们,和她很少来往了,一是因为她不习惯人多,一是她不习惯那种庸俗的聚会氛围。他们谈话总离不开性,由黄瓜可以联想到男性生殖器,由饺子可以联想到小荫唇,婉婉不再为谈话间漂浮在空中的这一类映像而脸红了,但是她觉得自己永远也适应不了这种颓废与荒唐。
婉婉从学校毕业直接就走进了结婚的礼堂。刚结婚的时候,她强烈地希望能找到一份跟自己在学校里所学的知识有关联的事情来做,但是丈夫不同意。
“又不是缺钱用,你好好的在家里当太太就行了,”她的丈夫郭松龄如是说。
渴望工作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了,婉婉渐渐习惯了网上交朋友、半梦半醒地躺着、耐心地等待丈夫回家。几乎天天如此,月月如此,以往那些在职场上一展身手的想法已经不复存在,那种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扬眉吐气的理想已经模糊。学校里所学的逻辑、理论、技巧等等除了五笔字以外都记不起来了。
婉婉躺在沙发上,让心情如过涧之水般任意流动,除了盼望丈夫回家的淡淡的心情之外并不着意去想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一个名字像一支箭一样射进了她的心中:郁青。这个名字使她心思忽然明晰起来,脑里清醒得就像春天的原野一样。今天的意外的遭遇,以往校园里的葡萄架下,学校与家之间的汽车上,一连串的图片立即充盈了她原本空白的脑子。尤其是他的那一吻:他右手轻扶她的肩胛,左手轻托她的后脑,前胸距她的||乳峰半寸左右,唇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唇……
那一吻是短促的,轻柔的,给人的感觉并不代表爱情,至多只能算是异性间的相互喜欢,最好是看作一个稍许正经的玩笑。然而婉婉满足了,欣慰了,为着他们之间的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小小秘密不时地回忆,在印象中一次一次的重复感受。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在她结婚了之后,这个回忆渐渐的疏了,淡了。然而今天又回忆起来了,那一个吻的感受忽然记忆如新起来。她心里同时也七上八下的,这是缘于郁青听说婉婉结婚了之后的那种明显的失望表露。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在她心里滋生起来:难道郁青曾经爱过而且现在还爱着她?要不然他失望什么呢?也就是说,那一次他吻她,是因为爱?
那一次,他们在葡萄架下谈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有人打郁青的手机找他了,他才走了。他道了再见,那一声语气有点浓但是感情有点淡的再见曾经伤害过婉婉的自尊心,因为她感觉出了对方心中她的分量很小。那绝对没有一点恋人告别的内涵,只是一个客套。然后他轻捷地走了,转过葡萄叶搭乘的长棚的拐角处,隐身于翠绿丛中了。婉婉眼睛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心里既甜蜜,又惆怅。她知道像这样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甚至可以理解为在这一生中